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的天氣接連持續了幾天,史克爾安座於綴滿白色玫瑰的花叢旁,點點雨珠滴落在花瓣上,顯得更為飽滿。
他手捧著泛著熱氣的茶杯,在這樣的天氣泡上一壺洋甘菊茶格外令人沁心,雖然下雨使人煩悶,但待在室內享受午茶的悠閒,倒也稍稍撫平了潮濕的陰鬱。
想不到平時坐著的位置會有人待著。
奧莉薇亞拎著自己的提籃正想要一面複習令她頭痛的魔藥學,怕被雨淋濕的長髮高高挽起,一面偏著頭看向了並沒有面向自己的背影。
摸了摸耳垂上小巧的綠色耳針思考一會,奧莉薇亞這時才輕輕踩著跟鞋清脆的步伐靠近。
「午安。」率先打了招呼,奧莉薇亞溫和的朝人露出微笑:「希望沒有打擾。」
啜飲著熱燙的茶水,史克爾並沒有意料到這時候會有人出現在這。
「噢…奧莉,午安。」他訝異地抬起眼轉身,見到是那名金髮駐足的少女,史克爾放下了手邊的茶水,開口打了招呼。
「沒有打擾…」虹藍望向少女手中的提籃,「要去下午茶嗎?」
「算是複習超勞巫測前的休息,」眨眨眼,奧莉薇亞走向靠近少年的方向:「本來想在這裡的,不過走進來才發現你也在,史克爾是也躲著誰在休息嗎?好比難纏的魔藥錦標賽?」
掩嘴笑著像是對於近日活動大家熱鬧的畫面略有耳聞,而不是才剛經歷過的鍋底根萃取液的難受模樣,奧莉薇亞從容得將自己的提籃放到桌面,取出了剛從餐桌上拿來的杯子蛋糕,彩色糖霜點綴著糕點顯得秀色可餐,纖長手指輕挪成塔狀。
「來點?」邀請著少年吃食,算是也讓自己順理成章待著的藉口。
「你們也要畢業了呢。」聞言,史克爾似乎有些感嘆,七年級畢業後,轉眼就要換他們了。
「目前第一階段的任務我都已經完成了,只是單純想趁雨天休息一下。」史克爾提起茶壺為少女倒了杯蘊滿香氣的菊花茶,「六年級的課雖然比五年級輕鬆多,但教授還是常提到超勞巫測,所以感覺還是沒想像中輕鬆。」
「謝謝,你自己做的?」接過少女遞過來的杯子蛋糕,那漂亮的顏色更為蛋糕添了不少視覺上的饗宴。
「小精靈做的,」雖說自己也可以嘗試做出這些,但沒有萊維在的時候,奧莉薇亞還是極少自己走進廚房:「我相信味道有保證的美味。」
不訝異對方會去參加魔藥錦標賽,就連自己也在數次的婉拒後被拉著一同參加,奧莉薇亞從中挑出了其中一個小蛋糕,淡淡的香氣引得食指大動。
「史克爾這是在捨不得嗎?」噗哧一笑,奧莉薇亞贊同著對方的感嘆,望著外頭的雨,她想起了很多事,不由自主的摸起被自己挽起而垂到一旁的髮尾。「當初你們來得時候肯定也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對吧?」
「有一點,說不會是騙人的吧。」史克爾端詳著手中的杯子蛋糕,似乎在思考要從哪吃起才好,「我還記得當初一年級進來時的雀躍,那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見少女勾起髮尾,史克爾似乎有些出神,想起這樣的雨勢若是弄濕了頭髮的確是相當麻煩的。
「我想你已經有畢業後出路的目標了?」對方的成績算是相當不錯,想必不管是選擇從事哪種工作,應該都會得心應手才是。
「我會先回到麻瓜大學就讀,在那同時協助我的父親翻譯那些咒語書——史克爾的話,回到家族裡?」儘管麻瓜大學學位是伊森家每個孩子都該拿到的文憑,但奧莉薇亞隨即想起了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預定,偏頭把視線轉向了史克爾,她注意到對方眼神的位置似乎停在自己的頭髮上。
有什麼沾上髮尾了嗎?捏著髮稍的手不自覺的又順過去一次,似乎想找到自己頭髮被人注意的原因。
「我以為奧莉會進魔法部之類的,原來是有打算去麻瓜大學繼續進修嗎?」聞言微微一愣,對於從對方口中聽到麻瓜大學感到訝異,畢竟他一直以為對方會依循著巫師體系進入魔法部或是從業其他相關的職業。
「應該是會回到家族...不過我也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不著痕跡的抬頭瞅了少女一眼,然後又將目光放回對方手順過去的動作,「奧莉的頭髮是怎麼了嗎?」不太理解對方順髮的舉動,因此開口詢問。
「趁著畢業後有段空閒的時間,要趕快計畫呢——啊、我只是覺得下雨天有點毛躁。」沒想到自己的動作讓對方也在意了起來,奧莉薇亞沒有直接說出自己是因為史克爾突然的注視,並笑著替自己的行為做了解釋。
「史克爾的頭髮也很漂亮,感覺上整理得很乾淨,是自己整理的嗎?」
「唔、這種天氣頭髮的確會比較不方便。」聽少女這樣回應,史克爾這才點點頭,這樣潮濕的天氣會讓頭髮吸了水氣而有點亂糟糟的,但若是弄乾很容易會蓬亂,的確是還蠻討厭的。
「整理嗎…我不太會自己綁頭髮,所以幾乎都是哈迪和芙蕾亞幫我弄的,平常的話大概就…摸一摸?」有些傻笑的回答,畢竟自己真的是對這方面不若一般女孩子來得了解。
