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從更衣室出來,換了新的訓練服,看到雙生哥哥有些訝異,平常這個人很少來的。
「哥。」
祐樹走過去,「怎麼來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最近好像都沒有好好的活動活動而已。」在這邊看到祐樹基本上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這邊可以算是祐樹除了房間以外第二個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地方。
「我先進去換衣服。」說完便直接往一旁的更衣室走去。
「.....喔。」他就這麼目送人進去了。
祐樹也沒說甚麼,去了旁邊看表,順便熱身。
換好衣服後,為了便於行動順便將已經及腰的長髮綁成一束高馬尾,接著走出更衣室。
跟著走到一旁的布告欄看看今天有沒有人會使用這裡來訓練新兵,因為如果有人要使用的話,就還是不要佔用太久比較好。
「好了?」他看了一眼,把手上的表丟回櫃子上,慢慢用繃帶把雙手纏起來。
「恩。」只是回應了一聲,視線依然在看著面前的時間表。
看來現在這個時間沒有安排,所以應該可以在這邊待一個下午,順便還可以殺時間。
「所以呢?來這裡做甚麼的?找新兵的麻煩?」
他笑一聲,「難得你會想來,平常很少見你在這。」
「就是想到啊。」看完時間表後,直接走到一旁擺放著訓練用兵器的地方,思考著今天要用什麼,「你也知道我都是看心情決定的不是?」
隨手挑了一把竹刀轉了幾圈,感覺有些不太順手,便又放了回去。
「再說,我的訓練可是都沒有在找他們的麻煩喔。」
「我可沒有這樣說喔。」故作無辜貌望回去說道。
又拿起另一邊的長棍,轉了幾圈,依然覺得不順,又放了回去。
感覺今天似乎不管拿什麼武器都不順手?
「.........」
他就這麼看著他哥從這頭到那頭,把武器都用了一遍,但好像又定不下心,他也不想出面說甚麼,就雙手抱臂看著人挑選。
「怎麼了?」注意到祐樹的視線問著,但自己的視線卻還是沒有離開面前擺放武器的地方。
思考著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說是因為鞭子用習慣的關係?
「你很挑剔啊?」自然他自己是甚麼都可以。
「不用挑了,試試這個。」
祐樹握了拳揮了兩下,甚麼意思他想哥哥不會聽不懂,他走到旁邊的空地,讓給新兵位置。
「也不算,只是覺得今天不管用什麼都感覺沒有很順手。」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如果因為這樣而讓劍術退步,被父親知道的話回去準有的受了。雖然父親是因為要改變自己的體質才會讓自己習武,但是他對於武術指導方面可是一視同仁的。
看來今天似乎真的只能空手了。
「你呢?今天怎麼想到不拿武器了?」跟著站到了祐樹的對面,問著。
「拿膩了,所以換一個口味.....反正也很久沒有用拳頭了。」
他最近確實連巡邏出狀況都很少拔刀,大概是過渡期吧,還突破不了。
「隨便攻吧,我就站在這。」
微微挑了挑眉,簡單的做了點熱身後站定,擺好架式,「那,我就不客氣囉。」話一說完,直接一個閃身欺了上來,看似是直拳,但到了祐樹的面前卻又忽然蹲下,就是一記掃堂。
「!」他這個哥哥怎麼會客氣,不管對誰都沒有客氣過吧。
祐樹一秒判定,跳起來躲過掃過來的腿,站穩後抬腳直接從上往下要踢下去。
「頭頂。」
來不及閃躲,直接雙手交叉架在頭頂上硬擋下這一腳,接著就順勢往旁邊推開,趁著空檔起身後,跳起來,接著就是一記迴旋踢。
後退一步,直接左手臂擋在臉龐擋下,反手抓住蒔人腳踝一扭,在人跟著翻身時,跨兩步就朝人出拳。
整個人在空中翻了一圈後落地,正好迎上祐樹揮過來的直拳,直接雙手併攏立在面前阻擋,整個人也稍微往後退了幾步。
「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手下留情吶。」想想自己的體質明顯比對方弱上不少,但每次對打時祐樹都一點也不手下留情,每一招都是狠狠地招呼過來。
「對人要是留情,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說完他狠撞開人,五指併攏就朝人劈下去,抬腳往對方肚子一踹。
他不會留情,每一次都當最後一次戰鬥,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祐樹眼裡燃著和平常不一樣的鬥志,那是戰意,和平常淡漠的表情不一樣。
意料之中的回應,因為這就是祐樹。
整個人被撞開後,抬起右手擋住劈下來的攻勢,一個側身閃過踹過來的腳,接著順勢抓住祐樹的手,一個轉身,直接借力使力將人摔出去。
考慮場地大小可能空間不夠,祐樹借力摔出去,在木質地板砸出很大一聲,他翻一圈立刻翻身起來,站好馬步左手在腰右手在前,朝人招了招手。
「再來,不然我以為你沒吃飯。」說完他一笑。
已經聽到周圍新兵抽口氣,但是他知道蒔人不只這樣,蒔人還能再強。
「今天的午飯我確實沒有吃很多。」微微偏頭半開玩笑的說著。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箭步衝上前,跳起身,接著就是一記往腹部過去的膝撞。
