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適合游泳的一天， 我的直覺是這麼想的。
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在只穿著競泳裝到泳池時，我更相信自己的自覺。

帶著姑且的微笑，我對著馬場先生繼續講著。
「不過我不會裝浮屍的喔，我和牧場先生不同，人生是相當有活力的，因此沒辦法與你共享生死的樂趣，真是不好意思。」

聽到這個亂叫名字的聲音，比動物還要聒噪的聲音，我知道我的休假已經沒了一半，但更奇怪的是，一種心煩氣躁的情緒會直線上升。
我知道簽約那天是無可避免……但不是今天！
原本想裝著什麼都沒聽見，繼續闔著眼享受自己的時光，不過只是想動一下……沒想到就開始沉下去了……
「唔……」亂叫跟垂死掙扎當然也不是我的作風，我只是想讓身體放鬆，希望可以浮起來……但在這各種擾亂的思緒下，根本沒辦法！

「喔呀－－」這是什麼嶄新的水遁術嗎？好自然的潛近水裡了呢。
我蹲在池邊，清澈的水可以讓我明顯看到房東正在水中央緩緩飄著，表情如何我是不知道，但我想一定是很醜的豬臉吧。

「馬場老闆，如果你還活著的話就吐一口氣吧。」
……啊，也不可能聽到吧。
雖然水也能傳達聲音，但我必須假設馬場先生是聽不到我聲音的才行。
這樣不好了，要是住到凶宅，哥哥會被鬼纏上的……我記得黃金時段好像是三分鐘吧，要是再沒起來，我在幫忙叫救護車。
「所以馬場先生，要溺水就儘管溺吧，三分鐘後我會幫你叫救護車的，可以放心地嘗試新事物的。」

在水裡只聽見某人吵雜的聲音，原本還閉著一口氣，只少潛個二三十秒也是可以的，不過想了想除了那隻聒噪的小矮人，也沒誰了吧，要是聽到他說什麼，搞不好就直接斷氣了……
忍耐著最後一息，但終究沒多久，氣泡不斷沒出水面，感覺身體沒有掙扎的能氣，或者說從來沒有掙扎的舉動，就這樣靜靜的沉落水底。
眼耳口鼻像是被水灌穿，只覺得痛苦難受，意識也漸漸的跟著失去。

「啊，果然不行了嗎？」
現在該怎麼辦呢……
1)總而言之趕快叫救護車
2)放任人不管，順便換間公寓
3)把人拉起來
……

－－－

「……咳！」反彈作用而撐起身體坐起來，吐出不少的水，便開始狂咳嗽，同時也在組織意識，也發現下意識摀住肚子，感覺回復過來了，肚子便一陣劇痛。
『痛死了！』感覺是這樣，而且還痛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
……呀呀，溺水了，眼前這個人害的。
現在醒過來了，肚子痛得要死，一定也是眼前這個人害的！
呀呀、救他的方法也只有往肚子踹了吧，真是自作孽，來游什麼泳？！

「什麼啊，你那種表情，好像在說我是直接往你肚子踹下去的樣子？請別搞錯了戀腳癖先生，我是用拳頭揍得喔，你可以不用太高興的。」
我站在痛苦摀著肚子的馬場先生旁邊，用我的小腳踩著他的大腿內側，輕柔（用力）地踩。
「好了馬場先生，我都好不容易把你救起來了，你不是應該說些淫聲浪語給我聽嗎？」

「你救我、了嗎。」意思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沒發生過，「我這樣子、像是咳、很高興？」
莫名的煩躁瞬間又上來了……
「咳、咳……我現在、只會咳給你聽，喜歡聽、咳就閉上嘴……」咳得連說話都有氣無力，像是習慣了似的，自然挪開對方的腳，然後撐著身體站起來。

「蛤？什麼？你的咳嗽聲很吵，能不能停下它一下啊？」
我走到包包旁邊，把裏頭的浴巾取出，開始隨意的擦我的身體。
還沒開始游泳身體就全濕了，真是糟糕，不僅看起來糟糕，聽起來也很糟糕。
「對了馬場先生，我都為了你而濕了，能不能趕快把你那礙眼的泳褲脫掉呢？我想要飽一下眼福喔。」

