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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長，我沒睜開眼睛不代表我沒有感覺到你喔。」

啊，又被人看到自己在倒立的狀態，不過不是在操場，自己並不覺得有多少不妥的地方。
可以當作是在做瑜珈。

但是這樣被人慢慢逼近，而且對方好像還盯著鼻孔的部位，真心覺得不舒服。
加上那人還很平靜的走回跑步機上。
這裏的傢伙還不少都有著處事不驚的人生經驗呢（笑）。

「喔？你感覺到我？」休閒的在跑步機上，調整成慢速，雙手插袋慢步，「抱歉，我忘了你的名字。」回頭看著前方沒讓人看見的低笑，不是忘了，是根本沒見過。

「說得你好像變成另一個人的感覺……」
上次上課這傢伙好像很吵、很活潑的。
讓人想要直接戳他聲帶的吵，不過也比毫無反應的傢伙好。
但現在感覺……包括氣質好像都變成不同人。
好奇怪。

以垂直為軸心轉個一百八十度，雙腿稍微垂著讓自己可以輕鬆的用手往前走去。
一種熟練加上接近對方的方法。
「嘛，不過其實我的名字也不好記就是，不過至少記得我教的課程啊。」

這是什麼怪異的走路方式，默笑。
「我只是，忘了你的名字。」又再重申一次，「什麼像另一個人？」笑望著對方，自己扮演光已經十幾年，怎可能一眼被看穿。

「忘記跟沒記住結果是一樣的啦！」
放心，即使是倒立吐槽我也沒問題。
呼吸困難想吐胃翻滾甚麼的完全沒有。

「然後，像另一個人什麼的，只是純粹的形容而以……」
形容對方很奇怪的事情。
再次抬起頭來，對上會長的笑容。
感覺有點森森的？
「不過真要說，你的笑容跟之前的氣氛不太一樣。」

「會長要記的事很多，所以哪天忘了什麼，也不奇怪？」這人是很常見到光，跟他很熟？還是疑心特強？麻煩。
「笑，也會累，會長工作也很多，人累、心累、臉也累，沒有特別也不想笑。」順手揉了揉臉頰，繼續著步履。

「那就不要笑啊⋯⋯」
怎麼突然變得好沈重的話題啊⋯⋯跟沒見過幾次面的人講這心聲，他是真的太累了嗎？
雖然我不覺得上課時那笑容不像裝的，至少從肌肉方面看起來不是裝的。

如果連肌肉狀況都裝得了，那可真是高手。
「你的工作我沒辦法給你幫忙，也不會認為那些是很簡單的工作，但是至少表情可以不用勉強啊。」

「高中生還待在高中就還是個高中生，即使你表現出像個少年的任性，這裡的人最多也只能給你警告，強迫你變成像大人一樣假惺惺的才是有病的大人呢。」
啊，不過，至少我目前遇到的其他老師，大概也都不會管吧。
既不會管也不會在意。

「也是呢。」看對方這麼認真的回應，而且還是倒立的情況，怎麼覺得是他的說的『有病的大人』……
這樣回話應該是老師，「老師還不打算告訴我名字，大概永遠也記不起你。」按下停止，走到另一邊的蝴蝶機，坐好調整位置。

「你剛剛是不是鄙視了我一番？！！而且不記名字就記不起人，你的圖像辨識能力是多差啊？！！」
臉啊，你看不出別人的臉嗎？！
至少還有聲音跟體型啊！沒聽過有人可以靠腰跟臀部的曲線來分辨人嗎？！

嗯？
不，我當然不會讀心。
鄙視什麼的只是靠直覺，圖像辨識能力差也只是靠言辭上的判斷而已。
因此我還是得要好好回答人，這是吐槽的鐵則。
「西尹鄉，保健護理科的西尹鄉。」

隨著會長的移動，我覺得自己也是該進入下一段的時候了。
雖然習慣倒立，不代表我不會腦充血。
倒也沒特別說要換地方，所以就在原地將上半身趴到地面上，然後讓腳底著地。

當然，是著在我眼前的地。

「我就是記人不記名。」這老師真是……一個大麻煩，廢話很多。
除了訓練的時候，還真的很久沒有碰健身器材，稍為坐離椅背，雙手握上把杆，用力往身上壓，來回重覆動作。
「西這個姓很少聽呢。」其實只是想，還有東南北可以取姓，幹嘛要用西？這麼一個讓人發笑的姓。

那你應該記得我是誰吧？剛才那種完全不知我是誰的表達法是什麼？
「我跟我媽的姓氏的，沒記錯的話，她的父系不是日本人的，所以才會比較少見吧……」
啊哩啊哩？怎麼好像又被……好像不是被鄙視。
但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讓人想吐槽也摸不著頭緒。

「說起來，會長的姓氏也挺少見的呢……應該說這間學校裏也有一些少見的姓氏呢。」
大概是學校性質的緣故，因此人不多，才顯得稀少姓氏的比例頗高。

其實沒有很想知道，對對方的話根本左入右出，繼續著自己的胸大肌鍛鍊。
不過光是愛說廢話的人，大概我也該找個廢話來說說，對方這個疑心大的人。
「你……在做什麼訓練？」

