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忽的身子瞬間因為衝擊力而往後飛去,直到狠狠撞上一棵樹後才停了下來。
雖然不會感受到痛覺,但是這一撞整個人也給裝懵了,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看向自己飛來的方向,有點遠,待在那兒的似乎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跟一個隨從的樣子,馬兒後頭還帶著一個像是棺材形狀的玻璃箱。
怎麼回事?一時間無法釐清頭緒,也忘了出聲挽留那兩人,似乎是自己撞飛後停下的地方有點遠兩人原本還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尋撞到的人,但可惜什麼都沒尋見。
…啊,有點遠導致看不見?
坦山伸手摸了摸眼窩的部分,壓抑的發現自己居然被嚇得睜開眼睛了,苦笑了一下又將眼皮給閉了回去。
最後視線裡的那兩人,似乎是放棄的調整好玻璃箱的位置後再次爬上馬上路的模樣。
輕呼了一口氣,
紅綠:將還貼著樹幹漂浮的軀幹緩緩降下。
藍黑:原本想飄回地上但卻發現腰部貫穿了一根略粗樹枝,暗紅色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這樣子似乎有點難離開了呢…(…
在不遠處,一名髮色是稻穗色的少年手裡抱著一本書,嘴裡哼著輕鬆的歌曲,正往坦山所在的方向走去。
「哼哼~差不多快把整座森林都探索完了呢!今天也找個地方坐下來看書……欸?」看到前方疑似有熟悉的人影,卡尼停下腳步帶起護目鏡來察看:「嗯?是坦山!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呢!」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該怎麼辦呢…這樣繼續放著不太妙吧…?
似乎是習以為常的低下頭打量傷處,雖然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身體開了個大洞而且有持續撕裂開來的徵兆,暗紅色的血也在腳下匯集成了一處小水窪,但卻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的模樣。
走到坦山身後約離幾尺的距離,抬起頭看著對方的後腦杓:『嗯?是我多想了嗎?最近被發現的次數好像變小了?都不像剛開始那樣子,一接進就被發現……』
低下頭去思考時,剛好瞥見地上的血窪:「欸?你、你受傷了嗎?」
「欸?啊…是你啊。」突然熟悉的聲音將坦山從思考中拉回現實,礙於還被固定在樹上的關係,只能扭頭斜視著去看來人。
「嗯,剛剛不小心被人給撞到了。」輕描淡寫的說著。
「被撞?是誰的力氣可以大到把你撞到樹上去?還流上一攤血!」雖然對方看上去不痛,但還是得要好好消毒,不然會有化膿的可能,卡尼是這樣想的。
「那你自己下的來嗎?需要幫忙嗎?」知道自己怕高但卻想幫助對方下來,如果真的沒辦法,只好賭一把可能會昏倒的機率去爬樹。
「呃...是馬撞的。」看著對方驚惶的模樣才發現自己忘了多補充一些東西,雖然仍然不包括自己的移動方式。
「這有點困難,雖然可以試試。」邊說雙手便抓住樹枝緩緩的往前移動,也因為這樣子不顧身體的移動方式,甚至有一些血肉渣子跟著血液啪踏啪踏的一起滴在地上。
「等一下!這樣子傷口會被撕裂,流出更多的血!我、我現在上去幫你!」明明說要爬上去,卻又再碰到樹幹的瞬間愣住,在往上爬與站在原處的選擇徘徊,這時一滴鮮紅色液體從上方滴下,正好打中卡尼的臉龐。
我不行在選了!這樣子坦山會流更多血!
卡尼下定決心開始爬上樹幹,
紅黑-還沒到樹枝就忍受不住昏倒,身體正要墜落下去。
藍綠-成功到達樹枝,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
似乎是發覺卡尼對於爬樹有點障礙,但又不方便往後轉看過去的情況下索性睜開眼皮,「喂,你還好吧? 你的樣子總覺得看起來比我還糟啊。」
而且也快到樹枝頂端了,爬上樹這回事也根本多此一舉。
而且他是被樹枝串住的啊,這樣子爬上來又能怎麼辦呢...
