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上條時生 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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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Weng_ShaoLing
時間軸:12.23全線共通搜查會議後
會議結束後,上條時生從座位上站起,拿起桌上吃完的便當殘骸,一隻手輕輕敲了敲翁邵翎面前的桌面。
「在登記路線之前出來一下,我們需要聊聊。」時生的語氣有些生硬,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味道。
落下話語後,他便先行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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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邵翎望向桌上的那隻手,猶豫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如果只是長相相似的話,那還可以在騙騙自己那不過碰巧很像而已,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但,這已經是本人親自找上門了,他根本連趁隙溜走的機會都沒有。
腳步聲越來越遠,接著是掩門的嘎吱聲,即使會議室內充斥其他探員或討論或閒聊的聲音,翁邵翎仍沒有聽漏。
將筆記本收回書包,他拾起養樂多空瓶朝腳步聲離開的方向行去,便當則是一如發放時般完好無缺地被遺留在桌上。
將手上的垃圾回收完後,時生便環著手靠在會議室門外的牆壁等待對方出現。
依著邵翎的個性,若是自己不察肯定會被對方找到機會逃跑吧。
追逐逃跑的人一向不是他的專長,這樣的話他就要卡著對方出沒的時間去房門口堵人。
因此,將事情一次解決自然是最好的方式。
與開門後出現的翁邵翎對上眼,時生直接拉過對方的手腕,熟門熟路的轉了幾個彎到了一處無人的轉角。
「這就是你最近跟我說的打工?」還沒等人站定,時生就先開了口。
翁邵翎任時生抓著手腕一路前進,腕部被緊緊扣著的地方有些生疼。
拐了幾個彎,走廊上見到的人影也減少許多,最後他們走到空無一人的角落。翁邵翎很好奇為何對方分明是第一次來,卻像逛自家後花園一般熟悉這裡,但現在再想這些也沒有太大意義。
他一點也不意外時生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質問,畢竟也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翁邵翎意外的是,居然會在預測局見到上條時生--那個他以為永遠和這個地方、這個機關扯不上邊的人。
翁邵翎低著看向地面的腦袋小幅度地點了點,「……嗯。」除此之外再沒有說什麼,任憑尷尬的寂靜流淌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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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對『那邊』的事情太過好奇,從小時候到現在,你有聽進我說的話嗎?」看著翁邵翎低垂的腦袋,上條時生覺得有些煩躁,聲音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對於「那邊」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越是過於執著越會讓自己身陷於危險之中。
不去聽、不去看、不主動和「那邊」扯上關係,這才是最佳的處理方式。
翁邵翎身為他唯一放在心上的童年玩伴,時生自然是不希望對方有機會涉入危險。
「阿姨給你的生活費太少了嗎?高中生好好念書根本不需要打工。」上條時生雙手捧起了翁邵翎的臉,強迫對方的視線正對自己。
「你連面對、解決問題的能力都沒有。」時生嘴唇緊抿,眉頭結得死緊,幾乎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看著翁邵翎。
冰涼覆上臉頰的瞬間,翁邵翎反射性地聳了下身子:「我……」
才和時生對上眼,翁邵翎又立刻被帶著嚴厲的視線給驚得朝一旁別開眼神,垂眸盯著地上的瓷磚,在腦袋無法轉動的情況下,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那些話儘管聽來刺耳,卻句句都戳中要點,尤其從曾經擁有天眼的時生口中說出,更是添了不少說服力,天知道他在關天眼前究竟看見過多少另一個世界的事物。
「對、對不起……」翁邵翎緊咬著下唇,許久,才用顫抖的聲音道歉,「可是、他們讓我們做的,都不是太危險的工作……」
他自然知道預測局不可能讓幾乎是外行人的他們執行太過困難、或是會危及生命安全的任務。他多少能理解時生的擔心,但還是覺得這似乎有點太過了。
對翁邵翎而言,工資當然不是他選擇成為預測局民間委任探員的最大因素,他要的只是那一點機會--認知、了解那些曾被認為是虛構的事物的契機。
「現在沒有,以後呢?」聽到邵翎的話,時生立刻開口反問。
「你有去過地下一樓嗎?你以為設在那裏的紀念區是裝飾用的嗎?」時生真想伸手敲開翁邵翎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一直不能理解翁邵翎為什麼對這些事情這麼熱衷,非要去接觸這些事情不可。
如果翁邵翎的腦內構造是電路板的話,時生覺得他一定會考慮把上面出現問題的銲錫溶掉重新配線,順便連壞掉的零件都更新一下。
可惜的是翁邵翎不是,人腦不可能變成電路板。
他也真的不可能把對方的腦袋敲開來看。
上條時生的話語如一根根尖刺落在翁邵翎的腦袋上頭,戳得他幾乎想馬上逃離這裡,然而他就連縮起身子像鴕鳥般聽而不聞也做不到。
那些尖刺落到了地上,在僅有二人的空間裡迴盪著。
他當然知道,那是已逝去之人的沉眠之地--不過,也僅限於「知道」的程度。對翁邵翎來說,就算在那兒多駐足任何一刻,都是對亡者的褻瀆。
翁邵翎沒有說話,他沒有辦法輕輕鬆鬆說出「知道」兩個字,愚蠢如他都知道那不該是能隨意掛在嘴上的東西。
「‧‧‧‧‧‧。」看著翁紹翎被自己刺激得越發消沉的神色,時生才發現自己的話說重了,不過他也沒有想要道歉的意思。
難聽話還是該說的,但是‧‧‧‧‧‧。
今天就先這樣好了。
小小的嘆了口氣,時生放下了禁錮對方的雙手。
「你要去哪條路線?」要翁紹翎立刻辭職也不是,時生想,至少在自己能顧及的範圍之下,對方會少做點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情吧。
翁邵翎抹了抹臉頰方才和對方手心接觸的肌膚,「……A線。」選的自然是最有可能和文物接觸的那條路線--當然,危險性似乎也是三個選項裡最高的。
他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反正時生最後總會知道他參加哪個路線的任務。
狹長上揚的眼瞥向比他高上幾分的青年,翁邵翎無奈地歪了歪嘴角:「時生哥肯定不會放我去,對吧。」
從時生方才的態度,翁邵翎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只會強迫他選最安全的路線,所以他問了也是白問。不如說,光是沒讓他立刻辭去民間委任探員就已經是上條時生,這個老把他當五歲小孩的人最大的寬容了。
聽到邵翎的話,時生沒有回答,只是小幅度的點了下頭。
「跟我一起留守醫務室。」上條時生覺得三條線內大概只有醫務室是最安全的,所以在路線講解的時候他便立刻決定了路線。
雖然有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操心過度,但是憑著翁邵翎這小子對超自然事件的熱誠,他總覺得自己不操心一點不行。
他害怕翁邵翎就跟當年的自己一樣。
想到當時的自己,他就覺得腹上早已癒合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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