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兩眼認真地瞧著電視，嘴角淺淺笑出了、像是想到了好主意般。拾起桌上的手機，發出了一封訊息並且哼著歌等待的對方會有甚麼讓人意外的反應。『那位可愛的小公主有空嗎？麻煩轉告小公主，紫騎士想帶公主去看場電影。』

『久揪電話！可是寶妹拿起來就斷掉了！』剛清理完小丫頭吃完的點心碗，正要坐下，寶妹就拿著自己的手機從房間裡蹦蹦跳跳的撲在腿上。待自己接過手機，小姑娘便往腿上爬，扭過身就窩在懷中。
「蛤？」想一聲就斷掉也只有可能是簡訊，沒搭理懷中的人兒，只是一手攬好，一手熟練的滑開頁面，但是卻對簡訊內容感到十足意外。
挑起眉，也懶得回簡訊了，直接便撥通對方的電話。「我說康，你認真的嗎？」

才剛發出去沒多久，手機便想起鈴聲。接起來的瞬間，話筒裡的他就問了一句意料中的話。康笑出的嗯哼回應，說：「當然是認真的，騎士對於公主的要求絕對會達成的。」嘴裡說出冠冕堂皇的話，天知道有沒有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如何、小公主有沒有空？」

「你應該是要問我有沒有空帶她去陪你吧？」略感無奈的笑出聲。「她才三歲怎麼會沒空？人生都是吃喝玩樂。」
話才說完，或許是意識到兩人在說自己，寶妹歪著腦袋重重往後一躺，讓利亞吃痛悶哼了聲。「不是在說妳壞話啦！小三寶！」
「欸欸！不可以在沙發上跳！等下摔下去你又要哭老半天！」懷裡的人整個爬起來要往旁邊鑽，又一把被抓住，不很高興的抱住了利亞的頸子。「抱歉，康。啊啊啊！！這誰教你的！」
正要說什麼的電話那端傳來驚叫。

「那，你要約幾點？」鬧騰了幾秒，只聽見小女孩咯咯亂笑，一面尖叫跑開的聲響，薩利亞才回過神。「反正這孩子跟著我不可能早睡。」

「你看你哪個時間方便，配合你吧。」在話筒的另一端不斷出現他的叫喊聲，連康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腦子裡還連帶出現小利正追逐個小女孩的畫面。雖說一邊聽著話筒那頭的熱鬧一邊講話，可以讓小利忙得分身乏術很有趣，不過這回還是別鬧得太超過而作罷。「等你確定了時間在傳個訊息給我就好，嗯？」

「好。抱歉我先掛電話！黃紫菱！廚房地板還是濕的！」只聽到流理台上的參據掉進不鏽鋼槽內的嘈雜，小丫頭惶恐的大哭起來，哀號了聲也沒等到康回應就先斷了電話。
「摔了齁？」把哭得亂七八糟的人兒抱起，稍微安撫的檢查了一番，看人不過破皮，稍微放鬆了些。「好了，不哭。自己做壞事跌倒。」
「久揪帶你去百貨公司好不好？」寵溺的由著小女孩撒嬌，回到客廳拿起桌賞的手機。轉移注意力的寶妹紅著眼眶，點頭。

「那我們得讓你先洗澡才行，你跑得全身汗。」忍不住為她的單純笑出聲，蹭了蹭那張小臉。在手機裡輸出幾個字的簡訊。『六點左右吧？我先讓她洗個澡，她下午才在沙坑裡弄得一身沙。板橋車站見面好嗎？帶她我沒辦法騎車。』
順手擱下手機在浴室旁的矮櫃上，看了一眼時鐘，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可以好好準備。

康放在桌上的手機正好震動的表示收到通知。拾起看了內容，簡略的回人OK便起身去做準備。剛從浴室出來的康，背後瀰漫的些微蒸氣，讓房內多了些溫度。此時的康，邊擦拭著濕髮、邊思考該如何穿著才好。既然是帶著小公主，看來有些走動是無可避免的。

