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着惆悵的臉坐在食堂中。
儘管周邊都渲染着暑假將至的假日氣氛,但她依然笑不出來。
樣子甚至表現得愈來愈難受,眉毛愈鎖愈深。額頭上的一層薄汗,配上下垂的眼簾,叫人容易看出她的病苦。
最終,她都忍不住小腹鑽出來的痛楚,跑出食堂,打算回寂室休憩一下。
拖着沉重的腳步在無盡的走廊中蹣跚前行。
忽爾,一個同學的身影眼入她的眼簾,雖然此人朦朧不清,但此刻的她就如看到天主般感欣:得救了。
如平常般於食堂進食,原本融入在歡快氣氛的男孩笑意盈盈;然而視線究竟還是離不開女孩的身影,這種在意的情感早已種在他的深處,不覺間成了習慣。
不料,督見昔日那金髮女孩的笑容不復在,換來的是惆悵的臉容;難受的容貌看似待在四處密封的密室,無法呼吸自如。
「這樣子很奇怪,絕對有問題!」男孩內心重複著這句話,看著那離去的身影更盤旋連綿,揮之不去。焦慮的感覺不斷湧現,思緒讓男孩按捺不住的猛地站起來,跟隨女孩離去的蹤跡,快步走去探望。
男孩轉身望近她,捉緊對方的雙肩,「喂!瑣...!」欲呼叫女孩的名字時,她緩緩搭起頭,才得知女孩滿臉透出冷汗;顫抖的雙腿顯出女孩的乏力,下垂的眼廉稍微睜開,淡青色的雙眸發著光,像是請求他人幫助。安赫爾看狀隻話不說,步移到女孩的左側,手扶著對方的右肩,即管讓女孩依偎在自己身旁,並協助她走向醫護室。
“咳...是你啊...“女孩看似被對方是“他“的事實有所驚悸。
於是女孩無力的依在男孩的身旁,把左手繞到男孩的肩膀上,真是異常的極度信任。帶著虛弱的身軀勉強的走了幾步路後,突然停下腳步,更一手用力的抓著男孩的長袍。
“都怪...是女人。“用力的吐出子句,表示自身的立場,“就是斷腸般的痛...“無間子的痛楚,令她說話也失去了妙珠連吐的風格,換來的只是斷續的字彙,毫無半點生氣。
男孩只是點了點頭,來回應女孩在耳邊的訴苦,他畢竟已經15歲了,聽描述也大概猜到在身旁的金髮女孩,是處於怎樣的狀態,卻沒想到這種事竟會帶來如此痛楚,痛楚明顯刻畫在女孩的臉頰上。它使強健的女孩也向它低頭折腰,而且不得不服輸。
然而她似乎經不起女性的考驗,恍惚的停下腳步,男孩在身旁遷就著並一同停止步伐。他任由女孩向自己伸爪,把手指掐入長袍,"再忍耐一下吧,馬上就到醫護室了。"晃了晃對方的肩膀,慰藉處於生病階段的朋友。
沒有回應,只點了點頭示意聽到對方的話。
此時,一滴冷汗滑到臉頰。女孩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如同跌進黑色的困獸箱一般,在幾秒之間看到千變萬化的日月星晨幻像。四肢更固意的在此時失去撐持身軀的能力,固此...“呯!“一小聲,她整个倒下了,暈了。十分可憐。
雖然她平時看起來精神飽滿,具太陽之花的朝氣,但她一面對女性病,就會被弄得死去活來,行屍走肉。而這次的周期更痛得特別誇張。
"瑣拉!?霎時反應不過來,那平日有朝氣的女孩,倒下於自己的視野。讓男孩瞬間恍然,明顯對以下的突發情況,是毫無心理準備的,當然這是因為他未曾想過瑣拉會在時刻暈倒。喂!瑣拉,醒醒,他蹲下後邊大嚷邊用力搖晃瑣拉的左肩,可惜的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眼簾重重垂下,似乎不會再睜開。
安赫爾此時是無比的徬徨,他停止了搖晃跟大嚷,他是知道繼續下去是沒用的,可是你要知道,面臨女孩的昏倒,男孩一下子能被焦急的情緒徹底淹沒。他沒有讓徬徨的情況持續下去,拍打自己的腦袋強制回過神來;明顯地,他沒打算浪費更多時間在吃驚上,相信這種做法很蠢也沒有幫助。
安赫爾嘗試保持應有的理智來處理情況,他深深吸入空氣,再呼出。左手穿過後頸扶著她的左肩,右手則伸去膝蓋後扶起 。
女孩被西沉的餘暉喚醒,緩緩的開眼,慢慢的半坐。痛苦是被他消融了嗎?
「場面,真的有夠熟悉。只不過是位置交換了。」遠眺窗外的夕陽。神情就是等待一道迷霧散去。
整座城堡,有一把的聲音,正輕聲呼叫一個名字「安赫爾......」
被喚名的男孩,聞言眼瞳一縮,身子明顯一僵,隨即又放鬆下來,眸子映上女孩的樣貌,與記憶中的身影相交,眼睛閃過一瞬回味,垂下眼瞼,勾了勾唇。
「是呀....」,聲音飄渺且沉長,彷是來自年少無知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