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走走看看了好一會,懊惱地是沒找著那樣東西;擰眉、干擾不佳情緒,回到地面大廳。
本想往藏書室去,但才走了兩步便莫名的感到唇乾舌燥,便往回走,打算先去廚房喝杯水。
繞過大廳沙發、稍微環顧四周,仔細掃視,發覺每樓層格局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該說這公館很人性化嗎。
經過廚房要往樓梯,看見陌生住客、禮貌性給予一抹淺淺笑顏;腳步加快,畢竟瀰漫異常甜香、誰都不想久留。
看見迎面而來的陌生人,雖然說不定已經見過面了,但除了有正式對話過的人外,自己對這裡的人都不太有印象。向對方回以淺笑後便沒有了多加理會,只是從對方旁邊走過,走向廚房。
和人擦身、才走到樓梯口,單手搭著扶手;或許是直覺性的問題,忍不住側頭、視線定在剛才擦身而過的人身上。
記得,沒有非人相異的氣息。
腦子飛過幾個困惑,其中一項就是這棟樓突然竄出的奇怪香甜只有他這樣的非人才聞到嗎?
還是……
瞇眼,就這麼打量起來。
沒留意到背後而來的視線,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直至轉彎走進廚房時往右一瞥,卻見對方在遠處盯著自己看。
......幹嘛。
雖然不知道對方所為何事,但也沒有主動了解的意思,便走進了廚房,讓對方消失在視線中。
進到廚房盛了杯水,冷水下肚,身上的燥熱感卻未有散去,只好脫下外套放到一旁,上身僅穿著一件單薄的汗衣。
之前一直以為停電時會感到熱是因為沒開空調,但到了冬天仍然有這種感覺,真奇怪呢。
求知的心態驅使,偏冷的體質暫時壓下不尋常躁動;躊躇一陣、還是踏下樓梯返回地面。
跟循著身影消失的方向,拐個彎、在廚房看見人,沒有拐彎抹角的直接上前搭話,「今天、…空氣不太正常,你、沒有感覺嗎?」
不太常和人正常談話交際,跟人認真說起話來倒還真有些彆扭;眼尾瞄過擺放一邊的水杯,當作平常似、聯想不起。
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剛才因為相隔有點距離的關係,直至現在才看清對方的臉。雖然心感奇怪但對方看起來也挺正常的,便簡短的回應了對方。「嗯、有點。」
不過那也不是最近的事了,每逄停電,公館四處都會有這種香甜的氣味,但都住在這裡一段時間了,身體多少也適應起來,不過待在這種空氣下太久還是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呢。
「稍微失禮一下。」
稍稍傾身、磁音冷嗓輕道,看眼前人表情一愣,他卻沒有解釋;抬手就觸碰及手處微微泛紅的臉頰,冰涼掌心傳來漸沉的溫熱,和身體裡壓抑著的鼓躁如初一徹。
這才明瞭,看來這不定時停電而瀰漫出的香氣、受影響的是所有人。
這公館居然用這種方式明目張膽告示缺乏動力?
想到這裡,無奈呵笑。
僅是一愣的表情沒法阻止對方的動作,直至臉頰感受到那過份冰冷才回過神來,連忙退後兩步。「怎、怎麼了嗎?」
彷彿要驅趕對方殘留的溫度似的拍了拍剛剛被觸碰過的地方,用有點拘謹又有點疑惑的目光盯著對方看。
說起來,他的手也太冷了吧,難道說只有我覺得熱嗎?
