在遊戲外,台北某郊區的宅邸,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裡,黑髮少女靜靜的沉睡著。
身上吊著點滴和呼吸器,呼吸十分微弱,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一般睡著。
只是,守在她一旁的黑衣人們,始終眉頭緊皺。
因為床上的少女,已經昏睡了好久好久,卻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無稜重重地嘆了口氣。
城島醫生說,是小姐自己不願意醒來所以才沒辦法醒來,其他的身體狀況都還是正常的。
只是這樣下去,小姐再不醒來的話,就會真的無法醒來了。
但少爺...被颱風給擋在日本,還沒辦法回來。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所有人的小小金絲雀小姐......
於嘉蘭多平原,萷看著一望無際的綠草、蔚藍的眼描繪著風撥弄草枝的模樣,本該靜心欣賞景色的萷,此時內心卻焦躁不已。
不太對勁。萷難得的鎖緊眉梢,看著好友欄位的那個昏暗不明亮的命,顯示出尚未登入的色調更另自己不安。
究竟…出了什麼事了? 無論自己左等又等,愛人依舊沒有出現於這虛幻的世界中,原本便似夢境的世界此時更加不真實,重度的虛幻感第一次使自己頭痛劇烈。
已經多日未見,思之如狂更勝擔憂,自己倒真有了去闖民宅的衝動。
依舊是沉寂著一片靜默的宅邸。
床上的少女依然熟睡著,清秀的眉輕蹙著,像是又夢到了什麼。
「小姐......」無稜嘆著氣不斷地來回踱步,他們到底該如何是好...
或許該找找小姐的朋友......但是應該要找誰來...又比較能夠讓人信任的呢......
小姐信任的、他們也還算信任的......
腦海中倏地浮現了一個人影,他卻連忙揮去這樣的念頭。
不行,這個人的話,少爺也許會生氣的吧......
這邊保鑣們猶自擔心著,而床上的少女,意識卻停留在一片黑暗裡。
她在黑暗裡坐著,雙手抱膝,眼神沒有聚焦的望著前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發著呆。
凝視著草叢中的一朵小小的紅色花朵,忍不住勾起嘴角,
「如果我真的闖入民宅,她會不會苦笑呢?會一如往常縱容我,還是說我胡來呢?」
忍不住翻起自己先前與對方相處時、自己偷偷截圖的檔案,看著看著,臉上泛起的笑意就想那初戀的少年般,率直的愛情豪不保留的傾斜而出。
呼了一口氣,看著天空「闖就闖吧,我想妳了。」胡鬧、任性、孩子氣的話語一說出,萷的身影便化為光點粒子、任由嘉蘭多平原的風,把那思念、傳遞於藍穹之間。
【系統顯示 玩家 萷 以登出】
「試著呼喚她,也許她能夠聽見你們的聲音。」
城島醫生的聲音驀地響起,無稜搖搖頭,嘆氣道:「我想,我們的聲音對小姐來說可能不是最重要的,她想聽見的,應該是少爺、或是......之類的人的聲音吧......」
雖然小姐總是十分懂事,但是寂靜的夜裡,卻還是能夠聽見她壓抑著的哭泣,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曾像他們求助過。
所以他知道,她所需要的,不是他們。
此刻,黑暗中的少女一動也不動,僅僅只是用著防護的姿態抱著自己。
她好像,忘了什麼......
可是...很重要嗎......?
如果、如果她不在了...哥哥才會幸福、大家才會幸福對吧......
所以,遺忘吧,小綾。
這世界,不需要妳。 摘下頭盔,簡單的收拾一下,帶上手機、拿起幾張鈔票塞進口袋什麼的,就算是乏味的動作,但萷卻感覺到心臟正歡快的跳動。
看向鏡中的自己,萷輕輕將手放於心臟處「你也開始想念她了嗎?沒關係,很快就能見面了。」
批上黑色夾克,萷將鑰匙放入口袋中,本來正要性急的關上家門,卻突然轉身走了幾步「等我回來。 」輕輕撫了自己養的貓,隨後出門、搭上了計程車。
心、卻早已來到對方的家門口。
雖說是闖入民宅,但萷還是乖乖的按了電鈴。oO(如果真的阻攔我,再闖也不遲吧?)萷這樣想著。
似乎是過了很久,才終於有人來開了門。
無稜有些訝異地望著眼前的少年,心底的大石落了三分之一,卻又令他不住嘆息。
「...萷先生是來找小姐的嗎?」他開口,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甚至沒有阻撓的直接退了一步讓他能夠走進來。
「小姐在二樓,」他頓了頓,「不過情況有些特殊,所以萷先生,先做好心理準備再上樓吧。」
只要踏進宅邸,就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不同於以往的氣息。
一片沉重與哀傷的氣息。
自己所猜測的事幾乎真的發生了一半是什麼心情,估計就是現在這樣吧?
