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望向手上攤開的書籍,爐火的劈啪聲並沒有引開他的注意力,那彷彿已成了他這些歲月中的一部分。
位於舒適位置的後廳是霍格華茲學生念書的好所在,但或許並不是顛峰期,因此此時待在這的學生寥寥無幾,只可見幾抹黑影各自佔據在幾個角落邊。
比起剛進學校熱衷於學習新事物的低年級生,像史克爾這樣的高年級生早已習以為常,比起像幾個小樹精專為著那些既定目標奔尋,他們倒較喜歡專注於自己所興趣的事物上。
連他也不例外。
為了在度比出門前將回信綁到牠腳上,文森錯過了佔據圖書館位置的最佳時間,於是他立刻轉身、帶著複習的課本和筆記離開,畢竟老實說在哪裡看書都一樣,圖書館其實並沒有比較清靜,除了紙張根羽毛筆摩擦的沙沙聲外,小聲討論聲像是煩人的蒼蠅一樣四處盤繞,搔著所有人的耳朵。
「嗯……」文森踏進後廳,四處張望了一會,最後在那個高年級身旁看到一個位置。
對於雷文克勞的霍亨索倫學長他說不上熟悉,沒有交談過、只是知道這個人、只是看過他和他史萊哲林的兄弟在球場上飛而已,不過應該是沒有關係吧。他偏著頭想了下,踏出腳步。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這裡嗎?」文森對史克爾旁邊的空位點點頭。
「嗯?」聞聲史克爾抬起頭望向眼前的人,有著金色長髮的少年他並沒有印象,看著身穿的袍色能得知對方是葛來分多的學生,史克爾微微偏了下頭,然後笑著回應:「當然可以,坐吧。」
反正後廳是一個共享空間,隨時都會有學生來來去去的交錯,因此史克爾並沒有太在意身旁坐著的是誰,反正不是鑰匙管理員就好了。
「謝謝。」文森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無人說話的空間裡,翻頁的聲響格外響亮,羽毛筆在筆記本抄上最後一項補充資料後,文森決定休息一下。
他四處張望著,最後視線停有些不禮貌地留在他旁邊的高年級身上,這麼近看再次驗證了之前觀察到的,他與他兄弟外表及氣氛上的差異,文森稍稍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開口問問看。
「那個,霍亨索倫學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跟考試沒有關係的。」
「嗯?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當然可以。」正在書寫的羽毛筆隨著對方詢問而停下,史克爾收回正放在書上的目光,然後轉頭望向對方。
雖然他有些訝異對方會知道他的姓氏,但想想在學校久了或許多少都會有幾個一面之緣,這樣思考就不禁微微了然。
只是就不知道對方要詢問的究竟是什麼就是了。
「請問……你有跟史萊哲林的霍亨索倫學長吵過架嗎?」雖然對方沒有拒絕,但對於不熟悉的人這樣的問題似乎還是有些不妥,文森小心翼翼地詢問。「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兩位給人的感覺實在很不一樣。」他補了一句。
「吵架嗎?」聽到對方的提問,史克爾不禁微微一怔,他眨了眨眼,彷彿是為此陷入思考。
的確他與哈迪之間有著不同的地方,而從以前到現在也發生許多事,也有過爭吵。
「當然有過…不管是大或小,我想都難免會有吧。」
「如果是做事的想法或方法上的不同,造成的吵架是怎麼解決的呢?」文森邊晃著手上的羽毛筆邊整理著思緒,盡可能簡單地解釋自己碰到的狀況。「我的家人都是麻瓜,有的時候不是我不想說,但學校的事或是……魔法世界發生的事實在很難解釋,如果說了也只會增加他們煩惱而已。」
寄來的信裡已經沒有像之前一樣直白的問句,而是出現了更惱人的反覆套話句型,如果是外人一定非常容易掉進陷阱,但一起生活超過十年以上,他不可能看不出來表兄姊們在打什麼主意,也不會笨到一腳踩進去。
「我跟我表哥和表姊很少吵架,所以我不太知道要怎麼跟他們說。」
「每個人做人處事的方法難免會有所不同,會因此吵架也是正常的。」史克爾思考了下回應,「如果重視彼此的話,就會找出可以協調平衡的方式吧?」不然這樣只會越離越遠而已。
「就算是麻瓜也是家人吧,會想知道你的事也是理所當然,我覺得就算他們也許不懂,但如果你願意跟他們分享,他們就算不懂,也會願意給你意見吧。」史克爾說,雖然他沒有麻瓜親戚,但他想這種家人親情都是一樣的。
「很少吵架很好啊,代表你們感情挺好的。」
「是的,有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真的有哥哥姊姊。」文森點點頭說,但經過這一年,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會就此改變吧。「找到平衡……霍亨索倫學長可以說得具體一點嗎?你們吵過最嚴重的一次是什麼情況呢?」
「最嚴重的一次嗎…?」對方這樣問起,史克爾思考了下,但再怎麼回想,印象中吵的最兇的大概是去年關於亨利的事。
「大概是…為了別人而吵吧,雖然我也不懂他為什麼發脾氣,但那次的確是吵的…蠻嚴重的。」對方的窮追不捨與咄咄逼人,著實也讓他不甚喜歡。
「為了別人?」這個倒是出乎自己的預料之外。「是因為對朋友的觀感不同嗎?」
這麼說來……班和艾琳的確對於雨果他們很不信任的樣子,不過半途突然出現說「我認識你死去的爸媽」的人倒是很可疑的一件是沒錯。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討厭他……」史克爾咕噥著,彷彿是無法理解的搖頭。
「感覺就很莫名吧、就這樣對自己發脾氣什麼的。」
「這樣聽起來的確很莫名其妙。」文森晃了晃手上的羽毛筆說。「之後呢,你說服他了嗎?還是後來發生什麼事讓你們和好了?」
「嗯...應該是他先放低身段吧我想,」史克爾說,他在筆記上多添上兩筆,「雖然他看起來還是對對方有芥蒂...但我想這或許只需要時間上的調適就能解決了吧?」雖然他也不確定。
「放低身段……和時間的調適嗎?」似乎到最後還是沒有將事情將清楚?文森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真的算是最好的和好方式,但他還是將這個案例記在心裡希望到時會有所幫助。「嗯……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或許,可以試試看,謝謝霍亨索倫學長。」他向史克爾點點頭。
「如果真的有幫上就好了。」他聞言點點頭,對方似乎有解惑了些,史克爾低頭望了下懷錶上的時間,似乎已經不早了。
「抱歉,我跟人晚點還有約,要先離開了。」他跟對方說,然後開始著手收拾東西,「希望你的問題能順利解決,那就先告辭了。」再將物品收拾好後,史克爾朝對方眨了眨眼,然後便起身離開後廳。
「再見。」文森對著金髮少年的背影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
手上的羽毛筆點下最後的句點時,後廳的人幾乎都已經離開,書寫的過程中他反覆想著剛剛的對話,大致推演了幾個可能會有的情況。
「好。」也許錯的離譜,但還算有一些進展,文森看了眼時間,收拾東西離開。
謝謝文森中與文森的交流~希望能有幫得上文森解惑~主線加油~
謝謝史克爾中的交流和中間等我那麼久,很喜歡交流途中的氣氛,史克爾讓人感覺很可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