這個白痴是天然還是腦洞開太大！會不會照顧人！不、沒人要他照顧，誰要一個小孩照顧。
濕透的全身，連同頭髮，在這樣的露天游泳池，只要少少、輕微……的風……就足以……
腦袋有點兒暈眩，加上咳嗽的晃動更是看不清，還沒找到原本放置物品的位置，便先往其中一張躺椅過去，打算先休息清醒一下，但一聽到有人講的話，腦就開始充血，「自討的、跟我無關。」誰要他救了？誰會順他的意應他的要求。

「平常這麼自戀的你，居然會拒絕這最高級別的讚美，看來你真的病得不輕呢。」
很隨意地站到對方的後方，從毛巾下抽出鉛筆——如果要的話，我也想用鋼筆，但是碰水會有撞擊小拇指等級的悲劇，我只好委屈求全用鉛筆了。
「馬場房東長，差不多續約的契約也要搞定了⋯⋯不過你現在好像也聽不進去，我先幫你緩解頭痛如何呢？」

「我還沒病……」想我倒下可沒這麼容易。
坐著覺得無法放鬆，所以換了姿勢而躺著，腦海像是有什麼在一直打轉，一絲一絲的痛感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緊皺著眉頭壓抑著痛感，但似乎沒多少用。
不知道、也沒空理會走到自己身後的人，只聽著聲音然後回應：「現在、是要簽在……額頭上？」
不懂這人的用意，但是……少有的正常？
他是拿什麼在揉我的太陽穴？

「要我在你額頭上簽個肉字嗎？琥玖場先生，你好像一臉在意我用什麼東西幫你按摩呢？」
會有人以為我打錯字，但是並沒有喔。
只是我保持著自己一貫的跳痛說話方式而已。
「不用擔心喔，只是我親自削的鉛筆的橡皮擦而已，只要你不要亂動害我手滑，你的太陽穴就不會被貫穿的喔。」

肉字能看嗎？愛字還比較好看……我只是想到某個有名的動漫角色。
知道是鉛筆……還真不知安心還是擔心，因為掉下來的話：「那貫穿的會是我的肩膀。」
雖然知道這很難得，但就是嘴癢：「你的手只用來拆門？」
畢竟那丁點的橡皮擦，實在沒多少效用。
說著自己也提起一手揉著另一邊的太陽穴。

啊，累了，不想揉了。
隨意把鉛筆丟回包包中，然後粗魯的拉一張躺椅，閒散的坐了下去。
「我的手是只能碰觸工具的貴手，想要我幫你親自揉，就要請我吃鮪魚壽司喔。」

「啊，問題不是在這邊，房東你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隨便牽扯主題啊？害我差點忘了，快點把續約契約拿出來，不然揍你喔。」
對對，幸好我突然想起來，不然我就要不小心講鮪魚片到底多好吃了。
真是可惡的房東。

「那還真容易。」闔著眼稍為休息了一下，身體也總算適應過來，雖然有一陣涼意……不好！
「你覺得我會從泳褲裡拿出契約？」緩緩的動作，打算拿回帶來的毛巾，再這樣下去……「啾！」遭了遭了。
「你就繼續待在這裡游泳吧。」別跟著我就好，得回房間。
披上毛巾，稍為擦了一下濕髮，往門口離開。

「等一下。」
把毛巾甩過去，勾住對方膝蓋後用力往後拉，以就是要把你弄倒的心態去拉馬場先生的腳。
「我管你要從泳褲還是胃袋裡生出來，快把契約交出來簽一簽，不然下次見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欸。」

「誰等……！」沒想到小矮人這樣做，原本就模模糊糊的，被毛巾這樣一跘，要是平常一定躲開了，但現在……到底要幹嘛！
好不容易平息了一點的火氣，又想炸了。
果然跟水是犯沖的，被跘坐地上，一個哆嗦又打了一個噴嚏：「……唔啾！」
「揹我回去就給你簽。」只是突然冒出一個懶得走的想法，撇了撇頭想站起來：「不想簽也可以。」

