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劇情/往(終)】
「你這種人,遲早敗在情字之下。」
『百年之後,如果你還找到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還有,困惑難解的。』
最後一次交集,最後一次心平靜心地交談;約的,卻是百年之後。
就不知那個百年,他、是不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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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之中、只有一間驛站能夠歇腳,斗篷帽子寬大,足以遮掩他大半面容;廳堂中人滿為患、不起眼的小角落他就點了一壺涼茶,捧杯難免得探出手,白瓷玉般的膚色不言透露出他並非出生西域、引旁人不少注目。
突然、黑影籠罩頭頂,他蹙著眉嘆氣時、溫嗓砸在耳膜子上,執杯那手明顯一頓,還好斗篷帽子蓋掉了他一瞬間的錯愕。
隨即恢復平時淡漠冷然,彎彎唇、微微抬首,「是你啊、好久不見。」
語氣仍是聽不出絲毫情緒起伏,一點也沒聽出是真見了什麼很久沒見的朋友那般。
「哦?我家小情也長脾氣了。」
情裶嘴角依然掛著高深莫測的淺笑、依然......那麼的自以為是,那麼、孤傲。
不語予否,僅僅給人添了杯茶。
他們倆就這麼坐著,他漫無目的掃看四周、而對座那人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他;直到感覺被人盯著累了、倦了、無奈了,才幽幽地對上好似要將他看出一個深坑的眼眸。
「你到底有何貴幹?」
「情,有沒有哪一刻、你愛過我?」
聞言、他臉上突然漾起了笑,笑的有些苦澀、有點悽楚、一點感嘆。
「我有,可你......」閉眼、垂眼,再睜;琥珀色的眼已是死沉無波,「也罷,都過去了、不是麼?」
看向對座,情裶繃著張臉、久久沒有回話;到陽光逐漸沉下、天空映出一片橙黃,打了個呵欠,起身欲往樓上廂房歇會。
離座前,他落下一句,「情裶、你這種人,遲早敗在情字之下。」
披風劃開半圓的弧、還未踏出一步,手腕就讓個力道狠狠捉著,他沒有回頭、畢竟在他身後能這麼抓他的也就那麼一個人。
「情,百年之後,如果你還找到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還有,困惑難解的。」
緩緩回頭,朝人溫溫一笑、睜開手腕箝制,背著人離去。
百年之後嗎、對他們來說,都太短了;但是,卻足夠改變一切。
包括心境,和、心裡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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