但萷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這種事了「我知道了,我會做好心裡準備的。」努力想揚起笑容,但、萷驚訝的發現,自己連虛假的笑意也撐不起來。
情況似乎又比自己所想的更嚴重,先前自己登門拜訪時,保鑣幾乎不會跟隨,今天卻走在自己身前,本就是守護者的職業,此時籠罩的氣氛更讓萷凝重。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萷懇求著,如果只是一般的遺忘,那他真的不介意再次認識她,但、印入眼簾的,卻是萷怎麼樣也無法想像的。
空氣抽離,所有聲響嘎然而止,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床邊,自己的眼中只有那個躺在過大床上的嬌小身影。
生動卻緊閉的雙眼,就像是下一秒便會睜開來、比任何川水更清澈的眼瞳會告訴自己世界應如何美好。但、他站在她床邊,她、卻依然尚未睜眼。
在他眼前的少女,只是靜靜的睡著,還有著十分微弱的呼吸,卻依然只是沉睡著。
看著她的樣子,無稜有些艱難的開口:「...小姐她,已經昏迷很久了。醫生的意思是,小姐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只是...只是她似乎不願意醒來......」
到底是夢見了什麼才會不願意醒來...無稜幾乎無法想像,但是卻十分心疼。
畢竟,少爺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們看著保護著小姐的。
在某種程度上,他也把東城綾看做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萷先生,」無稜輕輕拍拍萷的肩,「試著呼喚她的名字,跟她說說話吧,或許...你的聲音可以把她喚醒。」
這麼說著,他轉身往門口方向走,像是故意要留給他們一些空間似的。
勉強終於揚起笑容,朝無稜致意,隨後再度將視線移回愛人的身上。
也不找張椅子來坐,直接單膝跪在對方床邊,輕輕執起對方的手,內心卻無限的糾結。
儘管平時看不出來,但、萷其實還是沒什麼自信的,在他看來、綾是多麼的乾淨,自己是否能真的給對方幸福,卻是那麼的沒把握。
「綾、我是萷,幾天沒見到妳,我很想你……」萷意識到了,自己是多麼珍視眼前的對方,因為自己的內心、是如此的慌張。如果她繼續閉著雙眼怎麼辦?如果…自己永遠在也無法出現在她的眼中,怎麼辦?
雙手緊握著她的手,略帶顫抖的將手貼近自己的臉頰,緩緩閉上雙眸,艱難的將文字從咽喉深處擠出。
「綾、拜託,張開眼睛看我。我答應摘星辰給你,但你從來不知道,我的星辰就是你的雙眼,我是多麼喜悅於用自己的眼描繪它們,借此告訴你、我有多麼愛你。」
是誰...誰在叫她?
身處於黑暗中的少女茫然的抬眼,眼前依然是一片濃重的黑......
但是,迴盪在自己耳邊的聲音...好熟悉......
星辰......是在說這個嗎......
她伸出手,觸碰剛才似乎還沒有的微小光源,一股熟悉的暖流沿著手指湧入,她愣了愣後垂眸。
是...是綠斗篷先生...是萷啊......
再一次抱緊雙臂,她在黑暗中無聲地哭泣著。
可是、可是......
不行的啊...如果她在的話,哥哥、還有大家...就會無法幸福、就會被壞人盯上的啊......
這世界,不需要她......一點點也不需要她......
