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經過的人們都只是瞥了老人幾眼而不做多餘逗留，甚至是特意去避開他，像在忌諱什麼一般。

紅髮的軍裝男子沉默的提著一壺酒踏進墓園，刻意的挑了春祭外的時間及近傍晚的時段便是不想與誰打上照面。

經過特定的路徑時，老人的碎念一句句的傳入耳裡。

「老伴啊，我們的定情信物到底被妳藏去哪兒？我怎麼樣也找不著啊......」
那是迴盪著有些哀怨的聲音。

莫 阡業皺起眉頭。
並未打算搭理，他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明顯的是前陣子才被整理過周遭的環境，一座雖然老舊卻乾淨的墓碑靜靜的佇立在那。

沒有帶上其他的祭拜物品，將帶來的酒瓶裡的液體直接撒在墓前，莫 阡業看著那平靜的墳頭。

上頭刻著與自己同樣的姓氏，那是個女人的墓。
墓碑上標註的生卒年代至少與現今間隔了五百多年，橫越的不是近代該有的時光痕跡，想必沉眠的位置也經過了幾次的遷移。

盯著眼前的墓一會兒，莫 阡業像在思索，抑或是在緬懷什麼，女人生存的年代距今也有段時期，照常理來說應不可能會有所交集。

但他還是看望著前方，出了聲。

「......妳想我會恨妳嗎？違反契約約定將我綁在現世的妳。」

就算記憶還是僅剩片段，他還是憶得起那白色的髮，藍色的眸和明媚的笑容，給人如沐春風的氣息，那名看似溫婉的女子。

『老伴啊——，年輕人，你也是在尋找著被所愛之人藏起的重要事物嗎？』
本來已經逐漸遠去的老人聲音突然出現，飄忽的隻字片語隨著燐燐鬼火從周遭湧現。

「不，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關係存在。」
雖然感到不耐，莫 阡業並沒有任何動作。

「我只是想奪回遭欺騙的而被取走的_____。」
淡淡的回應著那持續只想找尋答案的執念，他並未直接驅逐，僅只是掩去了關鍵的詞意給予答覆。

而聽見回答之後的聲音旋即飄散而去。

執意找尋而放不下思念的老人總是在特定的時間出現，一聲聲的詢問著遇上的人們，期許能得到該有的回答。

而妻子究竟是在他生前便已經離世，或是打從一開始就只是他的不瞑目影響，已經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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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你喜歡人類嗎？還是討厭人類？」

「......真是愚蠢的問題。」
根本就沒有什麼喜惡的答案，因為他對人類一點興趣也沒有。
就連目前的‘身分’也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和人類妥協並接觸。

還記得那時的反應是帶著厭煩的，不懂對方為什麼非得要針對這些話一直提問。

詢問的女聲偶爾會讓他不經意的想起。
都只是些片段，而且很多都是模糊沒頭沒尾的記憶碎片。

那是道清脆平和的女子聲音，但對他而說的話語裡卻常帶著揶揄。

「那，你喜歡我嗎？」

已經不記得那個總是帶著笑意的女性當時的表情了，那時直勾勾看向他的眼裡，是否帶著甚麼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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