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
▶進入新的房間,你們發現這裡與前面兩個不同,正前方的鐵門多了一扇,上頭方別標著A與B,但同樣倒數著兩小時。
▶房間中央擺了一張長桌和六張椅子,上面放著兩壺熱紅茶、一壺牛奶、五份鬆餅、五只茶杯、五份餐具。
▶兩扇門之間的牆上貼了一張紙。紙張上的內容寫著:
△請閱讀過下列問題:
假設你是一個火車駕駛員,而你駕駛的這輛車正快速在軌道上行駛,時速六十英里,而在軌道盡頭有五個工人在工作,你試著想要煞車,但卻做不到,因為你的煞車失效了。你感到十分緊張,因為你知道,如果你撞上這五個工人,他們必死無疑。假設這是一個確定的結果,因此你感到非常無助,但接著你發現右邊有條岔路,而那條岔路底只有一個工人在工作,你的方向還可以控制,車輛還可以轉向,可以轉向岔路,撞死一名工人,但閃過五名工人。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A門,犧牲少數,拯救多數。
B門,犧牲多數,拯救少數。
△A門只能夠進入兩個人,B門只能夠進入四個人。
△時間倒數完畢後,請選擇一扇門進入。
△本關物品不得帶走。
走進房間,迎面而來的是食物香甜的氣味,仔細一看,房間內有六個座位,卻只有五份餐點,而正前方的牆上不同於之前,多出了一扇門。
「有食物呢。」應該不會是像先前那種惡劣的關卡……吧。
「會不會有毒?」從莫非身後窺看,看到房間內有六個座位,馬上走上前把硝子放到其中一個座位上。
「好香。」一進入這間房,不像之前的房間只有腥臭氣味或是混濁空氣的氣味,而是蜜糖的甜蜜香氣。
「鬆餅嗎?」聽著前面的人說話,確定自己嗅到的一定是食物。雖然意外這裡會有食物,但想著想著就記得好像很久沒吃過東西,遊戲主辦會給大家食物也很正常,不覺得主辦會下毒。
「唔……」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在睜開眼之前就聞到蜂蜜的香味。
由於喉嚨先前受到繩圈的緊縛,加上長時間的乾渴,令她不禁咳了幾聲。
「……?」緩緩睜開眼,看見眼前的食物,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走到Irene身旁閱讀紙條,有點意外的是上面完全沒有提及食物的部分。
「嗯,是鬆餅沒錯,還有紅茶與牛奶……但是只有五份,不知道是不是要我們分著吃。」想起善雅看不見,莫非稍微解釋了餐桌這邊的東西。
聽到莫非的話,也安心起來,誤會是次關卡只是讓大家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才繼續下一個關卡。
「我猜是分著吃吧。」或許是弄的時候,廚師忘了多弄一份而已。
「……除了食物之外,還有兩道門。」他沒有去看紙條,只是靠在牆邊把看見的東西說出來。
這問題…好像哪裡聽過?記得之前好像和客人閒聊時問過類似的問題。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在哪裡聽過問題,而是先選擇進入哪扇門才對。Irene也說過要強制分兩批人,現在的選擇應該會影響之後的逃出吧?
一想起要逃出這回事,不自覺想起剛才那一關卡,不會之後又會出現上次犧牲任何一個的事吧。
也許是再一次想起海硝子在上一關時發生的事,聲音也不自覺抖著,「我的話,會挑犧牲少數那間…」在內心中,當然是不要犧牲任何人比較好,但這次只是問題,並不是真的犧牲任何人,故此只能盡可能挑一個接近自己想法的答案。
往唸出聲的Irene方向看過去,才真正回神過來。
「咦……?火車……等、等一下,為什麼我還……唔、咳咳……」話越說越慌,喉嚨的乾澀感再次阻止了她的話語,令她用雙手掩住嘴。
「繩子斷掉了,但是還算是過關。」將前一個房間檢回來的髮飾放到硝子面前的桌上,繼續解釋:「現在Irene說的是這一關的題目。」
咳嗽聲的來源很清晰,是來至剛才還在昏迷中的海硝子。看對方咳得有點嚴重,出於擔心問道,「海硝子要不要先喝點東西…這裡好像有紅茶和牛奶。」按照之前莫非的話。
「……咦、嗯……謝謝。」
抬頭看了回應自己的莫非與善雅,再看向桌上的髮帶,道了聲謝後,將髮帶收到口袋中。
「那就、不客氣了……」率先倒了杯紅茶起來飲用,因茶壺重量的關係顯得動作有些笨重。
上吊、繩子斷掉、昏迷,然後應該是有人把自己帶過來了……在腦中把自己沒印象的經歷整理過了一次,默默地回想方才Irene所唸的題目。
