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交流劇情- 玉沉淪】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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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樓裡,幾個小丫頭看見蒔歡身披厚毛軟衫,輕妝打扮一副要上街模樣,個個都掩嘴笑了,機靈可愛些的還在她跨出繁花樓大門時逗了句:蒔歡姐姐又要上街瞎繞。
她聽見了,知道丫頭們是湊著和她說笑取暖,便也回頭應聲道,是呀,上街回來少不得帶好吃好玩的給妳們,嫌什麼?
丫頭們笑得吱喳亂顫,蒔歡心情極好,幾個時辰前天上還飄著鵝毛雪片,她出門這時卻已停歇。
只是那些丫頭們說錯了一件事,蒔歡這次出門,有著目的而非閒逛。
離北市集附近,一間藥鋪子裡,蒔歡熟門熟路和藥鋪老闆點出幾樣藥材,那老闆連聲應好,一邊在身後排列整齊的木頭櫃子裡撈出蒔歡所要的乾香藥物。
正等著老闆,蒔歡想起這個冬日以來,似乎還沒吃過樓裡廚娘做的湯圓,便又向老闆揚聲,在她已經頗長的採買清單裡添上一樣桂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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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答應,說聲姑娘稍等,掀起布簾鑽進藥鋪後方。
蒔歡不趕著回繁花樓,好整以暇地站在鋪子角落,安靜等候。
蒔歡抬起頭,原先只是想知道誰會在藥鋪子裡和她出聲招呼,卻沒料到映入眼裡的是豔紅一片。
她不認識這名主動開口的紅衣女子,心底一凜。她想女子主動必有原因,而說得警戒一些,在這深冬時節,最適合殺人尋仇這些骯髒事。
「姐姐午安。」
她以按兵不動姿態淺笑回應,女子無論神情身姿都帶著一等一的嫵媚誘惑,為此,做為青樓女子的蒔歡是無論如何都要喚上一聲姐姐的。
藥鋪老闆依然沒有回到櫃台這兒,蒔歡便只向女子問安,身子是稍站得挺了,面向那身紅衣,笑著看女子怎麼回應。
沉默片刻,蒔歡在心底盤算過幾種可能。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樹過哪些敵,只是......來回打量女子幾次,她想,約莫是自己過於多心。
在繁花樓那種地方待得久了,沾過的男人多了,上個街遇到陌生人竟也攪得杯弓蛇影,實在惱人。
「想買些桂圓,老闆正在後頭理著呢。」蒔歡甜甜笑得開了,向女子現出幾許善意:「或許等等就弄好了,不會讓姐姐等得太久。」
「據實以告,稱不上提點。」
仍秉持著柔婉有禮姿態,蒔歡應著女子,在對方笑了開的圓熟話音裡捕捉到一絲趣味,既是女子主動搭上話的,那麼,她似乎也該主動應點什麼做為回禮?
「姐姐正是風華,怎麼就自稱『嬸』了?」蒔歡一笑,伸袖掩唇:「桂圓也算是個氣味特別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愛,可偏巧妹妹就是愛那味兒。」
「既然姐姐不在意,妹妹也就打蛇隨棍上,喚姐姐一聲玉嬸。」
不想揪著自稱問題打轉太久,女子親自說了不要緊,蒔歡倒也罷,語聲輕軟地隨女子意思喚道:「只是妹妹依然在意,不知道玉嬸這稱呼下,帶了個什麼樣的名字?」
「蒔歡。」她懷笑報名:「和玉嬸比起來,是個沒什麼精采意思的名,見笑。」
言下之意她是喜歡玉沉淪這名,也弄得懂那名裡深意的,顧慮著藥鋪畢竟還算是個公眾場所,蒔歡倒也不想那麼挑明著稱讚女子。
說來也巧,蒔歡話語才剛剛落下,藥鋪子老闆懷裡抱著包裹妥當的桂圓便迎了出來,見鋪裡多了個紅衣客人,一連聲又是道歉又是歡迎地,也沒忘了把那包桂圓和蒔歡買的其他藥材一併包裝,交給在鋪子裡已耗了段時間的她。
蒔歡取物付錢,攏了攏軟衫打算離開。
「謝過玉嬸相陪,打發這等待時間。」臨走前,她不忘向藥鋪老闆已開始招呼的女子禮貌道:「蒔歡居於繁花樓,怕是玉嬸上門不便之處,只能期待來日在這大梁京城裡再次相遇。」
女子走得實在太快。
蒔歡一愣,跨著要離開藥鋪的步伐沒能實現,女子分明是留下話頭的,她卻沒有時間再給她回應,只能眨眨眼,洗去眼底一抹豔紅殘影。
若有下次,蒔歡想,關於她名字裡含著的意思,還有她好奇的、關於『玉沉淪』這個人是怎麼上繁花樓觀摩學習的,也只能暫以盼望方式回應了。
街道上乾乾淨淨,蒔歡離開藥鋪前回頭,不知怎的開口也向藥鋪老闆買了包山楂餅,揣進懷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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