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夏瑞時常念著要去天南城玩。
不問其他,就只是因為先前有位友人給了她一個可以去淨清道壇地見識的機會,夏瑞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說服了自己的師父,打著要去觀看樓外榜大會的名頭,應是提早幾日抵達了天南。
她抱著琴走入城內,這是她第二次來到此,而距離第一次來,也已經有四年多了,因次看什麼事都覺得新鮮,就這樣隨便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亂晃。
時正是熱鬧的時候,小販的喧譁聲此起彼落,左邊那嬸子殺價到臉紅脖子粗,右邊那群孩子圍在賣糖葫蘆的漢子身旁嬉鬧著,人聲鼎沸,讓你目不暇給。
夏瑞左看看右瞧瞧,因為樓外榜的活動即將到來,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她便決定繞個巷子,走小徑圖方便。
天南城是重鎮,胡同雖算不上錯綜複雜,但少有人煙一點是確實的。
女子帶著自己的行囊謹慎的記著路,不料在一個拐彎後,遇到三個男子在巷內喝酒划拳。明明還是大白天的,但三人看上去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渾身酒氣、臉色發紅,話更是說不太清了。
「嗝、噯!大夥兒瞧!才說到興頭上呢,這不就、來了、來了個小娘子?」那人衣衫襤褸,說是正經人家,也完全不像--哪有正常人會在青天白日就喝得爛醉?
夏瑞微微皺起眉頭,正打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那幾人看上去是茫了,但面對女人,手腳可是快的很,其中一人衝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語氣輕挑的道:
「小娘子別走啊,來給爺們倒酒,一起喝!」
三個醉漢舉止粗魯,一看就是不能好好說話的渾樣,話一落,就想要伸手擒住你的手腕,看樣子是把你當作了那下九流的娼妓了,另外兩個也散著酒氣圍了上來,「跟我們快活快活,诶,賞錢是少不了你的。」
「就是就是,伺候爺們舒服了,有賞!有賞!一起喝酒!」
夏瑞見他們直接動起手來,也是大驚,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手腕還是被捉住了。
「等等,放手!」她用力的掙了幾下,卻不敵男子強大的手勁,正想運起內力時,又有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
「吶,三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對一個女生拉拉扯扯的幹嘛呢?」抬頭往上看,巷子上方的屋簷蹲著名少女,雖然逆光看不清臉龐,但一頭偏藍的髮色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真是不知羞,喝醉了就該好好地把自己關在家發酒瘋吧。」語氣是滿滿的調笑。
「什--?」
那抓住夏瑞的男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他的同伴可能稍微清醒一些,聽到又有個女孩出現,先忽略了那嘲諷的話語,直接仰頭喊道:
「哪來的小丫頭,給我下來說話!」
「噢,好喔。」她跳了下來--卻是直接將喊話的那名男子踹倒在地,一看就來者不善,
「下來說話了,火氣別那麼大啊。」笑嘻嘻地就像是惡作劇完的孩子。
「臭小鬼!」其餘兩人見狀大怒。
雙手還得空的那醉鬼二話不說,直接揮著拳頭往女孩的臉上襲去;雖說對方有三分醉意,但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還是不容小覷,夏瑞一隻手還被惡人制住,大驚之下只能喊道:
「小心!」
「嘿!」艾敏一個深蹲,躲過男子的拳頭,她笑嘻嘻地喊著,「就說回家嘛,在大街上的這樣多難看啊!」伸腿一掃,將男子絆倒在地。
「唉喲!」那人痛呼一聲,半晌沒爬起來。
抓著夏瑞的男子見此,終於放開了箝制她的手,轉過身來面對這個威脅性比較大的丫頭,連同地一個被踹翻的漢子,直直撲過去,似想直接捉住對方。
夏瑞得了機會,趕緊摸出懷中的迷迭香,直接灑在倒地的醉漢臉上,又抽出自己背上的琴,撥了弦音,三兩下控制住了男子。
看著另一頭落難的姑娘自救了之後,艾敏也無後顧之憂,在那男子爬起來之前,再度踹倒對方,伸手用力的將對方敲暈。
只見男子痛哼了一聲,軟了下去,跟他的同夥一同陷入昏迷。
最後來沒倒下的人見狀,落下一句:「妳們給我等著!」便匆匆逃出巷弄外。
夏瑞看到事情平安落幕,不禁輕拍胸口,微微鬆了一口氣。
「多謝小姑娘相助,若非妳突然出現,否則怕我現在還不能脫身呢。」她抱著自己的琴,對著那孩子點頭致謝。
「別這麼說,這種欺壓落單女子的人也實在過分,出手教訓不過是剛好而已。」一邊說著一邊將醒過來的漢子再度踹暈,讓人忍不住冒冷汗。
看到女孩的動作俐落,夏瑞旁觀著都覺得有些疼。
她移開視線,偏過頭打量這短髮的姑娘,一身青色的小掛和儒裙,乾淨素雅,
加上先前打鬥的姿態,估摸著也是有跟人學武,在這天南城,很容易就能聯想到......
