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好一會,他的下一步動作就是毫不猶豫毫不留情的,把前一晚明明是睡在沙發上、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會睡在他床上的傢伙踢下床。
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陣劇痛擾醒,向來有起床氣的天蒼一臉兇相的坐起身。
「哪個不想活的-‥。」
轉頭看到慕情正一臉尷尬地望向自己。
「......」
這啥,惡人先告狀?
哼哼兩聲,順手扔了一顆枕頭過去,「準你上床了?你說誰不想活?」
說著說著,又反手抓過裝飾用的抱枕往天蒼方向砸。
天知道一睡醒就看到床上多了個人那心情有多麼驚嚇。
「嗯?你沒說不能上床睡啊。」接過砸來的枕頭一愣,緩緩壓著床沿起身,扒著睡亂的髮絲也不管慕情的驚嚇心情。
「我也沒說可以,晚上滾回沙發去,不然斷了你。」
抹抹臉、深呼吸幾口氣,表情換上陰狠、壓著嗓子撂下威脅,從床鋪另一側跨下床,直直踏進浴室梳洗。
見浴室已經被捷足先登,只是聳肩緩緩從門口走出去回自己的房間去梳洗。
不知道慕情一早發什麼神經,揉揉額際,對沒睡好這件事回頭打算再去補眠一下。
出浴室沒有看到另一人的身影、他是有些意外,明明昨天死賴活賴硬要在他房間留宿,這下倒走的乾脆。
有病。
在心裡罵人簡單俐落的兩個字後,也不再糾結那個某人,真要說他們的關係,好了些、但是又多了一分尷尬。
為自己沖了一杯黑咖啡,坐到書桌前、隨手抽過書架上早就被他翻閱過無數次的書籍,開始了自己閒散的一天。
回房間梳洗過後,才套上衣服就再次回到慕情的房間去打算騷擾人,離去前沒有鎖門,回來後自然而然又直接開門進入。
走到浴室看沒人才走到書房,望著人背對自己伸手蒙住人眼睛,幼稚了,自嘲著想。
「吃過早餐沒?」
盯著密密麻麻書頁突然感到疲倦、正納悶自己為什麼最近越來越容易感覺疲累,不曉得身體怎麼了、應該不會是睡太少......
眼前突然一暗,隨即附在耳邊傳來天蒼特有的低嗓詢問聲、惡作劇似的。
頓了頓,想了想、還是應了,「嗯,吃過了。」
他習慣每天早上都要喝的咖啡,算是早餐吧。
剛剛摸上慕情的額際就感覺到有些不正常的熱燙,以及湊上前看到對方一副懨懨的樣子,很顯然的--應該是感冒了。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他還正在想......不過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這樣的徵兆不是沒有過、頂多今天早點睡吧。
先是點點頭、又搖頭,「不是什麼不舒服,就是有點累。」
冷嗓幽幽,呼出淺淺一口氣,闔上手裡的書本、揉揉眼,「應該是睡不好。」
隨便丟了一個可能性,表示不用在這件事上琢磨也沒關係。
看慕情的態度很奇怪,猜測對方應該是沒發現自己生病的事實,強拉起慕情把人壓在床上。
「你真的不太對勁,你早上吃了什麼?」
突然位置變化,一上一下、和人面對面,銀藍幽瞳溢出幾絲異樣,讓他有點看不懂了。
呆怔怔的直望同樣投射在自己眼中的眸,思緒飄遠;明明是如此姓醒目的瞳色,這麼多年了、他怎麼會沒有認出來......。
「......我忘了。」
沉默很久、就好像真的仔細回想了一樣,最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
沒有回答並不是吃東西而是喝東西,單純認為、這種話題確實沒有再延續下去的意義。
這時候也隱約察覺慕情的情緒轉換可能跟昨晚有關,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愣,也有說不出來的複雜,沒有打算強迫,讓慕情躺在床上後打算去醫療室替人拿些感冒藥。
「你在這裡先躺著,我去替你弄點東西跟藥過來,別亂跑。」
「等、」
不知道是他話說的太慢、還是手伸的太遲,想要捉人衣襬的手捉了個空;目送大步離開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要不是還能感受到自己體溫不尋常的變化、他還以為自己在夢中沒醒來。
會為什麼人焦急奔波的天蒼,認識人這麼久、還真的一次也沒看過。
拉起棉被、翻翻身,暗想公館也就那麼丁點大,能跑哪裡去。
沉沉的倦意壓上,順勢闔上眼、告訴自己就睡一下,一下下就好......
