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默默地退一步,放開空間任由黑髮綠瞳女子踱步進逼。
「說好的。」如同喃喃的語氣,但直刺臉面的視線一再提醒他那並不只是單純的自語,「說好的……怎麼能不算話呢?」
平日慵懶微瞇的貓眼,此時一眨不眨地瞪著人,在不明亮的室內裡像兩盞螢螢鬼火,幽幽地與他展開追逐。當背部傳來不小的碰撞感,他知道他只能聽之任之地等待判決--
嬌小的身材精準卡進他低頭造成的陰影裡,迅速而俐落一把扯住前襟,再更加狠辣地由下往上補給下頷一拳。
「噢。」
還是一樣快狠準抓住弱點、又毫不留情。
對於將這丫頭教得太好而造成眼下情況,他真不知道該是喜還是該憂鬱一下自作孽。
在短短處理差點咬到舌頭的危機跟下巴處陣陣劇痛的時間裡,他忍不住悲哀地想到這個問題。
眼前被他暗自稱作丫頭的女子可沒有他的好興致,她流暢地扳住男子臉頰讓雙方相互對視。
對方下巴的隱約紅印讓她稍微消了氣,原本的笑臉轉換上不耐煩的表情,接著一字一句加重語氣,「我欠你一條命,那麼我的一條命就是你的。」
沉默的較勁在兩人之間展開,直到他略帶不自然地偏開視線,她才滿意收手。
她向後靈巧退開,姿態從容地彷彿剛才咄咄逼人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看到男子眉頭仍然緊皺,她開口似玩笑似認真地補上一句安撫,「貓有九條命的。」
「所以別操心。」笑意從微勾的嘴角洩露,這次的笑真心許多,畢竟才剛收獲必得的答案,她狡詐地眨了眨眼,吐出兩個字,「亞父。」
從來她只直呼他的名字,唯有在定下他也無法改動的決定時,她才會帶著些許討好意味如此地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