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黎巖，和人約在晚飯時間，餐廳的話，決定交給對方，畢竟對方的品味比自己強多了。
約好後掛掉電話，敲了敲臭小子的房間門，「臭小子，出來。」

聽見敲門聲，走過去打開房門，沒好氣的瞥向眼前人一眼，「臭老爸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有什麼重要大事？」

「什麼三寶殿？這也算我家，亂用什麼。」一拳敲在臭小子的頭上。
「衣服換一換，出去吃飯。」簡單交代後轉身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換好衣服後在客廳等那臭小子。

忍住踢臭老爸的動作，低頭看身上穿著簡單休閒T恤輕便牛仔褲，立刻決定就這裝扮，心中想著〝又不是女生要換什麼衣服，麻煩。〞「臭老爸要去哪吃飯？」

「不知道。」餐廳是交給黎巖找的，自己的確不知道，「等等會跟老子的朋友吃飯，你確定要穿這樣？」嫌棄的看著臭小子身上的衣服，「老子是沒給你錢買衣服嗎？」

打量臭老爸身上穿著打扮，邊抱怨邊想著到底是什麼樣朋友，「路邊攤或夜市吃飯，是要穿西裝打領帶？穿這樣最舒服，吃個飯還要那麼累，多麻煩啊。」

「誰跟你路邊攤？」伸腳踢了臭小鬼大腿側，「你累屁啊？張個嘴吃東西是多累？」拎起臭小鬼的領子，「給我去換衣服。」真是的，這誰養的孩子啊。

拍開臭老爸的手，「臭老爸沒說清楚，洛怎麼會知道去哪吃飯。早說清楚就好，果然老了記憶力不夠好，難怪會忘事。」邊唸邊走回房間換套衣服回客廳，「臭老爸還不快走，還是臭老爸也忘了要去哪裡吃飯？」嘴巴一點也不饒人的說。

「叫你換衣服就是要出去吃好料的，那麼不聰明，誰家的孩子啊？」用力捏轉臭小鬼的頰，「忘了你也不用吃了。」套上長版風衣，再丟件外套給臭小鬼帶著人出門。
「不會要牽手吧？臭小鬼。」

用著嫌棄的表情看臭老爸，「二年前和洛說牽手有可能，現在說牽手拿零用錢來會實際很多。」畢竟臺灣消費也不便宜，心中開始盤算要研究臺灣能打工年紀是幾歲，邊套上外套，「臭老爸是要和誰一起吃飯，之前曾見過的嗎？」印象中只曾經在剛到臺灣時見過一個人。

一記鐵拳敲在臭小鬼頭上，「錢，你自己生吧你。」他是不會給小孩太多錢的人，要錢就自己想辦法賺，他還是會付基本的的開銷。
「不是。」走到附近的捷運站，臭小鬼說的是僮僮吧。
「跟你新媽咪見面。」玩笑似的應著，拿出手機打給黎巖，通知對方已到約定的地點。

同樣眼瞳打量臭老爸，「新媽咪？沒事幫洛找新媽咪，為了養臭老爸才找的？」走到捷運站想起一件事，「臭老爸，洛沒帶悠遊卡沒帶錢包，什麼都沒有，所以所有開銷你要幫洛負責。」

「有新媽咪你吃醋啊？」不過仔細想一想這臭小鬼怎麼可能吃醋。
八點檔果然不可信。
「你只是想說吃飯不想付錢是吧？」

「吃醋？臭老爸你電視看太多，要看有營養的節目增長智慧才行啊..」想到自己怎麼會攤上這樣的臭老爸，忍不住嘆氣。「出門還要付錢？哪我在家吃泡麵就可以解決一餐。」

「我不想跟你一樣看什麼小美人魚。」養孩子真是辛苦，當年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做，撿個孩子虐待自己。
「吃泡麵？誰准你天天吃那種東西？」

皺起小臉瞪臭老爸，「臭老爸小美人魚是什麼？你看過才會知道這部片子吧..」搖晃腦袋嘆氣，「還好洛夠聰明，沒有像臭老爸這麼笨，不然怎麼在社會上生存。」15歲的年紀雖然還小，但是該懂的也懂不少，很大人的語氣和臭老爸對話，「洛才不可能天天吃泡麵虐待自己。」

「你的書包明明就貼著那種貼紙。」想騙誰啊，捏住臭小鬼的頰，「瞪，還瞪？」忍住把臭小鬼摔出去的衝動，「沒天天吃就好，那是老爸我的。」說到底是不准跟他搶食物。

踢臭老爸，想到還在外面忍下抬腿踢的衝動，「動手動腳，臭老爸是小人。你的都是洛的，洛的也還是洛的，臭老爸一個份也沒有。」靠站在一旁瞪臭老爸，「現在到底要搭捷運還是要站外面吹冷風？」

難得接到對方的電話，是邀請自己共進晚餐，兩人已經好陣子沒有碰面，原本打算找個浪漫的法式餐廳，但想起自己沒有特別提醒，那人可能又是T恤牛仔褲，肯定連大門都進不去。只好找了一家相對輕鬆熱鬧的美式餐廳。
穿著米白色襯衫，脖子上難得的沒有領帶束縛，深棕色西裝褲，外套著連帽米色羊毛大衣，上方的精典款牛角扣，讓整體看來輕鬆卻不失禮，腳上淺棕的小牛皮皮鞋更帶來了雅痞氣息。坐在餐廳中，雙腳交疊，慵懶的滑著手機。

「你老子我是大人，專門打臭小鬼。」說完又是用力一捏，「老子的什麼時候是你的？作夢吧！」提起臭小鬼的領子走進捷運站，付了買票錢後，對臭小鬼：「從零用錢扣。」
出了捷運站後，步行到與人相約的餐廳，剛進走進餐廳就看見那個顯眼的人，對服務生揮揮手表示不用帶位後，直接走到對方面前。
「帥哥，介意坐一起嗎？」調笑聲起。

不想搭理臭老爸，聽到臭老爸和別人搭訕的語氣，忍下踢臭老爸衝動，眨著和臭老爸同樣眼瞳看著被搭訕的人。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帶著一貫的笑容抬頭「一點也不，美人的邀約我一向不會錯過，請坐。」拉下了對方，習慣的在人唇上討得一吻。對方的身影將孩子遮的一點不剩，自己絲毫沒有查覺到還有另一位貴客，差點就做出少兒不宜的騷擾。

「我可不是美人。」總覺得被反將一軍，是很習慣的一吻，但讓自己有些僵住，被那臭小鬼看到了，不知道又要白目什麼。
「等等，黎巖，我忘了說，我帶了一位……嗯……同居人來。」在對方還想做什麼時趕緊出聲。

抬頭看著眼前的畫面，小臉蛋上的藍色眼瞳眨也不想眨，心裡想著〝什麼媽咪根本是找個爹地啊〞，聽到臭老爸介紹說自己是同居人，忍不住皺了皺鼻，嘆氣搖頭還是覺得自己怎麼當初會被這麼笨的臭老爸收養。