對照顧人說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以往夜璃在身邊會照顧,已經是一種習慣,月會幫忙治療也是一種習慣,習慣過後,輪到自己來就好像生活成了智障,在醫療室得自己來,看著架上的瓶瓶罐罐,上面密密碼碼的字體看得懂組合再一起就不太了解了,只好每一種都取下來,然後走到廚房想煮個粥,一邊看著書籍一邊熬煮。
時間過得很快,當天蒼倒掉第七鍋的粥後才煮好一鍋能入口的,但含進嘴裡還是能有焦味,至少這是唯一可以入口的,天蒼望著時間,擰眉,端起粥品跟藥回到木情的房間把人叫醒。
「情-‥。」
睡不安穩的,腳步聲靠近房間就驚醒、睜眼一看,床邊櫃上的電子鐘距離上次他留意才過半小時。
揉揉額撐著床鋪半坐起,濛濛視線移往門邊,頓時清醒。
「你、會下廚......?」
直直盯著天蒼手裡捧著的熱鍋、不少訝異,也可以說是驚嚇了。
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在他身體不適陪在一邊拿那個做這個,久久反應不能。
也或許、是腦子不清楚了?
望著因為驚嚇顯得有些結巴的慕情,低頭看了一下手裡的碗,隱隱約約還能聞出飄散的焦味,應該雪白的粥此時有些黃,但卻是失敗中唯一可以入口的一次。
「不然誰煮的?」
一臉不然你以為我為誰忙,把碗遞過前,把藥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快吃吧,吃完才能吃藥。」
感情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是吧、這樣的照料模式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不都是電視劇愛用的梗麼。
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番。
瓷碗捧在手中,看了內容物好一陣子、才執起湯匙舀了口,嚥下。
手頓了下,只是一下、即面不改色、若無其事地把一碗的粥喝完。
側頭,「吶,你覺得藥品對我們來說有效嗎?」
病了向來都是他自己照顧自己,往往放著不管兩三天就沒有大礙、更不用說特地去買藥什麼的。
聽到慕情的問話,頓了一下,想了一會。
「不知道-‥月都是這樣照顧夜璃。」應該是吧
基本上也沒生過病,頂多就是重傷,但還是有被塗藥啊,所以很自然地認為生病就是吃藥。
「既然這樣那就不吃吧,你還是多休息吧。」
掀開被子也打算跟著睡。
「......嗯。」
沒有精神也沒有力氣去想還是去問關於那兩個陌生的名字,也沒去糾結為什麼對方又爬上自己的床。
而是在人躺進被窩時一個勁的往唯一的熱源靠近,生病前返冷的身體、一件被子怎麼會夠。
拉過人一隻手、擺在自己腰上,自然而然拉近彼此距離,近的沒有一絲縫隙。
頭倚在厚實胸膛,閉眼、重新培養睡意。
難得的慕情的溫馴,天蒼當然把握機會,知道對方因為不舒服所以偎熱,把人攬緊後掌心在人背後輕撫,直至睡著。
他一睡就是睡沉,再一次睜眼、房間裡一點光線也沒有,可想應該已經入夜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
想起身按開檯燈,順便看看時間、卻發現動不了......好像身上壓著什麼一樣,和自己相異極大的熱度,納悶。
一點也不記得有拿過什麼暖毯放在床上才對?