將手中的毛巾隨興丟在床上，便拿下衣櫃裡的T恤和牛仔褲著裝。不出一會已經準備好，拎起簡便的Porter包，只裝些會用到的物品就拎起玄關邊的鑰匙出門。進電梯前也給小利發個訊息。「等等在車站大門等我。」

好不容易折騰完，換下濕淋淋的衣褲已經一個小時過去。應著小鬼的要求換上了她最愛的冰雪奇緣裙子，一面在玩偶熊的背包裡放了布巾、瓶水、紙巾和備用尿布。檢查了自己方便行動的腰包，確認該帶的都帶齊後，才翻看手機。「門口啊......紫菱，來，把包包背起來。」
收好手機，牽著還蹦跳不停的孩子鎖上大門。

車站和家裡距離並沒有很遠，只是寶妹的體力只能走一半的路程。半路就嚷著要自己抱。少出門的她滿眼興奮對著捷運的音樂咯笑，還跟一旁的小學生進行了不明所以溝通。
「寶妹，下車要自己走喔。我手好痠。」聽到這句話，小臉很是不滿的皺起。「一下下而已。等來找我們的叔叔到了，我再抱妳好不好？」
「蜀叔？」
「對啊，看到人要叫，嗯？」到站的鈴聲響起，也不管孩子情願與否，直接讓人踩在地上。伸出手握好，便牽著人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站外的街道開始深沉，天色慢慢暗了。倚著牆蹲下，配合著小丫頭的吵鬧，還是寵溺的讓人兒坐上肩。「給媽咪看到一定會罵你。」
「久揪可以不要跟媽咪說！」
「是可以啦，可是你覺得這樣算不算說謊？」

將車駛進讓乘客上下車的車站大門通道，遠遠的地方就能瞧見有個人背肩上還坐著一位小人，應該就是小利沒錯了。停在兩人面前，壓下車窗對向兩人笑著「兩位需要搭便車嗎？」果然沒錯，小公主果然是小公主，挺受寵的呢。

「你果然開車。」下意識的順著人的笑，也回應了笑容，只是看狀況，康應該有更想去的地方。扶下肩上的小鬼，摟在懷裡，順勢看了一眼後座，伸手帶開副駕車門。「我本來想說對面就有電影院？」
扒在身上的小手因為怕生悄悄的揪緊衣領，安慰的輕撫著背脊，跨入座拉上安全帶。「怎麼突然想到要看？」
看著小丫頭不停打量的動物式反應讓自己忍不住暖意，探身把空調口收小了些。「寶妹，剛剛舅舅怎麼跟妳說的？」
只見小女孩貓咪似的喊了一聲蜀叔。

「因為想到上回和我通電話的小公主？」康這回倒是沒有刻意的調逗小利，反倒是提起了和小女孩對話時的稱呼。眼前孩子抓著小利的拳頭緊的硬，可想而知應該是怕生。「小公主？還記得上次講電話的騎士先生嗎？」一邊盡快將車駛離車站前、邊和一旁的小孩打聲招呼。

聽見騎士兩個字時忍不住笑出聲，又猛然吞回去。懷裡的小東西反而困惑的看了自己一眼，又轉過頭凝望著康。「叫錯久揪名字的那個人？」
「什麼叫錯我名字？」愣著，腦袋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想通，哦了聲。玩味的盯著兩個人，看康怎麼接這顆奇怪的球。
倒是康真敢說，要說騎士的話也是一直照顧這小鬼的自己吧？而且自己也不可能當王子。或許是被人喚起回憶，小小的身軀也坐直些許，理著小鬼頭有點凌亂的髮絲，熟練的紮起髮辮。

「那個是騎士稱呼你久糾的小名，只有騎士可以說的。」輕笑幾聲，轉開了音響撥放已經事先準備好的卡通系列音樂。雖然之前的工作以大人居多，但小孩子的喜好多少還是了解。當然，順勢看看這對小孩來說有沒有些用處。

手裡的動作因為康那句話猛然停頓，扭曲著表情難以置信的看了人一眼。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習慣性調情？還是在哄小孩？看康笑得自然，一翻白眼沒有坑聲，又繼續忙手裡動作。從腰包內撈出一條兒童用的雪球橡皮圈紮牢幼嫩的髮絲，揉捏那張眼神開始發亮的臉龐。
「音樂你特地去找的？」懷裡的小人兒天真的跟著音樂唱歌，忙了一天，這種時刻反而放鬆許多，隨口搭著話。還沒等人回答，又應著寶妹要求，跟著哼唱。

