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第二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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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75
雖然莫名其妙遭人綁架(至今仍想不起自己當時怎麼會失去意識的張以軒決定以「被蓋布袋」結案),一醒來又接連被密室、廣播和牆上的規則給限制與恐嚇;不過當前不曾遭遇危險,自己的同組伙伴又隨和好聊,佔據在張以軒腦海的驚疑與戒備緩解了不少。

眼見倒數即將歸零,張以軒向羅嘉行比了下計時板,起身朝著一室陌生人招呼提醒:「時間要到了,大家準備下吧!」
先前眼角餘光瞥見,黑手環組其中一個倚牆睡著了。

雖然張以軒認為對方的同伴應該不會粗心到丟下他一個人睡過站,不過道義起見,他仍是多留了一分注意力在對方身上。
畢竟牆上的規則都說了,沒有及時通過那扇門的話,這班惡意列車的終點站直通死亡。

張以軒對「死刑」二字並未輕信,但可不敢輕忽懲罰的可能性。
與張以軒朝下一個房間前行時,羅嘉行瞥見那個叫做紅霄的大學生喚醒了他的同學,並將對方扶起。
當他們對上眼時,紅霄朝他禮貌性地笑了一下。

「走吧。」羅嘉行也回以微笑,並對著另一邊的兩個外國大學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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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便用手肘撐起身子,站穩後對子曦伸出手。
「總之就先走吧?」
「…嗯。」默默點點頭,藉著璿官的手起身。
新房間裡的食物香氣令蘇陌有些分心,謹慎起見,他仍走向了牆上的紙張,閱讀屬於這房間的「規則」。
腳步隨後來到下一個鐵門邊,紙箱裡頭果真裝有規則所說的眼罩與耳機罩——那疑似染血的外觀,絲毫引發不了蘇陌觸碰確認的欲望。

他就近找了張餐桌椅落座,替自己倒了杯飲料,擺出等待其他人一同就坐的禮貌性姿態。
紅霄同樣讀完了紙張上的文字,並將紙箱內的耳機與眼罩拿起來查看,除了那些髒污以外沒有其他的發現。他沒有貿然戴上,將東西放回原處後便走到蘇陌身旁坐了下來。

食物的味道令他感到飢餓,空虛的胃提醒著他已經許久沒有進食,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也沒有食慾可言。
隨著其他人大略的讀完紙條,看了眼桌上的食物後想了一下,便坐下來替自己添了一杯豆漿,湊到嘴邊抿了幾下便試著喝了一口。
「…跟永和的豆漿味道頗像。」大概是空腹已久的胃攝取到了糖分,瞬間感到有些飢餓,便對其他人笑著舉杯。
比起桌上的佳餚,貼在牆上的字條更讓子曦在意。
走在璿官一旁,在閱讀完字條後才一起入座。
然後,猶豫了一下,在豆漿和米漿之間選擇了後者。
「…等一下耳機我來戴吧?」又喝了一口豆漿後才開口,笑嘻嘻的看著人,「上面好像有點小汙漬,說不定已經被好幾個人戴過了。」

而且有問題的話,我也信任你。
聞言擰眉,轉頭看向璿官。
「……你不會怕?」畢竟身處於這種奇怪的環境…如果聽不到又看不到的話勢必會產生很大的不安全感吧。
雖然如此,有輕微潔癖的子曦在可以的情況下確實不會想帶上。
「或多或少吧…所以我只能靠你拉著我走了。」說不怕當然是假的,但也怕耳機裡頭有什麼機關,自己也不想看子曦帶著痛苦的表情卻又沒轍的樣子。
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儘管這麼說,子曦臉上卻還是一臉沉重。
如果子曦堅持要戴上耳機的話,璿官勢必也會讓著。但子曦在心理糾結許久仍沒說出口。
一來是潔癖,二來則是看著璿官說著那句話時滿是信任的樣子讓子曦暗暗決定了,不能辜負掉這份信任才是。
距離太近,即使桌子對面的討論音量不大,仍傳入蘇陌了耳中。
他盯著自己飲料杯思索了一會,抬起頭對紅霄開口:

