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裡的成員,除了一位叫MM,一位叫PT的,似乎還有叫做AT的人。
尤其是那PT,這陣子特別來看我。坐在這裡待會他馬上又要來和我聊天吧?
「ADD-!」
從AT口中得知ADD在客廳後,馬上往客廳的方向跑去,發現目標坐在沙發上後,立刻撲上去。
一瞬的力道將我撲倒,視線對上對方開心的模樣,這人的力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喂,打個招呼也不用那麼熱血吧!」沒好氣地說著,肢體使力推開。
「嘿嘿-!這是表達我的熱情!」
抱住對方蹭了蹭,ADD的頭髮毛絨絨的很像小動物,非常可愛!
「我聽MM哥說你康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到處走了,要不要今天帶你去外面玩?」
「去、去外面?」突然的提議我愣住一秒:「恩……你還沒說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呢。」被蹭了蹭、揉了揉頭髮,看似稍有蓬鬆的頭毛更加凌亂。真忍不住把你比喻成黃金獵犬,力氣大又很熱情。
「走吧!先帶你去我是在哪邊發現你的。」
抓起ADD的手,往門口的方向走去,穿好鞋子後便走往森林。
我記得他們好像有特地給我一雙鞋,第一次這樣出門,穿上鞋子後頓時不太習慣——過去打著赤腳而習慣。走起路有點不順。
「……我走路沒有問題哦!」好像看起來一副自己不太會走路,一步接一步地緩慢移動,我好丟臉啊……。
看著對方走路一拐一拐的模樣......奇怪,MM哥不是說他康復了嗎?怎麼走起路來怪怪的?他也說走路沒問題......難道是鞋子?啊,在森林發現他的時候,他沒有穿鞋子。
「咦-?有需要學習怎麼步行,我可以教你唷-。」
帶著半開玩笑的口氣調侃著,對方的模樣十分可愛。
臉頰泛紅,果然超級丟臉的!腳踝的腳形無法適應,簡直像跛腳走法!鞋底也不過是平底。
「我才沒問題啦!我、我不過是走得慢。」
「開玩笑的啦,如果跌倒我會接住你的。」
說完便繼續往前走,從MM哥家到森林其實不用太久的時間,只是ADD現在不太習慣穿鞋走路,以這樣的速率應該要花上一倍的時間。
實在很不好意思啊……。
我一跛一跛地步伐跟上,走到森林的草叢路,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使腳底接觸不好受,同時臉色忍住雙腳的不適。
『我沒問題的,我沒問題!』心中自許。
「......。」
默默地看著對方不便行動的模樣,森林這裡的泥土小徑,對於剛康復的ADD來說走起來很吃力吧?
不忍看到對方如此辛苦的模樣,一把繞過背部直接把他打橫抱起,就像當時帶他回MM哥家那樣的公主抱。
「欸欸欸!你做什麼!」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抱起,他彷彿臉上在說非常地輕盈。
「看你走得這麼辛苦,而且你應該還在適應穿鞋的步行方式?再這樣下去不用等回家,你就會因為腳痛,痛得哀哀叫了。」
反正也無所謂,ADD很輕、非常輕,跟以前在擂台的選手比可差多了,我可是舉起好幾個比自己重的對手過。
走到森林的中央,和ADD說明:「我大概就是在這裡發現你的,當時我是為了幫AT找一種香草來的。」
望了望長在四周的香草。
「這邊的森林?香草?」視線望向地面,自己受不少傷,多少有些痕跡。四周香草飄散淺淡的香氣。
「嗯,這是叫做羅馬洋甘菊的一種草,拿來做成香草茶有幫助消化、促進舒眠的效果,簡單說就是鎮靜劑,啊哈哈......這些都是AT告訴我的啦。」
和ADD解釋著,順而放下他的身子。
雙腳落地,屈膝貼近地上的洋甘菊,白花瓣黃花蕊隨風搖曳,看久而感到好奇:「這真的能拿來喝?香草茶的味道……」回首望對方,記憶中從來沒有喝過花茶之類的。
「可以啊,AT有泡給我喝過,還蠻好喝的呢,叫AT也泡一杯給你喝喝看好了?」
突然想起在森林發現他的時候,那個模樣或許真的經歷過痛苦的過去吧?讓他喝這種茶應該再好不過?