「我來幫你吧?」見硝子吃力的模樣,主動上前幫對方提起茶壺。「大家都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慢慢討論吧,反正時間多的是。」雖然臉上依然掛著笑臉,依然掩蓋不了內心的疲憊。
「呃、謝、謝謝……」讓狄仁替自己倒了杯紅茶,雖然道了謝,眼神卻刻意避開直視對方的臉。
「……嗯。」逕自走到硝子對面的椅子,拉開坐下,拿起一份餐具與鬆餅,倒了一杯牛奶。
「那我先開動了喔。」先吃先贏吧,再討論要怎麼分配的話,食物都要冷了。
「先坐下來吧,妳、要吃嗎?」他把邱善雅扶著坐了下來,淡然的看著眼前的食物和飲品。
「嗯?好,謝謝。」摸索了四周一下,發現自己已經被扶到餐桌前坐下,也感到手的旁邊有著鐵器的冰冷感,應該是餐具,「顧棄先生呢?你不吃嗎?」
「一邊兩個人,一邊四個人嗎……」坐下後也為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啜飲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嘴巴已經變得乾涸,況且已經好幾個小時沒進食或飲用飲料。 「少數那邊是要犧牲吧?」
「這也難說吧,你想想,選擇『犧牲多數』的人不也是要進到人多的門嗎?」對自己而言,兩邊是一樣的。
「我沒有意見,看哪邊缺人就去。」
「嗯。」他坐了下來,側眼看著邱善雅。 「紅茶,還是牛奶?」他垂眼問著,聲音很 輕,同時也在想著少數與多數的問題。 「……妳選擇少數,是吧?」他其實不是挺在乎,當然少數最好, 可是確保眼前身邊的人才是更重要的。 ……臉,還在發熱般的灼燒著。
「總覺得它指的不光是人數這麼簡單。」把杯子放下,向後靠著椅背,很無聊似的用手指摸著杯子邊緣, 「如果它指的不是性命,會是指身體部位嗎?」
「牛奶就可以了。」頭盡量面向問題聲音的源頭,先回答對方的第一個問題。
等聽到倒水聲,手掌心也多了冷冰茶杯的觸感後才回答另一個問題,「嗯,」點頭,「雖然是想選擇沒有傷亡的選項,可是能選的也只有兩個。」唯有挑一個比較接近的選項。
在回答的同時聽見狄仁的想法,他應該是不覺得這次關卡只是單純的思考性問題,而是一題會影響逃脫的關鍵問題,「可……可能只是想我們分開完成一些任務而已吧?不會再有犧牲或傷亡的……」這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我選人少的。」單純只是希望犧牲少數罷了。
「有人要的話,我可以讓。」
「……」垂眼切了一塊鬆餅放入口中,沒有表明自己的選擇。
注意到Irene只倒了牛奶,似乎沒有要進食的意願……是還在警戒嗎?
莫非抬起頭看向她,拋出問題:「妳想走哪扇門?」
題目本身用意像是一種警告,他覺得作答與最後會進入哪邊是兩回事,畢竟還要考量到人。所以他問的是門。
如果Irene表明想法,那麼不願與她一同行動的人也會做出選擇了吧。
「……我選B門。」有Irene在的話,推別人去死也比較順利,自己的存活機率也會上升吧。
注意到顧棄的視線,硝子微微地抬起頭看向對方,又馬上低下頭用手上的叉子撥弄盤上的蜂蜜與奶油。
數秒後,才開口發出微弱的話音。
「……不用選了…吧……」
「……那麼休息夠了就出發吧。」瞥了一眼桌上的鬆餅。儘管不怎樣喜歡甜食,為了補充血糖,義務性地把切成塊狀的鬆餅塞入嘴裡咀嚼。
「嗯,妳休息好了就走吧。」顧棄垂下眼,看了一眼邱善雅。
「好的。」說完才開始拿起旁邊叉子,摸索著放鬆餅的碟子的位置,趕快把碟中的鬆餅吃完,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
將杯中的紅茶給飲用完畢,抬頭看了下時間,該走了,硝子心想。
她將收進口袋的髮帶握在手中,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發現沒辦法很自然地使力才往下一看,發現右腳踝紅紅腫腫的,大概是在上一間房間時摔到的,坐著時因為全身還很昏沉疼痛所以沒有特別感覺到。
硝子像是要掩飾自己腳傷般地慢慢一拐一拐走向門邊。
把碟子上的鬆餅吃完後,瞥了其餘的人一眼後,離開椅子向鐵門前進。被房間的氣氛影響,心情莫名的沈重,無法再露出平日那張笑臉。
這才第三個房間,之後的房間該怎麼辦?加上硝子對自己的反應,對方一定對自己產生了警戒。莫非,顧棄還有善雅他們,他們對自己的信任也開始動搖了吧。怎麼辦?
第一個房間時所擁有的冷靜開始出現裂痕。猜忌,恐懼,慢慢地吞噬自己的內心。為了掩飾自己的動搖,咬緊牙關,握緊拳頭。在鐵門打開的那刻,搶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