此刻,床上少女白皙卻瘦弱的臉蛋滑過一滴淚,像是回應著對方,卻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沒有看漏這滴淚水,微微顫抖的手溫柔的擦拭對方的淚珠。「不要哭、拜託,你的笑容是我的幸福,你哭泣、我會心碎。」
黑暗裡可以清楚聽見對方的聲音,甚至能夠感受到他顫抖的觸碰。
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這麼溫柔的對她……
綠斗篷先生…太狡猾了……
她把頭埋進雙膝,點點微光圍繞著她,是不同於陰冷黑暗溫度的柔暖,讓她忍不住動搖著。
「只要妳需要我,我一定會來到妳面前,我跟妳保證。」
「我一定會去找妳,不會讓妳等太久的。」
曾經,燈火迷離、星辰閃爍的婚宴郵輪上,是誰輕攬著誰的腰一遍遍輕吻落下,又是誰唇角眉梢沾染著幸福的笑意,眼底只映著彼此的身影……
那時候,她真的真的覺得就這樣下去,多美好多幸福……
緩緩抬起頭,點點微光漸漸聚集形成一個大光球。透過光球,她似乎能夠看見熟悉地刻在心底的人影正跪在她的床前。
「萷......」她張了張嘴,吐出對方的名字後卻甚麼也說不出口。彷彿有人扼住了自己的氣管,心臟好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眼眶再一次地濕潤。
她可以嗎...可以回去嗎...不會...帶來不幸嗎......?
此刻,也許能夠感覺到床上少女微微的顫動,清秀的眉緊皺著,像是在掙扎甚麼一般。
察覺到對方擰起的眉梢,抬手溫柔的揉著對方、似要將那鎖緊的眉解開。
「是什麼讓你難受?是什麼另你躊躇?綾、我們可以一起解決,我會幫你,一直都會。」萷的語調略帶顫抖,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自己能被愛人依賴。愈是珍視的人、愈會讓自己更想守護,可、自己真的被她所需要嗎?
一直啊……他說會一直啊……好像自從和他相遇以來,就不停地聽見他說會一直陪著她……
真的是…太狡猾了……
她也是一直以來,對他所說的話都深信不疑,她相信他、卻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擁有的命運可以為任何人帶來幸福………
可是、可是啊………
她可以試著再相信一次嗎……
相信綠斗篷先生然後……再相信一次自己嗎……
她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她伸出了手,朝著往前無限延伸的光點——
東城綾緊閉的眼出現了微微的顫動,然後,以極緩慢的速度睜開了眼。
她顫抖著雙唇,視線停在一直在她身邊的萷,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像是缺氧的魚一般,口中吐出的微弱聲音時斷時續,伴隨著呼吸艱難的嘶嘶氣流聲。
「…萷……」勉力吐出了一個字,她的淚從眼眶奪框而出。
她終於,見到他了......
綠斗篷先生...萷......
就像她的光一樣......
「你、醒了呢。」像是要恢復冷靜一般,嘗試平緩的道出話語,但、萷悲哀的發現,聲音依然背叛自己的意志、『有精神』的抖著。
無稜沒有說話,挑了挑眉後直接遞了水杯給萷,接著便走了出去。
「...萷......」她想說話,聲音卻嘶啞地讓她幾乎發不出聲音,乾渴的喉嚨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的聲音...我都有聽見喔......
她在心底無聲地說著,眼淚控制不住地一滴滴滾落。
正接過水杯,卻看到對方流淚,一瞬間又有些慌了手腳。「別哭、我在這裡,來、喝點水。」
抬手擦拭對方的淚水,將水杯遞到對方唇邊。
「......嗯......」緩緩的舉起手,試著要接過水杯,手卻控制不住地抖著。
最後她輕輕扶著水杯,就著杯緣小飲了一口水。
眨眨眼,眼眶噙著淚,伸手輕輕抓住了對方的衣袖向下拉了拉:「...我...好...想...你......」
嘶啞的聲音勉強的發出了語句,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
萷迅速奪過對方的水杯,也不管濺出的水稍稍打濕了自己的手,直接抱上了對方。
第一次、緊緊的抱住了對方,就像要將對方揉入自己那般,也不顧保鑣是否會制止,就這樣衝動的擁著對方。
「我也、好想妳,我好愛好愛妳,我…好怕你離開我。」顫抖的嗓音、一聲聲融合著不捨。
「啊....」一股衝擊力後,接著就是對方幾乎要令人窒息的擁抱。
是...綠斗篷先生的懷抱......有著真實的溫度......