眼前的人熟練的替懷中小孩綁著頭髮，這應該是長時間的照顧才會有的舉動。「隨手而已，不是難事。」的確，要討好人不會是什麼難事，只要針對點、投其所好，再來就只是自己要不要的問題而已。

從認識以來這個人一直都很貼心，不知道是個性使然，還是別的原因。若是有什麼原因，自己也不急著知道，而且康並不像是有什麼誇張目的性的人。「謝謝。」
「老實說我很久沒有自己帶她，今天可以說是疲勞轟炸。」揉了揉眉頭，仰靠著座位的護頸，無奈的笑出聲。「中午又不肯睡午覺，太累還對我發脾氣鬧了一個下午。我還在想晚上要怎麼渡過。」
如果看影片的話，多少可以熬過一段時間，何況寶妹已經開始能認知劇情，討厭看重複的東西了。

靜靜聽著小利講述照顧小公主的一天，話語間雖然有些疲憊無奈，但多半還是屬於甜蜜的負擔吧。「辛苦啦，久糾？」又是個打趣地回應，適時地繞個圈，能夠讓人免於待在同個氛圍裡。這是以前最常做的事情、也是最不想做的事情。畢竟要耗些心力甚麼的，並不是容易的。

康的反應明顯不喜歡這個話題，仔細想想也是，這個輕鬆的時間自己似乎也不適合把情緒垃圾丟給人。「所以，你打算看哪部？」
靜過幾秒，把話題一轉，還是轉回對方的思考邏輯上，決定讓人領著頭順其自然。懷裡的人兒保持著同個姿勢累了，有些困難的翻過身，滿眼好奇的直盯著康。看寶妹那彷彿注意到新玩具的熱切表情，強忍著笑意。「小三寶，妳不怕了？」
小腦袋一歪，回頭望了自己一眼，又轉過頭繼續專注於人。

「不如讓小公主猜猜看？」聽見人把話題轉移，不管有無猜到是有意別再孩子面前談到這些，這些煩燥的確不適合給小孩聽，尤其是懵懂無知的時候。「如果猜到了，就給小公主獎勵？」從別人那邊聽說，獎勵對小孩來說吸引力比起成人要來的巨大。

話一出口可好了，寶妹滿眼期待的扭過頭，希望自己答應。對康這樣的提議略感不滿，輕輕的皺起眉，只是寶妹一看到表情，隨即有些委屈。「拜托嘛久揪......寶妹會乖乖......」
「妳覺得這樣可以嗎？媽咪不會生氣？」捏著小臉蛋，又有些於心不忍。倒是孩子一秒肯定的回應不會，讓自己哭笑不得。「那妳猜？」
這樣也只能當眼前這個人是真心想討孩子開心，一抿唇。

「小公主準備好就猜，嗯？」將車駛進具備電影院百貨的地下停車場。雖不是很遠，但畢竟有車之後去哪、接送都方便。「小利，你跟小公主在裡面等，我去停車。」在一個自動門前停下，準備放人下車。晚間人潮總是多，車位應該不容易尋到，讓他們在百貨公司內等總比跟著繞圈子要好得多，至少可以先逛逛甚麼的。

「好，那我先帶她去電影那層，一會兒在售票口那裡等你。」探頭確認一眼車門邊，才解開安全帶抱著孩子下車。看著康重新駛上車道，沒由來的有點羨慕人會開車。放下寶妹，小丫頭卻揪著自己的長褲直跺腳，不停的探手。「自己走一下嘛？」
無視於黏膩的撒嬌，牽起小手便往電梯井的方向走去。上升的電梯每過一層人數就多少加減。電梯一到六樓，門外的人潮讓自己還是抱起寶妹避免走散。直到走出電梯才又把人放下。