「哈、我還好……比起那些你現在……唔!等、等我一下。」怎麼辦腦袋好沉重,好像要掉下去一樣,但只差一點而已,現在感覺好想吐……
「……你那邊可以嗎?」努力擠出一點話來,卡尼慢慢爬到坦山旁邊,心理一直暗示自己不準往下看。
「在你上來之前,我都還可以。」
無奈的看著臉色極差的卡尼,這究竟是要他繼續朝著掙脫人串之路前進還是依舊這麼待著來看顧對方? 「而且你上來幹嘛啊? 一點幫忙都沒有啊。」
「欸?我難道礙事了嗎…..?」明明知道對方的回答是什麼,但卻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稍微向後退個幾步,卡尼聽到下方的樹枝發出清脆的聲響:「欸?哇啊啊啊!」
樹枝突然「啪」的一聲斷裂,原本在上面的兩人瞬間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從空中摔落。
「我是無所謂啦,但你要小...」連心字都還沒說出口,伴隨著樹枝啪的一聲,身體突然因為樹枝的重量而往下沉。
索性反應得快,趕緊伸手將卡尼拉到自己的身邊,在距離地面剩沒多少的時候穩了穩身體以及浮力,兩人才得以安全的緩降地面。
「...呼...才剛說小心的啊...」似乎是被嚇得沒力,忘了身上還插著一截樹枝似的,確定卡尼安全了後往後一躺,身體就這麼飄在空中。
「哈、哈......不要、好恐怖……」雙手緊緊抱住坦山,努力不讓淚水滴下,現在還處於驚嚇狀態的卡尼,回想起小時一人從樹上摔落的經驗。
似乎沒有意識到對方飄在空中的事,只對不明的上下晃動感到不安(?)
「你還好嗎? 」稍微翻個身,伸手摸了摸卡尼的頭,看來是嚇得不輕。
「欸?啊、沒事!」回過神來才趕緊放開對方,想說往後退開卻不小心絆到腳向後倒,直接以臉送土地一個重吻,坐起身後才意識到對方浮在空中的事:「欸?坦山你……會飛?」
「哦,沒事就好。」繼續以躺著的姿勢飄在空中,似乎是還是感覺到疲累。
「呃...算是會飛嗎? 」
對於卡尼的提問想了一下,嗯,果然只是算飄著吧,總覺得前陣子好像也發生過這麼回事的樣子,「嗯...就只是會飄而已。」
「……吶,我問你一件事,你到底是什麼種族的人?從剛開始你向我問到有沒有看過跟你一樣的人時,我就一直在想了。」停了一下又繼續說著:「到現在問題越來越多,為什麼沒有眼珠可以看到事物及色彩、為什麼頭髮會長出羽毛、為什麼會飄在空中呢?」
「嗯? 嗯...這個嘛...」被問了一個同樣令自己感到茫然的問題,坦山雙手一擺,露出苦笑的表情,「...我也想知道,所以才一直在找跟我很像的人。」
「是嗎……」姑且先相信對方所說的話,畢竟也說過失憶的事,不記得也很正常。
接著才又想到坦山身上的傷:「對了!你的傷還好吧?」有點心疼的看著對方傷口上那截樹枝。
「哦? 啊對,傷口,差點都因為不會痛而忘了。」
在對方提起時才想起有這麼回事,咕噥著用力拔起了斷枝,接著隨手將被染得腥紅的樹枝給丟在地上。
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隨著樹枝的拔起,總覺得身體裡正飄著應該不是血味的怪味道...
「這樣不會痛嗎?」跑到對方身邊盯著傷口,正準備要取出口袋中的醫療物品,這時才聞到飄出來的一股臭味:「這是什麼味道啊……是有臭鼬經過嗎?還是什麼生物?」
「是不會痛...」因為覺得不太妙而立起上半身,因為身上開出不小的洞的關係還掉出了幾塊像是內臟的碎肉塊出來,伸手一撈拿起來聞才得知臭味的來源。
「...屍臭...? 」不知道為何,第一時間想到了這詞。
不知道為何
「肉、肉都掉出來了還不會痛!我來幫你包紮一下好了!」用手臂蓋住鼻子,阻擋屍臭味傳入鼻中,但現在比起味道,對方的傷讓卡尼覺得比較重要:「那個、衣服我可以掀起來嗎?」
「嗯...不知為什麼呢。」雖然想說傷口很快就會癒合,但是看著傷口這麼大,就算要癒合也要等上一段時間。坦山乾脆的解下正巧沒被戳出洞的披風,接著掀開底下的衣服,臭掉的血液在異色的皮膚以及綠色的衣服上擴散著
「欸?你的皮膚怎麼會有不同顏色?是太陽曬多了嗎?」一手摸上對方受傷的腰部問道,接著在翻找口袋準備找出繃帶及消毒水,最後拿出
紅黑-兩樣藥物都一起拿出來。
藍綠-一包衛生紙。
「照你的話來說,那我豈不是臉也跟著要黑了。」
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嘲笑起來,傷處隨著笑的時候牽扯到的肌肉一陣一陣的冒著血。
「喂,別拿衛生紙啦,用了也沒用,多浪費。」
「先不要笑了!」並不是因為自己被嘈笑所以生氣,是因為血不斷的冒出的緣故。
「啊……我好像忘記把醫療物資帶上來了。」看著手中的衛生紙,接著將其塞回口袋去:「坦山你家有嗎?」
「沒事啦,那麼緊張的樣子。」搔搔頭,看卡尼認真的神情也不再繼續故意嘲笑,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要人冷靜點,雖然自己也忽略了普通人看到這樣子不慌也難。
「呃,算是有...吧。」因為難免還是有受過大小傷所以添購過醫療物品,雖然那已經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
「嗯,但是血流好多……」臭味也好重,難道是這血發出來的?
