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412的房門前，按下門鈴才想到，一股腦的跑來卻也沒考慮該怎麼開口。
要說自己來當模特什麼的會不會太厚臉皮，還是說因為不知道聯絡方式聽起來也像個笨蛋一樣。
想到問題的緣慌亂到腦袋一片空白的停止動作放空著。
食指抵在按鈕不放，門鈴便不斷響著。

「站在我家門，想找我嗎？」在立花的背後出現，用單手開玩笑的把人的腰環一下。

「呀！」突然被人碰觸到，嚇的往後倒撞上對方。
他錯愕的抬頭看向札克，「您、您怎麼在這裡？」

「嗯？反應真大。」見立花往後倒撞上自己，本來環著對方的手環更緊了。「因為我要回家。」覺得對方的問題.....很趣緻(?)
「你呢？在我家門口打算幹甚麼？」在人回答自己之外沒有把人放開的打算。

「是、是是這樣嗎？」他也是犯傻才問這種蠢問題。
腰上的手似乎纏的更緊，對於突發狀況應付不來的緣整個人定住不敢亂動，「我是來找您的…」

「是嗎？找我有事？」環著人的手隨著疑問而鬆開。

「先進屋再說。」扎克另一手上提著的食材(?)

終於被放開鬆了一口氣。
「打擾了。」聽話後乖乖的跟著人進去房裡，都快忘記自己來幹嘛的了。

「你怎麼會跑過來找我，有甚麼需要嗎?」邊說邊把意大利飯的材料放置在廚間。
「對了，你吃飯了没有，我多買了食材，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吧？」

「那個，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連絡您…」跟在對方身後走動，有些尷尬的說著。
「還沒…那個、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你找我打電話就行…」很順應地說着卻想起了甚麼。「 還是這是想見我的藉口？你可以直接點的。」笑笑回首看人。

「才不是呢！」被說得臉紅起來，忍不住在心裡抱怨這人怎麼一直開自己玩笑。
「洛伊斯先生說我的手機不能用…」露出可惜的眼神看著拿出的折疊手機。

「洛伊斯先生？」捲起衣袖取出食材。
「 立花，你也來幫忙一下。」把三文魚遞給立花。
「 幫忙拆一下包裝。」

「是室友。」接下遞過來的食材努力拆開包裝，「雖然很內向但是人很好。」他笑了笑。
「札克先生您沒有室友嗎？」

「麻煩你了。」接個拆了包的三文魚。
「我一人住。呃、這個巴馬臣芝士你能幫忙切碎粒嗎?」毫不客氣地請立花幫忙。
「室友嗎？是親戚還或是伴侶？」一個男人不可能無原無故地與另一個男人一起居住吧，札克在想。

「不是的，只是找房子時剛好遇見洛伊斯先生，他原本還不怎麼願意一起住呢。」
他望向手上的起司開始沈思如何切才是，他都忘記自己好像…不太能做料理的樣子。

「和不認識的人一起住...你很勇敢吧。」札克一邊煮著熱湯，並把意大利米倒進鍋。
「你今次來找我甚麼事？」
說著留意到立花好像不知道如何入手那片芝士，走到人的身後看
「這種芝士比一般的硬，要慢慢的用力先切薄片。」邊說從後把著對方的手切起芝士。
「像這樣。」

「我是來找您問上次說的事情。」
「我不太會做料理…」被握住的手動作非常僵硬，他很擔心會搞砸。

「上次的事是指？……」不敢肯定對方所指的事。
「芝士這樣切就好，你平常沒有自己做飯嗎？」

「就是…嗯、模特的事情…」擔心自己是否會讓人覺得心急，但他也不想因此違約。
「還有…料理做過幾次，不過、都很失敗…」斷斷續續的說得心虛。

「真守承諾，我有點意外。」沒想到自己遇上好人。
「最近我有點腦窒，設計都不滿意，也許飯後你能幫我一把。好了，午飯餘下的步驟由我處理就好。」

「因為如果失約的話，對您很不好意思。」
對方不需要自己幫忙一下子沒事可做，緣也不知道能幹什麼，乾脆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對方做菜。