細想了下自己睡昏前的片段,抬起頭、就算一片漆黑,憑著妖類的特性,也多少能看出圈著他的是個人。
「蒼?」
不確定對方有沒有醒著,小小聲的喚了聲。
大概因為身邊睡了人,也更或許是安心,睡的相當熟,也未發現慕情已清醒,下意識的收攏手臂將人攬進懷裡。
這溫度、這舉動。
這傢伙陪了他一晚?真是奇觀了,不禁默默的想,他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情人?不對,一點也不像不是嗎。
「喂,起來、很熱。」
音量加大不少,扯著天蒼的衣袖;攬緊的手臂幾乎讓他快要窒息、這傢伙以為是在抱冰枕嗎?
身邊的動靜終於讓天蒼醒過來,慵懶呆憨的睡態明顯,睜著銀藍色的眼瞳看清眼前慕情,摸上人面頰。
「有好點了嗎?」
「應該吧。」
好不容易讓人轉醒,他是鬆了好大一口氣、沒有閃避撫上臉頰的手,內心不忍說、百感交集的,複雜的很。
「你好奇怪,突然在意起我的身體狀況。」
就連他自己覺得沒什麼的病症,對方都比他要緊張的多。
聞言,一頓,掌心的溫度直壓在慕情臉上。
「很奇怪嗎?如果我生病你會在意嗎?」
沒有多想,下意識地就這樣問了,直勾勾的銀藍眼直視,眼裡有著異常的閃亮。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被那雙詭譎銀藍注視之下,沉默好一段時間。
拉下覆在臉頰上那隻手後,閉上眼、再睜。
「也許。」
輕輕的、有些無奈的,他知道就算只是隨口問問,天蒼也會把這個答案擺在心裡記著,誰也不會知道他是怎麼想。
所以,他答的模夌兩可。
對慕情的回答並不太滿意,將人下壓在床上與之對視。
「你喜歡我的吧?」
雖然沒有點上燈,房間僅僅藉著他設定好的計時夜燈作為照明;能清楚感覺上方投來的視線,除了不滿,絲絲怒意、還有......失望嗎?
沒有迴避幽瞳相望、可眼光閃爍,好一會才重新對上。
「......你呢?喜歡我嗎?」
「不要問蠢問題。」唇覆人的菱唇,細細描繪,與彼此間的氣息相融。
對於情愛,天蒼沒經歷過也更未曾言談,覺得慕情就是應該要懂自己的心意,但原本的對慕情的知情知意此刻好像又開始不確定了。
輕哼笑、唇角微勾,仰頸、雙手攬上天蒼頸項,讓淺嚐變成深吻。
果然不能期待這彆扭傢伙嘴裡會出現什麼令人感動的回應啊。
吻的淺漸而濃、唇舌相纏,低息淺喘,最末他不忘在那張薄唇輕啄了口。
「原本、不太想承認的,喜歡你這傢伙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鬱鬱、哀怨的口氣陳述;偏頭,幽幽瞄人一眼,「你明明回答過了,喜歡身體而已不是嗎?」
故意翻起舊帳,也剛好為自己賭一把、賭一次心甘情願。
唇齒間的氣息滿滿,激烈且深的吻,拉開的距離勾起一小段銀液。
「人都會是善變,你不也變了嗎?」
淺咬上人的頸邊,掌心撫在人細緻的膚上,比平常還熨燙的熱度,讓天蒼稍稍的收斂。
「你也會在意這種問題嗎?」
愛憐地摸上人面頰。
仔細想想,以前的他似乎不會去在意?
