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方房間裡、兩杯還冒著熱煙的咖啡,香氣四溢、可誰也沒碰上一口。
靜脈,面對這個人、他向來不曉得該用什麼話題和對方談起,索性沉默。
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過分美麗的男人,說實在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覺得,對方光是坐著就有股吸引任多看他幾眼的魅力,如果、如果能再多接觸一點、就是無比榮幸。
接觸......呵。
暗笑了聲,終於拿起眼前擺著的咖啡,啜飲一口,「看來,你不管到哪裡都挺受歡迎,吶、對方是個怎樣的人?」
長長眼睫一顫、瞇眼,看著符碎的眼神有困惑還有警戒。
扯扯嘴角、呵呵笑嘆,「我不懂你在問什麼。」
裝作無知無辜的聳聳肩,「受歡迎不敢說,認識了幾個新朋友、經歷一點事罷了。」
朋友,突然有點好奇、他和符碎,是怎麼樣變成友人這種關係的?
壓下笑意,果決放下咖啡杯,站起身繞過小桌、站到慕情眼前,傾身欺上人。
「你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歡用說的解釋太多。」
所以直接用行動說明,很快速、也很更容易讓人明白。
壓低身子,靠人靠的近、連冰冷的身軀散出特有、好聞的冷香都嗅的清楚。
「看來,你是經歷不少。」
哼笑,在對方雪白頸項上那道醒目的紅痕上輕啃了口。
頸肩敏感讓他不自覺一縮,後方是沙發背、基本上是個沒的閃避的死角。
抬眼、盡是板著張臉看人,清冷的呵笑,「是不少,怎麼樣也不會輪到你。」
再怎麼樣符碎終究只是個人類,再說起友誼這條界線、談在性字當頭不過如履薄冰。
沒有閃避對方的碰觸和明顯逾越的舉動,也沒有多做任何反應、就這麼直直坐挺。
偷了個甜頭、退離後仍是意猶未盡那般,舔了舔唇。
「我告訴你、不論人類還是非人,都會喜歡征服高嶺之花,譬如你這樣的。」
高高在上、總是用淡漠的眼神看著人,彷彿一切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彷彿在世間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改變淡如止水的表情。
然後,就讓人起了想看看這人不同表情的慾望,如果嘗試觸碰對方,不曉得、那一張臉孔是否同樣美麗?
「當然,不包括我。」
頓了許久、一句話,讓眼前美麗的妖出現了叫做呆愣的表情。
他看的有點想笑。
看著眼前少年好一會,隔著沒有度數的眼鏡鏡片、看見裡頭驕傲自信;菱唇一彎、笑了個明媚惑人。
「嗯,我信你。」
顯然忽略了某一句自己不愛聽的,活過多少歲月他是知道人類為達目的從不看什麼倫理,或許有時候、也不是只有人類。
「放心吧,我看的世界比你更廣。」
「嘛、話是這麼說,不過我有時候也會不小心被妖迷惑的。」
綻起了極虛假無辜的笑顏,彎下身、輕抬雕立精巧的下顎,又重新擄獲姣好柔軟的菱唇,探入舌尖、勾纏起對方顯然僵住軟舌,吸吮、挑弄、掠奪溫軟口中僅存的氧氣,離唇相貼,描繪起漂亮的唇型,舔舐過沾上的銀絲。
在人反應過來掙扎以前,先一步拉下了自己衣服上的領帶,以最快的速度扣住對方雙腕、用力綑起,再一把將人按倒躺於沙發仰臥,居高臨下的、心情顯然愉快。
「你知不知道,雪妖的血肉多麼珍貴,得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從口袋抽出折刀,彈出的刀片鋒利嚇人、映照日光燈下,還能反射刺眼銀光。
「就算我沒興趣那些功效,但是對於學術研究、可是興致高昂的。」
說著,就將刀尖底著眼下漂亮臉龐、緩緩下滑脖頸,游移領口、挑開襯衣鈕扣。
從起初發愣、到現在淡漠如常,眼睜睜仰望頂頭一成不變的天花板,平靜的態度好像被壓著拿刀抵著的人不是他;就算能清晰感受刀尖滑過脆弱的頸側動脈、蝴蝶骨間,他依舊沒有皺一下眉頭還是眨一下眼。
倒是小小房間裡,室溫、不知不覺下降了許多。
「你以為,我都在經歷什麼?」
被吻紅的唇瓣淺勾淡笑,屈膝搭上人腰側、挑逗般緩蹭,「別把你惡劣的喜好當做藉口,想做就說、嗯?」
嗯的聲酥骨媚然、調皮可人;半側過頸、沒有頭髮掩蓋,頸邊紅痕可是實實在在暴露出來了。
「你就不想,也留下同樣的東西嗎?」
嘴角噙著笑,有那麼一點挑釁、那麼一點勾引、那麼一點嘲笑。
刀尖順著底下白皙肌理胸膛、尖銳頂端在粉色兩點挑逗似打著圈,爬回纖纖頸項、停滯鎖骨,「想,但是、我不想當其中之一。」
指尖跟著觸上菱唇,沿下、細撫寸寸雪白肌膚;刀一提、抵住對人類為命門的咽喉,輕輕施力,看著艷紅血珠緩緩滲出。
話落,在人想要啟口說些什麼時、先是快了步用折刀橫在嫣紅唇瓣上。
「當然,我也捨不得為那種虛實的傳言傷害你,人類本來就註定生老病死。」
唇上接觸鐵器冰涼、彎了彎唇,伸舌舔過流淌刀身的豔紅,不同於人類、甘甜的味道從味蕾傳遞至腦海;琥珀色的眼眸、對上人的,「如果不能是所有物,那就不要再說這種話。」
人和非人,終究不會有任何交集,他們時間觀念不同,他們可以活的久、可對人類來說,一年五年就是很大的改變。
所以不該在一起;至少他一直都不懂怎麼談好一場戀愛。
收回手裡折刀,彎下身、使得兩唇近乎交疊,「情,是什麼事什麼人......拔掉了你武裝的刺?」
手撫雪白臉頰、輕捧手裡能感受微涼冷意,純潔高貴又美麗的雪妖、確實是很稀有的種族,可惜了,不再是他看到的那樣高傲疏遠,不必再接近高嶺只為摘取那麼一朵妖艷的花朵。
微微蹙眉,他突然不太能夠理解對方話裡的意思,直視著映著自己的琥珀色瞳仁、看見許多讓他意外的情感參和其中。
不解。
「那很重要?」
他笑得嘲諷、也心虛的逃避,暫時、不想要回答這樣的問題。
「符碎,還做嗎?」
還做嗎?
問的很平常,問得很自然,跟以往在夜店或是俱樂部打滾的日子一樣,感覺不討厭、就不排斥上床;誰上誰下?順其自然就好。
一愣、突然笑了開來,再也不長篇大論、再也沒有小心翼翼、再也沒有處處挑逗;摘下眼鏡擺在一旁矮桌上,壓下頭隨即擄獲了柔軟的菱唇,雖說不是首次品嘗它的味道、可是現在的氣氛變了,所品嘗的當然也就變得不一樣。
「不做。」
然後退開,鬆開人。
簡單明瞭,俐落的讓人以為他只是放生了一條魚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