意外的整個影城有不少家庭組合，有的小孩拿著電影套餐的玩具打鬧，有的在搶爆米花和可樂。略微汗顏的看著四周，除了少數的幾對情侶組、友情組，幾乎都是父母帶著孩子。「God，等一下一定會很吵......是上檔了什麼動畫片嗎？」
「久揪，藍色的魚魚！」寶妹指著一張牆上的電影海報，看到海報被喚起一兩個月前的記憶，看起來是第二集上檔了沒錯。「小白兔和狗狗！」
喧鬧的廣告片段不斷的輪放著另一部自己毫無印象的動畫。

「真看不出來那傢伙會對動畫有興趣。」領著寶妹晃了一圈，停在售票處寶妹又開是鬧著要抱，蹲下身有些不耐煩了。「小三寶，你看那些哥哥姐姐，大家都是自己走，哪有人討抱抱？」
「那邊的底狄媽媽就有抱他！」小女孩噘高了嘴，雙手環胸睹氣的說。
「那是不是比妳還小的小BABY？」女孩不情願的看了一眼，點頭。「所以妳要當小BABY嗎？那樣我們就回家囉？」
真的回去大概她跟康兩個人會很失望吧，但是這樣卻勉強壓住了無理取鬧。

「如果變小BABY，就不能來囉？」從電梯上來，遠遠就看兩人站在售票處那似乎有點小小爭執。從小公主的臉龐和小利表情所展現的表情，大概和自己猜想、小朋友正在鬧脾氣沒甚麼兩樣。走近點剛好聽見他們的對談，也就順勢的接下去了。「如果你是小BABY，你就不能跟久揪出來玩、也不能看電影，所以要當小BABY還是當小公主？」邊說邊蹲在小公主面前，一來視線方便、二來應該也不算是太過威脅。

被康接過話的瞬間有些意外，忍著只差沒有笑出來，一面毫不妥協的等著寶妹的反應。小女孩似乎查覺到兩個大人都沒有退讓的餘地，委屈的一皺臉，稍稍縮起肩膀小手不停扭著裙子。「......人家要跟蘇菲亞一樣。」
這下好了，看來小丫頭真的碰上一個會怕的。迅速的站起身掩飾自己笑出來的聲音，撇過頭假裝影城的廣告十足有趣。
巨大的音效正播送出最新的鬼片，雖然並不適合現在，但是自己和朋友來看似乎也是個選擇。

「蘇菲亞是誰，你的朋友？」見小公主沒了脾氣，也起身摸了頭表示鼓勵，一邊伸出手。這提示相信不管大人小孩都會懂得，只怕這小公主不敢，那也無所謂的落得輕鬆。「你們剛剛有猜到要看甚麼嗎？」問起正在發呆看旁邊預告片的小利，看看剛才自己錯過的時間內是否有了甚麼決定。

「我只知道應該是動畫片？絕對不可能是魔獸和鬼遮眼吧？」小丫頭一面盯著康，一面遲疑的牽住自己的食指。
「蘇菲亞是公主喔！還有養小白兔和噴火龍！」寶妹熱切的插話，然後似乎想起什麼，小手輕扯。「久揪我要看小白兔！剛剛我有看到克落弗！」
好奇的看了康一眼，反正到頭來也就兩部卡通能選，不管寶妹有沒有猜中自己都無所謂。當然，不要猜中是最好，康的用錢態度從認識就發現他很隨性，這讓自己有點擔心。「你說呢？要看我就去買票？」

「鬼片大概只有小孩不在才能看吧，除非你要忍受他們哭。」笑著打趣，看著正觀望自己的兩人，低頭回應小公主。當然，寵人也是要有限度的「小公主，只能選一個看，明白嗎？」雖說自己是已經有選擇，不過畢竟要看的還是小公主，問點意見也算是尊重。

「我才不要帶小孩看那種片。」斬釘截鐵的回答。「會整個晚上沒完沒了。雖然跟朋友看也會沒完沒了.......」
寶妹似懂非懂的對康的話點頭。「只能看一個！」
「所以蜀叔要看什麼？」小腦袋一歪，不過還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她喜孜孜的顛起腳尖，用另一隻手握住康的手指。
「妳就這樣牽住人家啊？」悶聲笑了出來，寶妹和誰都好這點挺讓人吃味的。「這樣長大跟男生看電影不就被牽回走了？」
「寶妹才不會！」小嘴噘起，握著指尖的小手一緊。