「我跟你一起回去一趟,順便包紮一下好不好?」找到一個理由可以去到對方家,卡尼當然不會輕易放手。
「不要緊,就先這樣吧。」將衣服蓋了回去,再拿起一旁的披風毫不客氣的環過腰綁住傷處,「嗯,就這樣吧。」反正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多一個人還比較省麻煩。
「那走吧!」站起身後將手放在對方面前,大概是想要將坦山拉起:「自己起的來嗎?」
「其實我自己就起得來了。」雖然這麼說,但還是伸出了手握住的讓人拉了起來。
雖然正確來說是拉直了身體。
接著兩人往坦山家走去,路上遇到許多小動物,卡尼為了時間找想,只好忍著偷偷丟一小塊麵包在身後,也來沒有做觀察了。
「到了!話說血還有再流嗎?」低下頭去看對方的腰部,但卻因為被衣服遮住,所以並不清楚現況如何。
「不知道呢。」但惡臭依舊源源不絕的冒出來,回到村子後只得繞在沒人的地方才沒引起注意,沒多久自己的房子才出現在眼前,以及一名帶著和攜帶者等身大的...兔耳快遞小姐。
似乎是聽到了這一邊的動靜,兔子瞬間豎直了耳朵,小臉皺得像是坦山還沒近身就聞到了那股像是屍臭的臭味。
「嗯?」這女孩我好像在哪看過……不行,怎麼樣子都想不起來,直接問好了。
「坦山,那是誰啊?」順手想要拉對方的衣角,但卻想起對方現在處於負傷狀態,只好默默的將手收回。
「呃...那個送包裹來的人。」瞄了一眼卡尼,估計不說又會像上次那樣吧,坦山倒是乾脆的直接回答。
看了一眼兔子身旁和他等身大的箱子,活像是小尺寸的棺材,就這麼站在門前盯著這裡,似乎是想偷偷離開也難了。
「下午好啊,這位小姐。」帶著卡尼硬是走到了兔子面前,有了上次包裹的經驗,他倒是有點擔心這像棺材的東西同樣也是要給他的。
「...下午好。」臭著一張臉掃過兩人,看見了卡尼後又將視線轉回坦山身上,用鼻子哼出了意義不明的一聲。
「包裹?」往兔子那看去,確實是有一個箱子在那邊,雖然看上去比較像是棺材......
看到坦山走上前,自己也跟在後頭,走到兔子前方時,卡尼直接無視那張臭臉,視線完全放在前方修長的兔耳朵上:「你好喔!」
「這位小姐突然到我家門前,又有什麼事呢? 」同樣無視著那張臭臉,坦山微笑著詢問。
「...有你的包裹。」斜眼看著坦山腳下少許的血液,兔子皺起了眉,雖然其實從臭味就可以分辨出了什麼事,畢竟在之前的時候同樣也是他負責運送這...奇妙的包裹的。
兔子又抬頭望了望高上自己許多的坦山,接著轉過身將箱子上的繩子解開並推到坦山面前,「...怎麼都不直接戳壞腦袋算了...每次都這樣子還不如直接換顆好腦袋...」似乎在咕噥什麼。
「那個…….請問那是真的兔耳朵嗎?」看著兔子的耳朵在空中搖動,卡尼心中燃起一股想用手親捏一下的衝動:「我可以捏捏看嗎?一下就好!」
「捏一次,一百萬。」聽到了卡尼的話,兔子再次警戒的豎直了耳朵,不善的盯著卡尼,「只收現金。」不知為何又補了這句話。(?)