「給你戴,保證不賣了你。」
「不要。」紅霄對著蘇陌微笑,「原句奉還,還保證不讓你走失。」
「……、」默默的伸手拿了顆白饅頭,掰了一半遞給身旁的子曦,「先吃點清淡的墊胃,不然一下吃重口味的小心肚子鬧疼。」
待人接過後,小小的咬了幾口邊看著對面的兩人相互回敬。
﹝點點頭,默默地接過饅頭。
放到嘴前啃咬時將目光看向貼著紙條的那面牆,好迴避眼前的吵雜。
「你剛才摸過了。」
蘇陌啪地將油條對折成兩半。
「拾取綁定,裝備你的了。」
「老子有解綁水。」
紅霄自動地接過一半的油條,接著替自己倒了豆漿。滿嘴跑火車的功力他可不比蘇陌來的弱。
「……」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配合?
將油條擱進攤開的飯糰裡重新捲起,蘇陌鬱悶地想。

戴上了那些障蔽物,毫無疑問會變得被動。
比起受人保護,蘇陌更傾向取得主導權與優勢捍衛對方。

在紅霄咬下第一口油條之前,耳裡傳入了蘇陌的堅持,不肯鬆懈。
「……你戴。」
「不要。」紅霄果斷地拒絕。
雖然蘇陌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但他們的想法其實極為相似。

並非不信任蘇陌,而是紅霄更傾向於由自己來面對危險。

「你戴吧,包容一下老子的潔癖。」
紅霄咬了一口泡過熱豆漿的油條,表情像是平時拜託對方出門跑個腿似的。
「……」紅霄的潔癖倒不是隨口胡說,蘇陌一時找不到反駁之處,又不甘心就此妥協,決定先將這話題放到一邊。

「吃飽再說。」
眼見其他組都在商量眼罩耳罩的歸屬,張以軒猶豫了整整一個叉燒包的時間,終於下定決心、朝隊友直接開口:
「嘉行,你願意戴嗎?我一定牽好你。」

不對,聽起來簡直像彆腳的求婚語。
張以軒決定換個說法:「我運動神經和反應速度都不錯,就算你絆到腳我也能馬上接住你。」

「可以嗎?拜託了!」
羅嘉行喝了一口米漿,對於張以軒的請求回以微笑。

「好啊。」
因為不曉得前方有什麼,所以戴或者不戴都是一樣的。
注意到隔壁組的人迅速定案,紅霄將口中的食物吞下後,有些不滿地朝蘇陌開口:「你多跟人家密醫先生學學好嗎?還吃飽再說,直接答應不就得了。」
「彼此彼此。」面對別組那麼爽快答應的和諧與配合,蘇陌反唇相譏。
「你就坐在密醫先生旁邊,怎麼沒被感化到點頭說好?」
「我很直接的拒絕啦。」紅霄聳聳肩,繼續橫掃桌上的食物。
看著桌上的溼紙巾,蘇陌腦中盤算了下將器具擦拭得乾淨些的可能性;然而接著他明白了過來,這點潔淨度的細微提升,正是自己可以接受而紅霄不能的差異之處。

「……你欠我一次。」
蘇陌橫了紅霄一眼,語氣不善,卻是妥協。
「謝啦。」紅霄笑了一下,沒有沾上油漬的右手在桌底朝對方伸了過去,他輕輕握了一下蘇陌的手。

「我也會牽好你的,放心。」赤裸裸地剽竊張以軒的梗。
以超出必要的勁道用力回握了一下,其實蘇陌有些不想放開,不過動作上仍是不留間隙與破綻地收了回來,拿起盤裡的飯糰湊到嘴邊。