抬眼、澄幽眸子帶著興味望向突然退離幾步的人,像極不久前花園遇上的小生物。
「沒什麼、只是好奇,怎麼...這樣就害羞?」
環手、挑了挑眉,把對方拍臉頰的舉動歸類為羞窘。
聽見對方的話後內心「嘖」了一聲,但絲毫沒把情緒表現在臉上,只是放下了拍臉的手改為抱胸看著男子。
「怎麼可能害羞,只是你的手太冷而已,多穿件衣服吧。」雖然實際上跟對方掌心冷熱無關,不過他多半不可能會讀心吧,便只是隨便回應著。
「沒事的話我就走了。」一口氣把仍然冰凍的水灌進喉嚨,洗淨了杯子、放好後便拿起外套往外走。
目送幾乎是不願再多談、倉惶欲離的背影,他沒有以行動擋下留人,只是思索了會。
偏頭,肘擱手臂、食指抵上下顎,敘事平淡,「如果我的想法沒有錯,不外乎是公館缺乏動力的小手段。」
前方腳步ㄧ頓,他輕輕勾笑、上前幾步,擦身面對人,「你的體溫、很熱。」
或許,只有他們兩人才聽的懂此時此刻慕情話中的意有所指。
因對方的話止住了腳步,也一下子被堵住了去路。
感覺跟人距離太近而後退了半步,再因為對方意味深遠的淺笑而後退多半步盯著人看。並非沒聽出對方的話中話,但只是不帶抑揚頓挫的淡然說了句「那又怎樣」。
不好的預感。
漠然視線飄過,不以為然、又是一步逼近人,「幫個忙。」
一退一進,終於待人撞上身後餐桌停下,緩緩湊近、傾身,一手越過人支著桌沿,「我的手冰是因為我不是人類,可是就算怎麼壓抑、身體裡血液同樣躁動,體溫升高...你也一樣不是?」
鼻息交疊,能清楚感受另一端漸急促的呼吸。
打量起眼前人。
又一個不是人類,這次又是什麼東西。
「那別管它不就好?又不會死。」沒有問及對方的身份,只是壓抑著語調沉下嗓音回應,然而擋不住內心的焦躁升温。
自己本也不打算理會身體的異樣,反正到有電時就會回復平靜,但對方硬是提起了這事,害自己更是察覺到這異樣。
染上相同甜膩氣味,不再壓制的鼓躁讓平穩心跳開始加快、深深一口呼吸,「不管就當做沒事?」
漸沉的琥珀色眼瞳如硫磺深泉不見底,又近人幾分、碰地聲空出一手把人半壓餐桌,「所以說,幫個忙。」
移開了本盯著對方眼瞳的視線望向只有幾步之遙的出口處,卻被壓制得絲毫挪不開腳步,只好思考該如何回應方為恰當,沒料到會突地被壓在餐桌而微睜大眼。
「等、等等......」腰、腰要斷了啦!為穩住身體,腳尖仍勉強的沾著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往後彎出了不尋常的角度。拜託,我不是體操選手好嗎。
「我幫不了你,請你另覓高就吧。」硬是用手肘撐起上半身,改為坐到餐桌上。
「何必?」
揚眉,睨著人坐上餐桌、正巧ㄧ個伸手就能攬過腰際把人拉近;順勢欺上,「眼前就有能吃的東西,你還會大費周章找其他的?」
低笑,低頭、咬了口同樣泛起薄紅的耳根。
耳邊一陣濕潤,才驚覺對方是認真的,連忙舉手擋在身前,好讓二人間保持一點距離。
「沒、沒有人會吃來路不明的東西吧!」雖然不認為自己是食物,但情急之下還是引用了對方的比喻反駁道。
單手扣上人抵擋距離的雙腕、俐落反剪在後,箝制。
攬腰那手則悄悄從單薄襯衣衣襬探入,襲上蘊熱皮膚。
「有迫切需要的時候,誰管食物打哪來。」
唇瓣沿著耳根游移、啟唇,張口嚙咬脈動側頸;如飢餓中品嘗佳餚般、仔仔細細。
「停、我說停……」扭身掙扎,但坐著的姿勢反令自己難以逃脫。
感覺到被觸碰著的身體明顯的變得更為燥熱,不禁啟唇輕喘,然而腦內仍考慮著該如何停止這場鬧劇。
食物、食、有毒……「你、你不怕我有性病嗎!」即使對方說過自己並非人類,也不知對方對此會否有所忌諱,但還是決定一試。
距離很近,耳邊傳來逐漸加快的心跳聲、可想對方無措模樣;就連情急之下爆出的說詞也是、…破綻百出。
「你沒有。」
一點也不留情的反駁,草草瞟人一眼;探入衣間的那手更肆無忌憚,撫過平滑腰側、移上胸口,指尖按上突起、有意無意勾挑逗弄。
「嗚、唔......」因為對方毫不猶豫的話而低聲悲鳴卻又馬上止住,抿嘴壓制差點衝出口的喘息。
想抓住對方的手腕阻止動作,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雙手仍被壓制在背後不得動彈,看到人只是莞爾一笑更是慍怒,但也束手無策,只能睜眼瞪著對方。
左耳垂突然傳來的冷寒喚回瞬間寒顫、硬生生止了手裡動作,直起身、與瞪視眼神沉默相望幾秒,腦海閃過一張張純淨的笑顏;懊惱焦煩咬了咬舌尖,鬆開手、退上幾步。
壓抑回去的不明躁動仍讓他渾身哪裡都不對勁,直覺、現在該做的是回房裡,只有自己一個…才是對的。
「抱歉……」
是他失常,牽扯其他人就是不能。
對人突然停下動作雖然訝異卻沒有停止思考。換著是平日的話,自己對他人的道歉只會平淡的回應一句「沒關係」,現在卻完全說不出口,只能趁著這空檔推開對方奪門而出。
沒有也不打算回頭望人的神情,只是大步跑回自己的房間,推門、關門、上鎖,動作可說是一氣呵成,直至感覺到安全才想起自己需要呼吸,便背靠著門蹲下來輕喘起來。
嗚、硬起來了......真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