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這裡就是你的學校阿~......很不錯喲。」
實鬆開了牽著的手,自己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來像是極為愉悅的加大了嘴角的笑容。
──今天實突然的提議要來參觀學校,沒有拒絕的理由,而鏡也同意這事了,於是、在這裡。
這時,敏銳的查覺到似乎有視線,轉向了不遠的涼亭──一人與一狗。大概也是,學校的人吧。
實發覺" "的舉動,露出了然,然後伸出了手。
明確的解讀出對方的指示,沉默的牽上對方的手,帶對方往視線來源前進。
走過來了......
「你好。」頷首向對方打招呼,同時幫蓮將身上沾到的髒東西拿掉。
聽到對方的問候,實勾著不變的笑臉語氣些許歡喜的回言:「你好喲,同學君......是這麼說吧?」
只是在一旁沉默的點點頭,表示打招呼。
實很有興趣。對於對方。
「吶、你也是這裡的學生?」
「是的,我叫天野陽斗。」這位看起來似乎滿好相處的,不過旁邊那位看起來不太喜歡跟他人接近的樣子......
「你是新生嗎?」畢竟從來沒有在校園看過對方。
「新生?」聽到這個詞,實笑得更加燦爛,「是喲,我叫夢野虛,他則是......實喔。」
沉默的瞥了一眼實──新的惡作劇方法,料定" "不會反駁。
隨後轉開視線,沒有絲毫解釋的動作,任由實愉快地玩耍。
為什麼介紹旁邊的人時只講了名字呢......?有些疑惑對方的介紹方式,但也沒有想要多問的意思。
蓮看著兩個陌生人一副想跟對方玩但又會害怕的模樣,輕輕的給蓮順毛安撫,真不知道這狗會不會哪天就被人拐跑,這麼喜歡跟別人玩。
「請問......你們會怕狗或是對狗毛過敏嗎?」
「不會,我呢,最喜歡動物了。」實笑得燦爛的回覆道,「不過,已經不記得了喲。」深藏在話語中的些與惡質涵義。
──是故意的。用著" "的身分。說著已經逝去的事實。
默默地望著實,繃帶底下跟自己相同的臉蛋正做出如此的表情,不管幾次或許都無法習慣。
一旁的狗躍躍欲試,明確的表達出友好,比起任何都要來的真切。
不記得了?總覺得對方說的話自己都不太能聽懂,只是沉默著。
拍拍蓮的頭,將他從腿上抱起放在地面,果然便興奮的往兩人奔去。
一開始是先試探的嗅聞對方,並試著用頭磨蹭,見到對方都沒有要把他趕走的意思便開心的在腳邊繞圈圈。
始終不變的笑臉中實蹲了下去,伸出了手,任由狗蹭著。
「是甚麼狗呢?」像是在詢問狗主人,但其實明確的指向著" "。
沒有其他選項,默默的在對方的手上,描寫著狗的姿態。
「柴犬。」看起來是柴犬,體型卻比一般的柴犬還要嬌小,雖然有點重,但還是能將牠整隻抱起。
蓮得到了對方的回應更加開心,發出撒嬌似的聲音,並伸出舌頭舔了舔對方的手。
「柴犬啊......到底是甚麼呢?吶、『實』。」實笑嘻嘻地轉頭問著身旁的" "──只有配合玩下去吧?
選擇站起了身,走入涼亭的另一角,坐了下,安靜地看著。
察覺自家半身接受了這場遊戲,實更加愉快的笑了,繼續跟天野說話:「你也是住宿生?」
「是的。」感覺非常親近的兩個人,個性卻截然不同,讓人好奇兩人是怎麼會湊在一起的?是家人嗎?剛剛也沒有提到實的姓氏,或許是因為也是姓夢野吧?
「在好奇嗎?」實突然的問向對方,「可以問喔,我們都會~回答的喲~對吧、『實』。」擴大了臉上的笑容,實──『虛』站起身,愉快的向對方說道一邊尋求『實』的贊同。
自己表現的很明顯嗎?可是明明看不見......還是因為這樣的介紹方式以及性格不同的認識,這些問題經常有人詢問,所以才能猜到。
「實......也是姓夢野嗎?」不過只是好奇而已,問太多也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反正那些事也並不重要。
「喔?看不出來嗎?我們是兄弟喔,雙胞胎。」『虛』偏著頭笑嘻嘻地回應,像是疑惑的口吻繼續說了下去:「常被說長的一模一樣呢,為甚麼會看不出來呢......阿對了,因為包著繃帶吧?」
恍然大悟般,『虛』笑得更加開心:「那就、讓你看看繃帶下面吧?」說著動手就要解開繃帶──住手。
『虛』抬頭用著不存在的視線望向了出手阻止的『實』,笑的一臉溫柔:「只要出個聲制止就好,何必整個人都過來呢?弟弟。」
面無表情地緊盯著『虛』,沉默蔓延的好一會,『實』才鬆開了手退到一旁去。
『虛』轉動了下被勒僵的手,保持一慣的笑容再次開口:「看來『實』不同意呢,真遺憾。」
「不用勉強讓我看......」看來是個會讓照顧者有些辛苦的人,既然纏著繃帶那便是需要養傷的吧,隨意拆掉的確不怎麼好。
自己並沒有好奇到想要把所有都了解,長的是否一樣,繃帶下又是如何,全部都沒有知道的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虛"似乎特別開心,喜歡別人問問題?喜歡告訴別人事情?