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低低的啜泣著。
「...對不起.......」
對不起她輸給了自己的軟弱、對不起他放任自己活在過去的恐懼中、對不起她一瞬間甚至有不想要再醒來的念頭......
但是...
「...我...回來了......」
因為聽見他的聲音,所以回來了。
聽到這裡,萷不知為何慢慢露出笑容。
是啊、她回來了……。
完整的放心才讓萷再度露出平常喜歡玩鬧那般的笑容,萷輕輕蹭著東城綾,一邊低語
「綾、其實我現在好想對保鑣比出勝利手勢呢。」
「咦咦....不...不行啦....不要...鬧無...稜...先生......」
依舊是嘶啞的嗓音,但是她也躲在他的懷抱中,偷偷的笑了。
「...可是...怎麼...會來......?」
站在門外的無稜一直靜靜聽著房裡的動靜,聽見那少年對著他家小姐說的話,微微皺了眉想開門進去看看,樓梯口卻傳來了一陣騷動。
這時候還能進來的......
他大吃一驚,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有人踏著急促的腳步了上來。
「小綾呢?她還好嗎?」和東城綾十分相像的五官卻有著成熟男人的氣息,男人面色微微鐵青,墨黑的髮有些亂翹的痕跡,看起來是一路急沖沖趕回來的。
他怎麼會忘了呢,這個男人一接到她昏迷不醒的電話裡憤怒至極又擔心至極的語氣,還有氣急敗壞的說著要他們自己解決他要回來的事。
「...少爺,小姐在房間裡...」
戰戰兢兢的開口,還在思考著究竟該不該透露裡面還有一個少年的事實,東城學已經直接打開了房門。
「小綾──」只是東城學沒想到,一打開房門,看到的卻是,自己寶貝的妹妹被一個男孩子抱著,似乎還在哭泣的模樣。
「...哥哥......?」熟悉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已經好久不見的人,本來已經停止的眼淚在一次落下。
「哥哥?」萷放開對方,緩緩回頭。
唉呀呀……。
各種震驚下,萷卻自然且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微微行禮。
「您好,我的名字是冉桴萷。」
…儘管帶著笑容 但自己其實已經做好下一秒被打或者被趕出去的心裡準備了。
oO(第一次覺得人生精彩居然是在遇到兄長的時候啊……)萷忍不住感慨。
原本升起的怒火在妹妹落下的眼淚中慢慢的慢慢得更加翻騰,只是他心底那片最柔軟的地方卻隱隱疼痛著。
他快步向前,無視少年的自我介紹,直接用手肘撞開了擋在自己前往妹妹所在的阻礙,蹲下身抱住了不斷哭泣的妹妹。
「小綾乖,我回來了......不用再害怕了......」大手輕而柔緩的拍著妹妹顫抖的背,聲音溫柔中帶著心疼和不捨。
「...嗚......哥哥......」
最最最熟悉又寬大厚實的懷抱,時隔多月再一次接觸到的氣味,讓東城綾忍不住地崩潰大哭。
「太慢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嗚......」
她哭得十分委屈,嘶啞的聲音泣訴著這幾天來甚至是這幾個月來獨自一人的恐懼。
「嗯...我知道,對不起,是哥哥的錯,所以我回來了...」男人的聲音頓了頓,「以後,也不會離開妳了......好嗎?」
東城綾哭著點點頭:「...嗚...好......」
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妹妹,東城學心底漫著一片椎心般的疼痛。
此刻的他,完全忘記了身旁還站著一個剛才抱著妹妹的少年。
獨自站在一旁,看著縮在男性懷中的愛人,儘管有些吃醋,但還是揚起了十分柔和的笑容。
果然、最需要的還是兄長呢 能趕回來真是太好了。
垂眸,緩步走向門口準備悄然離去。
原本躲在哥哥懷裡的東城綾,驀地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抬起頭,就看見了似乎打算悄悄離開的萷:「....唔...綠....萷...你要去哪裡......咳咳咳......」
有些焦急地直接喊出聲,接著便不停咳了起來。
這時的東城學才意識到了那少年,他輕輕拍著妹妹的背,一邊輕柔地問道:「...小綾,那是誰,
嗯?」
看起來好像還是打算無視萷的樣子。