「我很高興你那麼重視我。趁現在等待米煮熟時我們來聊聊天吧？」 清洗雙手後轉身面向立花。

「咦？要…聊什麼？」他找不到什麼話題能說的。

「嗯、例如為什麼穿女裝衣服？」上次醉酒的時候也是穿女裝衣服，是僻好還是有甚麼原因呢？

「這只是單純喜歡而已。」有些意外被對方問到這問題，不過沒有在意淡淡的回答。
「雖然有段時間是很討厭的。」他苦笑道。

「嗯。」靜聽對方的話。「的確適合你，但不介意別人的目光嗎？」雖然第一次見面時有懷疑過立花的性別。

「沒關係，已經習慣了。」是實話，過那麼多年要不習慣也難，「謝謝您覺得適合我。」
「那您為什麼想做…嗯，女裝？」

「...」被問到這問題，札克思考了一下。「我高中的時候暗戀過一個喜歡可愛事物的...男生。讀設計時很自然找男性去穿自己的作品。」話說的很慢，似在思考甚麼。「雖然我喜歡男人，但我沒把你假想或替代。」希望對方聽到自己的性向不會太驚訝，不過討厭也沒關係，大不了....札克不願意想下去。

「嗯？不會的。」不明白對方會為何這樣說，他並不認為有任何被當成對象的感覺，嗯…除了被調戲時。
「您也…喜歡男人啊？」似乎問的有些奇怪，換個說法，「我是指…我也和同性交往過、的意思？」

「我是同性戀者沒錯。」不敢正視立花，即使知道對方似乎不在意，但要親口承認還是覺得不自在。
「原來你也有和同性交往過……」想到這裡，札克一下子覺得有點尷尬，上次醉酒時自己把立花脱光過。如果對方對同性是有反應，那上次可真冒犯。

「嗯…我是雙性戀。」他對於自己的性向從來就不隱瞞的，「雖然大多是和男人，很少女孩子會喜歡我，哈哈。」乾笑了幾聲。
「對了，那個…上次的事情，您…嗯、您的男友不會介意嗎？」

「我沒戀人。」果斷的給予回應。「不過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反而如果讓你或你的戀人介意……」背着立花說話，不好意思得有點不想正接面對人。

「我也沒戀人呢。」無奈的笑笑。
「已經很久沒和人交往了，倒是…嗯。」倒是一夜情對象很多，停頓在奇怪的地方了，但他並不打算告訴對方。

「沒給你困擾就好。我也很久沒遇到自己的緣份。緣份這種事可遇不可求。」拿出匙羹把一點意大利飯勺起。「來替我試試味道吧。」把匙羹遞到立花的嘴邊。「小心燙。」

沒聽見對方的忠告，看見湯匙遞過來反射性地就想一口咬上，「唔。」果然被燙到，整個臉都皺起來連忙吐出舌頭哈氣。
「唔、很...好吃。」他大舌頭模模糊糊地說著。

「就說小心燙嘛。」從冰箱取出冰麥茶，拉開蓋奄遞給立花。
「 飯煮好了，你喝過茶後來幫忙放到桌上行嗎？」

搖搖頭表示不用冰茶，他等一等就好了。
聽話的幫忙將東西移置桌子上，「您…嗯。」原本想問什麼，但想想有些猶豫。

「沒關係，有甚麼直接說。」看向立花。

「您能教我做菜嗎？…」小小聲的詢問。

「可以。」幾乎不用考慮就回答了。「剛剛也有在教，不過要有報酬哦。」 雙眸帶笑意的對上立花，並留意他的反應。

「咦？報酬？」對方那麼快就答應了他是很開心，但報酬…
「你要…什麼報酬？」難道要他給錢。

「那你覺得自己能給我怎樣的報酬呢？」札克倒有興趣看對方會如何回應。

「嗯…」給錢的話感覺太敷衍了，但他也沒有其他能作為交換。
「我…能幫你打掃家裡？」緣說完自己都認為是個爛主意。

「這提議不錯。」有時候自己忙着工作的確需要有人幫忙整理家具。
「吃完把碗筷放好在盤，我等等洗。之後到工作間那邊去。」給予簡單的指示。

「我等等就能幫你洗。」自己剛剛都沒有幫上忙，「不然煮飯和洗碗都有您來做，我會很不好意思…」

「立花也太客氣了。不過現在我更希望你先協助我的工作。」走到立花身邊，倚在旁的牆。

「說的也是…」工作比較重要。
「不過模特的工作，我要幫您什麼？」還沒考慮過這事情，一時間也想不到明確的目標。

「來。」一手搭上立花的肩膀，把人帶住工作室去。「這只有你和我，現在把衣服脱下來，然後換上這個。」札克 謹慎地拿取起一條漂亮的連身紗裙。

「 這是未完成品，或許你能給我意念，幫助我把它完成。」

猶豫了一會，伸手緩緩解開腰上的帶子，在他人面前脫衣總感覺有些微妙。
將繁縟的和服配飾一件一件解下、折好，放在一旁。直到剩下長襦掛身上，緣抬起頭臉又羞紅起來，「能…轉過去嗎？」