「唔……有機會的話。」環顧四處,除了香草應該沒有特別吸睛的地方,地上乾涸的斑駁血痕……換個角度別去想了。
「還有其他地方嗎?大概除了這裡是我掉下來的地方和四處的香草,應該沒有特別的地方了。」搔了搔頭回答。
「那帶你去都市區吧!」
再度抱起對方嬌小的身軀,踏上迪納摩往市區的方向飛去。
因為MM哥家算是在郊區的位置,所以到市區需要一段時間,讓ADD慢慢走的話不知道要走多久,他的腳也不知道能否承受。
「啊啊啊啊!也沒有必要全程抱我啊!」全身繃緊神經,一轉眼飛過已經在都市區,等會一定很多人看到我被抱起來的模樣!轉頭迴避眼前的光景,太尷尬啦!
「唉唷,只是幫你加快速度嘛,我也擔心你腳會不舒服。」
說完,便把ADD放下,在這種人多的地方如果還抱著他的話,回家後他說不定會跟我生悶氣說『都是你害我在大眾面前丟臉』之類的。
「只是穿鞋走路,我很快會習慣。」雖然這麼說,腳踝反應卻抗議著。
看到都市聳立各種建築,與自己的時代相差幾百幾千年,有的蓋得高聳,有的小店參雜許多風格。
「感覺相差好多,以前待的地方沒有那麼多的花樣,商店有賣那麼多東西嗎?」
「當然有囉!有各式各樣的商店,也有賣很多種東西!還有一種叫做便利商店的東西,裡面賣很多日常用品呢!」
既然都來市區了,就先帶ADD看看現代生活最常會來的所在,抓起他的手,往一邊的便利商店走去。
被拉進便利商店裡,原本在外頭的熾熱感因店裡的冷氣而舒適,以及其他人在店裡消費或用餐,像餐館又不像餐館的地方,各種用品都能混著賣。
瞧PT好像要買什麼,頭湊了過去:「你買那是什麼?」
「飲料,你要喝嗎?」
拿了兩個鋁罐冰飲,一瓶是果汁、另一瓶是汽水,惡作劇地將兩個飲料往ADD兩邊的臉頰上貼後,走向櫃台結帳。
「好冰!」冰過的餘溫在臉頰上,那個櫃子裡裝的都是冰飲料嗎?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包裝?
「嘻嘻-!因為這邊的冰箱溫度都只有個位數啊,而且這種包裝材質對溫度的感應也比較大。」
將兩罐飲料拿到ADD面前晃:「果汁跟汽水,你要哪個?」
「汽水好了,不過……這要怎麼開?」疑惑鐵鋁上緊閉的蓋子,哪裡可以打開它?
