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季】

「以事換物?」他困惑地跟著複誦女子的話語,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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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幾日那響遍整座島嶼的悠遠鐘鳴開始,這段時間島上各處是熱鬧了起來。
男男女女不分老幼,能下海的各個是動身上船出海,留守的也沒閒著,在忙完上午的工作後就趕來幫忙清出大半空間做為曬製魚乾的場所,等候著出海的家人朋友們歸來分享成果。

島上的大家大多都是如此,而他卻是少數不參與的人之一。
「--我喜歡聽故事,只要講有關捕魚季的故事給我聽,我就會給你一樣東西……」女子的聲音有些低啞,穿著打扮全給一襲黑袍罩掩去,無法分辨是哪一部族的人。
「就算你現在不想用,以後也一定會用到的。」
「故事?」他回想著自身過往,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單膝蹲在女子面前,從懷中盛放雜物的籃子裡挑了顆飽滿多汁的果子輕輕放在女子身前空地。「我不是很擅長說故事,如果不妨礙的話就麻煩妳聽一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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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很久沒參與捕魚季了。
並非沒有人邀約一塊作夥出海,只是他總是婉拒著,久了同族的情份也就淡了習慣了,漸漸地到了現在不再有人相邀。
對孩提的他而言,比起和不算熟識的人們外出,他倒比較願意留下來陪伴笨拙沉默的父親,做些家務、學習技藝、去森林遊玩,如同一如平日那般作息。

捕魚季,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這般淺淡無味,然而記憶深處卻還是有過一段被珍藏的光輝。
年幼的他由年長五歲的姐姐牽著,看著母親硬拖著父親上船後又走了過來將他抱起,放上了父親搭坐的那艘小船,自己再牽著同樣躍躍欲試的姐姐上了另一艘船笑說:
「來比賽吧!輸的人要負責煮晚餐!」

兒時的他不清楚,長大後才明白,母親不顧他人勸阻硬要帶著年幼的他們上船的原因。
父親是個相當沉默孤僻的人,母親盡己所能的想讓父親能和他人互動,不願和外人接觸的話就先從家人們開始,一起行動、一起參與活動,同享共樂讓父親能逐漸適應。
這念頭他到現在仍舊惦記著,於是每回活動都是留下來陪伴著父親,即使雙親早已分居多年了亦是如此。
「不過前幾天才讓姐姐唸了一頓。」如果不是因為姐姐懷孕了,只怕等他的會是一陣痛揍而不只是痛罵了事。
說他這個弟弟跟著父親學壞了學傻了,一大一小老悶著自己也無濟於事,叨叨唸唸的老長一串,見他無奈笑了便是揪下他的頭用力搓揉。
『你呀!一個也好,找個人去玩去補回你的童年來,別像個小老頭似的悶在那等!』
『姐--』
『父子倆都一個樣,最好是趕快給我找弟妹生幾個娃來給我玩玩,聽到沒?』
『--我盡量,但不保證。』
感情這事他不勉強,能就成,不能也罷,倒是長姐說的找個朋友補童年……對他也是項挑戰。
想起前幾日答應的事他是無奈笑之,搖搖頭,再次抬首對著女子接著說道:
「故事就說到這,還可行嗎?」再怎麼說他也算是個商人,該進行的交易可不能忽略。

勾起唇角,女子極其豔麗地笑了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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