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咯!」
「啊幹!」
酒瓶碎了一地,女子的牙齒狠咬住其中一個男子的手,男子痛的縮一步,立刻握拳搥打她的後腦勺。
一拳,女子就痛的唉唉叫...鬆口跪在地上。
「起來...妳她媽起來!」最後走出來的男憤怒的抓著她蓬鬆的長捲髮,再望上拉扯起來,接一個漂亮的前踢把女子一踹在地。
「妳媽的有性病還敢做啊!?」後面的男子狠狠的咒罵,前面的男人對地上的女人一頓痛毆。
那張被眼淚浸濕臉龐上,有著少許的雀斑...
漂亮的紅裙被泥土髒汙沾染,男人們一聽到性病立刻露出噁心的神情...「我跟妳講,妳這是謀殺妳知道嗎?妳想害死全天下嫖妓的男人是不是!還偏偏男人就是會嫖妓!」後面的男子在怒氣中帶點驚慌,可能他就是那個不小心遭殃的苦主。
「拿過來...」前面,拉扯過她的頭髮,穿著華麗衣服的男人對一旁的同伴說道...
「拿過來啦、酒瓶。」他接過酒瓶握著瓶首,像打槌球一樣的一個下勾擊擊中女子的面部。
堅挺的鼻樑都被打出血來......女子一點聲音都沒有...痛在...但喉嚨真的叫到累了。
「呃......呃呃.......」紅色洋裝的女子趴倒在地上...手掌貼著地面...嘴唇因疼痛微微張開,手的動作像是要挖個洞逃離這裡,逃離這該死的狀況,與這該死的世界,手不停摳著土壤地面。
「聽著,如果...我說如果啊~我真的得了病,跟我的朋友通通都得了,那妳死一萬次都不夠陪妳懂嗎?我們是在播種,是在生小孩,我操妳媽妳間接殺死好幾百個小孩你懂嗎?」後面的男人激動得不像話,又是握拳又是跺腳的氣憤難平。
「吼...好家在我沒有。」華麗衣服的男子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卻也是動手動最兇的人。
也許,她以為忍忍這些痛楚,就會雨過天晴了吧,以為只要忍耐,就自然能跨越阻礙了吧,又一個即將放棄鬥爭的人。
一個男子拿出一把木棒,大概是從椅子上拆下來的。「像你這種喪盡天良的女人,通常都叫什麼?叫女巫,懂嗎?」他在手上把玩著木棒。
華麗衣服的男子退後了幾步,同伴掏出的東西可不是玩具,打人的經驗最豐富的他,知道這女的大概也堅持不久,也沒出聲制止,趕快退到一旁撇清責任對他來說比較重要。
咚!
輕脆的聲響,木棍觸碰到了那深紅的腦袋,女子頭部承受這第一下就已經無法直視前方了。
咚!
恨意,滿滿的恨意自那男人的手裡...藉由棍棒的打擊而傳遞過來,他恨透了這個抱病上陣的妓女。
咚!咚!咚!咚!咚!咚!啪!