「要我背你回去可以是可以啦⋯⋯不過你記得嗎？我是等到你都什麼狀態了，才去救你的呢？」
從椅子上離開的我，抓起了自己的包包，有點清脆的雜物撞擊聲，說明著裡頭肯定不止放著游泳物品。
「因為我很傲嬌，所以是不給人看到自己做好事主義的喔，看到的目擊者都要除掉才行。」

「……我不記得你有救我。」沒有的記憶就是沒有。
這次可以走了吧……
拉緊了包裹身體的毛巾，底下是不停的哆嗦與小噴嚏。
從小是沒多少生病，但一病起來就不是……一兩個禮拜能康復的小病……
「我不覺得這是……」話還沒說完，後頸就不知道被什麼擊了一下，暈過去……
我是跟水犯沖還是跟人犯沖……

－－－

「唔……」後頸發麻著，還沒睜開眼就伸手揉了揉。
還好蓋著羽絨被，身體是暖和的……下身也是……沒記憶就是沒發生。
嗯……想一下，剛在游泳池……被打昏……麻煩，「小矮人滾出來。」
意識回來，也聽到客廳傳來笑聲跟對話聲，那是在看什麼影片吧……這人當這他自己家呀！

剛剛好像聽到了很敏感的小矮人三個字？真是的，難道馬場先生都忘記了嗎？
「馬甲先生，『人』這個字是多餘的喔，請你注意一點。」
我把零食放到一邊的桌上後，走到了對方的臥室區，不禁讓我想嘆氣。
不僅人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聞起來也病懨懨的呢。

我把腳再次踩上對方，雖然隔著棉被，但我也依然能精確地看出人的大腿處。
「欸？怎麼了？馬甲先生？難道你現在整個人很不舒服嗎？居然這麼親近我的腳，戀腳癖真噁心呢？」

什麼跟什麼……都沒辦法好好思考了，還要說莫名其妙的話，有意作亂呀。
「你的名字也是多餘的？」想想這人到底什麼時候說過他自己的名字？我也懶得翻租約看他畫的龜。
「你覺得我這是舒服的樣子？小黑醫……」呀、拜託別學起來……
頭又痛得緊皺起來，也沒力管他腳抬多高、踩的是哪裡……

……真無聊。太無聊了。
我把腿往上移動，一邊講話一邊動作，試圖分散眼前這本來就不專心的病人的心思。
「就我剛剛跟我家親愛的哥哥聯絡的結果，我已經知道要煮甚麼東西給你吃了，你就乖乖躺著吧，我想只要按照那鬼東西吃，你身體會好很多的喔。」

「作為代價，我剛剛已經把合約都簽好了，我也讓你在昏迷途中把合約簽好了，怎麼樣？我好好考慮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讓你多休息不用多動一筆喔。」
我一邊說著一邊在對方的重要部位附近扭扭腳踝，像是故意要提醒人什麼的。
「說到這裡，因為給昏倒的人穿衣服很麻煩，我幫你脫掉泳褲後就算了，這應該算你自己昏倒的錯吧？」

「……變態，要截肢嗎？」就算沒講還是有感覺的好嗎，沒力去動身體，想好好躺一下，所以只出了一張嘴威脅人。
「去煮給你家親愛的，別來煩我……」雖然是一番奇怪的話，但聽了也是有……一點、點暖意的吧，被照顧什麼的溫暖，但嘴上仍喃喃自語：「像隻聒噪鳥一樣……」
昏死是怎麼簽……我還不知道自己睡著能寫出什麼能看的東西。
「而且打昏我的是你！還有害我溺水也是你！這個變態！」看人還不收腳，一個罵得起勁而坐起，也推開人的腳。

不理會人，我走離臥室，大概沒幾分鐘，我便把散發著中藥味的神秘湯要拿進來。
「我家親愛的老哥因為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可不想在婊子面前裝淫蕩，再說，他是笨蛋，沒有感冒的機會喔。」