「嗯？瑜珈喔，會長等一下鍛鍊完，也要伸展肌肉吧？」
柔軟度如果不每天加強，身體會僵硬起來，很麻煩。瑜珈就是應對的鍛鍊方法。
不過現在這種姿勢，大概也不會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伸展肌肉？說笑，「我這種每天動的人，根本用不著伸展。」事實上是，柔軟度早就在組織裡被訓練過，而且光也的確每天的活動量很大，就算我不出來鍛鍊，也不會有肌肉僵硬的問題。
不過想到剛加入組織的時候，每天都得偷閒出來，也不幸暈倒好幾次，實在麻煩。

確實每天都很好動的感覺……「嘛，也就是你現在這應該不是鍛鍊了，只是純粹的讓身體動起來囉？」
如果已經不是鍛鍊程度，只是像走路那樣的每日行動，舒緩操最後也是多此一舉。

要說對方是不是這樣的練家子……恩嗚，那全身的肌肉的確散發著這樣的感覺。
「會長你學過格鬥技囉？」

「嘛，只是很久沒來健身房，剛好發現了。」至於目前，只能算是太久沒玩，玩玩而已。
「只打過籃球。」在光的世界。
也還好光加入的校隊會經常操練，也就代替了在組織的體能訓練，雖然不時訓練到一半，精神無法負荷，特別在官感技巧上，花上最多時間。

⋯⋯
⋯⋯
⋯⋯
籃球啊。
「是多可怕的籃球隊才能訓練出你的體型啊？！感覺都可以直接扭斷人的脖子了。」
連拳頭都演型成打人的形狀。
那是格鬥籃球嗎？！街頭籃球的進化。

抽出手握起拳頭，還好吧，已經很久沒揍人了，抬頭看對方露出無害的淺笑，「拳上壓，會訓練到握力，而且籃球隊是從早到晚訓練，特別是寒暑假，會全天訓練。」起身走到仰臥板，躺好伸展了一下，做著仰臥起坐。
果然不能忽視這人的疑心。

還真的是很恐怖的籃球隊訓練啊。
不過籃球是那種形狀，反而很難練拳頭的感覺⋯⋯嘛，畢竟我不打籃球也不理解，無知者不要多做評論好。

再次將腳著地，然後柔軟的站起身來。
晃晃腰，揉揉腰間肉。
「那麼我差不多就做到這邊囉會長。」

「慢走。」想想再跟這人談下去，搞不好會被發現什麼，更別說對這人一點興趣也生不起，不過軟柔度這麼好，幹起來一定很爽。
目送人離開，心底卻生起一抹異笑。

再走離健身房不到幾段距離，背脊突然冒出一股冷颼。
有種奇怪的感覺，什麼啊……啊，說起來是那個嗎？

走回健身房，只讓上半身探進門裡面，看著那位會長。
「對了對了，難得這裡有器材完備的健身房，你還是常來好一點喔，難得養成了那麼好的身材，可不要浪費掉喔。」

起身也準備離開，正好擋在探頭的人眼前，「才剛走就想我——的身材了？」勾起對方的下巴，讓人抬頭看著自己。

什麼？　什麼？！！
「嗚哇！！」
抽回自己的下巴，這種說法實在很奇怪，但這時實在想不到其他好的形容詞，請容我用這種愚笨的說法。

「等等，突然靠近人也太恐怖了吧！是說不要用那種會令人誤會的台詞啊！！」
先不說湊過來這件事情，也太順手就掂起我的下巴了吧？！

這種反應真有趣，真想看看身體有什麼反應，嘴角勾笑：「誰想到你又回來——看我呢？」越過人，雙手插回褲袋。
「老師要去哪？」老實說是我不知道該去哪，在這間學校。

「的確就結果論是沒有錯，你跟我腦海想的反應完全不一樣吧？！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老了你五年多的傢伙啊！」
這傢伙不會就是因為這種態度才會這個年紀還在高中吧？
也太糟糕了。

竟然還追擊問我要去哪，腦中也竄出，我說要回去洗澡會發生不好的事情，的想法。
太可怕了，剛剛才好好跟我聊天的孩子到底怎麼了？！

「這個……去食堂吃飯……」

「喔，那你腦海的我該是什麼反應？」光當然不會做這種事，他只有被上的份。「在你腦海我比你年輕五年？」
搭上對方的肩往自己身體靠，「那一起吧。」雖然不餓，有多久沒吃飯了？每次出來都自然跳過三餐，不餓自然就沒浪費時間在吃飯上了。

啊，是嗎？那我還是不要練好了。這樣的反應吧。
「我本來就比你老五年啊！」
要分心理跟嘴上的吐槽真是累人，心理的吐槽明明就不會有人聽到，我還真是被虐狂。

然後就被那高了我15公分，恩嗚，這傢伙竟然跟舍監一樣高成那付德行。
「同學，你可以把你的手拿開嗎？我答應你一起去吃飯，但也不用這樣纏在一起……」

還因為這身高差的體型差距，想推開他那得寸進尺的手都很難，也不能自己跑回去洗澡。
戳人穴道則是太危險不可以用，只好先詢問人的意願。

「這麼快認老，我會覺得自己還年輕。」不過年齡早就不怎麼在意的了。
「我以為老師會喜歡我——的身體。」隨手將人放開，手插回褲袋。

「就說結果論一樣，你也不要用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說法啊！！」
確實我個人是喜歡運動型的，不代表對同類型的人都會發情啦！
而且學生跟老師本來就有老幼差啊！！混帳。