突然的,他的空間被另一個氣味覆蓋佔據、入侵;而他、卻意外的接受,甚至留戀沉淪。
這種感覺很不妙,想起曾經、可以說是讓他恐慌。
「......多少吧。」
被輕鬆的語氣帶過,走出繁複思緒的他突然困窘,輕嘆一口氣。
「你最近吃素了?」
察覺天蒼明顯的變化,除了狐疑還是狐疑。
見對方對自己的懷疑,失笑,怎麼,難得體恤對方倒還被懷疑了一把。
「你身體不舒服就別勉強了。」
大概是享受這種親暱感,也沒想過要起身的意思。
抬膝搭在天蒼腰側、使力一個翻身,用瞬間力氣交換兩人的位置,環頸的手覆在對方額頭上。
「......你,發燒了嗎?」
擰眉,仔細感覺掌心溫度變化;想了想、又放下手,摸摸人的肩頸、臉頰。
最終、垂下頭,讓兩額相貼好幾秒,才慢慢撐起身體,「還是對溫度沒有什麼概念......嗯,你還好嗎?」
天蒼態度突然這麼大改變,他嚴重懷疑是不是被下了什麼藥還是妖術,要不就是感冒、神智不清了......。
看慕情的表情認真且充滿懷疑,忍不住從失笑到朗笑而出,笑得連眼淚都悄悄溢出。
「我又不是什麼色魔,連自己在意的人不舒服都能下手。」
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話,輕拍上慕情的背。
「你若真的想做,我可以陪你啊。」
這句話顯然就真的是打趣了。
他用三秒中吸收天蒼的話,只是瞭然的笑了、笑的明媚。
要這死腦筋的傢伙說出這樣的話已經非常不容易,再多可能就要是奇蹟了。
眨了眨眼,眼底流竄欣喜的光芒,壓低身體、不讓人看見表情,附耳低聲道,「我想,你乖、把腿打開。」
誰知道他內心笑了多少次。
「你能嗎?」看慕情還有餘力調笑,看來是沒大礙了,既然對方有意思要玩就沒有手軟的意思,掌心摸上人的腰際下滑上人滑膩的肌膚,直下撫上軟臀。
按住在自己身上騷擾的那隻手,捉離、按在床鋪上。
輕哼了聲,碎吻在天蒼嘴角、調情似的,「你想知道以往這麼問的人後來怎麼了嗎?」
一點一滴,蜻蜓點水般的吻沿往耳際、然,在人耳骨上一啃。
「不太想。」勾起邪性笑意,掙開人的手後將人反壓上床。
勾起人的腿脫去褲子後摸上人的下身鼓脹,隔著內褲揉捏。
「既然我們各自有意思就別再折磨了。」
「......!?」
驚訝地瞠大眼,根本沒有捕捉到其中變化到底是怎麼發生;是他真的還病著還是壓根技不如人?
「折磨折磨才知道取得不易不是嗎?」
目光幽遠地、瞇眼呼出一口氣,控制自己的慾望不那麼容易被挑撥。
沒有再嘗試推回,反而,乖巧的伸手環抱人、卻別有心機的從衣襬底下探入,撫過肌理分明的背脊。
「是,女王陛下說的都對。」漫不經心地回答,伸手抬高慕情的大腿,扯開對方底褲,俯身輕咬上對方的性器,探舌在敏感的頂端輕舔。
繼上回的歡愛略帶粗暴,這是第二次天蒼想慢些來。
還沒能適應下身突然的涼感,腿間遭受到刺激讓原先想推開人的那手直搭在銀色頭顱上、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你、......!」
一句敷衍來不及說出口,急忙咬住下唇掩蓋掉驚呼。
單手支起半身,讓視野中能清楚看見另外一個人、正在做些什麼。
情緒心安而鬆懈,掌指輕柔撫過柔軟銀色髮絲,感覺真的很不可思議。
「沒想到你不管哪裡技巧都挺好。」
聽到人這樣帶著有些惆悵的說詞,沒好氣地抬頭。
「你現在是在吃醋?」
掌心慢慢輕擼著那柱身,放開對方的腳,往前在人唇邊落吻。
彎唇,淺淺的和人交換過幾個吻,努力控制著平穩呼吸、喉間不自覺溢出輕哼。
「嗯?有必要嗎?」
真要吃的話,你吃的可能還要更多一點;悄悄這麼暗笑,彼此有過什麼樣的過去,誰都明瞭、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屈起的膝有意無意的就像勾在人腰側一樣暗示性的撩撥,做起這樣的動作感覺就是個熟能生巧的勾引。
呵呵低笑,探舌舔過薄唇、品嚐般的描繪,印吻,「要是技巧不好,我才要擔心。」
「這倒也是,過去既然來不及參與那就只好現在開始。」
橫躺而過讓慕情坐在腰際上,臀抵下身,有意無意的磨蹭。
「這不,就你來主動好了。」
掌心在人腿心處來回輕撫。
眼下轉換了位置,望著仍舊耀眼奪目的銀藍好一陣、緩緩的笑開。
背過手、繞到身後,觸上人略些抬頭的硬挺,套弄起柱身、使得手裡那東西的尺寸感覺大了不少......