看見對方身後的孩子，那相似的藍眸，與同樣不羈的態度，怎麼看也不向對方所說，只是區區同居人。彎起細眸，將孩子當做成人似的點了下頭「你好，我是黎巖，你應該是他常常掛在嘴邊的那位吧？你叫什麼名字？」雖然對方總是說眼前的人是小鬼，但他眼中的寵愛，自己還是看的清。

早就拉開椅子自行坐下，也不理那臭小鬼的眼神。
拿起一旁的水杯喝著水，看著兩位互相自我介紹也不想多開口，置身事外的很。
執起桌上的Menu看著菜單，美式餐廳，正好，有大杯暢飲的啤酒可點，這是他第一眼看見的。

小臉微抬乖巧的朝向自己打招呼的對方笑，「Hello，洛就是老爸嘴邊的臭小鬼。」邊思考著對方的名字好像曾經聽過，一時想不起來，轉頭看眼臭老爸，看到臭老爸已經坐下而且看Menu，心裡面不停碎碎念〝臭老爸居然好意思自己坐下，還有看到酒的眼神太明顯都不會掩飾一下。〞

「坐，別客氣，臺灣口味的美式餐廳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低頭看向菜單，沒有令人尷尬的多餘招呼，自然得彷彿不是第一次見面「紐約牛排與碳烤鮮蝦？這看起來不錯。你們想點些什麼？」翻看著手中的菜單，又看了前菜、湯品與甜點，就像是習慣的西餐模式，但一想起美式餐點的大份量，突然有些頭疼。

「啤酒。」倒是率先出聲，至於其他的，「臭小鬼你要吃什麼？」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臭小鬼。
「不要給他套餐，有什麼兒童餐嗎？」轉回頭對著黎巖說，這種店的餐點這臭小鬼可是吃不完的。
「他什麼都吃，我可不准他挑食。」揉亂臭小鬼的金髮。

「甜心什麼時候這麼跟我客氣了？嗯？只點啤酒？」在小孩面前也不好太過囉嗦，只得在菜單上多替對方挑了一份主餐。看著對方略顯粗魯的動作，唇邊笑意更顯「兒童餐？洛是個小紳士了，我想他應該有主意。」從小就受到父母親的精英教育，亦或是說放任教育，一切選擇皆是出自於自己，即便同桌有小孩，但自己卻不習慣將孩子當作孩子看待。

「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最好吃，只知道啤酒最好喝。」將菜單放回桌上，往後靠在椅背上，坐姿隨性。
「小紳士？」小白目才是吧，還是特級白的那種，嗤笑一聲，「你別被他那張臉騙了。」當初自己就是被騙才收養那臭小鬼。

把被揉亂的金髮摸順，心裡碎碎念〝都不知道是誰騙誰15歲還兒童餐，臭老爸腦袋都不知道裝些什麼這麼幼稚。〞「洛有吃過臺灣的美式料理，不會不習慣。請別讓洛吃兒童餐，其餘的洛都可以接受的。」乖巧的坐到椅子滿臉誠懇的看向黎巖，「老爸，洛要怎麼稱呼才好呢？真的要向老爸出門前說的喊新媽咪嗎？」轉向臭老爸時很惡作劇的挑起問題問。

「放心，我當然不會讓你吃兒童餐，小紳士有自己點餐的資格。」放下了手中的菜單，的確不打算替孩子作決定。看著孩子，有些幼稚的眨了下眼「當然，如果你喜歡甜點的話，我也不反對。」
聽見孩子的話，薄唇微微勾起「嘖嘖，甜心只會教壞你，我想需要安排一個更好的學校給你。」半是探問，半是考量，對方雖然疼愛孩子，但總是有些粗心，比起教育，也許他更擅長的是玩樂。

「靠，你這臭小鬼！」把洛抓進懷中用拳頭狠狠轉著對方的額際。
什麼新媽咪，擺明著陰自己，這臭小鬼，小混蛋，到底像誰。
「那麼寵他做什麼？」教訓完畢後才放開臭小鬼，對著黎巖撇嘴，「我相信你能安排更好的學校給他，但是，學費還是我來出，你給我校名就好。」對於黎巖自己是百分百信任，也知道對方會比自己更懂學校方面的事，不過，前提可是學雜費這些讓自己來出。

聽著黎巖所說正覺得開心，轉頭向著黎巖微笑道謝，「謝謝，洛會...」話還沒講完就被臭老爸抓過去，用手搥著臭老爸胸口，等臭老爸放開時開口，「老爸這裡是餐廳，這麼多人的時候你打洛，這是家暴行為。洛有在電視上看過臺灣有可以撥打電話家暴專線的樣子，這麼多人都會幫洛作證，洛可以舉發你喔。」

「放心，我不會讓他念住宿制的私校，相信我，那會毀了洛的童年。」想起自己從小就讀的學校，其中的勾心鬥角與物欲橫流，美其名貴族學校，其實只是扭曲一切價值觀的處所「甜心真是粗魯，對於誠實的孩子應該給予獎勵的。」彷彿是在印證自己的話語，點了一份組合前菜，裡頭有酥炸花枝、薯條、墨西哥薯片與美式炸雞翅佐酸辣醬「這就是誠實的小禮物。」

「給你錢，你快打。」壓根不把臭小鬼的威脅聽在耳裡。
拿起叉子率先叉了塊酥炸花枝放到口中品嚐，再佐以一大口啤酒，人間美味。
「我相信你，黎巖。」放下啤酒杯後朝對方一笑，「只是你別太寵這孩子。」單手支頰看著兩人的互動，微微笑著。

瞪著明擺著吃不屬於自己食物的臭老爸，向著臭老爸吐舌扮鬼臉，轉頭看向黎巖，「謝謝，不過洛應該怎麼稱呼您比較好？」畢竟美國和臺灣還是再於稱呼的情況有差異，加上看臭老爸和黎巖互動，決定開口直接詢問黎巖。

「怎麼叫我都行，通常大家都叫我利，當然你要喊我乾爹，我也不反對。」對方的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更別提孩子的聰明伶俐更讓自己多了一些好感「真是，光聊天，你們還是什麼也沒點，跟我出門怎麼能夠餓肚子呢？嗯？來點凱薩沙拉跟南瓜濃湯怎麼樣？」

不沒沒看見那臭小鬼的舉動，懶得跟他計較，雖通常自己回家就會開始算帳。
沒開口叫臭小鬼該怎麼稱呼，這該是黎巖決定，他尊重對方。
「乾爹，我要洋蔥圈。」叫乾爹不是都有好處？玩笑似的開口亂喊。

