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小白糜好久不見。」
前幾日,被一些瑣事給絆住手腳的彌生,已經好幾日沒能前往咖啡廳,不知道大家過得如何?帶著些許的好奇與期盼,彌生步入了久違的地方。
而咖啡廳裡空空蕩蕩,就當彌生有些失望的同時,卻瞧見了角落一個可愛的女孩,彌生臉上重新揚起笑,走了過去。
「......啊,您好。」
對於自己躲藏的角落被發現有點懊惱,當然也表現在了臉上。白縻微微皺起眉,露出了夾雜困擾與訝異的神情。
「找我......什麼事?」
「別太拘束了,咱們聊聊天呀——」掩著唇呵呵笑著,彌生坐到了白糜的對角,想必自己若離她太近會嚇著她吧?不然彌生本想直接坐到白糜身旁的。
「......能聊什麼?」
自己跟對方應該沒有熟悉到能夠侃侃而談的地步吧?白縻不禁有點恐懼。
但自己的確是有想談之事,白縻蹙起眉思考著──該告訴對方嗎?
「既然都是這兒的人,總不能互不相識吧?」彌生臉上掛著委屈,似乎對白糜的排斥有些傷心。當然,她是裝的。
「我......」
自己可不打算讓對方不開心,看見對方的委曲的神情,白縻有點慌了起來。
「......好,聊什麼......?」
萬般掙扎後還是妥協,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跟對方談談吧。
見對方妥協,彌生綻出笑顏,她偏了偏頭,思索著要講些什麼。
「嗯——不如小白糜同我說說最近怎麼了?」
彌生想起前陣子看到眼前的女孩,她臉上總佈著一層憂慮,一直沒能關心她,倒是讓彌生有些愧疚。
「夢見死去的自己。」
白縻臉上閃過一絲驚懼的神色,但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定般還是繼續說下去。
「──不、該說是......夢見另一個自己死去。」
「以第三人稱視角,看著自己死去,麼?」
彌生猜測著,並凝望著眼前如小鹿般怯懦的白糜。
「.......類似。」
白縻咬著蒼白的唇,無焦距的瞳孔四處飄移著。
許久,終於她又開口道:
「國中開始......那個自己跟自己卻不太一樣。」
「要詳細說說麼?」彌生露出溫柔的笑,並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白糜的手。
「......不了。」
反射性的顫抖了下,似乎有些不禮貌的抽走了手,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全感又再次崩塌。
似乎對白糜的舉動不太介意,彌生只是用著溫柔的聲線換了話題,「小白糜想吃點什麼或喝點什麼嗎?我去張羅。」
「......隨意吧。」
撇過頭,刻意不讓自己對上對方的眼神。
真是內向的孩子。彌生低聲笑著,便離開座位往吧檯去。
她替白糜熱了杯咖啡,而剩餘的牛奶則替自己做了杯拿鐵。
因為不喜歡吃甜食,雖看著玲瑯滿目的糕點,也提不起興致。
不知道白糜喜不喜歡?彌生偏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挑了個草莓蛋糕拿回位上,並將蛋糕和牛奶都擺在白糜面前。
眼角瞧見草莓蛋糕的蹤影,白縻遲疑了會,最後還是屈服在食欲之下。她拿起草莓蛋糕嘗了口,熟悉的甜味令她安心了下來。
「......不是故意的、剛才。」
「沒有關係,是我太唐突了。」彌生安撫著白糜,自己也品嘗起了拿鐵。
「等妳想講的時候再說也沒關係的哦?」
「......好。」
那大概沒有機會再提到這件事了。她想。
這種個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白縻也不太記得了。
好像是在某年八月──
──啊,不能再想下去了。
「.......那彌生小姐,有什麼事聊?」
白縻突然出聲道,只為了讓腦海裡的思緒停止片刻。
「我呀?我倒是還好。」彌生輕聲笑了出來,「就是忙著些男人女人的事情。」
「我的事情很無聊的——我還是對小白糜比較有興趣。」
隱約明白了對方某句話的意思......白縻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什麼事......呢?」
白縻決定裝傻繼續問下去,只要能讓腦海的那些東西停下,要她做什麼都行。
「妳說呢?」彌生無辜地眨了眨眼眸,任由對方誤會自己的意思。畢竟要解釋起來似乎更麻煩。
就在此時,彌生的手機亮了一下,她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訊息便把手機給關機。
「吶,小白糜,妳覺得自己的生命值多少錢?」沒頭沒腦的,發問。
「完完全全的毫無價值,比我有用的人多著,這樣的我死了也沒差。」
不同於往常的寡言,平淡的語調表現出了她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