「你真夠欠揍的。」
往下瞪的視線正巧對上一張惡質笑顏,順手在人腰上擰了一把。
撈過床櫃上的潤滑液,沾在指尖、小心翼翼為自己擴張;直到做足不會讓自己受傷的程度後,才撐起身體,慢慢將挺起的熱灼吞進身體裡。
異物入侵的不適感惹的眉頭蹙起,遲遲沒辦法吞到最裡。
「就算欠揍,不也有你喜歡。」笑著賊壞,面對慕情剛好朝向自己的性器輕撫,摳弄著頂端分泌的水漬。
溫熱的包覆感讓自己輕聲悶哼,望著慕情遲遲不坐下去的動作,扣著腰腹往上頂進。
「!?」
抑住聲音仍掩不住明顯悶哼,沒有心裡準備突然直挺而入、不管是疼痛還是敏感都成功刺激了全身百骸,腰間一軟,只得撐撫著人厚實胸膛,頻頻低喘。
「你......有種讓我上一次。」
咬牙切齒的,刻意朝那就算穿了衣服還是會暴露在外的頸子上狠狠一咬,咬出深深齒印紅痕。
「這句話,你說過很多次了呢。」頸邊的刺痛讓天蒼忍不住皺眉,慕情不管是外貌或是身型都相當漂亮,無一絲的瑕疵,雪色的肌膚,點輟著嫣紅色的乳頭,尤其從下往上看過去,對方因為激情而面孔沾染淡色的粉嫩,不管怎麼看都相當的賞心悅目,扣著人腰臀,輕輕往上頂入抽出反覆。
「咬的牙不痛嗎?」
幾次的不適應,讓羞窘的悶聲全吞回肚裡;直到身體漸而熟悉粗大的熱灼律動頻率,才慢慢移動、擺動起腰部配合上,時而讓穴口收縮吞吐、這是挺多人特愛的方式了,想必是舒服的吧。
「那麼,下次我們就、交換一下。」
單手觸上被自己咬下紅痕的頸子,指尖輕輕摩挲、悄悄沿著向上,捧起俊俏臉龐,「上過我要付出代價的啊。」
冷嗓輕輕,彎下身、在那張唇上淺淺的吻了一口;就算性愛之中,幾句無意義的玩笑閒談、他無意的淺笑或許都能美的令人屏息。
「代價嗎?不是說好了陪你一輩子。」
手觸上人的烏黑的髮絲,如絲絹般的觸感,狂狷的吞噬著對方的唇舌,火熱的舌吻交纏,對方變成自己的東西這件事天蒼從未體會過的滿足感。
單手摟著慕情的背將人下壓在下方,下身的碩大已經無法滿足那種緩慢,不斷加快的深入淺出,就著腸液的潤滑,變著妖豔的穴口被狠狠的折磨過的綻放。
「怎麼會夠、——」
起初淺吻變調,轉而濃濃令人窒息的深吻、想要掠奪什麼的席捲處處,深刻感受到強烈佔有的野心和強勢。
陌生的感觸太過突然,來不及反應、轉眼間就更換了位置;無預警加快挺入的蠻橫,引出他一聲悶哼、雙手揪緊身下被單,反射性的揚頸、幼玉白瓷般的頸劃出一道優美弧線。
「唔、痛......!」
縮起上身卻不得以挺起腰部,如此舉動彷彿更像主動迎合,亦許、只是想減緩疼痛。