相當好奇臭老爸和黎巖的關係，聽見黎巖的話看著臭老爸正打算詢問態度，來不及開口就聽見臭老爸的喊法，心中想著〝唉..攤上臭老爸應該像電視上講的是個悲劇。〞藍色眼瞳眨看著黎巖直覺對方在某些事情上應該比臭老爸可靠，小腦袋快速的打算後，朝黎巖露出微笑說著，「這樣洛就有一個爹地和一個乾爹囉，嗯..好像比其他同學更厲害。那洛可以想吃漢堡嗎？」來臺灣很久除了早餐店的漢堡外一直沒嚐過比較美式風格的漢堡，有些嘴饞回想著。

「親愛的甜心，我們之間的關係加上乾爹兩個字，總是有點不大好吧？嗯？」對方的話讓自己有了惡趣味的聯想，彷彿自己是包養了高中女生當乾女兒的富裕乾爹，那意義總是不那麼單純。雖然習慣了跟對方鬥嘴，還是替人點了一份洋蔥圈。
「漢堡？當然可以，你想吃巨無霸漢堡還是雙倍起司牛肉漢堡？」看著對方小饞蟲一般的表情，故意都挑菜單上的特大份餐點。

瞪洛一眼，裝乖巧什麼？在老子面前就十足的惡魔。
「乾爹，這樣叫很符合啊。」自己知道黎巖想到了什麼，「反正我們什麼都做過了，乾、爹。」笑著拿起啤酒敬敬對方。
再把椅子移到黎巖身旁，「你真的太疼他了。」單手撐顎看著對方點的餐點，搖了搖頭。

腦裡想著〝乾爹該不會和臭老爸一樣，都有惡趣味吧..〞「洛大份的餐點吃不完，可是爹地和乾爹如果一起分食的話，那就沒問題。」一臉乖巧眨眼看乾爹，聽見臭老爸說的，轉頭再朝臭老爸扮個小鬼臉。

「沒辦法，他可是我的長子，而且是我跟你的。」伸手環上對方的腰際，除了一開始說過要點的牛排以外，也替對方點了一份三明治。而替孩子挑的則是迷你漢堡拼盤，讓孩子能嚐到每一種口味，又不至於撐得難受「我也要來點啤酒，洛喝可樂可以嗎？還是要來點奶昔？」在孩子考慮之際，在菜單上挑了幾份甜點，如果一次上菜，肯定能淹沒四人份的座位。

快速回答「Coca Cola。」把每種前菜都夾一份到小盤子，拿著叉子邊吃邊看著，「老爸和乾爹同一個地方工作認識的嗎？你們互相喜歡對方什麼地方？」有點像小偵探一樣好奇又直接問。

「長子？」差點把喝進口中的啤酒噴出來，「你確定你沒說錯？」驚訝的看向黎巖，心想這認知怎麼來的？
「你會不會點太多了？」自己再會吃也塞不進那麼多食物。
「吃你的東西，問那麼多幹嘛？」對臭小鬼低吼，那麼好奇，肯定是回家時想嘲弄自己。

「當我的長子可是很辛苦的。」絲毫沒有將對方的話聽進耳裡，只是自顧自的喝著微燙的南瓜濃湯。喝玩了湯品，拿過紙巾輕擦薄唇「洛正在成長，該多吃一點。」將凱薩沙拉分成三等份放進每個人的盤子裡，眼神示意孩子得乖乖吃光。才認了乾兒子，就像個奶爸，也許是養了家中兩隻貓兒子之後就培養出來的習慣。

看著乾爹的動作很是好奇對方是不是也有孩子，又低頭看到盤子裡的凱薩沙拉出現著紅蘿蔔微微皺眉，藍色眼瞳不是沒瞧到乾爹示意的眼神，還是先用叉子戳著紅蘿蔔往盤邊移動，慢慢吃著沙拉，聽見臭老爸和乾爹對話更確信臭老爸才是媽咪角色，邊回臭老爸的話，「雖然是初次見面，可是就是這樣才要多互相了解，以後才會有話題聊天，而且學校老師有教過洛，有好奇和疑問要發問。所以洛有問題當然就問啊。」

愣住。
發現黎巖根本沒聽進自己的話，深吸氣，拿起啤酒一口氣全灌下去。
「你真的要他當你長子？沒血緣關係也沒差？」在自己心裡還是覺得對方應該會結婚、邁入家庭生活，畢竟，他知道對方有多寂寞，那麼大的家卻只住不到幾個人。
「不准挑食。」即使在與黎巖談話，還是時刻注意臭小鬼的舉動。
「你的好奇疑惑請用在功課上。」拿起叉子把盤緣的紅蘿蔔移回臭小鬼的沙拉裡。

「如果不算我兩個貓兒子的話，他是長子沒錯。」對方的問話讓自己懂了什麼，轉過頭直勾勾望著對方「血緣？難不成甜心能懷孕？」扭曲對方的話語，充分表達自己未來的打算。
調侃完對方，轉頭看向被盯上的孩子「要問可以，不過得乖乖吃飯才行。」看對方的動作，眼眸瞇起帶著笑意。三人這樣的相處方式，就像是一個美滿的家庭「我們是同事沒錯，不過我還有經營副業。」接著勾起唇，壓低聲音，就像在講悄悄話「至於喜歡什麼地方……甜心的全部都很可愛。」

貓兒子是活生生的Cat？小臉的眉毛微皺看著盤裡橘紅色那又被叉回的紅蘿蔔，偷瞪一下臭老爸，鬼靈精怪的打起孝順主意，用叉子叉著沙拉紅蘿蔔一起放到臭老爸盤子乖巧的喊，「爹地，洛很乖功課疑問都有乖乖問老師。爹地如果懷孕要多吃點才行，身體才會健康。」端起Coca Cola喝幾口眨眼看乾爹，「全部很可愛啊，可是..爹地很壞都會打洛的頭，洛快被打笨了，乾爹幫洛和爹地說別再打洛的頭。」

正把自己的盤子和臭小鬼的交換時，聽到什麼懷孕，差點摔了盤子，男人怎麼可能懷孕？不過也知道黎巖話中的意思。
藍瞳別有深意的望了對方一眼，勾唇一笑。
「別亂跟他說。」踢踢黎巖的腳。
「臭小鬼，你說什麼鬼話？」就知道這臭小鬼會趁機找自己麻煩，回家就知道，瞪臭小鬼一眼，「沙拉給我吃完，別只顧著喝飲料。」
打笨了最好，偏偏還打不笨，打殘算了。

「甜心應該改掉打頭的壞習慣。」將手搭在對方的椅背上，臉湊近對方，彷彿要說些什麼秘密，卻是用著孩子也聽得到的聲量開口「不過打屁股倒是可以，打腦袋不好，屁股肉多，打打無妨。」以孩子這個年齡來說，最無法接受的便是被當做小孩看待，打屁股遠比打頭來的讓他心裡難受，也更能夠讓他警惕。
把沙拉空盤拿開，將濃湯與麵包往對方面前一擺「嚐嚐看，他們的麵包不錯。」沒有介入兩人的挑食戰爭，只是自然的將上桌的食物分發給兩人。