他確實餓了,從這個房間的計時不同來看,接下來的關卡不知道總體會熬上多久,抓緊這次機會補充體力才是上策。
「同學,上一種的說詞也不賴啊?」喝了口豆漿將最後一口饅頭吃下肚,真心誠意的誇講對方的用詞。
「喜歡?授權你用,別跟我客氣。」聽見隔壁邱璿官的調侃,張以軒好心情地應了聲。「不跟你收加盟費,只要記得求婚成功的話寄喜帖給我啊!」
「…成功嗎?」乾笑了幾聲,覺得這方法大概不適用…應該說沒有任何辦法適用。
「你這大概會賠錢,確定不多少收一點權利金?」
將熱騰騰的叉燒包撕成兩半塞進嘴裡,張以軒回以毫不在意的語氣:「投資一定有風險,基金投資有賺有賠。」
「你這投資賠慘了。」忍不住笑了出來,跟著拿了個叉燒包。
在一旁默默地進食,並沒有打算加入誰的對話。
但是旁邊兩位的對話內容還是讓子希忍不住往璿官瞄了一眼,
『原來還真的有喜歡的人啦。』
僅是心裡想著,仍沒出聲。
對話告一段落後,紅霄嚥下了口中的食物,將自己從剛才到現在的疑問丟了出去。

「對了,你們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邊的嗎?」
「我只記得有人從後面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這是張以軒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
「還以為是認識的朋友在叫我,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回頭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看到了誰、還是怎麼昏過去的……總之一醒來就在這裡了。」

他皺起眉頭,望向同桌其他的密室受困者。「你們也是嗎?」
「睡個午覺,起床就在這了。」羅嘉行聳聳肩,從容地替自己弄了一份饅頭夾蛋。
「我沒記錯,是準備要去實驗室的時候出事的。」稍微想了一下,那天買完飼料餵食完後,自己帶著換洗衣物準備要去找子曦繼續弄課題。
「才剛出大門走沒多久,就覺得後面有人跟著…接下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裡了。」
「你們原本就認識的,都是兩個一起遇到……這麼說好了,同時被綁架的嗎?」
自己和羅嘉行兩個散戶另計,那得運氣多背才會落到和同行朋友一起被抓或雙雙被陷害?
「我跟紅霄是和同學熬夜準備一個團體比賽,出來買宵夜要回去的時候,在家門口被人從後面偷襲。」

打從上一個房間起,蘇陌隱隱感覺到對面兩名混血兒般的大學生展現出的防備與冷淡,雖不至於介意,倒也沒有尋彼此不痛快的打算,索性把注意力轉往看來隨性、又不像C03密醫那樣具有神祕感及距離感的彩虹頭身上。
「…來到這裡之前,這邊是在實驗室裡準備器材,被人偷襲了一下,接著就在這了。」見其他人都說了,稍嘆了口氣,也稍微提了一下。
「所以你們是一起被抓,而你們是分開被抓、但最後在這裡碰頭了……除了大家都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醒過來就在這裡了以外,好像沒什麼共同點。」

推理從來不是張以軒的強項,他又習慣性地扒了下頭髮,衝著餐桌對面的隊友道:
「這樣聽下來,嘉行你出去以後還是換鎖還是搬個家好了,隨便被非法入侵兼綁架,你家聽起來比我之後要去試住的鬼屋還危險啊……啊,你說被抓是在家裡還是在你工作的地方?」絲毫未覺自己用衷心關懷的語氣講出了失禮的句子。
「嗯,我剛剛也在想這件事,不換鎖不行了。」羅嘉行點點頭,聽著張以軒的話笑了起來。
「我住的地方就是工作的地方……要說比鬼屋危險嗎?應該也還好吧,雖然現在看起來人比鬼還可怕。」雖然這幾年來是處理過不少救不回來的人沒錯,但也沒發生過什麼靈異事件。
一起被抓、分開被抓……這是什麼分類方式啊。紅霄對於這樣的結論無言了一會,不過倒是從張以軒的話裡找到了似乎能歸於線索的疑問。
「你們兩個會不會其實也認識啊?我是說,也許也碰過面之類的,但都不記得了。」因為位置關係,他說話時看著對面的張以軒,「雖然不知道我們六人有什麼關係,不過從兩個兩個認識來看,你和密醫先生說不定也有共通的地方。」
「我人生至今看過的醫生都有健保給付……應該沒給嘉行醫過。」順著紅霄拋出的可能性思索了一會,張以軒啊了聲。
「我讀N大,我們學校也有醫學系,嘉行你是我學長嗎?」
共通的地方?羅嘉行看著坐在對面的隊友一眼,實在想不透自己對這頭色彩繽紛有什麼印象,如果真的見過面的話一定不會忘記的吧?