幾次野蠻重重挺入、淺撤的來回,不知是否心裡作用還是身體不自覺習慣,穴口吞吐逐漸緊緻包覆,開始、貪婪留戀起巨物的挺進。
「不然你還想要什麼?」就著唇間吐出的氣息相融,細細輕咬人雪色的頸邊,留下點點紅痕,下身狠狠的頂入,在輕輕緩緩地退出,每次的頂入都直擊深處,清晰的好似連形狀都能感覺得出來,掌心的粗礪在人肌膚上撫過都留下微顫。
「......!」
言語不成,起唇吐出的只剩下屏息後忍不住吸氣的低喘;眼瞳一睜一眨、才知水霧泛上。
一向聰穎的腦袋突地斷了線,原本清晰的思緒再也尋不著,空白一片。
和著情慾逐流,被粗糙掌心撫過的寸寸肌膚皆浮起熱灼疙瘩、形同撩火。
「哼、嗯......」
粗熱慾望頂進穴底,敏感連帶起奪取全身氣力,沒能反抗的癱軟;有一下沒一下牽動著椎骨酥麻。
兩腿更是緊緊搭在精實腰際兩側遲遲不鬆,咬唇、移開視線,寧願望著熟悉到不行的天花板。
反覆著頂入抽撤,恣意在人雪玉般的肌膚留下痕跡,但比起過往更是注意了許多,越發著猛烈的攻擊著敏感,肌膚的相觸變得燥紅,指尖撫上人胸口的乳頭,粗礪的指腹在上頭撥弄著,慕情體內的美好讓天蒼也濃重的喘息著,額際上的熱汗滴著。
不敢說身體的不適完全沒有影響,該說完全相反;逐漸攀熱的體溫顯然和平時冰冷不同,白膚爬上紅雲醒目異常、卻和情潮融成一塊,幾乎分辨不出。
碎吟低喘出的氣息溫熱,連自己都覺得意外、更多反而是開心,終於能跟正常人類一樣的溫度。
雖然這是生病。
「真是......好粗魯、...」
縮縮頸、深深吸吐,控制繁亂呼吸。
弓起的上半身承受接連挺進撞擊,腰間感覺快散了似;背脊頻頻摩擦身下冰涼棉被,夾雜而起的快感、讓胯間抬頭的情慾吐出幾絲晶瑩。
逐漸攀升的慾望,俯身舔過人胸前的熱汗,弓身每每盡根插入,反覆搗弄著體內的敏感,直到雙雙高潮將近,盡洩白濁。
完事後,天蒼依舊抱著慕情還泛著熱潮的身軀。
「都忘了你還在生病。」
捏著人鼻尖。
情潮餘韻、調整呼吸頻率,一手下意識就往旁邊直直要往自己湊近的那張臉推,「現在想起來了,再靠過來小心被我傳染。」
話雖如此,性愛過後渾身黏膩不適、輕微潔癖的他當然不可能忍受的了。
想了想,推推身旁理論上來說是來當看護的傢伙,「欸,背我去一下浴室。」
望著慕情的表情帶著寵溺,這傢伙好像也放肆了不少,失笑的下床彎身將人公主抱到浴室。
「要我幫你清理嗎?女王大人。」
伸手溝上人的下顎,輕吻。
其實他是說背、不是抱吧?