乾爹蠻有邪惡面的，先把叉子和沙拉放一旁，舀一些濃湯和拿塊麵包開始慢慢吃，看著臭老爸反駁的說，「洛沒有一直喝飲料都有慢慢品嚐食物，而且洛有注意到爹地都只喝啤酒沒有用餐。」臉上無辜神情看向乾爹，「乾爹，洛不小了，不用打屁股。而且爹地打洛的頭都是沒有理由就亂敲，所以洛才會抗議。」

「打屁股以後要怎麼用？」話說出口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趕緊拿起麵包沾著濃湯吃，「嗯，他們的麵包好吃、太好吃了。」覺得要說些什麼轉移話題。
「老子不是在吃麵包了？」臭小鬼，伸腳踢了臭小鬼的椅子一下。

「用？」沒有忽略掉對方說的內容，輕挑起眉，大掌爬上了對方的腰，將人拉近，臉湊近，以唇附耳「我想我們今、晚需要一點時間來討論關於怎麼用的問題。」自己的話能不能讓孩子聽見，這自己還是有分寸，壓低的音量在吵雜的環境中被掩蓋。退開臉，看向孩子，將方才的促狹收起，又是那認真的神情「看來需要打屁股的應該是你爹地了？嗯？」

自知理虧，拉下環住腰的手握住。「那個用的問題很深奧……我們以後慢慢討論就好，不用今晚。」討好似的把酒分一半給黎巖。
「你胡說什麼？要揍屁股的肯定是這臭小鬼。」喝著濃湯。

面對臭老爸皺著眉，小動作起身移動位置，「對！爹地該被揍屁股。」聲音很輕卻是很認真的神情努力點頭認同著，說完立刻低頭繼續解決桌上的濃湯，把濃湯喝完後眨著藍瞳看著桌面上的食物思考在來吃什麼比較好。

「亂敲孩子的腦袋，會讓他變笨的，你該罰。」點了點頭，從前菜中挑了薯片解饞，才剛吞下，自己點的主餐就送了上來。將漢堡拼盤推向孩子面前，三明治則是拿給對方，自己的牛排與鮮蝦切成三份，放在其他兩人的盤中，這才開始進攻自己面前的蝦肉。

「你們兩個當父子算了。」什麼鬼？這麼臭味相投，才第一次見面。
「臭小鬼今天不想回家了是吧？」瞪著臭小鬼，仗勢有人靠今天更是欠揍幾倍。
「他如果能變笨還可愛一點。」呷了口啤酒，拿起三明治咬著，「黎巖，你別太寵他，我是說真的。」這話說了幾次，感覺根本不見效，開始覺得帶臭小鬼出來是錯的。

皺著小臉瞪臭老爸，「爹地這是想讓洛當無家可歸的小孩嗎？洛怎麼可能變笨，洛平時都很認真在學習還很努力學著爹地的行為呢。」輕哼了一聲，默默開始從漢堡拚盤開始拿一個起來咬，皺著小臉低頭小腦袋瓜裡默默回想到還沒和臭老爸認識時那時期。

「我一點也不寵他，只是正、常的關心他。」比起自己對家中兩隻貓兒子的過度寵溺，自己這可算的上是極為克制。
「把這麼小的孩子扔在外頭，甜心會被逮捕的。」將切下的肉塊遞到對方唇邊，看著人咬下，這才滿意的往自己嘴裡送一口。
「阿洛在現在的學校過的還好嗎？」認真的考量是否有幫孩子轉學的必要，畢竟轉換環境對於學習中的孩子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聽到學校一詞皺起小臉，想到臭老爸找的學校肯定沒有打探過就把自己丟過去很是不滿意，班級裡的同學對於金髮藍眼的人一點都不友善，避開不愉快的部份喝口飲料抬頭看著乾爹回答，「學校普通，洛對老師教的臺灣地理國文覺得困難些，其他的還可以。」

被餵食的感覺很奇怪，被這個自己在意的人餵食更是奇上加奇，基本上自己是不太喜歡別人餵的，不過是這個人的話……邊咀嚼口中的肉邊想著這樣似乎還不賴？
「扔在外頭你也會帶他回去。」瞥臭小鬼一眼，學自己？「臭小鬼，老子才沒你那麼欠揍。」
學校的事自己是什麼都不懂，反正有送臭小鬼去唸書就算很偉大了，看了看臭小鬼的表情、挑眉，「怎麼？被霸凌？」臉都皺得快黏一起了。

孩子的表情無法隱瞞什麼，更別提自己的工作正是與各式各樣不同的人打交道。支著頰側不打算探究讓孩子不愉快的過去，只是伸手拍了拍身旁人的大腿，想帶開對方的注意力。
發覺對方看了自己一眼，這才將視線轉回孩子身上，細眸略略瞇起，似乎在考慮要替孩子找個更加國際化的學校，一方面是孩子的身分，另一方面是孩子的語言專長「洛沒有上語言學校嗎？直接上課居然能聽得懂？真是優秀。」

「爹地說的不對。洛沒有像爹地那麼欠揍，這樣才是對的。」跳開學校不愉快的部份不想多提，微皺鼻看著臭老爸一會，轉頭輕眨眼看著乾爹，「洛來臺灣沒有上語言學校，只有來臺灣前有在國外先找老師學，想說來找爹地會用上。不過課堂上一些用詞洛還是會不太懂，要自己多惡補。」拿起另一口味的漢堡繼續吃。

被拍大腿，抬眸看向黎巖，大概懂對方的意思，反正自己一直都採放任似的教育，相信臭小鬼應付得了學校那些雜事。
「優秀？」哼了聲，「優秀的欠揍這點我不懷疑。」擺明就是要抬槓的意思。

兩人的鬥嘴讓自己笑瞇了眼眸，轉頭看向對方「甜心，洛有優秀的學習能力，我想你比我更明白。」孩子那不饒人的嘴，與對方像個十成十，自己喜歡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孩子，也許一部份是因為他跟對方表達情感的方式驚人的相似。雖然還帶著些許青少年特有的彆扭，但如果不是因為孩子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人，他根本不會這麼說話。

臭老爸擺明想抬槓，也很不客氣朝臭老爸回話，「洛如果優秀的很欠揍也是和爹地學來的，洛記得好像有一句以身作則，嗯..這句好像可以用在爹地身上。」自己說完都覺得很認同的小腦袋瓜點了幾下。

「我覺得你這句話，話中意有所指。」張手拉過對方紫色長髮讓人靠近自己額抵額。現在自己也不介意讓那臭小鬼看看閃光彈了，「我不想明白。」其實自己當然明白，這臭小鬼像誰，或許當初該收養個女孩？
鬆手放開對方後，轉頭看向臭小鬼：「我剛剛以身作則給你看了，怎麼樣？要學嗎？」