「小公主想看甚麼，騎士就一起看？」空著的另一手揉揉小公主的頭，至少在小孩乖巧的時候，適時地微笑對待並且獎勵是很重要的。忘記這些是誰講的，或許是哪位客人也不一定？「看是要看小狗和兔子、或是魚？」直接用動物代表來替代電影名，這樣小孩應該也能理解。至於另一方面「你那鬼片就留著下次吧。」

瞇起眼，怎麼說得好像自己很想看鬼片似的？而且還是替康保留首刷？「你怎麼會覺得，鬼片我會"下次"和你一起看？」
既然寶妹想看廣告裡那一部，那就看吧。鬆開小手，摸出腰包裡的皮夾。「小三寶妳要牽好別把叔叔弄丟了，舅舅去買票，嗯？」
不過也許鬼片能看到康不一樣的表情。不知道康會害怕是什麼模樣。「七點半的寵物當家，兩大一小，謝謝。」
『現在訂票套餐有優惠喔，還送造型可樂杯，請問需要嗎？』
「呃？」店員話讓自己猶豫的皺起眉。

「就訂吧，麻煩你了小姐。」在人猶豫的同時，已經先把身上的卡遞給店員，也附贈了一枚算是不錯的官方笑容。「座位如果有中間排的就麻煩了。」店員意料之內的表情也算是可愛，邊揉頭站在腳邊的小公主，一邊笑望回應方才問話的小利。「你又怎麼會認為是和我去看？啊、我不小心把你的驚喜說出來了嗎？」真是捉弄不膩哪這人，話總是那麼容易的可以摔坑，各方面來說真是奇葩的厲害。

「留到下次，不就是你還打算再來看？」抓住幾分康愛捉弄人的性格，這次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沒把內心的對白說出來。「而且你偶爾讓我付一次帳會怎樣？我好歹也有......賺錢。」
雖然知道康很有錢，但出門總讓人付帳讓自己無比介意。
『小姐，您的票好了。』
店員那句話讓自己臉瞬間一黑，也懶得多做解釋默然的接過了電影票和兌餐卷。「謝謝。」
「爆米花你想吃甜的還是鹹的？」對著憋笑的人一問，探手牽起又抓住自己衣襬的女孩。

「我有說這句？」笑著回應，一邊跟隨著小公主和小利往電影聽走去。「爆米花就給你們決定吧，我看電影不太吃東西的。」掏出口袋內的手機，暫且先關機，免得等會又想起。另隻手還被小公主牽著，難怪小利會被誤會成小姐。不過這店員也是挺厲害的，還是她認為是多元成家？「話說、原來你是女的，真是抱歉沒認出來？」

「有啊，你有說。然後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小孩叫我舅舅，所以我只會是男的。」無奈的一翻白眼。「......我只是不想跟陌生人扯太多。」
「你吃過東西墊肚子嗎？」雖然電影時間不長，但是仍卡在用餐時間上。「還是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反正電影至少還半個小時才開始？」
自己跟著寶妹，下午倒是吃了些點心，說餓是不可能餓到哪去。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約了這種尷尬的時間，彎身抱起寶妹，表情有些愧疚的看著人。「要嗎？」

「無所謂，我的用餐時間一向晚。」此話回憶的直白，出口後思考了下「還是你們要吃點東西？你們先去排隊我去買？」視線往人後方的排隊人龍望去。現場已經排了攏長隊伍、滿是親子團，各種孩子與父母親的活潑對話。「早點排隊可以早點進場？」

搖搖頭，既然康自己沒問題，就不用勉強。「寶妹吃過了，我是不餓。」
「我們是對號入座，早點進場也只是看廣告。」順著康的視線望去，看著一旁五六歲的小孩大口喝著可樂有些汗顏。併著人走向餐飲櫃台，選了鹹的爆米花和可樂。「一杯你拿去吧。」
蹲身放下孩子，在預備好的安全水壺裡，從自己的杯裡倒出少量的飲料。「可以喝很快嗎？」
「媽咪有說不行。」女孩乖巧的應話讓自己點的點頭，把水壺交給人。
「那自己的可樂自己保管。」