「哦,這樣啊,像這樣拉住這上面的鐵環......然後拉開!」
先把其中一罐交給ADD,再將手中鐵罐的拉環用食指扣住,姆指抵著上方,使勁往後一拉,『啵!』一聲鐵罐頂端出現小開口。
「咦?原來是那個鐵環?」接過汽水再把果汁交到他手上,汽水的味道略微嗆鼻,喝起來甜中幾分麻,好特別。
「ADD是第一次喝汽水嗎?」
打開自己的果汁,開始喝起來邊問。
嗯,果然還是葡萄口味的好喝。
「我生活的時代似乎沒有這個飲料,通常是果汁之類的,它叫汽水是因為冒泡嗎?」我以為當時的時代算方便了,因為納斯德佔了很多日常生活圈,也有過不少新的物品出現。
「嗯!它之所以會冒泡,是因為裡面打進了二氧化碳,這種氣泡的口感很特別吧?」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公園,喝下最後一口果汁後,將空瓶往垃圾桶丟去。
一罐鐵鋁不自覺喝到空,同樣也扔進PT剛剛丟的垃圾桶。
不少想法和過去的生活衝突在一起,年幼天真的時候也有想過不少的當時不可能發生的幻想。
「為什麼這裡……以前沒有發生過什麼戰亂嗎?當時應該納斯德的資料被毀得亂七八糟。」
坐在一旁的公園長椅,招著手示意ADD也來這邊坐。
「戰亂......是有啦,聽說幾百幾千年前,人類、納斯德、魔族......等各種族有發生一次大規模的戰爭,後來彼此簽下和平條約一直持續,所以才有現在的和平生活。」
試著回想國中時所學到的歷史,當時好像是以『爭奪艾爾資源』為導火線吧?
「啊?」坐在長椅的空位:「後來和平停戰了?」難以理解中間要發生什麼轉變才能變成現在。
「那麼你指的時間點,差不多是艾爾開始缺乏的時候?」歪頭疑惑。
「嗯......好像是吧?不過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啦,畢竟我有時候上課會睡著啊,哈哈!」
笑著隨便帶過,因為以前到家都很晚了嘛,睡眠時間不夠只好到學校睡囉。
「……你平常到底在做什麼啊。」斜眼看著對方,果然是傻呼呼的傢伙。
「你們家……為什麼都長得很像呢?」我想這問題很久了。
「嗯?不是做做研究就是打打電玩囉,不然就是學習甜點之類的。」
開心地說著並晃了晃雙腿,雖然現在沒有上學了,但是生活還是很快樂。
「長得那麼像?因為我們是家人啊,雖然說是遠親,但畢竟還是家人,所以當然長得像,我們啊,是一個龐大的納斯德研究家族,分為三大派別,而家裡的哥哥們剛好都是走不同的路。」
「不同的路?」換個角度思考,他指的是納斯德的研究家族沒有被迫害嗎?發展那麼久了?那他們的爸媽會不會也存在著?
「你們都是遠親,那麼你們都有爸爸媽媽囉?」為什麼想到父母的事,我的情緒反應特別大?
「有啊,但......」
提到父母,難免會有些難過,但不能在ADD面前表現出來,不然這樣太沒有哥哥的樣子了。
「他們都不在了呢,我們三個兄弟的都是。」
這麼剛好嗎?見對方依然掛著樂天的表情。
自己想不太起來自己家人的面容,本來認為或許多多少少會相似吧。
「……我大概,想不起家人的樣貌吧,很久以前也不在了,後來一直困在納斯德的圖書館。」約莫那些從圖書館得來的知識都把回憶給淹沒了,在圖書館沒有日夜轉換的時間感,但起碼生理時鐘隱約覺得度過很久的時間,直到迪納摩做出來之前都是如此。
「沒有他們的照片嗎?」
ADD從來沒和我說過他的過去是如何的,對他的事情幾乎是一無所知呢,似乎......也沒聽他主動提過父母的事。
雖然父母離開很久了,但因為家裡還留有照片,所以我和哥哥都還記得他們的樣子。
「沒有,所以只有大概的印象,遺物當時已經都被抹消得差不多,只是認為有可能你爸媽和我爸媽的樣子有點像,但也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樣。」平淡地回答。那些照片想也可能都在當時毀得一乾二淨,連遺物也沒有保留。
「啊......對不起,是不是戳到你的痛處了?」
遺物遭到抹滅......看來他的父母不是單純意外去世,難道像MM哥和AT的父母那樣,遭人殺害嗎?
ADD剛才還說戰亂......還是在戰爭中死去?