「我的意思是甜心眼光好，挑了洛這個語言天才。」被人揪了頭髮，只好輕挑起眉，似乎飽受冤枉的瞧著對方。當對方鬆手，上身與對方拉開了距離，帶著調笑的開口「甜心吃醋了？嗯？看我疼洛，鬧彆扭了吧？」好父親形象只維持半份晚餐，與對方在一起，總是能讓自己失去防備，將愛與人拌嘴的部分顯露出來。

將嘴裡的漢堡吞下，眨眼看著臭老爸又看了下乾爹，心中想著〝要學也是學乾爹怎麼會學臭老爸〞，「乾爹說的不對，老爸不是眼光好，老爸只是突然心血來潮然後才挑到洛的。」看向臭老爸慢慢的說，「洛一點都不想學老爸，洛會挑好的部份才學的。」朝老爸微吐舌。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凹？」藍眸瞥瞥黎巖，想也知道他不是這種意思。
「如果我吃醋了，你要怎麼賠我？」伸手捏捏對方的下顎，微勾唇角。
「臭小鬼你是說剛才那個是壞的部份？」收回在黎巖下顎的手，轉向臭小鬼，一把壓住臭下鬼的後腦勺，微彎身額頭故意撞上臭小鬼的額頭，「我是被鬼遮眼才挑你。」

「原來是這樣嗎？那至少甜心運氣不錯。」看著孩子一笑，接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示意孩子嘴角沾上了醬汁。
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人「原來甜心是忌妒心強的人嗎？嗯？我居然忽略了。」環上對方的腰枝，將人拉離孩子，收到自己懷中「甜心跟小洛這麼親近，我也要吃醋了。」低下頭在人頰側吻了口，兩個大人就這麼當著孩子的面放閃光。

看見乾爹的動作，伸手取了桌上的紙巾擦過嘴巴，一雙與臭老爸同色澤眼瞳直盯著兩人，嘴上也不饒人的繼續吐槽臭老爸，「老爸，洛怎麼不記得你是在鬼月和我相遇的，既然不是鬼月當然不會有鬼遮眼的情況。」看著臭老爸和乾爹的動作，也注意到來往的服務生注目和附近桌的客人的注目，心裡想著〝這不是很平常有什麼好看的？〞邊開口說，「乾爹，你和老爸的動作是不是網路上有個詞叫放閃光？」

見孩子很快的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其他人的注目引來了孩子帶著些許情緒的表情，不由得挑起眉。看來孩子不僅語言能力優秀，就連察言觀色的能力也很出彩。
「小洛覺得我們是放閃光嗎？嗯？」看了下孩子，又轉頭看了被自己攬入懷中的人「甜心，小洛覺得我們太閃了，我們這樣算是……模範家庭？」

「你居然忽略了，我決定唱首我難過來表達我的難過。」靠在對方懷中理應浪漫的畫面全被一句話破壞。
「能讓你吃醋，我的光榮。」握上對方的手，看向臭小鬼：「就因為不是鬼月還能鬼遮眼，看你多可怕。」要嘴炮自己也不輸人。
「太閃？更閃的他都看過了吧？」倒是餐廳其他人才覺得閃又想偷窺。

臭老爸有挖洞自己跳進去的情況，立刻一臉無辜眨眼看著臭老爸問，「老爸是說在國外時閃給洛看過嗎？可是..洛怎麼沒有印象。會不會是老爸有做過更閃的事情，然後以為有被洛看到這樣？」眨眼看著攬著臭老爸的乾爹，「乾爹，洛不覺得你們是放閃光，這個詞是洛來臺灣後在網路上學來。不過洛看店裡其他人眼神，大概都認為你們在放閃光。」在國外成長的情況對於這樣的動作覺得沒什麼，實在不了解到底有什麼好注目的。

「甜心知道，我最疼的就是你了，你怎麼捨得我吃醋呢？嗯？」反手握住了對方的，細長雙眸直視對方，彷彿要對方給些合理的說法。
「甜心居然敢跟別人閃？嗯？」在人腰上的手臂緊了緊，似乎有些不滿的模樣，但眼神中帶著的促狹能看出其中的玩笑。看向孩子，又拿出了一開始的嚴肅嘴臉「小洛，你要管好你老爸知道嗎？他壞極了。」語畢，又點了兩下頭，就像在增加自己話語中的可信度。

突然驚覺自婊，瞪了眼臭小鬼，「沒看到就別說出來……嗯咳，是你老爸我只是在開玩笑。」知道這臭小鬼覺得這樣沒什麼，但，可惜這是臺灣，放閃的是兩個男的，注目禮可是不會少只會多。
「吃醋這種東西這麼難在你身上看到，我當然要看看。」對方那與自己粗糙不同的掌心溫暖極了，握著就不想鬆開。
「我跟別人閃，這你應該看到膩了吧。」讀出對方眼中的促狹之意，挑了挑眉，笑了。「等等，你們兩個少在那結盟，我才不壞，我簡直乖到連我都不信了。」

忽視臭老爸瞪來的眼神，「老師有教過洛要誠實和有問題要問，洛很乖的學以致用。」看見乾爹點頭附和話語的動作，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聽到臭老爸說他自己乖，立刻微皺眉，「乾爹，老爸說他乖，這樣是不是反駁你說他壞極了這事。而且，洛覺得乾爹應該也是可以制住老爸。」雖然才第一次見面，卻能感受到乾爹和臭老爸相處不錯的氛圍。

「你那是濫用，你老子我明明教你要看人臉色，臭小鬼你故意的就誠實的說。」既然臭小鬼說自己誠實，那就順著他的話回，「是，我抗議、反駁，因為你老子我沒你這臭小鬼壞，成天陷害老爸。」伸腿踢向臭小鬼的椅腳，「說什麼？制住什麼？」

「我吃起醋來，可是會讓甜心傷、身的。」唇貼著對方的耳，低啞的嗓音就像是惡魔的誘惑。
「我這不是跟小洛結盟，我們這該叫做……心有戚戚焉？」瞇起細眸，言語中帶著掩不去的笑意。
「小洛怎麼會覺得你家老爸會聽我的呢？嗯？我可是都被他欺負吶。」似乎有些委靡的將臉埋入對方的頸子，卻不安份的張口在對方柔軟的頸子上咬了口。

看著乾爹和臭老爸的互動，「老爸，洛沒有故意，洛是實話實說，所有沒有故意這回事喔。」眨眼看著乾爹，「乾爹，洛雖然年紀還小，不過..電視上很多像這樣的寵溺模式，唔..大概就是像乾爹這樣。」電視上什麼韓劇、日劇、電影很多男寵女的模式就和眼前差不多，唯一不同只有性別。

「傷身的事我們還是少做。」健康問題不能開玩笑於是規勸起對方，立刻決定忽略耳上的溫熱氣息。
「你這臭小鬼什麼時候會乖到在老子面前實話實說？有也是想害你老子。」才忽略完耳際的熱氣，頸上就傳來些許刺痛感，「……心有戚戚焉所以咬我？」現在誰在欺負誰可就看不出來了。