瞧著正在提醒小公主的人以及乖巧應話的小孩，顯然這位孩子媽媽也教得不錯。一手接過人遞過的可樂，邊先去排隊隊伍尾端佔了位置。
等它們都過來加入排隊隊伍，才表示「不如等電影結束餓了再吃吧？」一邊揉著小公主的頭，並注意著別因為一個興奮就離開視線過頭了。

「是可以啊。」對著人的話咧嘴一笑。小孩就是小孩，這會兒又和隊伍裡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比較著手裡玩具。沒漏掉康溫柔的動作，說到底，如果康有家庭應該會是個好爸爸才對。「你很喜歡小孩子嗎？」
打從那時候就想問，卻好像一直沒有開口的機會。眼見著前面的孩子過度興奮的狀態下打翻手裡爆米花，連忙把寶妹向後一拉。「不可以踩！」
爆米花在地下散成一片，這下清潔人員可辛苦了。
「底狄打翻了。」
「對，不可以踩到。」

將所有事情看在眼裡，當然也聽見了方才人的問話。小孩對自己來說，基本上是是無所謂的事情。況且，自己還是在充滿各個年齡層的地方長大的人，小孩對自己來說就只是稀鬆平常的存在。等清潔人走後、小孩繼續玩，才決定回答人的問題。「不討厭但也不喜歡。」這是實話，但如果可以，別跟小孩有牽扯應該是最好的。

不置可否的輕笑，順著寶妹的意讓她抱著爆米花，一面逗弄著把可樂杯放在小鬼頭上，弄得她著急亂轉才收手。隊伍前進了，正要起步，卻查覺康沒有動，抬眼只見人凝視著別的地方。空出的手握住人的一拉。「來吧，往前走囉。」
「久揪我們要坐哪裡？」
「看路。」昏暗的燈光和座位側燈照亮了臺階，把座位號碼報給小人兒，由著她領頭。「右邊，小三寶，右邊。拿湯匙的那隻手。小心跌倒。」

在人觸及到自己手同時在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小心因為想起過去而出了神，多虧人的提醒，馬上回神後的跟上腳步。既然人能夠這麼大膽的握自己的手，那大概是因為燈光購案的緣故吧。「你們走好，摔了就出糗了。」嘴巴雖壞心這麼說，但視線也跟著小公主那一步步的舉動提起注意。

「你少烏鴉嘴。」被話逗笑，卻在下一秒意識到自己牽著康，尷尬的猛然鬆開手。到底為什麼自己會牽著一個男人？就算對象是康，對自己來說也十足詭異。
「寶妹要坐這！」小女孩亢奮的選了靠走道的位置，看狀況剛幹完蠢事的自己勢必得和康同坐，也只得閃過身讓人往裡頭走。放下可樂扶著小傢伙把玩偶背包卸下，摟著那隻泰迪熊一面制止了姪女不斷踢腳的動作。
「有公主坐椅子踢腳的嗎？」聽自己這麼說，興頭上的人兒乖乖收起腳，認自己在坐下時揉弄頭髮。

「這樣才是人見人愛的小公主，知道嗎？」順著已經選過位置的兩人坐到剩下的唯一那位，經過時也鼓勵性的摸過小孩的頭。雖然燈光黯淡，但小孩的開心也是明顯地散發出，況且螢幕的強光也是能看見兩眼正笑的瞇起。坐在小利一旁，邊悠哉等著電影放送。想想方才人窘境的鬆開手，看來、非常不習慣與男性牽手哪。還真多虧自己見怪不怪，不然這下會更是尷尬。

雖然康說不討厭也不喜歡，但是枝微末節的動作自己看在眼裡，無比安心。
砰然的音效結束廣告正式拉開電影序幕，看寶妹滿眼期待溫順的待在位置上，也不自覺的放鬆下。進入放鬆狀態的同時，整日的疲倦也跟著爬上神經，開始拉扯專注力，隨著劇情起伏大笑，卻也模模糊糊的縮起肩闔眼小歇起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