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裡是NPC的交流噗啦,歡迎大家來闖闖
她絕對不會說她睡到剛剛才從宿舍出來——雖然在這裡遵守鈴聲好像也沒什麼用。
「現在進教室反而更顯眼啊……」她嘆了口氣,然後開始思考到底要去哪。
就在此時一名少女慌張地從樓上跑下來,臉部非常的驚恐。
是看到什麼了嗎?
實語抱持著好奇心往樓上爬,如果見到殺戮場面就不好了呢,一邊想著拿出手槍。她爬到頂樓、發現有個屍體就這樣倒在樓梯間。「噢……真慘。」皺眉,雖然是不怕血,但那樣子真的是很少看到。
是誰殺的?剛剛那位嗎?
哇那這樣又多了難纏的敵人。 她把槍收起來,走下樓開始亂晃。
「隨便找間教室坐下來吃洋芋片吧……順便平復一下剛剛那噁心的畫面好了。」隨手拉開一間教室的門,卻馬上看到裡面有人。
少年坐在分組桌邊最角落的位置,背著一片明媚的景致靜靜睡著。不知道是太沒有警覺心或是太過自負,這樣大的開門聲都沒有驚擾他,兀自睡得香甜。
「……。」她還以為立刻就要打起來了。
放輕踏進去的腳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對方吵醒。
坐到離對方一個桌子的距離,她撕開了包裝後望向那正在睡覺的人。
參加者還真是各式各樣啊。
睡著的頭顱彷彿被撕開包裝的聲響驚擾了而轉向窗外,西西酥酥的發出了一點聲音,接著又恢復安靜。他其實並沒有真的睡了,只是對於自己難得悠閒的獨處被打擾了有點不爽。
但又懶得趕人。
喔喔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嘛——才怪。
她把吃完的包裝擺到一旁,隨後想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陽光透過樹縫從窗外照射進來,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將臉頰貼在桌上感受著冰涼,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不是身處在危險的戰場而是正常學校。
——如果對面的人醒來了,該怎麼辦呢?
她現在才考慮這個問題。
吃東西也就算了,說起來身為翹課的一員他也沒甚麼資格趕走人家,不過心情寶就不怎麼好的現在實在是很難當作對方完全不存在。想到這裡未免有點來氣,少年心情不是很好因此動作略大的整個人翻過去看人。
「……。」
聽到些微的聲響她下意識地抬頭,然後看見對方正盯著她。
——完蛋了。
這種時候她很認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是要打招呼呢還是默默地起身離開還是盯回去。
太難了,還是趴回剛才的姿勢好了。
千萬個想法在腦中奔騰,她僅僅只是把視線放到少年背後去。
不做死就不會死啊實語。
「……?」看那個僵硬又不知所措的反應,少年不明就裡的歪頭。是怎樣他長得很牛鬼蛇神很像妖怪逆?自覺相貌不差的少年皺著臉隻手撐起整顆頭:「妳,紅心班的,什麼名字?」
喔他沒有要打架啊。放下心的她把視線移回對方身上,而對方卻貌似一臉不爽地開口問她叫什麼名字。
「……實語。」她原本想拿洋芋片給對方吃,後來才想到自己已經吃完了。
折起包裝的當下她覺得她也有必要知道對方的名字,應該啦。
「…你呢?」
聽對方聽話的報上名來少年反而皺眉皺的更用力了:「話說,對這裡的學生抱持基本的敵意我以為是常識,妳怎麼活到現在的?」
少年問得很不客氣,甚至是尖銳的,但他話語中卻沒有幾分質疑,有的只是純粹的困惑,以及不可思議。
啊啊,說到底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乖呢。並非想著問題答案的她皺起了眉頭,表情也因此有點糾結的樣子。
「運氣跟拿人當擋箭牌吧?」她其實也不確定,雖然每次受的傷都不輕,但不至於到瀕死。
然後她也跟著做了對方的動作只差表情沒古怪:「我是有保持警覺啊。」不過你好像沒有要怎樣?她沒說出口。
到底哪裡有?