「那麼，房東先生你要怎麼吃呢？直接吃？灌鼻？灌腸？還是我去拿針筒跟點滴過來給你刺一刺呢？」

……什麼時候煮的？我有昏這麼久？剛才沒聞到，不過現在也沒聞到，鼻子塞了……
「還真當你家呀……」見人把藥碗直接塞前來，「不要！唔……」我當然有用手推拒，這是被強灌的！總之就是喝下了。
感覺液體順流而下，一陣難以嚥下的味道，但最終存留在口腔裡，「混蛋給我水、咳咳！」
這是什麼鬼藥，最好是真的有效，不然要這小矮人自己喝一次！

「蛤？什麼？水啊，原來如此，房東爺爺還是個小孩子，所以不能自己喝水對吧？真是沒辦法呢。」
我把瓶裝水打開後，先是依照哥哥教我的方法，把對方比自己還沉重的身體抬起到剛剛好的角度左右。
「我來喂你吧。」
然後，我直接把瓶裝水塞進對方張張合合的嘴巴中，把水送入他的喉嚨中。

「……唔。」還沒反駁就被灌著水，真是謀財害命的動作最快呀！混蛋！誰要你這小屁孩餵呀！
「唔咳、夠、夠了！才剛溺水沒多久，又想嗆死你爺爺我嗎！」推開快要一口氣喝完整杯的水，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躺回床想調整一下氣息，不然這上氣不接下氣的，等下血壓一飆，中風死了，搞不好就變成這傢伙的實驗品了。

「你只要乖乖的，好好吃藥好好玩水好好裸睡，我就不會攻擊你，所以都是惹我生氣的馬場先生的錯喔。」
當然實際上我並沒有生氣。
我可是以脾氣好行動暴躁出名的喔，可以在不憤怒的狀況下冷靜擊殺別人，整棟宿舍裡應該除了我之外只剩一位囉。
這可是稀有的特質。
「那麼，房東先生，你到底要不要乖乖吃完藥呢？雖然我想在幫你啊，可是我難得煮得藥，不想要像那些水一點都沒有細細品嘗就被灌到胃裡面呢。」

「你當我小孩哄嗎你這臭小鬼！」不行……我要冷靜下來，都是哪個混蛋讓我靜不下來的！
「吃藥、玩水，特別是裸睡，我都不會做，你去生氣搥牆壁吧。」側過身打算真的就這樣，那種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藥，誰還想再吃，雖然比起水的味道……總之差不了多少！
我……「……去把我的衣服拿來。」伸出手指了指衣櫃的位置，沒有看一眼。

「搥牆壁？你說這個？」
我從身後拿出一個鐵鎚，稍微揮一揮，這個襯手度一直是我的最愛。
「衣服自己拿，牆壁我來敲就好，你要敲樓梯那邊，還是要敲外牆那頭呢？還是要敲天花板？」

這個是哪個！不過心知肚明，對方是隨時隨地交得出工具來的混蛋，到底帶這些出門幹嘛。
突然坐起抓住視線伸手就拉著對方，那一副就是打量著從哪裡搥起的樣子，「我讓你用手去搥……不、是去拿衣服。」搥哪裡都是我家呀混蛋！

「欸？不要碰我啦，噁心，把你的腦袋給搥飛喔。」
用槌子把人的手給推開，毫不掩飾我那張對他鄙視的臉。
然後用這視線把他從頭到尾都鄙視一遍。
總之，我還是沒有興致幫他拿衣服，對我來說，看著人全裸還是比穿著衣服還要好。
當然，對方的身材要好。
「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要，我才不要幫人拿衣服呢。」

「我會碰你該感到榮幸。」理所當然的說著也收回手。
……「既然一副鄙視我身材的臉就給我拿衣服來！」被看得渾身不舒服，我還落得讓小孩審視？
「……不拿就大方承認你喜歡看我裸體！」等等等……為什麼講完覺得羞恥的人是我？我還是我嗎？不自在的拉了拉被子到頸上。