見到對方咳嗽,下意識快步走去拿起方才的水杯,隨後又注意到東城學,於是便又回以平時溫和的笑容說著
「我是冉桴萷,請多指教。」
微微遲疑了一下,才回答自己的愛人
「放心,我只是在門口等著而已,如果妳需要我、我會再進來。」儘管不容易察覺,但萷的語氣及眼神、卻比對待東城學時來的更有感情也更為柔和。
垂下眼簾,雖然想要叫他留下,卻似乎沒有其他的理由。
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最後輕輕拉了拉東城學的衣角:「…哥哥……他是萷……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我昏迷的時候…是他在我身邊…我才能醒來的哦……
」
十分認真的介紹,卻在說到很重要的人的時候,微微紅了臉。
那臉紅當然沒有逃過東城學銳利的眼力,剎那間,驚異、憤怒、再到一種莫名的惆悵感奔過他的心頭。
居然……小綾居然臉紅了……
「啊,是嗎。」他露出溫柔的笑,輕輕拍了拍妹妹的頭,「那我可要好好謝謝他呢。」
他回過頭,對著萷同樣也是溫和的笑,卻多了些疏離冰冷:「我是小綾的哥哥,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陪著她。麻煩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客氣有禮,字裡行間卻把萷直接排除在他和妹妹之外。
「哪裡、不用客氣,我才是時常被綾幫助的那方呢,雖然您可能不知道,但其實綾在我無聊閒暇時總是陪伴我呢,真的是一個很體貼的女孩。」
莫名的、萷下意識回敬給對方的是那輕描淡寫帶過的陪伴,雖然明瞭這樣的一個人長期未歸必定是遇上難以處理的難事……
果然自己還是不成熟吧……?
綾...這少年...直呼了小綾的名字......
「嗯,小綾從小就是個體貼又善良的女孩。」額上青筋半露,臉上卻依舊是溫和的笑,「不管是誰,只要向她要求的話,她多半都無法拒絕,我一直很擔心她會被什麼奇怪的人騙走呢。」
隱隱約約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就對這個少年無法平靜起來。
「我...才沒有...這麼容易......被騙走......」輕輕敲了敲哥哥的肩膀,聽著兩人的對話,卻忍不住笑了。
「哥哥...你不要...太欺負...人家......萷...你、你也是......咳咳咳.....」
或許是因為一次說了太多字,她又輕輕的咳了起來
見妹妹又咳了起來,隨手拿起床邊的水杯遞給她,輕輕拍拍她的背。
「...小綾,妳再多休息一下好了,再睡會兒,哥哥等一下叫妳起床。」說著他準備起身,卻被一股小小力量拉住了。
「...我醒來的時候...哥哥還會在...對吧?」希冀又帶點水汪汪的眼神,看起來楚楚可憐,「...還有...萷...」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很任性,但還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床邊的萷。
「...會。」不等那少年回答,東城學愛憐的摸了摸妹妹的頭,「妳乖乖休息,一醒來我們都會在。」
不會,再離開了。
平靜的露出淺笑,緩緩的開口說道「放心,我一直都會在妳身邊,從不離去。」
說到這,萷突然想起來之前夏日慶典的時候綾所說的『欺負』。
我會不會等下也被欺負呢。
「嗯。」東城綾揚起淺笑,乖乖的躺回床上。
她似乎是極累,碰到枕頭後沒多久呼吸就漸趨平穩,睡著了。
東城學替她拉好了被子,溫柔地注視著她,確認她已經睡熟,身體也沒什麼大礙之後,緩緩站起身,轉向少年。
「...冉桴萷...對吧?跟我出來一下。」他語氣平靜,甚至不等對方回應就逕自走出房門。
雖然已經預料到,但說到底、自己還真沒有心裡準備,最後柔和的看了東城綾一眼,隨後微微垂眸跟上對方的步伐。
走到外面,他再三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才用妹妹不會聽見的音量開口:「...你跟小綾,是什麼關係?」
gabriella4112:
...慢慢的收回笑容用比較正驚的表情在度看向對方。
「感情、關係吧。」也沒有說是什麼感情,但就各方面來說,她...對自己來說是朋友、也是情人。
感情關係......
