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晶〒
8 years ago @Edit 7 years ago
【高中/劇情】
『大守同學送了我們伴手禮呢,嘿嘿,好想趕快跟姊姊一起嚐嚐喔~』
給大守同學所送的水晶糖拍張照片,用Line傳給姊姊後才把它小心翼翼地放進包包裡,走出校門。估計跟媽媽見面之後,過去姊姊的學校可以趕上她社團活動結束的時間,那不如跟她一起回家吧!
一直想像姊姊見到自己在她校門出現的驚喜模樣,因此前往餐廳的時候依然保持著愉快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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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來到餐廳門口,緊張感再次一點一點地增加。這個地方感覺很高級又很安靜,自己在被服務生帶領進去那刻立即收起這個會被媽媽說不夠端莊的表情。
媽媽早到了,正低著頭看一個資料夾,大概是工作相關的文件吧,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自己便在喚起她注意前撥好頭髮,並盡量把校服拉得平整些。
「媽媽。」
「啊,妳來了,坐吧。」
媽媽抬頭看過來,露出了優雅得恰到好處的微笑,但這是高興還是交際所用的禮貌笑容,自己始終不懂得分辨。兩種看起來都一樣,所以無論是哪個都會讓自己不自在呢。
她的視線轉向自己的校服和頭上,接著沒好氣地笑笑,「半年不見頭髮就變得又長又亂,是時候修剪一下了。」
「呃哈哈,我知道了。」
面帶苦笑應道,同時拿起餐巾對摺再放到大腿上攤平,抬頭見媽媽把自己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裡,總算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才悄悄鬆一口氣。
嘛,不過現在想放鬆就太早了吧,媽媽總不會是特意來觀察自己的儀容和餐桌禮儀而已呢。媽媽攤好餐巾再看過來的前一刻,自己趕緊挺直腰杆。
「本來想讓爸爸一起來吃飯的,可是他臨時有會議要開,實在沒辦法。」
「嗯,沒關係沒關係,爸爸媽媽不用太擔心喔。我學業還應付得來,也有帶姊姊定時覆診,沒有什麼問題發生啦。」曉得媽媽每次來都會問一樣的事情,所以自動向她說明近況。
升高中後搬到學校附近住下,跟爸媽相處的時間因而減少,不過自己覺得沒差啦,爸媽工作那麼繁重,和姊姊早點自立、減輕他們的負擔也好嘛。
媽媽點點頭,問道:「遙香最近怎樣?」
「姊姊每一天都笑著,而且會反過來照顧我。近來做菜和種花也進步了,盆栽放在陽台滿好看的,媽媽有空可以來看看喔!」提起姊姊就想到一大堆樂事,但全都如數家珍地說出來得花很多時間吧,於是只挑重點簡單回答。
可是話音落下後,媽媽的反應只是拿起水杯湊近嘴邊啜飲,等待自己繼續說下去。
呃,說得太無聊了嗎?媽媽不覺得有趣?但是姊姊那麼健康快樂可愛又溫柔體貼不是好極了嗎?
「還有……」
面對媽媽冷淡的神情,更不敢表現得太高興,躊躇半天害媽媽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只好趕緊再開口。
「哥哥……也很安份啦,只是有時會惡作劇,像我跟別人下棋下到一半就來給我代下,他──」
「妳的意思是,遙香的病情完全沒有改善過。」
如冰錐一樣刺來的一句話,聽似平靜,卻也讓媽媽倦怠的態度表露無遺。
病情……什麼嘛。
「姊姊她現在很好啊,生活沒有出現不正常的情況,不就和以前一樣嗎?」
沒錯,姊姊現在這樣子才是最理想的,笑容很溫柔但個性又很堅強,努力按照父母的期望成長,她可是真正讓他們引以為傲的長女啊。
「她的狀況極不穩定,妳不能掉以輕心。」媽媽嘆著氣,彷彿只當自己是一個怎麼都不肯聽話的孩子,「千晶,我們談過很多遍了,別忘了她做過的事,媽媽不想看到妳再受傷。」
「就說嘛媽媽,那真的不是──」
那才不是姊姊做的。
可無論自己說什麼,媽媽都總是聽不進去。從哪時開始,姊姊在他們眼中,只餘下「危險的病人」這個身份了?
「遙輝在很多年前已經離開了,我們要接受這個事實向前看,遙香做不到,大家都為她心痛,但妳不能跟她一樣。」
那件事跟哥哥也沒有半點關係啦!
好想反駁,但對上她失望的眼神,自己最後還是決定噤聲。
真是的,媽媽怎可以這樣?討厭討厭討厭討厭……但又不希望讓媽媽為了姊姊的事生氣,該怎樣令她接受自己的真話呢?
服務生在這時候捧著餐點走過來,媽媽又嘆了嘆氣,跟自己打個停止的手勢,「先吃飯吧,等等告訴我醫生怎麼說。」
依然不想作聲,只是對她點個頭,然後低下頭開始撥弄食物。自己根本沒有胃口啦,不過暫停一會冷靜下來也好啦。
唉,跟媽媽見面最擔心的就是氣氛鬧得這麼僵,所以來之前才會那麼緊張嘛。
口袋裡的手機傳出短促的震動,悄悄確認媽媽沒注意到後,趕快掏出來放在大腿上檢查。
姊姊回覆了,完全如自己所料,她首先傳來的是雙眼閃亮起來的貼圖呢。
『太美了,根本不捨得吃!(≧∀≦) 大守同學,就是那次在公園見過的人嗎?要好好謝謝他唷!』
姊姊最可愛了,就知道她也會喜歡那些水晶糖呢。
好想笑起來,但不能讓媽媽發現自己偷按手機,只好僅僅用文字表達回復了的好心情。
『當然當然~我在跟他聊天,等等過來接姊姊回家囉~✧。٩(ˊᗜˋ)و✧*。』
『好,你們慢慢聊不用急,姊姊會等妳來的ヽ(´∀`*)ノ』
這餐飯結束之後馬上就過去,一定就會見到姊姊綻開燦爛、無憂無慮的笑容呢。
那麼媽媽來了的事,不讓她知道也沒關係。
最重要是不管怎樣,自己都會一直在她身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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