「沒辦法，誰叫你老爸這麼得人疼呢，跟你一樣。」輕聳肩，似乎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從對方頸間離開，無辜的看著對方「是錯覺，我沒咬你。」語畢，轉開眼，理所當然的就像方才的一切都是對方的幻想。將重心又移回了桌上的食物，拿過刀叉繼續將可口的餐點掃入胃中，自然一邊伴隨著合拍的冰啤酒。

得人疼這三個字用來形容一個男人實在是有些奇怪，而對方說的又是自己，所以神色怪異的回看對方。
「錯覺？」那刺痛的感覺還留在頸項上，「難道我喝醉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邊看人將食物吃完，自己則是喝著啤酒。

「洛不管何時都說實話，老爸如果只認定洛是害你才說實話，哪也沒有辦法。」心理想著〝不害臭老爸時說不說實話有什麼差別嗎？〞小臉上一副無辜的輕輕聳個肩像是不在意臭老爸的指控，聽見乾爹的話，眨著眼睛看，「乾爹覺得老爸和洛一樣得人疼啊？」突然想到還沒被臭老爸收養前，曾經很黑暗的想法輕晃小腦袋將那記憶晃除，拿起可樂慢慢喝著平復一下突然湧上的記憶。

孩子突然間的陰鬱，雖然只是短短數秒鐘，但自己還是看在眼裡。瞇起眼眸，唇邊帶上了笑意。將手中的餐具放在食物空盤上，用紙巾擦了擦唇角，接著緩緩開口「這是當然的，雖然你還小，不過腦袋靈活，又懂得察言觀色，非常優秀。」
自己並不是吝於稱讚的人，甚至能說自己喜歡發掘每個人的優點，孩子那有些調皮的舉動，總讓自己認為那是想要被關注的反應。

敏感什麼？不是早要那臭小鬼只往前看了？雖然很難，連自己有時都會被困在過去一陣子，但，這臭小鬼年紀還小自己可不希望他時不時的想起過去的。
側首，對黎巖笑了笑。知道他在看出那臭小鬼的小憂鬱，從椅子上起身，先是彎腰在離黎巖的頰上淺吻，表示自己的謝意，接著，走到臭小鬼身後，右臂一抬直接對臭小鬼鎖喉，「你就是只愛害你老子，還不認？」讓臭小鬼身體往後，後腦貼在自己的胸膛。

聽著乾爹的話後正準備開口，「洛...」話還來不急說完，臭老爸的動作讓手上的可樂差點拿不穩差點掉到桌面，還好杯內可樂並不是全滿只灑出一點，頭靠著臭老爸胸膛，明明心理有點小感動，嘴上還是和臭老爸玩文字遊戲，「老爸，洛哪裡有只愛害你，明明就沒有的事情要洛怎麼認。老爸你這動作算不算是電視演的嚴刑逼供？」把杯子放回桌上，小手抬起拍著臭老爸的手，像是告知臭老爸自己沒事也是暗示臭老爸可以放手。

兩個人就像是孩子似的舉動，惹得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支著頰側，看著莫名有些相似的兩人，胸中縈繞著說不出的情緒，也許是滿足，又或許是感動。兩人過大的舉動引來了更多的注目，自己只得開口做和事佬，雖然說出口的話一點也不像要解決紛爭，反而更像是火上澆油「甜心這是虐待兒童，這樣很不好。」

「對，我就是嚴刑逼供你，怎樣？」鬆開手臂，用力揉亂臭小子的頭髮，連嚴刑逼供都學會了，看來得找一天把電視砸了。
「什麼虐待兒童？他才虐待老爸吧？」即使已因這些舉動引來更多窺探的眼神，對自己來說還是小菜一碟可以輕鬆無視。「還說你們沒結盟？輪流指控我，我難過。」

連把被揉亂的頭髮撥順都懶，「老爸，洛哪裡能怎樣。洛這麼乖巧還要擔心老爸不給錢，餓死洛或是讓洛沒地方住，這樣洛怎麼辦。」把電視劇演的全都搬出來用，聽見臭老爸說的指控和難過，看了一眼臭老爸後轉頭看乾爹，「乾爹快給老爸愛的照顧，不然洛擔心老爸萬一太難過反過來虐待洛，這樣洛就很可憐。」說完把最後一個小漢堡拿起來默默吃，一臉無辜樣看著臭老爸和乾爹。

「甜心冤枉，我最愛是你，怎麼會跳過你就跟小洛結盟呢？」雙眸盯著對方，如果不是眼中的笑意，的確能夠稱為誠懇。
「我以為我已經給夠多的愛了，可惜你老爸太貪心。」雙手一攤，眉頭皺起，一臉無能為力的神情。看著孩子將食物全數解決，那可是超過一般小孩能夠吃完的分量。抬起頭，認真的看向正在打鬧的兩人，表情有些嚴肅「甜心，你是不是虐待小洛，不給他飯吃？」

「現在還活的那麼精氣神十足，最好會擔心那些。」敲敲臭小鬼後腦，要臭小鬼說話克制點。
「最愛是我？」嚴重質疑這句話，尤其看見對方眼裡的笑意，「最愛是我，極愛可不是。」靠坐在桌沿，引來更多注視，男女兜有，女的可能佔多數，「你覺得我虐待他嗎？」

「老爸，洛有學到一句成語未雨綢繆。所以一定要先擔心起來才行。」放下手中咬一半的漢堡用手背揉了下剛才被臭老爸敲的地方，看向乾爹，「乾爹，老爸是沒有不給洛吃的，他只有暴力虐待而已。」雖然會挑食，但自己點的食物還是會盡量吃完，畢竟沒被臭老爸領養前生活比現在苦多了。

「甜心怎麼能這麼懷疑我？不管怎麼算，都只有你吶。」眨眨細長的眸子，在對方面前總是有些許孩子氣。
「那就好，我倒不是覺得你會虐待他，只是覺得你可能會忘記給他吃飯。」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看起來還是瘦弱的很，一點也沒有十五歲的感覺，反而還像是剛上國中的樣子「甜心，小洛的三餐讓我處理可以嗎？」

「那你要綢繆的事可能比頭髮還多了，不過掉光就不用綢繆了。」作勢要拔臭小鬼的頭髮，「快吃，還在那邊告狀。」想拿漢堡直接堵住臭小鬼的嘴。
「我怎麼敢懷疑你，親愛的黎巖。」空出一隻手輕刮對方的鼻，「說到這個，跟你商量一件事，你那間大房子也沒什麼在住，讓臭小鬼搬去可以嗎？」比起自己的鐵皮屋還是對方的別墅舒適，單手撐在桌面，側身微低頭靠向對方問著，「當然，租金我會給。」

