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唇角，帶起的笑容滿是嘲諷。
是再懲罰著自己吧?
水籃的眼繼續盯著重複不斷的片段

空白著思考直至閃耀的畫面突然中斷，眼前轉瞬成了無盡黑暗。
『怎麼?!』
驚訝反射性戒備的剎那，整個人斷電一般就這麼失去意識。

－－－

微動手指，乾啞喉嚨苦澀的連發出悶吟的聲音都顯得疼痛無比。
「好...痛...」渾身筋骨疼痛異常，就像是從高處墜下重擊般的疼痛，深呼吸、企圖緩下身體傳來的抗議，帶著些狼狽的爬起身。
雙手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抬起頭、一扇大門就這麼近再眼前。
這是哪裡...?

雙扇的大門緊緊關閉著，青年握住門把，白色的手套遮住了他骨節分明的手，經時間摧磨的木門拉出了刺耳的「之軋」聲，彷彿在呼喚，將人引入另一個時空裡。
開啟大門，光線進入門口，青年踏出一步，垂首盯著鞋尖三十公分的距離，眼神有著淡漠。
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他並未感到訝異，反而蹲下身，輕輕說道：「阿奇波爾多先生，能起來嗎？」聲音輕緩，帶著疏離。

「請先隨我回去大宅治療吧。」單純的陳述，將前一句的問句化作肯定，不容他人拒絕提議，路德對上阿奇波爾多，這個男人的眼眸，勾起了沒有溫度的笑容，有禮，卻無笑意。

「大宅？」看了看眼前房舍，疑惑。
深吸口氣，緩下抽痛的不耐，疑問跟隨出口。
「這裡是什麼地方？」
對著眼前男人帶著冰冷的感覺，警戒心隨之而起。

「我原以為我們可以晚一點在談這個問題。」路德說，雖然不是醫生，但他也能從表面上得知，阿奇波爾多的狀況並不適合討論這些。
「如果你急切知道，我能告訴你，這裡是死後的世界，阿奇波爾多先生。」伸手攙起地上的阿奇波爾多，又道：「這將是往日生活的地方，希望你能記住。」

「另外，還有些規則需要記住，只是我認為你現在應該要療傷，能請你隨我進大宅嗎？」一雙湖水綠的眼眸泛著晶光，路德看著阿奇波爾多，他翹起的嘴角，吐出的問句，其實不容人反抗。

「......」看著人，沉思，而後順從。
「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痛死了。」
垮下肩膀，抬手揉著痠疼的腰，大嘆口氣。

攙扶起阿奇波爾多，路德將人帶入宅邸的交誼廳，在那有簡易的醫藥箱，可以作簡單的治療。讓阿奇波爾多做入沙發，男人的悶聲沉吟隱忍著身上的痛，路德看著阿奇波爾多，轉身離開，回來時手握著杯子，遞給對方，「我想你渴了，手抬的起來嗎？」

「阿、多謝...」抬起手，仍有些不自主的顫抖。
方才上藥後的疼痛感還隱隱抽著神經，讓自身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有別於方才門口的冷冽，眼前男人此刻的體貼道讓自己有些詫異。
「現在、我能問了嗎？你是誰？規則又是什麼...」啜飲一口，嘗試著回想什麼卻一片空白。
「...為什麼我會想不起來...」低吟著疑惑，夾著一絲焦躁。

「我是宅邸的侍僧，路德，也是商店管理者，請多指教。」路德微笑，收拾著醫藥箱，妥善地闔起蓋子。
「因為聖女大人的關係，我們『復活』在這個世界，這裡沒有死亡，因為我們已經死過了，不過復活並不完整，我想你也已經察覺了，有部分的記憶是想不起來的。」路德說，藍綠色的眼睛直視著阿奇。
「這對於規則佔了很大的部份，跟隨著聖女之子，安德莉亞小姐，透過戰鬥將會取得記憶碎片，透過流血與疼痛來換取，這就是規則。」

難得說得多了，路德翹著那公式化的笑容，一張面具下，看不見心底的情緒，他笑著說：「至於其他細節，諸如生活習慣，都由我照料。」
目光打量著阿奇波爾多的表情，路德嘗試在這之中讀取什麼，為了大宅，他需要注意每位戰士的變化。

捧著水杯，在聽完路德的說明後整個人表情顯得有些微妙。
自己已經死亡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詫異，但『復活』這件事從根本上就讓自己有些難以置信。
緩慢消化著訊息，手下意識的想拿著什麼湊近嘴邊才發覺，似乎...少了樣東西...。
「...」意識到此點，視線放在那舉著一半的手，而後抬頭。「這宅邸能抽菸嗎...？」
在思考這些事情之前，這件事恐怕對自己而言是至關重要的一件事。
「我想、我會需要好好抽根菸慢慢思考這些訊息了...。」

「可以。」路德說，從口袋掏出火柴遞給阿奇波爾多，目光垂下，任誰接受到這樣的訊息，都得消化的。
從沙發上坐起，路德欠身退開一步，轉而往交誼廳的櫥櫃走去，將放置在櫥櫃下方的煙灰缸拿了出來，動作刻意緩慢、輕巧，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他將煙灰缸放在桌上，靜靜退到一旁，欠身說道：「我想你需要獨自消化這些訊息，我在隔壁的房間，若有任何問題，出聲叫我便行了。」
路德說，留給阿奇波爾多一個人。

「阿、多謝。」目送著路德離去，簡短一句道謝話語也不知對方是否有聽到。
將整個人埋進沙發，點起跟菸輕吐，裊裊白煙夾帶著尼古丁的氣味飄散。
看樣子恐怕是會在這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