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一月中看了《星際效應》(Interstellar),如無意外,應該是今年進電影院後,覺得最值回票價的一部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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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效應》的導演是克里斯多福‧諾蘭(Christopher Nolan),他的知名作品包括《黑暗騎士》三部曲(Batman Begins、The Dark Knight、The Dark Knight Rises)、《頂尖對決》(The Prestige)及《全面啟動》(Inception)等電影,基本上這些電影就是票房與品質的保證;可以想見的是,《星際效應》未來也會被列入上述名單之中,因為真的好看。
對於太空,人類總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幻想,從古至今皆然,只是角度有了些改變。過去的中國人將星空切成了二十八星宿,而古代的希臘人也用了黃道十二宮等星座來區分夜幕的光點;不分中外,這些星區的組成都伴隨著一些神話,而且世代相傳。
時至今日,人們仍然用著星座、星宿的區分方式去定位滿天繁星,可是那就像座標一般,並不帶有傳說色彩;當代人們追尋的星空,不再是隔著銀河相思的牛郎與織女如何繼續相戀,也不是海格力斯(Heracles)的十二項傳奇任務有多麼驚天動地,而是在點點星光之間,是否存在著類似地球的星體?那裡有沒有和人類相近的智慧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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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效應》給了廣大觀眾一種意象,所謂的蟲洞是怎麼一回事,黑洞又是什麼樣的面貌,星際之旅又會如何進行,這些都是當代天文物理所探討的課題。當然,這些問題,科學界早有看法,可是大多數是築基在發生於地球的實驗所推導的理論,畢竟人類無法對遠在萬千光年外的宇宙去進行更確切的觀察,說得再淺白些,科學家的推論也是以管窺天,在遙遠的那方究竟存在著何種真相,其實連天文物理學家都在想像。
導演諾蘭為了提升《星際效應》的真實感,特地請加州理工學院的天文物理學教授基普‧索恩(Kip Thorne)擔任這部片的科學顧問,借重他的專業,讓蟲洞、黑洞及相對論等現象或理論,儘可能地接近現代物理學。對於此點,真的要對諾蘭導演表示敬意,畢竟很多科幻片的賣點就在於與現實不相容,太過真實的電影反而讓人難以入戲,可是《星際效應》給觀眾的感覺,就是夠實在也夠夢幻。
然而,電影再怎麼寫實,還是會有些疑點存在,其中一段,更讓我想起當年念碩士時,指導教授張翔老師在閒聊時提出來的某個論點-美國登月是個謊言(電影裡頭的未來版教科書也說阿波羅計畫是假造的!)。當探勘太空船在重力極大的浪潮星起飛時,這艘太空船的動力是如何脫離重力的束縛?這點就如同登月小艇從月球回到太空一樣有疑慮。
登月火箭離開地球到太空的燃料,需要好幾節可脫離式的運輸火箭來裝載,但是登月小艇卻能順利離開月球表面,就算月球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也沒有空氣,可是登月小艇能容納的燃料算起來就是不足。其實沒想到,這部電影會讓我想到老師當年的評論,他有很多論點都別出心裁,勇於挑戰社會的主流思想,當然,多半時候是關起門來講;不管這樣的方向是否正確,換個角度去看世界,或許不是老師想要的學術研究訓練,我卻覺得這比很多學術論文來得有價值。
諸如此類的疑點不勝枚舉,因為電影越想接近真實,就註定會越多疑慮,所以我無意繼續鑽研電影中的天文物理是否合理,那就像是在吃飯時,去探究每一口吃進肚子的食物是否具營養價值,有個朋友講過一句話:「好吃的東西不健康,健康的東西不好吃。」太過重視食物的營養價值會讓人忘了味道;同理,越是認真去檢視電影的現實性,就越像焚琴煮鶴一樣殺風景。
不過我也承認,某些疑點的檢視也讓電影多了些趣味,例如《鐵達尼號》(Titanic)有個傳言,Jack能搭上船的原因是因為他一開始詐賭(只有Two pairs卻說是Full House!),此後只要有機會看到《鐵達尼號》電影的開場,我的焦點一定是那場賭局,可惜我從沒有真的看個仔細。
有人說,《星際效應》呈現了很多天文物理的學術知識,所以變得有些艱澀難懂,聽說還有人看了好幾次也看不懂一些關鍵,但對我來說,這些問題就像《全面啟動》最後一幕的陀螺究竟有沒有停下來一樣,陀螺停了是個全家團圓的美滿結局,但陀螺就算沒停也是一種近乎永恆的夢幻幸福。
我始終不覺得在觀賞《星際效應》這部片時,需要太過執著那些物理背景,因為瞭解這些知識確實會讓電影變得好看,但什麼都不懂,電影依舊好看,而且說不定會看到更多在牛角尖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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