「我也沒有治過像你這麼有個人特色的患者……」羅嘉行間接對著張以軒的髮型做出評論,「啊,我也是N大的,不過我們應該也沒碰過面吧……」
「我102級的,我進來的時候你還在嗎?」想起對方說過醫學院唸了但沒畢業,張以軒以較為委婉的方式詢問道。
羅嘉行搖搖頭,表示自己那時已經不在學校了。

「離開之後我也沒有再回去,這幾年忙著工作也很少外出,我們應該沒碰過面吧?」他說,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其實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和其他五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不如說真的有扯上關係的話比較令他驚訝,但說到底即使找出了原因,他們也得繼續朝下一個房間前進不是嗎?
「雖然不擅長記名字但我滿會認臉的,如果以前見過的話我應該有印象。」
張以軒起了一瞬的衝動問羅嘉行認不認識自己同樣讀醫學系的學長友人,但腦中的警鐘隨即大作:這可不是什麼聯誼場合,萬一因為自己提了朋友的名字,害得對方也被盯上可就糟了。
「那應該真的沒見過了。」羅嘉行下了結論,並咬下了最後一口饅頭夾蛋。
吃飽喝足,張以軒起身活動了下筋骨,仍不死心又走向前後兩扇鐵門試圖拉動,然而兩邊的嘗試結果都和當初在第一個房間時一樣徒勞無功。

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張以軒從門邊的紙箱撈出一副耳罩與眼罩,帶到桌邊遞給羅嘉行。
「對了,嘉行你等等看不見聽不到的時候,如果有什麼需要溝通的,我在你手心寫字可以嗎?」站在羅嘉行身側,張以軒問道。
「好啊。」羅嘉行望了一眼桌面上的物品,接著向張以軒提出詢問。「現在要來試試看嗎?在手心寫字,寫英文或注音也可以,中文筆劃太多了。」
「嗯,來吧!」張以軒伸出手指。「我寫注音吧,那個音寫完我會在你手指尖點一下,如果有辨認不出來的,你可以立刻叫我重寫。」
羅嘉行點了點頭,閉上眼將左手伸了出去讓張以軒在他手心上寫字,兩人測試了幾次之後,雙方對於用這個方法來溝通都表示滿意。
跟著從紙箱裡取出遮蔽物,蘇陌以桌上的溼紙巾把絕對被人用過、而且還留下了點「紀念」的耳罩與眼罩盡量擦拭乾淨。

聽見紅組的應對之策簡便而盡快,蘇陌伸出左手對紅霄道:「也來試試看吧,我練習一下。」
他閉上眼睛。
紅霄輕抓過蘇陌的手腕,用手指在上頭寫下了幾個字。

『ㄞˋㄎㄨ ㄇㄛˋ』
「……。」
蘇陌氣沖沖睜開眼睛,也不管紅霄根本沒必要練習,翻過他的手掌就在他掌心寫下了簡潔有力的回應——

『ㄍㄢˋ』
「看來這個方法沒問題!」見著蘇陌的反應,紅霄笑了開來,趁著其他人忙著自己的事時握緊了對方的手。「安啦,會牽好你的。」
距離自己是愛哭鬼的童年已經成為過去式逾十年,但在一個認識了自己十五年的對象面前,黑歷史似乎仍沒機會被掩埋,反倒像鐵達尼:正因為是個經典悲劇,結果反而反覆又反覆被一遍遍地公開播映。