「.....!」祐樹抬手擋住膝撞,臉龐立刻一陣風襲來,他順著方向偏頭閃過,讓人擦身而過。
一個落空,在快要觸地時隨即一手撐在地上一個前翻後站定。
下一秒又再度衝了上去,跳起,側踢,接著又一記迴旋。
祐樹沒有攻擊,雙手擋在面前採取防禦,等一輪結束他反手手刀敲開蒔人掃來的踢技,竄上前切進最近的距離,揪住蒔人的衣領,一手抓住手臂,右腳往腳踝一拐,直接將人九十度往旁邊地上摔下去。
加重力道將人按住,「三秒?」
一個重摔在地,只是悶哼了一聲,連掙扎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只感到有些無奈。
祐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啊...。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力氣反抗嗎?」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道。
「猜你也沒力氣。」
祐樹鬆開手,握住蒔人的雙手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他動了一下就全身汗,用袖子抹了臉上的汗後,就伸手去抹蒔人額角的汗水。
「怎樣?哪裡受傷?」
要關心一切都是等到戰鬥結束後,他對蒔人都和每個人一樣平等對待,不會偏差。
站起身,正想要說話時,還沒說出口,反而是先咳了幾聲。
「應該是還好,沒什麼。」說完,便對著一旁已經看傻的新兵表示自己沒什麼,接著逕自走到旁邊,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有些紊亂的呼吸。
跟了上去後有些擔憂的看著人,「你今天早點睡吧,晚飯多吃點補充體力。」
祐樹皺眉,嘆了口氣。
看著對方那皺到似乎已經可以夾死蒼蠅的眉頭,只是伸出食指在上面按了按,接著笑道:「真的不要緊,只是體內的氣有點亂罷了。」
雖然很不想這樣,但光靠自己想要穩住體內的氣得花不少時間,所以每次只要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都還是要靠祐樹的氣幫忙才行。
「恩。」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還是等等回房再用吧。」原本以為今天的訓練場沒人用,不過看來是自己看錯時間了,現在身旁已經來了不少的新兵準備要接受訓練。
他拍了拍蒔人的肩,搭著人肩膀離開了道場。
「其實你可以少訓練些......又不會有人逼你。」
「是不會有人逼我,但我自己多少還是會逼自己。」輕聲地說著。
「畢竟我的身體就是因為訓練的關係才變好,不太想因為一時的鬆懈讓自己好不容易變好的身體又回到以前的那樣。」這應該算是自己難得會恐懼的煩惱吧?
雖然表面上自己看似不在乎,但其實心裡是真的不想再恢復到從前那樣的體質。
「不過比起你還是有些弱就是了。」帶著有些半開玩笑的語氣說著。
「.....別想太多,變強不是甚麼好事,至少我不這麼認為。」
兩人回了寢後,祐樹倒了熱茶喝了半杯後就坐到榻榻米上,「好了,挪。」
他朝蒔人張開雙手,「要多少,自己拿就好。」
聽到祐樹的話不禁笑了出來,直接走到面前跪著,接著雙手搭上祐樹的肩膀,整個人湊了過去,額頭抵著對方的,閉上眼睛,汲取祐樹體內的氣。
就感覺有一股暖流經由相抵的額頭傳了過來,便集中精神,指揮著體內的氣的流向,並壓下原本在體內有些亂竄的氣,使兩者融合在一起。
「......」
祐樹閉起眼,坐在那沒有動作,任由哥哥汲取。
過了好一會,體內的氣總算是又平復了下來,便睜開眼睛,中斷氣得汲取。
「每次都還是要一再的麻煩你,感覺反而你比較像是哥哥呢。」依然是那有些開玩笑的語氣。
說實在的,比起來,確實都是祐樹幫自己比較多。
「還可以吧,」祐樹沒受影響的打了哈欠,「身體怎麼樣?」
他伸手握住蒔人的手,握了握。
「恩,已經好多了。」笑著應道,手也跟著回喔。
原本有些蒼白的臉恢復了些許的血色,呼吸也跟著平順了許多。
接著站起身走去一旁泡茶,記得前幾天才剛買了不錯的茶葉回來,就也想讓祐樹試試。
他看著哥哥走去泡茶,便跟了上去,雙手環住蒔人的腰,把頭靠到肩膀上。
「……最近挺累的,覺得我的身體有在變化。」
「變化?」聽到祐樹的話難得的皺起了眉頭,手中在泡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陷入沉思。
「不是壞事,大概是好事吧,反正我沒有不適感。」他淡淡地說。
「真的?」放下手中的茶具,直接轉過身一臉擔憂地望著。
「嗯,挺好的,」祐樹沒甚麼表情地看著人,「是徵兆吧,變強.......的徵兆,我不太喜歡。」
嘆了一口氣,撥了撥祐樹有些亂的瀏海,笑著,「就順其自然吧,不要想太多,嗯?」
心裡清楚祐樹話裡的含意,但這算是必經的過程,誰都無法阻止甚至是扭轉。
只是笑著回抱,輕輕拍著祐樹的背沒有說話。
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彼此卻都清楚明瞭對方心裡所想的,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雙胞胎之間的默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