女子臉部都被她的鮮血覆蓋,左側邊的臉皮幾乎糜爛凹陷...她還在喘著氣,卻已瀕臨死亡的邊緣。
木棍斷成兩截...男子槌沒幾下臉上就冒出一堆汗,他撐著膝蓋喘口氣後對眾人說道:「走!」
一名女子,身著黑色長袍...緩慢的接近地面上這襲鮮紅裙子的主人,那些男人們無視於她,擦肩而過。
黑袍女子蹲在妓女身側...看著那剩下沒幾口氣的爛臉蛋。
「妳已經離死不遠,不到十分鐘妳就會面臨死亡。」她淡然的說道。
「但妳頭部重創程度超過我的預期...我預期妳現在大腦應該會停止對維生系統傳遞信息...妳還在呼吸,如同妳我現在都得知的。」
「呼......幫我...呃......救我......」這妓女不只活著,還更超越了醫學的知識,堅強的求生意志驅使著她,腎上腺素發狂似的驅動心臟,加速血液的運輸,同時也再加快她的殞命速度。
「發聲系統正常,我觀察到妳生物生存本能,以及想要存續生命的意圖。」安黛莉攀上妓女的身體,兩根指頭自她的下巴滑下,以極近的距離看著滿目瘡痍的臉龐...黑直的頭髮覆蓋在紅衣女子的頭部。雙手撐著她雙肩旁的地面。
「我給妳一次機會。」灰濛的眼睛中,一顆泛紅的光芒閃爍著...「我叫妳復活,予妳復仇權利的機會。」她附在女子的耳朵旁耳語著,那血腥的臭味撲鼻而來,安黛莉也不改那冰冷無表情的臉。
「我能做到。」她,說服著這個瀕死之人,活下去的慾望,將那些男人殺死的渴望...妓女做為人的低劣本能頓時爆發出來。
她努力的想從血色中張開雙眼,手指也以超越反射顫抖動作的扳動。
「復仇...並永世成為我的僕人......」安黛莉音量縮小到剩下氣音...「說出妳的名字。」
「克...」
白淨的月亮,靜靜俯瞰著大地。「莉...」
萬家燈火盡皆熄滅,所有人都安祥入睡。
「絲...」一隻貓咪自白色的犬口中掙脫,牠往街道的轉角奔去。
「蒂...」情侶在夜深人靜時,躲在暗巷裡熱吻著。
「娜...」寂靜中,一位女孩因為做惡夢而睡不著,揉著眼睛下床找媽媽。
「菲...」旅館老闆無奈將醉倒的歸客拉到一張床上。
「爾...」貴族婦女在燭燈前閱讀。
安黛莉仰起身體,騎乘在妓女的身上...右手掌貼著女子那纖細的腹部...「吾王,吾尊貴無上的王,遺棄之神薩魯拉哈,聽您卑賤侍從的召喚,在殘酷無趣腐爛世界遭到無情的神遺棄的靈魂......」周遭爆發出紅光,紅色的光芒瞬間形成詭異的大量圓環互相勾連法陣,像鎖鍊一樣的密佈在法陣中央形成圖案。
「懲罰世間不存在的良善,懲罰世間不存在的邪惡,您無的僕人斗膽直稱您高尚的名諱,將您的血滴落在遺棄之人體內...」安黛莉以刀片割開手掌心,手直接插進女子的腹部。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子雙眼翻白,無力的喉嚨發出沙啞的痛吼,接著像豬啼般的慘叫。
「我將遣送妳死去...並把妳一半靈魂交付於吾王之手。」她的手繼續在女子的體內翻攪。「腐臭人類克莉絲蒂娜菲爾,將她取走,完成吾王永恆的契約。」
光芒迴路四處奔散,「我血液與妳交融,從神遺棄的場所拯救,我是妳的牧者,妳的救者,妳的主人...克莉絲蒂娜菲爾......回應統率妳的王權,響應祂領主的號召...復活。」
大量紅光乍現,如閃電般披打著草地,無數綠草瞬間枯萎,人的血色逐漸被死白所取代......克莉絲蒂娜睜開的雙眼全是通紅,但慢慢的縮小成普通大小的血紅瞳色...她伸手...擦掉了臉上的血漬,並坐起身子,與黑髮的女巫相對。
「我的主人。」克莉絲蒂娜崇敬的說道,聲音還感動的發著抖。
安黛莉溫柔的伸起右手,手掌輕貼著克莉絲蒂娜的臉頰,「現在...去取妳的復仇,克莉絲蒂娜。」
奴僕無視於沾染她體內血液的那隻手,她同樣輕撫著主人的手背...「是的,我的主人。」
男人們正群聚討論著天亮的行程,他們在夜裡漫步而行,彷彿剛才殺人這檔事只是項休閒活動。
談笑風生之時,一抹鮮紅挺立於夜色之中...