眼神游移一旁,再繞回對方臉上:「反正都發生了,但是我還是打算找到回去的方法,就算這裡有多方便。」我是這樣相信到現在的,用自己的能力去改變,不只父母,連其他親近的家人下落在何處?如果辦得到的話,也多希望回到沒有發生那些悲劇的世界。
當我懷念那些剩下的回憶時,長椅下好像踢到了什麼?
『喵嗚!』椅子下方無意往後踢中一隻貓。
「嗯?貓叫聲?」
聽見附近傳來疑似貓咪的叫聲,隨著聲音來源探頭看了看椅子下方,是一隻正趴著睡午覺的白貓,不過樣子看起來是被吵醒了......表情很不爽。
底下那隻白貓不悅地走出來,貓耳往兩側垂彷彿要準備幹架似。
「現在……該怎麼辦?」臉上一把冷汗,還沒決定要怎麼應付時,那野貓已經伸出貓爪在我腿上貓抓!
「怎麼辦......當然是......跑啊!」
抓緊ADD的右手腕,奮力往公園外頭跑,後方還傳來貓咪憤怒的喵叫聲。
『喵嗚!喵!』我們快速跑開離白貓有六米的間距,跑出公園仍清晰看見牠炸毛的尾巴。假設牠是這裡的貓老大,以後來這邊得看一隻貓的心情了。
「呼……呼……」邊喘口氣,手掌壓在膝蓋上喘息,左小腿上剛被貓抓的痕跡傳來刺痛。
「呼......沒事吧?」
想起剛才ADD的腳似乎有被那隻貓抓到,蹲下身子查看對方的左腿。
「嘶……有點痛。」吃疼腿上紅紅的爪痕,幸好傷口沒有多深,只是輕微的小傷。
「嗯......我揹你要不要?我們去買藥膏。」
蹲下身子示意ADD上來,傷口是不影響行走,但放著不管會感染。
「沒有很嚴重,沒有很痛啦!」尷尬地表示,不過是小傷。雖然爪傷滲出些許鮮艷的紅色,仍覺得被抱著走的感覺……很詭異。
皺起眉頭一下,覺得不用這麼在意小傷口與:「不要緊啦,如果慢慢走大概不會很痛,呃……應該已經習慣穿鞋的感覺了。」嘴上說是如此,嘴角僵硬得十分明顯。
「真的嗎?我看你表情有些痛苦。」
端倪對方的表情,雖然有盡可能掩飾,但還是看得出來再忍耐,從這裡走到藥局要一段路,而且ADD也沒有帶迪納摩出來,難道要我的給他嗎?
「反正我是背你啦,不是用抱的,不用害羞。」
「不會介意路人的眼光嗎……」眼神向右移走,不過再固執下去傷口可能就感染嚴重:「好吧,但是你最好跑快一點,被揹著走的畫面真的很怪。」
「嗯?沒有關係吧?」
感受到對方趴上來的重量,撐起身子站直,雙手緊緊抱住他的大腿。
「不過,既然你想要快一點,我也是可以快一點。」
至少沒有連手臂都受傷,跨上背脊,抓穩肩膀,光是揹上去的行為已經有人側目。
「好羞恥啦,總之就趕快過去!」催促道。
「那你可要抓好喔?」
踩上迪納摩後,往藥局的方向飛去,飛行的路途中好像還聽到路人的尖叫聲。
仔細想想今天的行程真是飛快呢,原以為這次他用跑的,依然是迪納摩的速度省下步行的過程。
轉幾個角與衝刺,過於飛快而揳起一陣強風,路過的女性們裙襬差點露出不該看的……。
「到啦,本來想用跑的,既然你說要快就用飛的啦。」
放下ADD,走進店裡和藥師買了擦外傷的藥膏,轉開蓋子蹲下身為ADD擦藥。
「忍著點喔。」
冰涼與刺痛衝突在一塊,全身抽痛,被藥膏觸碰的霎那不禁咬緊牙關。但也只是一瞬間,適應藥膏的感覺。
拿出口袋的OK繃,貼在塗好藥膏的傷口上,隨身攜帶OK繃……這是過去打擂臺賽時,養成的習慣,畢竟當時很容易受傷。
「好,這樣可以了,接下來想去哪呢?」
「要去哪啊……」我想了許久:「這裡有圖書館吧?啊,不是指我以前待很久的那種圖書館,這裡的資料和以前的資料應該有不少差異了。」當然,這時空已經是未來了,何況技術層面與文化離原本世界有多少差距。
花些時間閱讀這裡的書,說不定可以更快理解這個時空。
「當然有囉,而且離這裡很近呢,你可以自己走嗎?」
擔憂地看著ADD的雙腳,明明還沒開始習慣穿鞋走路腳就受傷了,這樣走路豈不是難上加難嗎?