下一秒這想法就被自己推掉,反正會到就好了管他什麼方法;先不說天蒼是不是撞到頭了,居然真的聽他的話一口令一動作。
一到浴間被放下後,便迫不及待想要好好沖個澡,沒注意又給人吃了豆腐、果斷背過身遠離幾步。
「不用,你可以退下了。」
清冷嗓音帶上溫潤笑意和無奈,揮揮手表示自己來沒問題。
見對方防備,只是笑笑地把手放開,慢慢退後。
「這麼防備?我的小寶貝可別跌倒了。」
怕捉弄過頭引起對方怒氣,也沒再多做停留,隨後退出浴室。
「......?」
這麼乖?還有......那稱呼怎麼回事?
盯著輕聲關上的門板良久,沉索了會、覺得不再想當中奇妙的地方;好好的洗個舒服的澡,沖去一身汗濕和情慾後的黏膩。
待穿上簡便的衣著,按著頭上的毛巾踏出浴室,看見的是某人大剌剌的霸佔了他平時坐的沙發。
大刺的姿態,百般无聊的看着电视,等待人開門而出。
「是不是該換房間?」
「換什麼?」
再怎麼換不是一樣嗎,住的好好的也沒必要換吧。
提步落坐對側沙發,拿下頭上的毛巾、抱持讓頭髮放著自己乾的想法。
抽起矮桌上的畫冊,閱覽似的翻看。
「換雙人房。」看慕情的樣子似乎沒那打算,搞不懂像這種情況不是應該要甜蜜蜜的之類的嗎?怎麼感覺跟之前沒甚麼兩樣。
手邊的動作頓了下,抬頭投去不明所以的眼神、外加無可奈何輕輕呵笑,「嗯?你動作還真快。」
沒有拒絕、等同變向性的同意了;隨手執起素描鉛筆,翻到其中一頁未完成的草圖上、看著眼前目標人物快速的完成圖畫輪廓。
一手畫冊一手鉛筆,視線連移也沒有移,但卻能站起身、準確無誤的坐上天蒼霸佔的那張單人沙發扶手。
「頭髮。」
把散在胸前的髮絲撩往肩頭披散,背著人、就說了這樣兩個字,好像肯定對方一定聽得懂似的。
伸手用毛巾替人把髮擦拭乾後拿吹風機替人吹乾,期間動作輕柔地與往常的粗魯有著違和。
「不是也是遲早?」
等頭髮吹乾後,替人綁了簡單的馬尾。
那副自信的模樣啊......唉。
他有點懷疑這麼個變化究竟是喜是憂,蓋上畫冊、摸摸成束在腦後的髮,「我以為你比較喜歡披散著的。」
或許是習慣使然,他還真沒自己綁過頭髮。
看著對方拖出來的行李,莫名有些笑意。
「我以為公館會幫我們處理好。」
望著自己的傑作,甚是滿意,其實是否應該要告訴慕情自己其實比較喜歡馬尾,但感覺對方應該會跟著做對作罷。
「她要是敢隨便動我東西,就燒了她。」
入住時那樣用奇怪的對話讓他忍不住想起其實這幢樓處處有監視設備吧,根本視姦狂。
「快,累了。」
捂著悶疼的額,漂亮的眉擰在一塊、顯然生病什麼的沒有可能睡那麼一下子就好起來。
「還是你休息吧,我拿過去。」看慕情頗不舒服,想讓對方先休息,自己處理這些也很快,輕撫上對方的髮絲。
目送挺拔背影離開,直挺的身體才總算放鬆似踉蹌幾步,急忙撐住沙發背、喘了幾口氣;抓了個空檔,小小步移往長沙發、一橫躺下,下秒即陷入沉沉昏睡。
來來回回的把慕情一些私物搬到二樓去,確定沒有遺漏品才有空去探看慕情,倒不想對方已經熟睡,也難為他明明就生病還陪著自己,把人抱上床後蓋上被,才熄燈返身回房去整理自己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