「這可不行,」從懷中拿出自己慣用的梳子朝自己的髮尾梳下,其實不怎麼毛躁的馬尾在一個動作之下顯得柔順。聽見史克爾的話,比誰都還要注重自己頭髮的奧莉薇亞口吻轉為慎重,琥珀眼眸盯著史克爾的髮尾搖搖頭:「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的頭髮,都是該好好打理的,史克爾應該要好好知道怎麼護理——哈迪跟芙蕾亞可不會時常在你身邊。」
奧莉薇亞將手裡的梳子放下,似乎從隨意的氣氛轉為了正經。
「唔...奧莉說的也是啦...」看著女孩拿出髮梳細心梳起自己的秀髮,史克爾略帶好奇地看著對方的舉措,畢竟平常在後頭自己也看不清楚--思想至此,史克爾指尖拎起些許髮絲,不禁有些侷促的搓摸了下,「我是平常有用一些家裡帶來的護髮液,只是其他的護理就不太清楚了...奧莉要教我怎麼護理嗎?」聽著少女語氣中不容置喙的正經,讓史克爾不禁也認真地起來。
「我想我們的護理方式都大同小異才是。」奧莉薇亞盯著史克爾,少見得用心觀察模樣連著整個上半身都湊了過去史克爾的身邊:「用習慣的護髮液應該都是符合髮質,史克爾的頭髮也是很漂亮的。」
「嗯……髮尾有點毛躁喔,洗澡出來後怕冷就隨便弄乾了嗎?快到冬天了,英國的冬天可不能小覷呢!」
「是、是嗎...奧莉的頭髮也很漂亮,這樣靠近好像還有股甜甜的香味...」少女突然湊近了上半身,瞬間拉近的距離讓史克爾不禁有些愣了下,從對方身上傳過來少女獨有的氣息讓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仔細端看奧莉薇亞的頭髮,漂亮的金色透著光澤,並不因雨天而黯淡。
「我、我是有稍微用烘乾咒處理一下,但好像還是有點濕就睡了。」回想了下過往處理洗後頭髮的過程,似乎不難想像為何髮尾會毛躁的原因。
讓史克爾端詳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後,奧莉薇亞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樣的話,難怪會毛躁唷!」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化妝包,奧莉薇亞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為了方便攜帶而小瓶裝的護髮用品:「介意嗎?」
似乎是打算替史克爾抹上去的提問,奧莉薇亞嘴角含笑,似乎當成只是問著史克爾要不要多要一塊糕點一樣。
好奇地看著少女拿出個小包,對於這樣的化妝包他是陌生的,因此當對方打開那化妝包時他看見裡頭是幾罐裝有液體等的小瓶子,還有不同的顏色,顯得相當繽紛漂亮。面對奧莉薇亞的詢問,史克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後似乎看著對方手中那罐思考著不知道是做為何用途,神情顯得好奇又不解。
輕輕撿起了一綹髮絲,另一手熟稔地旋開其中一罐白色飄逸淡香的髮油替史克爾抹上,沾上液體而溼潤的髮絲似乎就成了女孩手裡把玩的小玩具,奧莉薇亞樂此不疲的又追加了幾罐連史克爾也來不及嗅聞的用品。
「這個可以維持一整天的柔順唷,麻瓜總有一些神奇的產品——啊、不過這是女巫郵購的商品,之前朋友推薦給我使用的。
雖然有些不習慣自己的頭髮這樣隨意給其他人觸碰,但看著少女專注地將那些瓶瓶罐罐內的液體均勻沾上了自己的髮絲,邊講解著用途,讓史克爾懵懂的邊點頭邊好奇探詢著。
「原來麻瓜也有這些特殊的保養用品?」雖然心中滿是疑惑,畢竟對他來說,麻瓜對於這些魔藥的物品並沒有那天份--該說是沒有能力調配,「不過我一直以為女巫郵購是只有賣女巫相關的用品呢,原來這樣的護髮劑我也可以使用嗎?」
「可以哦,還有一些美髮魔藥呢,」輕笑著,奧莉薇亞猜想眼前的少年肯定不明白每到聖誕節時,擁有舞伴的少女們是多麼努力的想要將自己最完美的那面打扮出眾。
手指滑過了自己抹過的髮絲,奧莉薇亞滿意笑著恢復光澤的末梢,一面抽出了手帕擦拭自己的手,一面又將那些瓶瓶罐罐收回小化妝包。
「晚上洗澡的時候就可以洗掉了,這些並不怎麼防水。」
「原來也有賣美髮魔藥嗎?」聽到奧莉薇亞這樣提起,讓史克爾不禁有些訝異,不過訝異之餘轉念一想既然是女巫郵購,那理所當然也有販售女孩子喜愛的美髮魔藥了。
髮絲上多了幾縷香味,史克爾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但聞起來並不討厭,難怪女孩子會講究這方面的保養,若是單單只是有效果的魔藥,想必也無法得到她們青睞吧。
「好,」他聞言點點頭,然後有些好奇的開口:「不防水的話那臨時遇到下雨要怎麼辦?」難不成要事先施個防水咒嗎?
