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酒和眼前笑得魂都不知道飛哪裡去的人對飲,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臉透漏出此刻他多麼的幸福,一身沾了酒得白衣,狠狠刺著自己的眼,囂張狂妄地告訴自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
天曉得他多麼想一劍刺死那人身旁的新娘,再砍下從幼時一直愛著憎著的人隨時會離自己遠去的四肢讓他永遠待在自己身邊。
「……哥哥,恭喜。」
一口飲下手中的烈酒,火辣的異感從腹部蔓延。
如旋月般彎起,晴空色的眼眸掩去不可告人的情愫以及逼近瘋狂的炙熱,貌似少年的人漾開可愛的笑容,代替醉得一塌糊塗的長兄向客人敬酒。
啊、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從此以後是別的人了。
煩躁得拉開衣襟上的領結,酒精帶來的熱度就要將理智焚燒殆盡。
可惡……。咽著唾液,感覺到喉嚨異常乾渴。
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唸出再熟悉不過的地址,直接躺倒在座位上強迫自己睡過去。
夢中的旖旎春色讓他陶醉,皮帶和西裝褲令人覺得緊繃,他扭動身體想要抒發逐漸累積的慾望,卻無法如願以償,滿懷不悅睜開藍眸,一瞬間他冷靜下來。
………車子不知道在什麼停了,前方的司機也不見人影。
他把自己摸了遍,確定除了因為夢境而半硬的性器外自己並沒有遭到搶劫偷竊甚至是強姦這類趁人神志不清的災難。
他實在喝太多了,看著兄長和那女人的婚禮,他很難做到自制。尚未清醒的大腦一時之間無法辨認眼前是否現實,那載運自己的計程車居然在一棟從未見過的洋館前方停駐。
他自認記憶不差,在哥哥就讀過的軍校上課時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全城的地圖默背下來,並且親自在城市內遊走紀錄。
所以才能確實,自己並非在熟識的環境中的這件事情。
不明白那個司機出自哪裡的原因,什麼也不做就把自己扔在這裡。
但他必須知道自己在哪裡,哪怕自己其實沒那麼想回去。
朝向洋館走了幾步,猶豫一會後伸手敲上眼前的大門。
聽見叩門聲我將大門打開。「恭候多時,這裡是情色公館,歡迎任何尋找著居所的人。」
睜大藍眸,整個人頓在原地,他不清楚為什麼非機械的門會自動開啟,也無法確定為什麼聲音是從眼前傳來卻不見任何人影。
「……什麼?」
見對方一臉疑惑,我開口解釋:「我是棲身於這所公館的靈魂,請原諒我沒法以肉體跟你對話,請你先坐到大堂的沙發上吧?」
那張可愛的臉上佈滿嚴肅,柳葉眉間緊皺在一起,極為不相符合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笑。
因為謹慎和懷疑,站立在原地好一陣子後才走進公館,坐在那柔軟舒適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單手支撐下巴,一副悠然自得的貴族少年,和方才小心翼翼的模樣反差極大。
見對方的表情顯得有點奇怪,沉默著等他終於願意進入公館並坐下,道:「能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在問別人之前先報上自己的才是基本禮儀不是嗎?」
不顧自己在對方的地盤上,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口吻足以讓人不悅。
「叫我公館就可以了。」
面對對方的語氣我僅是如平時那般平靜地作出回應。
「亞瑟。」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彷彿對方就在前方地直視著。
默默記住對方的名字後又開始說一如既往的例行台詞:「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裡吧。情色公館為它的住客提供一切生活所需,不過住客得為做色色的事,作為推動公館的原動力。」
挑眉,略帶挑釁地道,「怎麼?雖然租金不是現金挺令人開心的,你是想要我和住在這裡的人Sexual intercourse好讓你有更多活力嗎?」
「不然?」
冷靜地反問回去。都說得這麼清楚了為什麼還要問回來呢?
「我真懷疑你是我從東方攤販買來的書上所寫的,那個吸食活人生氣的妖魔。」雙手往左右雙方攤開,「不過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從沙發上站起,直朝著階梯走過去,「我的房間在哪裡?我相信你已經準備好了。」輕挑、愉快,卻滿是不可抗拒的語氣。
「二樓05室。」
沒有回應對方前面所說的話,單是回答他的問題。
「另外,這兩天會開放公館裡的一切資源,請到配給室拿你所需要的。」
擺了擺手表示知曉,那名貌似少年的人不似剛進來那樣猶豫不決,背脊挺拔的朝目的地走去,姿態自然得像是在自家走動。
儘管的確是要定居在這裡。
算是逃避的……不想看見此刻應該是蜜月期的兩人以及滿是回憶的住宅。
「嗯,以後請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