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他多麼想再深深的愛過一次。
只是他曾經珍視如捧在懷中珍寶的摯愛早已一一亡逝。
到底來剩下的究竟為何物?
他不想記得,不想記得那個人。
啊啊⋯⋯為何總要這樣折磨自己?
若是能遺忘,若是能遺忘——是否會比較坦然?
不去恨吶——為什麼竟是如此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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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是他痛恨入骨的那人在呼喚他的名?
噢,不是的,那該是痛恨欲絕之下碎裂的狂想虛幻罷。
「……呵。」他笑了,面容滿是憔悴地。他想自己到頭來還是為自己所嘲諷,如今他痛恨的當今、敬愛的往昔竟以幻影方式出現,莫不是淒涼的如同亂葬之荒墳?
對方像是夢魘一般的跟隨著他,如同夢中囈語害怕為人察覺,若是在過往,他會如此輕易的坦承喜怒麼?
於是陷落。
他陷落在對恨意的執念,無法走出,如臨深淵--
「我可沒見過其他人像你一般頹廢,洛基。不願承認命運,顧自的扭曲他們,自以為得以干預一切!」
「是了,又如何?」他向夢中的幻影嗤笑道,字句間滿是淒涼與嘲諷。
「那又如何?」他瞅起銳利的視線,珀色眼瞳逼問似的瞪向夢魘。
「你自以為的作為,不過徒增他人憎恨罷了。」說著,嘴角咧開歪斜的曲線,像是在一片苦悶之中撐起破碎的殘枝。
「呵,那我還真與你同樣,罪人。」半瞇起眼眸,像是做了好事那樣悶笑。
他伸出手扳開對方的頭盔,他想裡頭該是張慘白的容顏⋯⋯噢,何曾幾時,面前這人就僅只以盔甲示人?
「什——!」他詫異的瞪大雙眸,看著盔甲之中的容顏在他的面前碎裂成沙。
他像是被燙著般的收回手,在掌心之中的是一撮如焦炭般的煤灰。
磁性的嗓音在空洞的鎧甲中迴響。他為了確認真實而將手探入鎧甲內裡,然而只是掏出更多的粉塵、粉塵⋯⋯
「不!你怎能這樣做!?難道你以為如此你就能逃脫麼!奧丁!」他看著盔甲的光芒逐漸暗淡,急切的嘶吼,彷彿忘了自己身在夢境。
「奧丁!」他彷彿帶傷的獸攫緊盔甲而搖晃,然而那固若礬石的鎧甲卻是在動盪之間如鱗般散落。
「⋯⋯嘖。」珀黃眼眸上長睫微顫,暗夜中的惡神極為慵懶的睜開雙目。
啊啊⋯⋯荒唐的夢啊,在夢中的自己為何是如此的執著?
夢境向來都是實現願望,即便是以極為相反的樣貌,以極端的姿態面臨都是如此。在夢中甚至會遺忘原有的記憶,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那般活著。
聽說,就算夢見自己被殺死也亦然。
罷了吧。就他自己這般田地,又比那主神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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