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被情緒沖昏腦,壓制住另一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手和衣服上都是血跡,停不下來出手的速度,力道也愈來愈重,躺著的男人幾乎昏迷卻仍不見少女停手,甚至是從口袋拿出了小刀準備往男人身上劃下——
看到她亮刀了,於是伸手拉住對方。「妳想坐牢嗎?」難得的凝重,死死崁住對方的手。
被拉住的瞬間愣了下,似乎因為對方的言語讓自己稍微回過神,轉過頭才發現是雪狼,意識到自己被對方抓著手,鬆開了手中緊握的刀,臉上的神情從方才的憤怒成了慌張的樣子。
「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能諒解的望著對方,一下子就迴避掉視線,只想快點逃開。
「妳到底是發什麼瘋?」搶過對方手上的利器,扯過她的領子把她帶離現場。
讓對方強行帶走,想要掙脫也沒辦法,「放開我……!」伸出手搥打對方,力道不大,對方大概也沒甚麼感覺。在這種情況下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更何況自己還差點被騷擾得手。
到了公園把人扔在地板上,緩過氣後才問道。「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
「……」不講話,不跟對方對上視線,眼鏡也在剛剛混亂中掉了,默默爬起身子只想逃跑。
看對方想逃跑一把抓了回來。「別走,把話說清楚。」怕她又回去做了蠢事。
「你要我講什麼?」就算被抓了回來還是不願意看著對方,像個犯錯又不檢討的孩子。
「他是誰?你幹嘛要殺他?」插著手看她,就是不讓她走。
「不知道。」說出了事實,確實是不知道對方是誰,面對第二個問題卻猶豫了下,「……被騷擾。」講的很小聲。
「...........」聽到後面那兩個字才放開她,沉默了一陣子,拿起剛買的啤酒拔開,刷拉拉的倒在對方頭上。「諾,沒事了吧。」看著對方濕漉漉的樣子說。
啤酒的味道蓋了整身,抓緊了裙擺,「幹嘛啦,你真的很奇怪欸!」咬緊了下唇,本來就忍耐著難過的情緒,被對方這麼一問,眼淚又不受控制,「為什麼每次都在這種時候——」要這麼溫柔?明明是這麼討人厭的。
「是是是~」用小指塞住耳朵避免更多的抱怨。「反正你現在就算哭了我也不知道。」笑著說。「........只是很臭而已。」
被對方的話惹的好氣又不知所措,「……混蛋。」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拿走對方的酒,一樣拉開了拉環,直接往對方身上淋,「你也一樣臭了啦。」抬起頭跟對方對到眼的瞬間,眼淚潰堤,胡亂的抹掉停不了的悲傷。
「嘖,我不是都安慰你了。」很不爽的說,抹掉一臉的啤酒。「去旁邊的洗手台洗一洗,臭死人了。」抓起她的手往公園的洗手台去。
「你最臭了……」被對方拉著走的同時大哭著,顫抖的手也拉著對方的大手,「可不可以現在別放開我——一下子也好,可不可以陪著我?」
嘆了口氣,壓住水龍頭讓水濺到對方身上。「哀真是,只要妳別哭了我就陪妳。」他最怕就是別人哭,那讓他覺得心情很糟。
無辜的想忍住悲傷卻依舊不受控制的掉著淚水,似乎很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牽著雪狼的手也越握越緊,害怕對方突然消失,「不可以、騙我。」這般狼狽的樣子不想再讓誰看到了。
搞什麼?平時明明就一副鐵打的。雪狼嘆了口氣,沒說話,他真的不太會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女孩子,弟妹哭的時候頂多塞糖果給他們,但對方是成年人吧?不知道有沒有用,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口袋裡慣性帶著的糖果拆開,一把塞進了對方嘴裡。
眨著淚眼回過神才發現讓對方塞了顆糖果到自己嘴裡,在崩潰之時面對雪狼的溫柔更加不知所措,放開了緊握的手直接抱住對方。難過的過度換氣,嘴巴裡面還咬著糖果,含糊的聲音夾雜濃厚的鼻音,「對不起……」幾乎聽不清楚在說甚麼。道歉的目的也不知道是為了方才的舉動亦或是現在的失態。
嘆口氣,搔了搔腦袋,推開對方。「好了,妳哭起來真的有夠醜的,走了,回家吧。」說著拿袖口擦了擦對方滿臉的眼淚跟鼻涕,然後領著她往家裡的方向走去,雖然只是曾經走過這段路,但他倒是這方面的記憶力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