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的吸引力是: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走在怎樣的一條道路上。真誠的意思,並不是我一直以為的知行合一,而是不曾忘記面對事物的各種前提。小時候,那些前提一度令我感到非常困擾,有時候對我而言推論像是可以無限分解下去;有時候總是好奇開喜烏龍茶、米或雞蛋一類看似理所當然的事物從何而來(百科全書或許會跟你講解自來水,但是開喜烏龍茶接近政治正確性的範圍)以及恐懼那些理所當然的事情有一天會不再存在;事物像是沒有原則,只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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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後來漸漸學會了找出原則,遺忘前提,「把世界簡單化」的技巧,再用這些原則去「發現/發明」事物複雜的個性。在眾人的讚可或期盼中,我快速忘掉了小小的困惑,走上了一條相對簡單的道路,我知道我的選擇是相對簡單的:不去分解那些推論就行了、只需要知道大致是由工廠製作貨車分配商家販售而人性利之所趨所以買賣不會消失就行了、在一個狀況下,只要「什麼是什麼」這句話先確定,把狀況的數量控制下來我就不必再懷疑了。
而他似乎一直活在會有結果,會有代價,做什麼事情都無法轉移代價,把代價轉移給別人也無法遺忘,那樣真實的感受之中。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關係」,概念化的原則,那是真正的無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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