感覺上有些曖昧而模糊不清的說法,讓他緊皺起眉頭。
「......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學校嗎?」
斂下心中的情緒,嘗試著以微小平靜的音量開口。
感覺直接說遊戲中會反應很大呢....。「在、言語難以形容的夢幻地帶呢。」
這小子......右手忍不住握緊了拳。
「雖然因為公事的關係沒有辦法時常陪在她身邊。可是,她還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微微低下頭,「如果,像是這樣言語說不清楚,什麼都無法交代的話,就算小綾依賴你,我也會親手把她帶離到其他地方去。」
抬起頭,臉上揚著笑:「所以我再問一次,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
輕輕嘆了一口氣「唔...交往關係呢,而且、」
「遊戲中認識的喔。」
確實、沒辦法不交代清楚呢...。莫名覺得自己理虧很多啊。內心又嘆了一口氣。
也許不難發現,在聽到交往關係的同時,東城學緊握的拳頭幾乎無法克制的顫抖著,指甲深深地陷進掌肉中。
刺疼,像扎著心一般的疼。
雖然他早就猜到了,在這種時候還能夠出現在小綾身邊的人非奸即盜.......額,非是有些特殊關係的人才行,但是他卻還不太想要承認這樣的事實。
「遊戲......」想了想,她眼底閃過凜冽的寒光,臉上卻帶著溫和的笑。
很好啊,城島真,看來我們有帳可算了。
他在內心默默想著。
「......你...」微微有些艱澀地聲音,東城學深吸了口氣平靜平靜後才開口,「你應該知道小綾的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太好吧?」
「作為一個正值年少的人,會願意像這樣陪著只能臥病在家的她,哪怕是有一天她會把你全部忘記嗎?或是,你可以,許給她一個無憂的未來嗎?」
這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東城學並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他當然懂那種情竇初開一頭熱地砸進戀愛的感覺。
可是小綾的狀況不同,當年遺留下的後遺症讓她沒辦法再受更多的創傷。
作為哥哥,他其實萬分不願意把妹妹拱手送人。
可是作為疼愛妹妹的哥哥,他會尊重小綾的選擇。
只是,總要經過些篩選。
面露笑容的臉龐神色閃過一絲認真,隨後、萷說出一個公司的名稱平緩的繼續說下去。「也許公司領域不同,但是、我其實……是這家公司創辦人的長子呢。」他不必言多,他知道眼前這名長期在外的男子一定可以知曉自己言語上的意思。沒錯、他不會再讓著弟弟,他要將公司奪取過來,他、要為了她得到公司。
「另外,您可能說錯了呢。」一個微笑,萷至始至終直視對方。「綾,不會永遠臥病在床,至少在我眼裡、她不是金絲雀。」
一個行禮,萷為自己方才出口的狂言請罪,隨後又道「至於遺忘、請您不必擔心,我體會過綾的遺忘。就算將來、她變成『白紙』那我…有自信再度讓她認識我、並…再次愛上我。」自信的光彩染上萷的眼眸,添灑更多的、是名為愛的成分。
垂眸「您別緊張,您有的是時間測試我。手抓太緊…如果有傷口,綾會難過的。」帶點沙啞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回應著所有的問題,剩下的…只有眼前的人對自己的感覺了。
「小綾,她從來就不是金絲雀。」目光望向房內,語氣中有著顯明的心疼和憐愛,「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他的小綾,只是尚未浴火重生的,鳳凰罷了。
轉向眼前的少年:「...長子並不能代表什麼,更何況目前為止在公共場合出席的,都是次子吧。」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不過,」他邁步,走過對方身邊時,用只有兩人能見的音量輕輕地說了一聲:「小綾相信你。」
所以我就,姑且相信你一下吧。
「萬分感謝呢、您的信任......千金買不到呢。」
或者...。
至於蕱、出席場合也不能代表什麼喔,至少、我有那個自信呢。不必言語、萷用眼神告訴對方。
「我、絕對不會讓綾受到委屈的。」再度重申一次,不論是對對方、抑或是對自己。
「恩。」東城學擺擺手,像是在說著他知道了。
接著便再次走向房內,逕自坐在東城綾的床邊,靜靜地陪著她,不再言語。
偷問,奈奈還要回ㄇˇˇ 感覺可以拉了ˇˇ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