看人把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札克有些意外自己覺得這畫面賞心悅目，直到立花羞紅着臉叫自己轉身才意識到甚麼馬上別過臉。

「這衣服可能會有些難穿，要是有疑惑就叫我。」

「嗯。」在兩人都是男人的情況下，說出這要求聽起來有些好笑。緣只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他會彆扭的胡思亂想。
「唔，卡住了…」手勾不到腰的部分，努力的伸長手卻怎麼也摸不到卡住的地方。

「讓我幫忙。」轉身到立花背後，想幫忙把衣服的後背扣好時看見對方的玉背。
「……立花，你曉得嗎?你的背部好性感。」札克的目光有如看着晶瑩的玉石般，手也禁不住伸出去撫摸立花的肩背骨。

「皮膚也頗滑。」完全不害羞的直白出來。

「呀啊！～」手指的觸感撫在背上，緣嚇得弓起身子發出奇怪的叫聲。
「您別亂摸。」他用力的瞪了對方一眼，明明該是威脅的眼神，可配上那連耳根子都紅透的臉蛋，反而像在送秋波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您不是要我穿的嘛！」

「穿衣服並不一定要整齊才好看，別動，我要把衣服裁剪。」接着取出裁布剪細細地用手量好尺寸就直接在人身上裁但毫無傷到人。

「這麼好看的背不露出一下也太浪費。」滿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傑作。

「請您別…胡說八道。」背被人說好看什麼的，他一點也認為，「再說…我也不喜歡露背…」後面涼涼的感覺好沒安全感。

「那只讓我看到就行。待衣服修正好就能脱下。」在立花身邊解釋着，手移到人的大腿處，把裙子的部份修剪起來。
「這個改正拱起的紗裙可能更好看。」不知何時已取出針和紗布在定位。

「咦？等…」原想阻止，對方卻已經開始動手，緣害怕的僵直身體不敢亂動。
「一定…得這樣子才能改嗎？」正在裁剪的位置不得不讓緣和人提出意見。

「 不用覺得尷尬， 你上次喝醉時不該看、不該碰的，都見過摸過。」說得平淡，畢竟當設計師 看到模特兒換衣服是很平常的事。

「立花你 酒醉和酒醒的時候感覺實在差太遠。」有點挖苦的笑了。
「不醉的你蠻有趣的。」

「說的也是…」說到喝醉的事情緣顯得有些尷尬。
「我才不有趣呢，和我在一起很無聊。」他總是被哥哥抱怨跟不上流行，生活方式也像個老人家一樣，「您比較有趣。」

「還真說成很合理，上次你差點毁了我家。」呼一口氣， 對方反而覺得自己有趣嗎？
……

「我有趣？ 願聞其詳。」帶笑的抬頭看立花。

「不是都已經道歉了嘛…」委屈地輕聲偷偷抱怨，也沒辦法反駁。
真要說出札克有趣的理由，他望向笑臉發愣一會…
「因為，您很…好看…嗎？」回答完全沒有關聯性。

札克沉默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動作。
「那如果看見我這裡的疤痕還覺得、有趣嗎？」解開自己頸上的崩帶，顯露出頸上一大片疤痕。

「這種疤痕，在身上還有很多。」

「咦？我…」他要表達不是這意思，察覺自己不小心說錯話，緣開始慌了。
「您…」開口想說出安慰的話，卻不知從哪裡開始才好。
猶豫的伸手，最後輕輕撫在疤痕上，「對、對不起…您還好嗎？」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低頭看著傷口。

「果然很醜吧？你都不看我了。疤痕是被養父母虐打的，請副好看的臉也因他們的意願而被修正過。」札克解釋一下情況好讓立花不會亂猜。

「世人就是愛看臉。」你我也不例外，札克在想。

「您才不醜，您很好看的。」猛然抬頭直視對方堅定的搖搖頭，他不希望札克這樣貶低自己。
「就、就算不好看，也沒關係…因為您很好，您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就是…不要看低自己，您要、相信自己。」努力想說能讓人安心的話，說出來卻結結巴巴難以理解。
「我不知道您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您、至少現在即使不好看，也沒關係，我…很喜歡現在的您…」