「咳嗯!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一幕有一股熟悉感,「請問,小姐帶來的這包裹是什麼東西...? 」
「啊? 還問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你新的下半身啊不然呢。」語氣仍然不悅的回答坦山,但才剛說完才意識到了什麼事情,瞇細眼睛仔細打量坦山,「...等等,不對,剛剛都因為太不屑而忽略了,你不認識我? 」
「欸?一、一百萬?」站在原地思考該如何湊出一百萬,接著拿出錢包發現身上只剩五十元,試圖想發話但卻發現另外兩人似乎聊起來了,只好閉上嘴巴乖乖站在坦山身旁,聽著兩人的談話。
「我只確定你是送那個奇怪衣服過來的快遞小姐。」
坦山的笑容在那瞬間僵硬了起來,他還真是第一次知道下半身可以當快遞運送的包裹,「下半身...?」
「哦,那個啊。」聽到坦山的話後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但也沒有說出原因,「總之,這也是同個人給你的包裹,隨便你收不收,總之我是不想再拉著這棺材回去了。」硬是將箱子推過去,
紅綠:突然大喊了一聲「你不該有下半身!」後坦山的下半身隨即垮下。
藍黑:似乎不想再多解釋什麼。
「為什麼那女孩說這箱子裡有下半身?難到是殺人犯……不會吧?」雖然不是很理解,但對於有可能是恐怖行為的舉動出現,為了安全找想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我哪知道啊...」苦笑著搖頭,目送兔子跳到某一戶人家的屋頂後消失,「怎麼辦呢...你覺得我要打開嗎? 」
似乎已經確定必須拉進屋子裡才行,坦山猶豫著看著兔子的確說是棺材的箱子。
「打開嗎……」總覺得會有很怪的東西跑出來,但還是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麼……
「開開看好了!要是漏失什麼重要的東西就不好了!」其實是自己也想看。
「好!」跟著坦山走進屋內,很自動的找了椅子坐下,然後抬起頭看著對方,滿臉期待的等著箱子打開的那一刻。
「嗯...總覺得裡面...」邊說邊拆著箱子,正想說放著不妙的東西時,一具跟自己下半身幾乎一模一樣的身體展現在眼前,「...真的是下半身呢。」似乎帶著傻眼的語氣改口。
「為、為什麼真的會是下半身……怎麼辦?這會不會是什麼恐怖殺人案件的一部份?」拉著坦山的手,雖然有點害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卻很意外的不會有排斥的想法。
「這真是個好問題...」看起來並不害怕,相反的,還仔細上前觀察斷面,嗯,裡面不知道為何還帶著顆心臟,而且這心臟好像還正在跳動著...
「這麼說來,剛剛那為兔耳女孩好像有說,是你的新下半身……這是要你換上的意思嗎?話說下半身可以這樣子替換嗎?」看著穿有深綠色褲子的下半身躺在箱子中,卡尼努力回想起剛剛兔子所說過的話。
「這也是個好問題...嗯...」話說他怎麼會比自己還清楚自己的身體構造呢?
抱持著疑惑,試著伸手觸碰緩緩跳動的心臟。碰觸到的同一時間,自己異色的下半身就像是與上半身連接的螺絲鬆開了一樣瞬間倒在地上。
「...咦...」
坦山驚愕的望著自己掉下來的下半身,張口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但奇妙的是,他總覺得這樣子很理所當然...
「唔……!」原本要叫出聲的嘴巴,被卡尼用衣服強行壓住,接著從椅子上摔下,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牆壁才停下動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坦山的舊下半身,再看向飄在空中的對方:「……你、你還活著嗎?」唯一能從口中吐出的只有這句話。
「我...」我覺得我應該還活著──坦山原本打算這麼說,但說完「我」這字之後並沒有接著說下去,原本想要乾笑幾聲的嘴巴僵硬著笑容。
但此變化似乎還沒結束,坦山的胸腹斷面迅速的長出了好幾根十分長的灰色羽毛,若是現在身上背著雙翅的話那大概是...可以稱為尾羽的東西。
坦山繃緊著臉,他可不知道自己身上還藏著這般玄機啊。
「……我真的是醒著嗎?」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確認會痛後再看向對方:「其實今天是愚人節對吧?……才怪!」隱約知道對方其實跟一般人不太一樣,但這也太超出正常人所想的範圍,卡尼那顆充滿想像力的小腦袋,還無法預先猜想到坦山今天身體上的變化。
「...我也...需要冷靜一下...」
輕呼了一口氣,坦山扶著頭倚靠在箱子旁,低頭看著正快速發臭腐爛的身體,該不會就跟那位兔族小姐說的一樣,這具身體是給自己新換上來的...