「喂。」領頭人一聲警示,男人們全體嘎然而止。
那嘻笑怒罵和樂融融的豬朋狗友景象霎那間就消失了。
「各位紳士。」美麗而蒼白的女子以俏皮的嗓音做為開場,「享用我的身體,請問還舒服嗎?」她瞇起眼睛,雙手合十貼在臉頰旁。
這本是女孩子撒嬌的可愛動作,可男士們是滿臉的狐疑與驚懼。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大動作的仰頭大笑,聲音尖銳刺耳。
「接下來,換我...享用你們的身體了呢。」鮮紅色身影優雅迴轉起來,像滿覆火焰的炙熱家人。
紅衣女子左手持屠刀朝眾人衝去,華服男子從內袋中抽出火槍射擊,女子左胸中彈不為所動,狂笑之下左手向右劃開他的肚皮,腸子噴竄而出,鮮紅的汁液灑一地。
「啊啊啊啊啊!呃呃呃!」一看到腥紅的血腸男子吐出血來,鋸齒屠刀快勾出整條腸子。
「啊!啊啊啊啊!」旁邊皮衣男子恐懼無比的逃開,女子手俐落切開腸子拿刀衝向他,反射阻擋的手立刻被切斷,並直接劈中腦袋瓜,她用鋸子部分猛把腦殼切開,紅白色像蠕蟲的物體掉到地上。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眾人一哄而散,她右手抓到另一人的額頭把他扳回來一切人首分離。
她扔掉男人的頭,興奮、卻如少女般奔跑,彷彿發生的一切都是裡所當然。
「呀呀呀呀!」又一男子持一大木棍朝她背部襲去,啪嚓一聲木棍應聲斷裂。
「嘻嘻嘻嘻嘻…」女子緩緩回頭,鋸齒屠刀往上一揮,他的臉被切開,牙齒瞬間碎裂,鼻腔外翻,直到她切過天靈蓋,男子才倒了下去。
「妳...不要靠近我!不要啊啊啊啊啊!」領頭男子朝街道的盡頭跑去,「誰能、誰能幫幫我!!!」附近住家的門他一扇一扇的去敲打、撞擊,就是沒人要開這扇門,他們都知道...那樣準沒什麼好下場。
「快開這該死的門啊!!!」男子瀕臨崩潰的逃跑,克莉絲蒂娜在遠處緩慢的晃過來,拖著一具不自量力的屍體。
「拜託!我求妳!我並不想死!正如同我懼怕妳帶來的疾病!」男子完全忘記疲憊,為了活下來,他必須不停動著雙腳。
「我、我有父母!我有孩子!拜託!我乞求妳的原諒!」他的腳踩過水灘,濺起激烈的水花。
「我願意改變!我願意改過自新,給我一個機會!一次就好!」他轉過頭...在街道中狂嚷嚷的他終於停下腳步。
「.......好、好。」他氣喘吁吁的左顧右盼...都是如出一轍的街景.......
在黑暗中,那裏什麼也沒有,毫無生氣的世界在遺棄者的四周擴張,那是祂不可侵犯的領土,無限延伸的國土,森林中遭到遺棄的神,成為了這個概念的神...祂的王權需要願意歌頌的人,替祂背負與行使在地上的使命。
他們是地上的領主,祂分享權杖的貴族,他們將喫食人類的血肉,直至遺棄者的靈魂堆滿祭壇,祂將兌現領主的渴望。
血霧貴族 安黛莉,摒棄世間給予的權柄,接受王的恩賜。
她是奇異的領主,她從不食血肉,卻沒停止過殺伐,因此,王接納了她。
「嘻嘻!」她從屋頂躍下,沾滿鮮紅的紅裙女子張開大嘴,突然咬住男人手臂,牙齒像虎豹般銳利,她撕下他手腕上的一塊肉。
「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痛苦的翻在地上打滾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說了,祂必將使所有領主與士兵獲得全面的勝利。
「啊啊啊啊啊啊啊嘎嘎嘎!」
王說了,你們喫食人類乃是無上的王所應允的,你們將從血肉取得力量。
「啊啊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啊啊啊啊啊........」
手指的反射神經顫動著...女子貪婪的啃食著這個人類,她全身沐浴在身體的血肉當中,她優雅撫魅的舔舐著軀體的斷手。
「吃乾淨,早上被人發現半個軀體...我會讓妳灰飛煙滅。」安黛莉看了看正在大塊朵頤的克莉絲蒂娜,轉身離去。
「是的,我的主人。」她叼著一隻手,感激涕零的回應後,繼續享用餐點。
中之精神非常正常呦~(no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