少年一下子站起來,維持方才的臭臉皺成一團大步上前,談話中斷不過數秒就迅速的收進兩人的距離,突然靠得很近很近。藉由身高差形成的壓迫感相當的劇烈,卻沒有除此之外的殺氣抑或敵意,比起那些真正威脅生命的要素,少年看來更像是一種,憤怒。
少年的兩手越過少女重重的拍在她後方的桌上,認真的逼視她。
「——反擊啊?如果說做到這種程度都還沒有反應的話,妳的警覺到底何在?」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嚇了一跳,不過她也真夠白目?算了。
從外套裡抽出匕首,也並非要直接跟人打起來,只是拿到對方的眼前。
她抬頭直盯著少年,有點搞不清楚現在自己到底是想幹嘛了,只是這種感覺很煩。
「……你再靠近我就輕劃一刀在你臉上,這樣就夠了。」同樣臉臭著開口。
她不期望她真的能劃成功,如果對方真的做了話那她絕對死定。
少年的眉毛劇烈的抖了一下,彷彿依然無法認同對方的話語。
短暫停留的數秒安靜彷彿僵持不下,迫近的呼吸另一個人的氣息,即便是這樣劍拔弩張的聲勢中依然浩大的卻是方才洋芋片的味道,還有女孩子身上淡淡的洗髮精的氣味。
——然後他用力地拿自己額頭撞下去。
少年用滿臉的他頭一點也不痛妳到底搞甚麼的表情退開兩步,還是那張死人臉,若是不仔細注意他微微泛紅的耳殼的話。
「……真不知道妳怎麼活到現在的,你們班已經開殺了吧?怎麼不先找妳下手?」兩手抱臂的少年別開臉,彷彿不屑於跟低能溝通的模樣,然而事實到底如此,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是自己反應太慢還是怎樣她已經無從回想。
雖然覺得有點好笑想笑出來——可是對方應該馬上丟來一句你笑什麼之類的,只好忍住。
不過聽到問題她稍微移開了視線,就算少年沒有在看她。
「……這個嘛——我們班是開殺了沒錯,但是就像我說的,運氣好跟替死鬼。」
「就是靠這樣我才活到現在吧、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跟你說話。」
她雙手支撐著下巴。
少年斜瞟一眼少女手持的刃器又飛快的挪開。原來只是撇開臉他現在整個人是轉了過去抱臂而立,側身對著人面向窗外,實則透過窗映的模糊影像持續謹慎的注視著人。
「妳沒有配得上刀具的身手吧,等妳揮過來砍我一刀大概都夠我讓妳死個三四次——不討論妳分配到的能力的話。就算考慮下去我也認為存活率太低了。」
「要我是妳,只有這種程度的身體能力我會考慮用槍而不是用刀,要防禦近身攻擊又怕沒時間拔槍的話只要配上電擊器的話大概就差不多不會出人命。」少年的口氣嚴厲,就連講述的語氣也強硬的沒有商量餘地,論態度論口吻都是令人討厭的模式。然而就這樣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卻是認認真真又自以為是的大方披露他自身所見的少女的弱點。
「假如妳只是想在這所學校裡盡可能活得久一點的話。」
只有這句話被他咬得特別用力。
她聽完對方的話後沒多說什麼,這種程度的身體能力是怎樣自己最清楚,而對方提出的建議可說是很好。
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呢、再聊就太過頭了。
緩緩地起身把武器收好,她隨手丟掉包裝。
仔細看著對方的身影,語氣也認真了起來。「——你的這些話我就好好地記住了,這樣才好活下去。」
抿嘴思考幾秒後她又開口:「嗯……你的號碼……」問號碼也不準,殺了人後就可以自行選擇是否要更換號碼,這樣有點難啊——她也不覺得對方會報出姓名還是什麼的。
「嗯?」起先他困惑怎麼一下子乖得像小貓的態度,卻有不真的乖順的聽從自己,而是確實將話好好聽進去之後才做出忖度的應允。他有些意外,畢竟他選用的態度並不好,能夠好好把這些話聽進去的人實在不多。
倒是被當成挑釁的隨便抓一大把。
「關你屁事啊。」回答少女的第二個問題的同時少年搔了搔臉,微妙地露出烙在手腕上的♣K。
確實地看清楚後她終於是笑了出來,在看起來根本裝不了什麼的外套裡摸出一包比剛剛還要小許多的罐裝洋芋片。
以非常沒種的姿勢放到對方的桌上,隨後走向門口。
「這是我還蠻喜歡的口味,不介意的話就吃吧——啊、我不會下毒,你應該也不會相信我是那種下了毒然後叫對方吃掉的人。」
「……原本是想說拿能力讓你看看、不過還是不要好了。」露出欠揍的表情,「不然我可能五分鐘後就死了。」她聳肩著走出教室並且帶上一半的門。
「那就有機會再見吧?梅花K。」
語畢唰地把門完全關上,完全不想知道對方的回應是什麼似的離開這層樓。
被餘下的人淡淡的看著身邊的洋芋片又看向門口,儘管腳步聲不甚清晰,但那個丫頭大概是落跑了吧,說落跑也不為過吧,就是落跑啊,而且腳程貌似還不算太慢。
少年挑眉,隨意的執起桌上的洋芋片打開,默默的看著窗外吃起來。
「其實我不喜歡吃零食,而且不會再見了。」左腕上的♣K秀在骨感的皮膚表層浮凸著彷彿烙印,名為【月】(Light)的少年靜靜的想。
憑妳的話是活不過下一場屠殺的吧,就算不用我親自動手。
「不過要是很不幸的妳又活下來見到我,有機會把這包餅乾還給妳的話,告訴妳我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少年一邊笑一邊自語著,把罐子整個揉了丟進垃圾桶裡,也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