「意思是老師誤會了什麼？」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麼讓人誤會的地方，應該是動手才有誤會，可是我還沒動手呢。

「你那種選詞不只我會誤會什麼！！」
絕對不只我，絕對不只我會誤會，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搞錯的……嘛，前提是這座學校有其他正常人。

「總而言之。」
不行，趕快換個話題吧
再不換又要被遷著鼻子走。
「總而言之，你要吃什麼？」
到底甚麼時候在一講一對的時候走到食堂來，真是個令人好奇的時間差。

「還有誰會誤會？」這老師真可愛，心裡低笑，臉上卻擺出好像真的不懂的呆子笑容。
「綜合壽司。」立刻點餐，就算轉移話題也就幾秒，「老師到底誤會了什麼？」

及川吧。
腦中確實想到了一個學生，但是也不敢開口。
只有見過沒幾面，無法確認真為人的狀況下，不要提到那恐怖的孩子好。
⋯⋯不對！

「噢咿！別無視我轉開話題的努力啊！！以耍呆基準來講你失格了！！」
這傢伙是刻意的吧。
一直提到這種有腦洞的敏感問題。
而且還在山上點壽司，可惡的小鬼，我只能點普通的拉麵啊。
是說這食堂怎麼搞的？各種食物準備齊全。

等阿姨說要付錢時，已經轉身很自然的說：「謝謝老師的讚——與賞，本人其實也不多喜歡耍呆。」然後就近找了地方蹺腳坐下，阿姨也直接向老師收錢。

「不要認真講出那種話來！」
好可怕的孩子，這種耍呆法好恐怖。
而且給人半認真半假的感覺，更不爽。
不過，我真該嘆氣一聲，竟然就這樣請人吃壽司，自作孽。

這時候我該說什麼呢？叫對方下次也請我吃好了。
不，身為老師還去計較，不可以不可以。
「嘛，這費用老師會反應在你的成績上的。」
這種程度的玩笑沒關係吧？

「老師的要求真多。」一副事不關己的欠揍樣，等餐點好了便上前拿。
「這麼輕鬆？」成績什麼的根本與我無關，請便，「那得好好享用這頓免費晚餐。」是好幾個月沒正式吃過的晚餐。

「要求不多的老師才奇怪吧？雖說感覺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有點死眼的看著眼前的孩子。
然後乖乖地吃起自己的麵。
我記得沒有講過任何打成績的方式，能那麼輕鬆也太恐怖了。

雖然本來高中等級的保健科就是送分題。
也許沒自信的才恐怖？

「只是老師的要求——像是叫我不要多廢話。」一口把壽司吃了，卻在細嚐似的，遲遲嘴嚼不接下一口，撐頰看著對方吃。

「你那個不是廢話是褻語吧！！」
那麼我們就以這句糟糕的話作為這次的句點。
還真是糟糕的話。
說出口來便只敢低下頭吃自己的拉麵，心裡開始擔心自己的前途多難。

「老師我國語還沒畢業。」好像永遠也不可以畢業，明顯不在意對方說了什麼。
接著下一口，「老師，我的上課表現如何？」有空也得多了解一下光的情況，雖然有時候會偷看，心裡低笑。

「噢咿，剛才我們不是決定要結束了嘛。」
啊，不行不行，我講了不可接觸的話題，重新。
「上課⋯⋯很吵吧，不過能提自己的想法對我來講是件好事，只要不妨礙到上課進度就好。」

「是說，接下來幾章是關於精神疾病的⋯⋯嘛，我想你的發言也不會太過火就是，但也要注意噢，性和心理都是敏感題目呢。」
⋯⋯不過這種問題，跟一個剛上沒幾堂課的新老師講，好像沒什麼意義。
是在探查他自己在新老師中的第一印象嗎？

「老師不想跟學生多聊兩句——拉近關係嗎？」說要結束卻延伸話題，真可愛。
「性——跟心理怎麼敏感？」不就平常事嗎？玩心起了，勾腳挑弄對方的褲管。

「所以不要用那只欠打的說話模式。」
然後一腿撇正在做奇怪事情的腳。
啊，沒事自己開話題真是自作自受體質。
以前好像有人說我是自導自演體質，就是指這種狀況吧。

「總而言之⋯⋯」
我希望這詞以後不要成為自己的口頭禪。
總而言之。
「你⋯⋯你上課要注意就是，回答雖然是好事，但是如果以現在這種情緒上課，會造成很嚴重的連鎖效應，請你用平常的形象。」

「平常呀~很平常呀。」因為不是我上。
享受著自己的免費晚餐，也耗掉了不少時間，不過今天早了出來，好像有點累了，等下還是回房間睡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