瞄著還在箱子裡的身體,不知怎麼的坦山總覺得有股感覺,再不穿上去的話自己真的會死...
...穿...?
啊...奇怪的感覺真是越來越多了,但姑且也試一下好點吧?
才剛這麼想著,身體便不由自主飄到新身體的上頭,並拉起衣服確定有將胸腹斷面對準好。
「……」不清楚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只覺得這是個可以不說話的場合,閉上嘴後用手捏住鼻子,以免腐爛的屍臭味會一直傳入鼻中,一下子發生太多事了,導致現在不管想什麼都無法想通,只能夠坐在牆邊看著坦山飄過去。
原本正對自己的發想感到可笑,但沒想到發覺身體契合的那瞬間身體也像被黏住似的,就像是真的成為了自己的下半身一樣。
坦山感到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接著又飄向了空中,試著動動陌生的雙腳。
...很正常,而且還有觸覺。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緩緩降回地面的坦山茫然的看著卡尼,「...真的是新的下半身...」不知怎麼的,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接、接上了?雖然有點失禮,我可以摸摸看嗎?」目前還處在驚嚇的狀態,慢慢走進對方,再看著新的下半身問道。
「啊...嗯...」隨口應答著,也許是剛剛太衝擊的狀況導致現在冷靜下來後已經無心在這上面,反而糾結起了小事...像是,地上的那具身體。
這該怎麼處理才好呢...
雖然說要摸,但也不知道該摸哪,卡尼盯著對方的腿部看著,接著往
輕輕戳一下,怕太大力對方的下半身會在掉下來一次,如果真的掉了,可就沒有能夠替換的身體。
紅黑-小腿腹
綠藍-腰部
「在、在戳你的小腿……?」發現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接著抬起頭:「剛剛那樣子算正常嗎?」
「大概是正常…嗎…?」自己也不清楚,畢竟之前對身體的認識最多只到小傷口很快就復原。
緩緩飄到椅子旁坐下——雖然正確來說是習慣性做出坐下的模樣——思考了一下又抬頭望向卡尼,「…我也不知道呢。」
「說真的,我越來越對你是什麼種族感到好奇了……」稍微思考了一下,接著決定繼續說下去:「......要是可以的話,以後我們一起去找你的種族好嗎?我知道自己可能會是個超大絆腳石,但還是……」知道自己在一個月半就要離開村子,這件事遲早都是要問的,不如趁現在一起問。
「...嗯,可以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對卡尼說的話猶豫了一下,但隨後又微笑應答。
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對於要今天開口做出一個承諾這件事感到有些抗拒。
...不過大概是錯覺吧。
「欸?」像是完全沒想到會答應,原本咬著下嘴唇緊張的心情,在揚起嘴角的瞬間跟著一起開心起來。
「不對,這不是重點!你還好嗎?」意識到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卡尼跑到坦山前面問道。
「欸? 啊? 還好啊? 」
被對方的舉動給嚇了一小跳,其實不太明白卡尼指的是什麼。
「那就好……不過那具下半身你要怎麼處理?不好好解決掉的話,會被通報警察的喔!」對於對方下半身會分離的事,其實並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可以很快的接受,難道是因為自己很常想東想西的問題嗎?還是其他因素呢?
「對耶...」
似乎真的忽略了地上依舊發出惡臭的身體,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嗅覺疲勞吧? 心裡叨念著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詞,站起了身。
「...先丟進箱子裡吧,晚點再拿去埋。」
姑且提了一個提案,並且直接動手執行的彎下腰拉起重量異常輕的身體。
「啊!不好忘了時間!」看了眼窗外,現在的時間有點晚了,不加緊腳步回去,就只能露宿街頭:「嗯......不知道現在趕不趕的回去!」
正準備要往木門走去,但卻又回過頭看著坦山:「……要記得喔,以後要一起去找喔!」
「嗯。」
邊硬聲邊將舊身體輕鬆的塞回箱子,接著微笑著揮揮手,「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