「欸？我不是一直都很光明正大地要你把屁股露出來嗎？不過請你在鍛鍊好一點，人類要不斷追求精進的，像你這種要好卻不精進的傢伙我最討厭了，請讓我用腳把你踩回床上。」
不需要人允許，竟然對方都已經為了拉被子而用了雙手，那麼我就不需要害怕妨礙，直接踩上去就是。
就算我的力氣不像哥哥那般驚天動地，也不會輸給一個病人的吧？

「我幹嘛要為了你這個短腳怪精進。」而且我哪裡不精進了嗎？嘖。
「我已經在床上了，混蛋！」討厭就別管我，誰喜歡他待在這惹我了……誰害我現在這樣子的，而且穿衣服又不是因為他……是不想讓病情惡化，那有感冒著涼的人還光著身子的？
試圖抽出對方踩著的被子，「……摔死你。」

「啊。」
我應該要多注意一點的，說起來這傢伙性格很糟糕呢。
為什麼不能逆來順受一點呢？明明這樣可以活得好一點的，就像我一樣，還害我摔一跤，真是的。

我因為房東的傲嬌而跌到了地上，屁股與地板親熱接觸後，我感覺到我身上也有不少的東西掉到了地方。
至少有釘子、剪刀、小鐵鎚、安全水果刀跟指甲刀吧，因為我正摸著自己疼痛的屁股，沒辦法仔細確認，真是對不起的。
「做甚麼啦？你不是0號嗎？居然害別人屁股疼，難道你其實是雙向插頭？」

看人真的摔了一跤，心裡是舒服了那麼一點，也喃喃道著：「活該……」
……但聲音卻預料之外的多，而且還是叮叮噹噹的一堆，往人摔坐的地方看了看。
到底帶這些東西在身上幹嘛呀！
「誰說我是那個啦！而且是我也1！
」傾身用力往人滿口糊言的嘴、邊旁的臉頰捏過去，「……重點是，我、不是！」

「你不是甚麼，神經病？」被捏住臉我也不會口齒不清，這就是我的特技之一。
可惜我並沒有一百零八的神祕特技，不然我就可以說那句招牌台詞了。
「好了，快放開我，我差不多要走了，把契約拿出來簽一簽，不然我把你的腸子剖開來喔。」

「把地上的撿回去。」收回手，這一串的動作又讓被子滑至腰間，不過已經沒有剛才的氣氛，也就是沒有……什麼在意的了。
事實上就早有打算過，要是203來續約該怎麼做，裝不在啦、打死不簽什麼的……
從床頭旁邊的櫃子拿出了契約，然後給對方：「嗱。」想到什麼又收回：「你得先答應我不准找其他租客的麻煩。」

「只要他們不找我麻煩就好了，不是嗎？」

「不是。」

「只要人類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在找我麻煩呢，礙眼死了。」

「怎麼消失的不是你？」

「因為我可愛帥氣殘忍嗜血，對於可以輕鬆殺掉同類無負擔的我，是神明大人最重要的害蟲消滅劑喔，害蟲先生。」
把簽好的契約放到對方的棉被裡，順便往大腿用力一捏，然後非常快的抽回來。

「先消滅……」沒在意到對方的舉動，會意過來已經被捏了一下，「你自己！混蛋害蟲。」從被子裡拿出合約拍到對方頭上，然後收回來簽名。

「不行不行，我要等到殺了我哥之後，我才能自殺的喔。」
當然，如果以後有比哥哥更讓我喜歡的人的話，我也會先殺了那個人後再自殺的。
這就是世間所謂的恐怖情人吧？呵呵。
我拿起手機，給房東先生拍個照，「那麼房東，今天我就先告辭了，哪天記得給我拍不是偷拍的全裸照喔，呵呵。」

「你哥也想你直接去自殺吧……」有這麼一個病態的弟弟，真是……好福氣。
「……」剛才在簽名的時候肯定被拍照了，『想要我的簽名照，說一聲隨時付上。』要是平常我會這麼說，但要是跟這個小鬼說了，絕對想找洞鑽，我還沒有這個勇氣……
「這還叫偷拍嗎，而且誰要給你全裸照！」把合約丢給對方，「走走走，別打擾你爺爺我休息。」擺著手躺回床上蓋被。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