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纖細的少年再依順對於少女的到來感到猶疑。少女究竟也是他最重要的依存與眷戀。
他該怎麼解釋。他該怎麼道別。
遲疑地旋開門把,嬌小少女墊著腳尖朝惶然的自己嬌然微笑。
「赤君、鴆可以進去嗎?」軟軟的問著,說到底還是別太引人注目的好,雖然這附近沒什麼人。
「鴆、有重要事情、要告訴赤君。」縮縮脖子,將無比眼熟的信封拿出來。
希望少年別昏倒才好,她想她可能會扶不住。
心臟一瞬間緊縮,後頸的血液在倒流。少年發白著臉色輕輕握住少女的手,領她進門,轉瞬到沙發坐下。
一如那個預告肇始的日子。心裡滿是空白與焦慮,還有叫囂的願望。
原來他要面對的不是道別,而是再一次的、輪迴。沉柔的嗓音顫抖著啟齒。
「為、什麼?」
刺激好像太強烈了?伸手撫上少年退去血色的頰。
「赤君、不要忘記、呼吸。」
在來找少年之前要解釋的原因已經在心底複誦了一百遍,但現在又忘了差不多。
「完蛋葛格、跟鴆說了、赤君要去。赤君去的話,鴆、也要去。」對上跟自己相似顏色的眼眸。「赤君的、願望是什麼?」
重疊輕撫少女柔軟的手背,觸碰臉上的溫度讓自己一瞬想起了自己的決意。
跟隨少女溫柔的話語緩過氣息,細細聆聽少女所傳達的一字一句。
然後銜接上黃丹所謂的前進與約定。
一切都是不可逆的,願望與代價、共生與重生、輪迴與約定。
輕撫少女手背的指尖加重力道,少年緊扣少女的嬌軟的手,承載的重量是一切的意念。
赤君的願望是甚麼?
「——共生。如果沒有、青音、那「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我的願望是、共生。」
共生非相侵,共生而重逢。
「鴆、也是一樣喔。」眯起眼睛笑,感受加諸在手上的觸感、溫度還有力道。「鴆、還活著。因為赤君、所以還活著。赤君、很重要、比所有人都、重要。鴆、想跟赤君一起活著。這是、鴆的願望喔。」
「所以、鴆要跟赤君一起。」
不要自己承擔、不要自己背負、不要讓自己一個人。我們是生命與共的存在,那些令人喘不過氣的事物,我們一起面對。
孔雀羽色發痠發麻,隨之而來的是如珠串而落的熱淚盈眶。
少女的貼近,讓思緒倒轉那時泛紅的廝殺,還有冰冷卻絕非最末的擁抱。
願望是連動的,所以少女在這裡,少女的心臟平穩地脈動著,與自己一同。流動血液、呼息生息、溫暖擁抱。
纖細的手臂環抱少女,強而有力地意志、撕裂恐懼的力道、溫柔的信仰、前進的意念。
還有貫穿所有人的願望。
活著吧。前進吧。
纖細少年擁抱嬌柔的少女哭泣。沒有貼上貼布的創疤濕潤著深紅。
「尹鴆、活、活下去。」
哽咽地說著最初與最末,對於自己也對與少女、對於少年也對於依存之人的願望。
「一起、絕對、活下去。」
「嗯、一起活下去。鴆跟赤君一起、跟完蛋葛格一起、跟藥君一起、跟顏色君一起。約好了。」
大家一起,所以不要害怕。
「鴆、會保護赤君。」少年哭泣著輕輕顫抖,而她在他的額上落下輕如羽毛般的吻。「赤君、也要、愛惜自己。」
要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傳達出去,直到少年理解。
他的存在如此的重要,對她對他對他都是。
伏下的掌心反手緊握少女嬌弱的手掌,牽共的紅繩交互晃動。隱沒在紅繩底下的傷跡,脈動著左眼鮮紅色的軌跡,傳達著活下去的訊號。
不要害怕,你不是一個人;不要遲疑,我們已然約定。
用力呼吸,愛惜自己的生;用力脈動,珍視守護之人。
少年哽咽顫抖著終究無法負荷的話語,僅能潤著落淚微微頷首。
——讓我們再次,彼此相繫,為願共生吧。
他看見少女嬌嫩地笑了。與自己相似的藍綠色眼眸澄澈而堅毅。
「我、我、也會、守護尹鴆、一定、一定……」
緊扣雙手的力量是誓約的證明。
他們連動著願望,輪迴肇始,約定重生。
濕潤的孔雀羽色與澄澈的藍綠凜視,他們約好了。
「一起、一起活著喔。」
「一起、活著。鴆、會保護赤君,也讓赤君保護。」相互保護扶持,一同生存。「然後、以後、一起變成老爺爺、老奶奶。」
如果說以前參加Joker是因為絕望因為不得不,那麼現在就是因為希望因為想守護。
那是他們的約定。
伸出小拇指,這次不是
約定終結而是約定生存。「打勾勾。」
右手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纖細的紅色少年露出蒼白卻不再虛弱的淺淺微笑。
彼此的聯繫與約定,讓紅繩下的傷跡、與生息所背負的願望與意念,彷彿不再那麼沉重。
伸出的左手與少女的右手輕輕拉著柔軟卻堅毅的生之約。
「嗯,打勾勾、活下去。」
少年沉柔的嗓音還帶著哭腔,白皙的唇角綻放的是如盛放椿花般美麗的笑靨。
「我、不痛了,我會、努力、活下去。答應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無論是與銘黃色少年的青色共生、灰白色少年的盟約、或是蜜糖色少女的真是與眷愛、與戒指聯繫之人的愛戀與依存。我會活著,好好活著。實現願望。
緩過氣息,沉沉的嗓音緩緩地對少女說著:「謝謝妳,尹鴆。」
「不客氣。」眨眨眼睛又笑了。「鴆、才要謝謝、赤君。努力活著、謝謝。讓鴆、也活著、謝謝。」
帶給自己希望與生命意義,自己才是應該要感謝的那一方。
「鴆、最喜歡、赤君了喔。」
少女真摯的話語,讓靈魂空白延伸而斷裂紅線,彷彿被重新接上。心臟的缺口好像彌補了脈動存在的溫度。
還未乾涸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少年哭著漾著淺柔而美麗的微笑。
「我、也、好喜歡尹鴆。」
他輕輕擁抱少女。擁抱願望連動而共生連結的存在。擁抱屬於自己願望體現良善的那一部分。
等代價清零、待願望重疊、願生命與共、讓約定成立。
他們許下願望。
這次不是為了死亡而前進。
這次他們為了活下去而踏出步伐。
少年的意念複誦著不斷許下的願望。
從今而後。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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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黃色的少年倚著窗緣淺淺地笑了。
初夏之空映倒在澄黃的眼底,依然滯留著與青色的病弱少年,共賞的冰冷光景。
他們約定好了。
並且,一切已然始動。
如果機會已然存在,如果輪迴重新來過,
如果願望再次實現,如果償還能夠歸零。
如果惡夢淨化代價,如果飛鶴必然歸巢,
如果繁花終焉將生,如果夢境最末終滅。
前進吧。
讓一切再次為生而願,為願而迴,為末而冀。
嗚嗚感謝阿月和尹鴆!!我真的接到哭出來Q////Q治癒組最高////!!!!
接下來再努力三篇就結束啦!!!!!!!
耶咿耶咿好喔QQQQQQQQQ
接著再看你什麼時候OK我們就可以來接鶴戾了!
好哦///阿月起頭我上課都可以偷接!!!!!!(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