「不會勉強喲,反正、已經很久了。」『實』輕笑著回答,「吶、再多說說這裡這事吧?再多告訴我吧!我、很有興趣。」說著故意一般的舉動,用著不存在的餘光瞄向了『實』:「因為我親愛的弟弟什麼都不說阿。」
這裡的事......有什麼好說的嗎?只是一所學校而已,也沒有什麼七大傳說之類的可以說,也或許有只不過是我不知道罷了。
「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可以,例如......這裡的人們?」『虛』十分開心般的提議著,並像個乖巧的學生般找了個位子坐下。
「我和這裡的學生,並不是那麼熟......」就算要我說說他們,我也只知道外貌長相還有他們的名字。
「唔?這樣阿......真可惜?」口頭上這樣說著,『虛』卻也絲毫沒露出懊惱的神情,只是用著不變的笑容:「那麼,你呢?或者、」說著手準確地指向了一旁的狗「那孩子?」
「蓮是姐姐撿回來給我養的,名字則是一位叫做天塚愛的學妹取的。」垂眸看向對兩人失去興趣的蓮,蓮待在我的腳邊,乖乖的讓我抱到腿上,找出偶爾會帶在身上的狗餅乾餵給他。
「姊姊阿......我只有弟弟跟妹妹,有時候真的很好奇呢,上面還有一位手足的感覺。」『虛』──不,這裡是實,感嘆著般說著這段話。隨後又一轉話鋒露出好奇的笑容:「天塚、愛......這名字應該是女孩子?也是這裡的學生?」
「是的。」果然比起由自己來開話題,還不如等對方提問,這樣的對話對自己來講要輕鬆許多......
「恩......這樣阿,你說是"學妹"?那麼你想必比我們大了?」
『虛』勾著笑容如此說道,然後狀似思考了下繼續說道:「恩......日本怎麼稱呼這種呢?......阿對了、"前輩"、對吧?」
「夢野君是1年級?不是日本人?」照剛剛那句來看,這兩人似乎是其他國家來的人。
「恩,一年級,1-C來著?」『虛』笑著回覆對方,然後頓了頓繼續作答:「我們、其實沒有國籍喲......你相信嗎?」
沒有國籍?是像黑戶那樣的幽靈人口之類的嗎?總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相信。」
聽到對方的話,『虛』像是忍不住一般大聲笑了起來:「憑甚麼?初次見面就全盤相信我?」
「沒必要說謊。」他人說出的話語是真是假只要跟自己沒有牽連到,那麼都一律當作是真話,就算是假的也不會影響到自己,那麼是真實還是虛假不都沒有差別嗎?反正最後呈現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沒必要嗎......那什麼是有必要的?」『虛』勾著笑容,腳步輕盈的站到了天野的面前,用著不存在的視線直視對方。
「果然是、自己?」
什麼是有必要的?因人而異吧......
對方的意思聽不太懂,只是保持沉默,跟他人對話果然只會讓自己疲倦而已......
看到對方保持沉默,『虛』突兀的笑了,逐漸變成瘋狂般的大笑,環著腰像是再也站不住般的蹲下了身子,最後卻變得乾扁,彷彿強硬從喉嚨中擠壓出來的、嘶啞的聲音。
『實』只是沉默的靠近,剛伸出手想扶對方起身,笑聲倏地靜止,『虛』帶著笑容:「為甚麼不說話呢?無聲的世界、沒有色彩呢,弟弟。」
下一刻,『虛』就像甚麼都沒發生的起身,轉頭笑著對天野如此說道:「哪、嚇到你了嗎?對不起喲。」
「不,沒有。」只是不太能理解對方的想法而已。
看著對方上一秒還痛苦的蹲下身,下一秒卻又彷彿剛才的事不曾發生過,詢問了下:「身體......沒問題?」
「很痛喔,不過、已經習慣了喲。」『虛』用著絲毫不變的笑臉回著,伸出了手搭上了『實』從剛才遞出後遲遲沒收回的手。
習慣了......那肯定是長期以來都被病痛折磨吧......
「在室外,沒關係?」
「恩,因為是、神經病喔。」『虛』用著半認真的口吻,笑著說著:「所以、是這裡喔。」指向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