「要是害我跌倒,回去等著被哥捅爆。」蘇陌恫嚇。
「好啊,老子等你。」被蘇陌恫嚇如同家常便飯,紅霄一點也不在意地笑著。
看其他人都在討論溝通和行走的方法,用紙巾將手和嘴仔細的擦乾淨後,從箱子裡撈出最後一副耳機跟眼罩。

真讓人不舒服。

擦拭著上頭的汙漬,心裡只有短短幾個字的感想。
「…我問問題的時候,你可以畫圈或叉表示就好。」一邊檢查有沒有漏掉的地方,並仔細的看著耳罩內部有沒有什麼問題。
「先寫幾個字讓我猜看看怎麼樣?」將手掌朝上攤開,閉上眼笑著等人。
看著璿官擦拭耳機的樣子,沒由來的感到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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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握著人的手腕,低著頭寫了幾個字,像是寵物名字的注音。
人的手指就如同平常一樣冰冷,但似乎帶著一些顫抖。

「…這你大女兒的名字。」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子希,可以感受到一絲絲人的不安,便將另一隻手覆上,將人的手掌包覆起來。
「我相信你,所以等等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跟我說,好嗎?」
「…嗯。」仍是擔憂的面容,在注意到璿官正看著時,才硬是撐起了一點笑容。
「至少我們都不是一個人面對這些問題。」或多或少知道子曦會往較負面的方向去想,璿官努力的試著讓他至少停止這樣,也想讓自己掌心的溫度能傳遞給人。
「繼續想其他的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好好的前進達成條件。」將人的手翻轉過來,在掌心用指尖搔刮著,「等我們回去,你小兒子會這樣不停的抓著,想跟你討點好料的吧?」
儘管沒有表現出來,但睦子曦確實感到煩躁。
無論是那些奇怪的規則,還是因為被捉來而讓自己的行程表變了調。
而睦子曦自然也知道煩躁是解決不了現況,無論如何目前也只能照著這裡所說的規則走--雖然他不覺得規則所說的任務會充滿多少善意。

依舊習慣性的輕嘆了口氣,反手握住人的手腕,「到時候你也要和我去寵物用品店一趟。」
「好。」點了點頭,笑著答應人。
時間流逝,距離下一個房間開啟前只剩下五分鐘。
時間倒數結束前,羅嘉行與張以軒在最後一次眼神交會後,將置於桌面的眼罩和耳機戴到自己身上。

「……」

耳機內傳來鋼琴聲,蕭邦的離別曲自耳邊躍入腦內,然而當一首經典樂曲的音量放大到令人聽不見外界聲音的程度,即使曲調再優美,仍然會使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儘管不樂意,卻不能不依循規則行動,蘇陌深吸了口氣,在那雙湛藍眼睛的注視下戴上了眼罩,隨後是耳機。
外界聲響被阻隔的同時,蘇陌聽見了出乎意料的聲音。

「是海。」
他試圖告訴紅霄。
「耳機裡有海浪拍打的聲音。」
看其他人都開始著裝,拿起眼罩看了一眼子曦便戴上,再將耳罩包覆住雙耳戴好。

令人意外的,裡頭正在播放著足球比賽的主題曲。
拉丁人有著天生的歌嗓,不論是誰都會忍不住跟著搖擺起來;但是在這種地方,聽到這種音樂也開心不起來。
「哦。」紅霄點頭,雖然明知對方現在聽不到也看不見。
他走向與自己帶著同樣顏色手環的人身旁,手臂繞過蘇陌的背搭上他的肩,以一種友好的姿態領著對方緩緩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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