「我正這麼想，我們多半都在店裡，你也很難照顧到他。」聽到對方的要求，自己有些竊喜，畢竟對方終於親近自己。大掌握住對方的手，帶到唇邊一啄「租金的部分……雖然我不想跟甜心分你我，不過這是甜心的父愛，我就收下了。」
接著思考了下，抬頭看向對方「我那裏比較偏僻，我會讓司機送他上學，這樣小洛有沒有乖乖上課你也清楚，另外我會請家教幫他補強語文的部分，你覺得怎麼樣？」

「他自己會照顧自己，不需要我照顧。」絕對不承認是想照顧那臭小鬼，畢竟自己住的地方那個環境確實不適合臭小鬼，「你為什麼看起來有點高興？」這麼喜歡小孩嗎？
「父愛？我可沒那種東西。」堅決否認到底，「那租金你再跟我收，該多少就多少。」付不出來的話自己的臉應該是還可以看，頂多賣身去。
「可是這樣……」司機費加補習費還有學雜費……皺眉算了一下，賣身就賣身吧，「好，你決定就好。」

看出臭老爸想拿漢堡來攻擊的動作，默默的移移位置下，拿起可樂喝著，開始聽著臭老爸和乾爹的對話，等對話停止後才慢慢提問，「洛有問題。」像在學校一樣只是沒有舉手，等臭老爸和乾爹視線看到自己身上時說，「老爸和乾爹都住工作地方，哪..乾爹家裡住很多人嗎？洛過去會不會很奇怪？老爸和乾爹也會有休假日然後回乾爹家裡嗎？」雖然之前住的地方臭老爸有出現沒出現的，但..在臺灣最親的人現在只有臭老爸，雖然鬥嘴是鬥嘴，但見到面還是好點。

停頓一陣子後，小腦袋思考一會，提出另一個問題，看向臭老爸，「老爸，洛還有個問題想問，洛現在在學校如果遇到哪些排外的人，老爸你要出面解決，還是洛自己解決。」沒到臺灣前的學校，畢竟是同個國藉不會被排外，來到這裡才遇上這種狀況，想不理又一直被欺壓，不反擊又不像自己個性，想了想乾脆提出來一起問。

看著對方的表情，只是在人頰側輕吻了口「因為甜心讓我加入你們，開始會稍微依賴我，我當然高興。」
看著對方堅持的神情，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自己不想要跟對方談錢，更不想造成對方的負擔，但孩子在對方心中的重量，自己清楚，最後只好開了價格「總共六千，怎麼樣？嗯？我那間房子根本沒人使用，他們在裡頭也只是幫我顧房子，小洛過去根本沒有增加什麼負擔。」

「我家裡有兩隻貓跟其他傭人，過去住一點也不奇怪。」聽到孩子提出休假日的問題，薄唇忍不住勾起，孩子果然還是會感到寂寞「我跟你爸上班時間不固定，不過有空閒都會回去，我會給你爸備鑰。」
當孩子提出關於欺壓的疑問，讓自己皺起眉「小洛，如果我幫你辦轉學手續，一個禮拜你就可以到新學校就讀，那些舊的同學你有想到要怎麼處理嗎？」

「原來這是依賴的感覺？」自己壓根不懂依賴，有意識以來什麼事都是自己解決，或許大學時曾有依賴過？思緒有些遠離，直到聽到租金才回神，「還有司機費跟家教費一起算一算。」六千的價格知道是對方不想讓自己負擔太多，所以自己沒異議，將對方的溫柔貼心收在心上。
聽到臭小鬼出聲，轉頭看過去，「怎麼？臭小鬼會寂寞要爸爸？」語氣調侃，但，自己也知道臭小鬼在臺灣舉目無親的自然會想多看見自己。

「聽見沒？我有備鑰，放假會過去的，安心了？」不過這樣一想……簡直像跟黎巖同居沒兩樣？目光掃過對方的臉一會才再轉向臭小鬼，「我不是說你自己處理了？這種事我不相信你處理不了。」小孩的事就小孩自己解決，除非鬧到家長和老師出面，這時自己就會跟著出面看誰錯誰對。
伸手撫平黎巖皺起的眉心，「別擔心，臭小鬼只是在忍而已，他有辦法的。」

瞪了眼臭老爸，嘴上依舊不饒人回話，「老爸，洛只是要了解你的動向，怕你去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回來丟給洛。很多新聞和電視都這樣撥。」撇頭輕哼了聲，寂寞什麼的誰要承認。

看向乾爹，「乾爹不用轉學沒問題的，洛只是想先問老爸而已。洛可沒有哪麼好欺負的。」明白聽到臭老爸的回答，那就不用客氣準備好反擊，轉學太麻煩反正唸不了多久又要升學考什麼的，臺灣好像還有聯考，想著想皺了皺眉又說，「不過...洛可能需要多惡補一些課程，乾爹住處附近有書局什麼的嗎...洛可能需要常去補充一些書籍。」

「嘴硬什麼，臭小鬼。」伸手推了推臭小鬼的額頭，「學校沒圖書館嗎？」知道臭小鬼的能耐，相信欺負他的那些人不會好過，就直接跳過關於學校的問題。

「我已經算過了，小洛到我家得陪那兩隻小貓玩，房間、司機都是多的，只有家教另外請，這樣的價格正好。」輕支頰側，薄唇揚起。兩人討論著孩子的問題，像家的感覺特別強烈。
聽到孩子的回應，忍不住笑出聲，兩人的倔強倒是如出一轍，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還是相似的讓自己不得不去關心「我知道了，接下來就要考高中，轉學有點破壞進度，如果在學校有什麼困難，還是要跟我說，知道嗎？至於書局可以讓司機載你去，或者到我的藏書室看看。」

伸手揉著被臭老爸推的額頭，同樣的眼瞳瞪著臭老爸一會，撇頭不理，聽見乾爹說的回復神情，小臉看乾爹好奇問，「乾爹家的小貓多大了啊？不會怕生嗎？有些小貓咪不是會怕生不給別人碰嗎？」聽藏書室時覺得很神奇的又問，「乾爹家很大還有藏書室啊？哪..這樣洛應該可以先不用去書局先去藏書室看一趟後，有需要再去書局就行。」轉頭看著臭老爸，「老爸，圖書館是有書，問題是洛要先會有些基本的部份才行。」

聞言，挑眉，家教的費用可不只那些錢，自己是知道的，彎身靠向對方，「這麼優待？看該拿你如何是好？」淺淺的嘆了口氣，摸摸對方的頰，「不要對我太好，我說過了。」除了不習慣被這樣對待外，更多的是……怕自己會愈來愈離不開對方，更怕自己會得得寸進尺。
深深看著對方一陣子才起身，「臭小鬼你需要什麼基本？根本早就進階了。」這臭小鬼古靈精怪的，學什麼都很快，尤其是壞的事物。

