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上背著一把惹眼的長形物品,長度甚至比他自己的身高還高出半身不只。一個小男孩匆匆跑過他身邊,微微撞到他一下,他愣了一會兒才發現錢包被扒了。正要去追時,連日的空腹讓他眼前發黑,他竟直接倒在地上。聽到聲響回頭的小扒手見四下無人,悄悄折回來戳了戳他,看是不是真的昏了。
想了想,他將倒著的少年拖到旁邊的屋簷下,也不管這是別人的店門口,然後又將主意打到那被布包起的長包袱上,將之從他背上解下,趁還沒有人出來前豐收跑回家。
大清早乘著轎子回到遊女屋的銀朱,在轎子裡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呵欠。反正沒有其他人,不會被人說些什麼。
這次的客人比較麻煩,正事辦完還硬拉著她聊天。早點睡覺不就完了嗎?心裡想著這些感覺沒什麼職業精神的牢騷時,銀朱感覺到轎子停下。
到了吧?
這麼想著,她沒注意到扶她下轎的人的遲疑,就這麼踩了下去——
「!?」不是地面?她調動所有自尊,勉強站穩腳步,才看清眼前的地上躺了個人,看起來要死不活。
而且,就在遊女屋的正門。
「......這怎麼回事?」銀朱的情緒已經快抵達沸點了。
被踩到的人呻吟了聲,但並沒有起來,肚子餓得抽搐,背上又被重擊,一瞬間只覺得渾身都痛,乾脆地又閉上眼暈過去了。
銀朱的眉頭明顯地擰起,「把這傢伙帶進去吧,這麼躺在門口也麻煩。」說完,直接用以女子來說非常不雅的動作——反正現在也沒有誰會看見——跨過躺在地上的人,一馬當先進屋。旁邊的人們面面相覷,連忙扛起這個陌生人跟在後頭。
......在震動?有什麼頂著肚子,一下一下被重擊的不適令她皺起眉頭。強烈的痛感終於迫使他從昏迷中醒來──然後吐了,向不斷欺負他的胃的無論什麼反擊。
「銀、銀朱小姐!他吐了!」扛著少年的人一驚,差點把人摔地上去,但最後還是安穩地把他放下來了。
走在前面的銀朱轉身,衝著在地上乾嘔的少年一挑眉,「醒了?那就自己走吧。你,」她轉向剛才被吐在身上的幫手,「先下去吧,換身衣服什麼的。」
等他退下後,銀朱又另外叫人扶著少年,總之先把少年弄進一間空房。
「......對不住。」終於止住乾嘔的少年婉拒伸過來打算扶自己的手,忍著站起身時的強烈暈眩,閉上眼、張開,重複幾次才終於找回五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昏暗得過頭的走廊,點上的照明全罩著帶紅的光暈。方才與自己說話的女人穿著華麗和服,奢華誇張的飾品之下,是張極度不耐煩的臉。
"「這裡是?」
儘管不同於大宅夫人的素雅,但同樣看起來超貴的衣服依然讓他覺得闖入了另一個異世界。"
銀朱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隨便找間房間讓他坐下,吩咐人拿吃的來之後,才在少年的對面坐下。
「這裡是游女屋『千代』,我叫銀朱。」口氣並不是多溫和,但好像也不是生氣,「你叫什麼?怎麼躺在我們門口?」
"「帝人。」報上自己的名字後,他回想起來,自己最後走到的那條街是施福說的「花街」嗎?不過如果沒記錯,倒下時應該是在路中央才對......是了,有個扒手──
「我被扒了。」聽不出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回答問題。"
「啊、是嗎?」銀朱定定地看著帝人一會兒,突然明豔地笑了,「既然我把你撿回來,你又不能給我謝禮,我也不能做白工吧?」她斬釘截鐵地宣布,「你就在這兒給我打雜,直到還清為止!」
明明自己進來應該還不到一刻鐘,雖然弄髒了別人的衣服和地板,但總覺得要是點頭了似乎會在這裡一整個月都還不完......
「我的,刀呢?」環視四周也沒找到醒來後就缺失的重量,不過眼前的女人似乎認定自己身無分文,那把師父留給他的大刀,雖然看起來已經舊了,但細緻的雕飾讓它看起來頗有價值。
應該不會是他們收起來的,那麼,是一起被偷了嗎?少年面無表情地揣想著。
「什麼刀?」銀朱一臉莫名其妙,「你原本帶著刀的嗎?」要是看到他身上有刀,自己就不會惹這個麻煩了。
「師父的大刀。」帝人點點頭回應,「被偷了,或許。」他說著站起身,打算直接去找回失物。
「你都餓到吐不出東西了,就這樣要走嗎?」嘴上這麼說,但銀朱也沒攔,「找到了記得滾回來啊。」
銀珠話音剛落,少年的肚子就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讓他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僵在原地,雖然臉上表情不動如山,耳根子卻微微紅起來了。
銀朱沒繃住表情,洩漏一聲輕笑,「吃過東西再去吧。」
剛好這時吃食也送到了。
帝人聽話坐回原位,低下頭向銀朱致謝,「不勝感激。」
===========================
哇真的好短XDDDD不過總算是讓NPC帝人出場啦XD下集待續(?
對不起應該是這邊重點太奇怪XDDDDDDDDDDD感覺帝人要牽到神父那還有好長一段路?
希望不會,目標下下噗以內遇到XD(其實神父是銀珠的客人(勞倫形象大崩壞
也不到崩壞,記得之前就有看你提過神父會去花街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