「讓我練習一下怎麼適應吧,我也不好意思繼續被你代步下去。」支撐牆面起身,鞋子穿一段時間該適應鞋底形狀,向前跨出一步的右腳跟重心向外偏移,導致跨步的右腳偏側邊落地。一定是傷口影響到走路反應,但再走幾步步伐又回到正常的動作,我認為我沒問題了。
「看吧,我就辦得到嘛!」認為我一定不會走路跌倒。
「那你要小心喔,走吧。」
走在前頭為ADD帶路,前方的岔路右轉後就是大街,過了馬路再向左走一百公尺就是圖書館。
「到了,快吧?我就說很近嘛。」
圖書館的外觀構築,凸顯特色而蓋成與眾不同的外貌——集聚現代與未來的元素。
不規則與曲線的輪廓,而非一般建築的正方線條。在過去,像圖書館、展覽館等地方是以幾何——矩形、圓型、多邊型。曲線和不規則的建築是不存在的。
令我詫異的就是建築的輪廓,其次是植物與金屬的裝飾應用不覺違和。
「你跟我說這是圖書館……嗎?」呆愣住,未來的感覺就是如此嗎?
「嗯?是圖書館啊,怎麼了?」
看他驚訝的表情,他是懷疑我帶錯路嗎?這裡的確是圖書館啊,還是說造型設計上太過特別、壯觀,他很吃驚?
第一次看到沒有見過的建築,頓時發現對方疑惑地看著我,下秒頭撇向一方:「我才沒有因看到沒見過的建築物而吃驚呢!」
「唔?我什麼都沒說啊,你自己講出來了。」
對於對方自己講話自爆的事感到好笑,這孩子真的很可愛呢,雖然不清楚他所生的年代是在何時,但看他驚訝的反應,或許是沒有這種設計感的時代,會是幾百年前嗎?
「我哪有!總之進去看看啦!」惱羞地說,邁起步伐走進正門,室內因落地窗照亮遼闊空間。
「幹嘛那麼兇嘛。」
不在意對方的惱羞成怒,反而覺得他很有趣而帶著微笑,跟在後面一起進去圖書館,有些時間沒來這裡了呢,裡頭的藏書還是一樣壯觀。
圖書館比以前的更加明亮——自然光投射的緣故,過去的圖書館是靠特殊原理發電,卻無法輕易當作充電能源使用。
人群一簇又一簇地坐下、走動、翻閱,原該人多嘴雜的場所因規定而鴉雀無聲,只留竊竊私語與工作人員圓滑輕柔的語調。
看向櫃台處,這邊借書人必須申請證件的樣子。
「唔……借書是不是要申請一些手續啊?」
「嗯?借書是需要圖書證沒錯,圖書證需要身分證才能申請。」
跟著ADD看向櫃檯處,圖書館人員彷彿機械一般,以固定模式的動作幫人們進行借書手續。
「不過你還沒有身分證吧?這次我先幫你借吧,我剛好有帶圖書證。」
仔細想想,在這世界的確沒有任何法定身份,該不會日後真的要被認兄弟嗎?捏把冷汗,思考重心擺在借閱書籍上。
「再看看有沒有興趣的書再說。」撇頭迴避方才的胡思亂想。
「那你慢慢看,這裡上方都有分類牌,不用怕迷路,有想要找的書籍,也可以用電腦查詢,先這樣,我要去機械類的書籍區,有問題再來找我。」
和ADD簡單介紹這裡的環境後,獨自往習慣的書區前進。
注視對方從身邊走遠,逕自索性逛逛書架的牌子,經過每一區分類會有人停留在書架面前,而我打算瞭解到底穿越多少年的時空,走進歷史分類的書籍區。
仔細一看,書架上出現不少過去沒有的國名,至少仍記得自己曾經是什麼樣的出生地。從世界史的書著手,取下一本發現封面裏附帶編年史拉頁。