「怎麼有優待呢？這可是用甜心的愛換來的。」蓋上對方的手，側過臉在對方的掌心一吻「我也不想對甜心好，可是改不掉，你說怎麼辦才好？嗯？」自己知道對方害怕什麼，但自己除了對對方好以外，自己也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將對方留在身邊。
「我家的兩隻貓都是成貓了，不怕生，很愛撒嬌，不過太貪吃了，很肉。」想到家中的兩隻愛貓，唇邊掩不去的笑意「不過去藏書室別讓小貓跟進去，他們可能會搞破壞。」

「我的愛不值那麼多。」不是自貶，只是覺得自己的愛很渺小，「改不掉到時候讓我巴著你耍任性時，你就不要後悔。」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對方的好自己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這種好所以才會令那麼多人深陷在對方編織的溫柔裡吧？
「這樣勾引我可是要負起責任的。」不再推辭，玩笑似的話再度說出口，「到那個時候你想跑也來不及。」

「甜心什麼時候打算巴著我耍任性呢？嗯？」大掌環上對方的腰際，在對方的唇上一啄，周圍傳來了騷動「勾引嗎？嗯？我以為這是疼愛吶。」輕抿起唇，低笑出聲，讓對方有些困擾也算是自己的興趣。知道對方心疼自己，所以自己才能更不故一切的索取，也許兩人一起就是彼此還債的過程「甜心明明知道的吶，我從來沒有想跑。」

餐廳的騷動真奇怪，看了一會周圍的人視線收回看著臭老爸和乾爹，默默開口，「老爸、乾爹，你們打算繼續在這裡談戀愛嗎？如果有的話，洛考慮收門票賺外快。」小腦袋瓜已經打起賺一筆零用錢的情況。

「確定要讓我耍任性？」雖然自己根本不知道任性該是什麼樣，跺腳說不管不管嗎？那可真可怕。
唇上一暖，輕嘖了聲，「這樣算勾引了吧？」輕彈對方的額頭。
「臭小鬼，你覺得你收得到錢嗎？」如果可以自己也想收，「你去收看看。」反正收到也是自己的錢。

「甜心明明嚐過更多的吶，區區的吻也算勾引嗎？嗯？」抿唇輕笑，自己喜歡這樣的對方。
「甜心，你把兒子教的都只認錢了……」嘴上像是在抱怨，但一轉頭看到孩子那正在心中撥著算盤打算大賺一筆的神情，忍不住笑出聲「這樣很好，以後我的公司有接班人了。」

看穿臭老爸想些什麼，「老爸，別想打著洛去收錢，然後收到的錢會進你口袋的主意，別想了。」朝臭老爸搖了搖頭小手輕攤表示不可能，聽見乾爹的笑聲看了過去，「乾爹，老爸沒有教洛只認錢，這是洛未雨綢繆要先好好計畫如何存錢。」

「這樣很好，以後我的公司擴大營運就靠你了。」聽見孩子的話語，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啜了口啤酒「每個月你都會拿到零用錢，該怎麼使用，就靠你自己發揮，當然你要問家裡的管家請他提供意見也可以，他以前可是在華爾街的證券公司擔任副總。」

聽完乾爹的話語，難得一直小大人般稚嫩的臉頭一次出現呆愣的神情，像是想再次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的情況眨眼看向臭老爸一會，努力收起呆愣的神情回復平常，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不像自己會問的問題，「乾爹..你剛剛說的是在和洛說嗎？還是在和老爸說？」

看著孩子難得露出的神情，只是輕挑起眉，唇瓣微勾「你指的是擴大營運還是零用錢？」拿過已經沒有泡沫的啤酒啜了口，已經恢復常溫的啤酒有些苦澀，讓自己忍不住皺起眉頭。放下杯子，雙眸直視對方，絲毫沒有將人當孩子看待「首先，你爸喜歡自由，不可能接我的公司，另外你爸的零用錢只能是以日計算，否則他會把自己餓死，你說我還能跟誰說？」

好奇和疑惑，眨著和臭老爸同色眼瞳看著乾爹，心裡默默想乾爹和臭老爸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可以這樣對待初次見面的自己，開口回話，「這樣看來洛要先努力把課業好好完成，才能以後養老爸和乾爹二人。」小腦袋已經鬼靈精怪的想到那畫面，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嚐過更多對自己來說不可能的事。
隻手撐顎，側過頭望向窗外，靜默的聽著那一大一小的對話，唇角微微勾起，從來不覺得自己還會有家人、有個家的感覺，這時聽著兩人的對話讓自己有種莫名的感動，不會阻止黎巖要讓臭小鬼接公司的事，那是他的決定，至於臭小鬼怎麼選擇也是臭小鬼自己的決定，不干涉是自己的原則。
「怕你養不起我，臭小鬼。」沒回頭只是淡淡的補了句。

唇湊近對方的耳，帶著笑意開口「甜心，你傲嬌了。」晚上的窗戶是最好的鏡面，對方唇邊的笑意自己透過反射看的清楚。對方隨著孩子的到來漸漸改變，不再淡漠的就像與世界無關，那抹溫暖更加吸引自己靠近。低頭看的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甜心，你先送孩子回家，看有什麼行李要帶過來，我讓管家把他的房間整理出來，大概要一個禮拜的時間。」

「傲嬌這種東西是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回頭看著在耳邊說話的人，自己確實不會讓那臭小鬼養，當然養不起。
「臭小鬼，有豪宅住，高興了？」邊說邊起身，「別在人家那搗鬼。」拍拍臭小鬼的頭，這才發現臭小鬼長高了些。
「黎巖，學校的事交給你，記得，學費我來出就好。」向對方再三交待，畢竟再怎麼說會還是自己的孩子，而自己最不想從對方那拿什麼錢。

傲嬌的臭老爸？眨著瞳眸看了一會，移開視線嘴巴一樣不饒人的回話，「老爸，住那裡不是都一樣？你和乾爹不是也都會住哪裡？而且..洛覺得會搗蛋的肯定是老爸。」摸順被拍後微亂的頭髮，轉頭看向乾爹，「乾爹，洛今天吃的很開心，改天見。」用完餐時間有點晚，小手揉了揉眼，「洛有點睏了，老爸我們回家。」

「那今天就先這樣，我把手續處理好再通知你們。」在對方臉頰上啄了口，接著伸出手在孩子肩上拍了下「要做好心理準備，當我的兒子可不容易吶。」
朝兩人揮了下手，也不打算說再見，畢竟再過不久，孩子就要進駐自己的家，當然如果對方願意，自己也是歡迎的很。想起回家之後要處理的事情，在心裡默默盤算，享受那溫暖的滿足感。

「要回家了，臭小鬼，誰會搗蛋。」用力捏了臭小鬼的臉頰一下，然後朝伸出手，「牽好，這麼沒體力，怎麼辦事……咳。」
「那就先麻煩你了。」抬眸向黎巖笑了笑，「我整理好他……的東西就送過去。」說的像是送件禮物似的。
看著對方的背影離開，自己也牽著臭小鬼一起回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