「....謝謝，立花。」一瞬間覺得悸動，他知道立花想要鼓勵自己，只是不知道如何回應。「或者我沒你認為的那麼好。」露出一絲苦笑。

「不過沒想到你那麼......」思考著要不要說下去。「主動直白。」意味的看人。

「咦…？」不明白話中意思，困惑的望著人。
突然回想起自己剛剛慌亂中說的話，臉瞬間紅得不像話，「不是！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這下又不敢看向對方了。

「那真可惜。」其實也懂立花不是喜歡的意思，但被人安慰而頓時語塞唯有玩笑一下讓氣氛輕鬆。
「就不考慮一下我嘛。」沒面對人說話，札克仍然低頭專心弄着裙子的下擺。

「您的條件很好呢。」又回到原來的氣氛，緣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不能和人隨便在一起…」突然停頓思考了什麼，接著苦笑，「畢竟我是個很糟糕的人。」

「剛剛才叫我相信自己，現在又在說自己糟糕，很沒說服力吧？」札克搭話時仍然專注在弄裙子。
「你哪裡糟糕了？ 說來聽聽。」

「也不是說我糟糕。」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思考該怎麼解釋才對。
「只是…我不懂怎樣才是一個好的戀人…」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會受到傷害，不想在害人難過了。

「是否好情人留待你未來的Honey來決定，覺得自己不好是因為緣分未到而已。」整理好裙腳抬頭看立花。

把立花拉到連身鏡前。
「很好看。」微笑看鏡裡的立花。「愛情和時裝一樣都得看對象。」

「才不是…」輕聲喃喃自語，自己的緣分都差不多沒了。
「您真的很厲害呢。」好久沒見到時裝的自己，看著鏡中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麼您也在等著屬於您的那件衣服嗎？」

「…」被問及敏感的問題，札克沉默了一下，目撇開本對上立花的視線。
「緣份和時裝有相似的地方，只是時裝依潮流更替，但緣分、我若是找對了就想守住。」
自己說出來也覺得感覺奇怪，但這是真心的想法。

「您一定會找到的。」伸手摸摸札克的頭，邊分心想著對方的身高還真高。
「您人那麼好，一定可以找到願意包容您的人，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幫忙的，雖然可能沒什麼用。」他開玩笑道。

「目前大概這樣，我拍照紀錄，放心我不會拍到你的臉。」沒回應立花的玩笑。不知道怎樣心裡有點窒塞感。

「拍好了，這下子和你的約定就完成。」淡淡地說出這話。
「替你把衣服卸下。」

他又說錯話了嗎？對方沒有答應玩笑讓緣有些心虛。
靜靜站在原地等人幫忙，「對了，您早上在嗎？」說到約定完成便想起稍早說要幫忙打掃的事。

「不一定， 找我的話先給我來電確認。不要在門外罰站。」邊說邊收好剪裁工具。

「就是不會打才站在門外的啊…」他又不想罰站。

「……這樣，你要是來了就按門鈴，3分鐘沒人應門等於我不在。」柔然的提醒人。

「對了，也給我你手機號碼，apps不會用的我來教你。」札克向對方伸手。

「電話號碼…」在衣服裡面翻找出一台折疊手機，「您要…輸入嗎？」將手機放到對方手上。
「對不起，它有點破舊了。」向人苦笑。

看着立花的手機，札克有點明白他為何不太會用apps。
「不會，待會我給你傳訊息，你學會了後便可以隨時和我聯天。來我家也可以用line通知我。」

「…謝謝您。」其實有些開心，「不過我打字很慢呢，哈哈…」

於是札克除了line以外，連語音 輸入、手寫，以及智能手機的基本功能一併仔細地教了一篇。

「那麼你回去家就給我Line發個通知。」在送立花離開家門前札克叮囑着。

靜靜的聽人教著，努力的把所有的話寄住。
「嗯，謝謝您。」再次說了道謝，他輕輕微笑起來，「您人真的很好呢。」還願意教會他這些同喜。
「我回去後一定會傳訊息給您的。」握著手機認真的看著對方，「畢竟是您教我的。」

拉線

嗚嗚嗚謝謝交流

我不會告訴你立花在離開前的說話有點打動到札克

真的嗎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