年代指出各種國家大事、戰爭,當然艾爾的事情是戰爭之一的導火線,離差距現代大約……2千多……咳咳。這個數字好可怕,迅速闔上書籍放回去,又想瞧瞧PT會跑去看什麼書。
找到有興趣的書籍後,在附近找了一個沙發空位坐下,手上的書是電子學相關,雖然『迪納摩』是家族特有的研發技術,但基礎應該還是和一般的機械、電器差不多的。
「......。」
心無旁鶩,整個人沉浸在書中的世界,連有人正注視著自己都不知道。
側邊注視手中的文字,看不到書背的書名。他似乎沒察覺到我的存在,輕聲開口:「你正在看的是什麼樣的書?」
「!.....是你啊。」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問句嚇到,果然看書看得太深入就會忽視旁邊的事物啊。
「在看電子學。」
淺讀書上的文字,看來不是納斯德的資料:「是一般的電子學?」文字中的解釋似乎有點難立刻理解。
「嗯,這本的程度大概是高級職業學校、三年級的教材,雖然不是納斯德的相關書籍,不過基本還是類似的。」
跟ADD說明了在翻閱的書籍內容,本想直接把整本書遞給他看,又想到會不會因為年代差異的關係,ADD搞不好看不懂。
咦?有的計算公式和證明看不太懂,以前的理論不少被推翻了嗎?有的當時說法似乎被推翻掉:「上面有的原理和定律在過去是被淘汰掉的?」
「對啊,像是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有是被推翻過的呢。」
翻閱著頁數、指著不同的區塊,指出有哪些理論是曾經被推翻過的,雖然不清楚ADD確切出生的年代......還是整本給他看看好了?
「你要看嗎?」
當機一秒:「呃?好、好啊。」我肢體僵硬般表示接過書,厚度大約3公分左右,厚實的質感壓在掌心。
「嘻嘻-看不完的話可以借回家看喔,」
注意到ADD接過書本後,看裡面的內容看得如此專注,有種小孩第一次發現了從未見過的玩具般的神情。
「我、我想看!」壓低音量,自己過於興奮,是終於看到除納斯德以外的書嗎?果然我被納斯德搞得知識麻痹了。
總覺得他特別興奮呢,好像真的很喜歡,不過他之前不是都待在圖書館嗎?愛書成癡?
「那就幫你借回去囉。」
點點頭。改天再以自己的名義借書好了,跟著對方走去櫃台,下次再來考慮能不能借更多的書。
從外套口袋拿出皮夾並抽出圖書證,再ADD把書交給圖書館員後,將證件遞到對方手裡,等待手續完成後,圖書館員把書給了ADD。
「借閱期限是兩個星期,可以續借,需要的話拿我的圖書證就可以了。」
「兩個星期嗎?」以平時養成的閱讀速度能花不到幾天可以看完。接走書和證件,往窗外看已經傍晚時分,該是回去的時候:「似乎差不多要回去了?」
「嗯,該回去了,太晚回家的話,MM哥應該會擔心你,我的哥哥也會在意。」
牽起對方空著的手,往門口走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