「所以這種雨天,總是不太方便出門呢,」琥珀瞳仁轉望向了外頭,陰鬱的天色彷彿下一刻要將手裡的雨珠傾瀉而下。
「我還有一些可以噴灑在髮絲上防水的護髮噴霧,就是在這些情況下使用的。」
奧莉薇亞從包包裡拿出另一罐小罐的瓶子給史克爾看,那些塞在伸縮蜥袋子裡的美髮道具實在五花八門。
「說起來……史克爾的頭髮留這麼長,也是想許願嗎?」眨眨眼,忽然想到了個疑惑。
聽著奧莉薇亞解釋,史克爾微微頜首,心中不禁覺得女孩子們對這類美髮保養品真的相當熱情與了解。
「感覺你們身上都會帶許多這類的保養用品呢,真的挺厲害的,不像我只要沒太過誇張就好。」看著少女展示的防水護髮噴霧,他有感而發道。
「唔,我是因為沒留意到就變那麼長了,芙蕾亞說這樣好看,哈迪也不讓我剪…」聞言微微一愣,史克爾神色帶起一絲疑惑,「原來有這樣的許願方式嗎?我是第一次聽到呢。」
「不知道哪裡傳的流言,」奧莉薇亞笑著摸起了自己的頭髮:「許一個願,然後把頭髮留長,只要實現了,你就可以剪短——這麼說起來,記得日本有個說法是頭髮就是女巫的魔力泉源唷。」
說起了各種傳言與故事讓奧莉薇亞的聲音多了幾分渲染力,細小的雨花在樹叢上綴滿了水滴,連著呼吸之間都開始有了水氣。
「好像雨變大了?」眼瞳轉往了外頭,若有所思。
「原來有這樣的說法。」聽到對方這樣解釋,倒讓他有種新奇感,「感覺日本都會有比較特別的傳說,女巫的魔力泉源,第一次聽到。」這樣感覺以後真的有願望的話可以試試看,雖然留長髮是比較不方便就是了。
隨著時間流逝,水氣逐漸漫上了四周,甚至還起了些霧氣,讓史克爾覺得連眨眼都會覺得睫毛有些濕潤,他轉頭回望著少女。
「在雨變大前先回去吧,以免感冒了。」這天氣說變就變,很容易一不注意就著涼,他可不想嘗試胡椒嗆魔藥的療程。
「說得也是啊,下午茶也要看一下時間的。」望著外頭的雨勢輕輕點頭,奧莉薇亞起身收起了桌面上茶具,卻在桌面留下了三份灑上巧克力粉的杯子蛋糕,在那雙漂亮的虹膜冒出的問號下露出微笑。
「分給哈迪跟你的妹妹——剛剛說叫做芙蕾亞嗎?我在葛來芬多的餐桌看過她。」
金燦的馬尾在奧莉薇亞的轉身下旋開圓弧狀的光環,足下的靴尖比少年還早邁出步伐。
「有的時候如果心情疲憊的話,看著可愛的弟弟妹妹不是會放鬆一點嗎?史克爾去試試怎麼樣?」
隨著離開的跫音發出了細微的咯咯笑,奧莉薇亞率先走入了廊道。
訝異於對方注意到的微小細節,史克爾微微一怔,然後隨即漾開微笑:「謝謝你,奧莉。」想著嬌小的女孩或許會很喜歡這樣貼心的甜點,就讓他不禁溫柔地瞇起眼。
「唔,這樣說也是呢。」少女這樣笑著提議,讓少年也跟著起身,輕手輕腳地將那小巧的杯子蛋糕收進隨身的袋中,「有他們的陪伴...想起這樣的事實就讓人不禁覺得欣慰呢。」眼前的少女肯定也是,那逐漸成熟的少女韻味或許就是有著想保護的存在那樣的支撐力而蛻變而成的吧。
思想至此,史克爾揚起微笑,提起腳步隨著少女的步伐一同離開了花朵盛開的涼亭。
感謝奧莉的交流~能在畢業前跟正妹大姊姊一起討論保養頭髮感覺是個難忘的經驗wwwww對劇情的時候都不自覺嘴角失手啊wwww(乾
因為我拖拖拉拉結果現在才貼出來啦(看裡面明明是第一次任務就開始交流了嗚嗚屋
能跟史克爾交流我也超開新的
當初還是可愛的小雙子線在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