「妳可是淨清道門人?」夏瑞好奇的問。
「诶!你怎麼知道啊!」少女一臉驚訝,「我都還沒自我介紹呢!」
「我猜的。」夏瑞俏皮的笑道,「我瞧著現在快開樓外榜的比武活動,應該出來走動的淨清門生會比較多吧。」
不過還有一點,便是自己發現許多淨清道的友人喜歡穿得一身藍,所以一看到小女孩的衣飾,自己就瞎矇著猜,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現在自我介紹也不晚,我叫夏瑞,姑娘貴姓?」她笑著對女孩抱拳,道。
「夏瑞姑娘可真是聰慧!」她摸著自己的頭,笑的燦爛,「我是艾敏,是淨清道的一名壇生。」
「夏瑞姑娘可是來天南辦事?」
夏瑞抱著自己的琴,有些為難的想該怎麼說。
「應該算是來玩的,近來淨清道不是要舉辦比武大會嗎?樓外榜這事可出名了,之前我沒機會現場見識,這會兒才提早來此卡位的。」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過,艾敏妳又是怎麼會跑到這小巷裡呢?」
「啊...說來有些難以啟齒,其實我是避著師兄偷跑出來,想說走這小巷比較能甩開...」一想到自己的行為,講話忍不住小聲了起來。
「噗哧。」夏瑞沒忍住,把頭撇道一邊,忍不住俊。
看來女孩兒也是個活潑好動的,和以前的自己一樣,三不五時的偷往外頭溜。她輕咳了一聲,壓下笑意,正色道:「我知道了,這巷子確實複雜,我剛進來拐了幾個彎都差點沒迷路呢。」
「是啊是啊。」她一會兒會回復過來,笑嘻嘻的,
「這巷子如果不是本地人可難走了呢,而且小巷多拐,有時候會有像剛剛那樣奇怪的人窩在這邊,姑娘還是小心些,別走這兒比較好。」嘰哩呱啦的。
聽到當地人這麼說,她才覺得或許自己這一回是魯莽了些,「這樣啊,我原先是見外頭大路上人多,才想著繞小道,圖個清靜,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夏瑞苦笑一會兒,「不管怎麼說,還是感謝妳這突然出現。」
「不會不會。」她爽朗的擺著手,「那麼夏瑞姑娘是想去哪呢?也許艾敏可以帶個路?」
「我就在街上隨意逛逛,」夏瑞比劃著她來的方向,「但人太多了,所以想換條路走,不料就遇到了這種事......」
她無奈的笑了一下,著手收拾自己的七弦琴。
還沒把布套套上琴身,又有一陣喧鬧聲傳來;聽著聲音,大約是在幾條街之外。
剛想開口,外頭又一陣喧鬧聲,「哀呀?又有人鬧事啦?」少女跳上屋簷,伸長了脖子像那頭觀看,看了會兒實在是無法看清才又跳了下來,
「我想我還是帶著你走會吧,今天街上好像特別
熱鬧。」
「好的。」夏瑞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她還在思考這一回的混亂會不會和那逃走的醉鬼有關,略思於此,就聽到那吵雜聲更盛。
伴隨著「往這裡!」「轉彎!」的叫喊聲和聽起來就人數眾多的腳步聲,夏瑞覺得自己不妙的預感終究要成真,乾脆放棄了收拾,重新抱著琴站起來。
「看來我們恐怕一時半刻走不了了?」她苦笑道。
「哀呀呀?」女孩笑咪咪的伸展著手臂,看起來似乎習以為常,「看來你今天會很精采呢。」
她抽出貼身藏在衣內的黑鐧,用力揮舞兩下,「真希望這不會減少你遊玩天南的觀感。」
「無妨的,」夏瑞輕輕撥了一道琴弦,「這種事到哪兒都可能會發生。」
看著把巷口堵起來的一干人,她暗忖手裡暫時沒有迷迭散可以用,只能和艾敏一道打這些人打回老家去了。
「我不大擅長近身搏鬥,但遠攻還是有幾分功夫的。」她先提醒道。
「那麼就請夏瑞姑娘支援啦!」她笑咪咪地揮舞著武器,衝向直逼兩人的人群,用力的掃開首衝在前頭的漢子,「可不能讓外地的客人失了對天南的好印象呢!」
只見女孩靈活的上竄下跳,同時又揮舞著與體型不合的粗重鐵鐧或敲或捶,將一眾大漢給硬生生的撂倒了幾個;但還是有漏網之魚,繞開艾敏直衝向你。
夏瑞見艾敏在前頭拼命,也絲毫不想落了下風,她沒有任何保留的催動體內的內力,灌注在琴音上,狠狠打在那衝過來的大漢腳上,對得對方直接倒地哀叫。
抽空抬眼瞥了一眼在第一線打鬥的女孩,她忍不住贊了一聲:「姑娘好俊的功夫!」
「嘿呀!」抬腿踹飛一漢子,還有些餘力回話,
「謝謝誇獎,畢竟在天南不有些保命的功夫怎麼能呢?」揮舞著重兵又將一人砸到牆上;此時,已有不少人昏迷在地,一時間,剩餘的大漢也開始冷靜了下來,有些躊躇的圍著兩人。
見狀,夏瑞停下手上的動作,反而掏出她最少用的夢華扇。
「說的也是,人在江湖行走,哪能沒點防身的技術。」
她輕喝一聲,左手撒出一把迷迭散,大力一扇,順著風便將那細白的粉末搧到那些人跟前。
雖然這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倉促之下還是不免吸入了一些,有些人直接用手抱住口鼻躲避,有些人大意之下吸多了,已經被重新響起的琴音控制。
突然被背後撒出的大量粉末嚇了一跳,艾敏也趕緊閉氣,運著輕功急退至一旁無粉塵的地方,有些驚慌地拍著胸,
「這些都是甚麼啊?!」
「啊!那是迷迭散。」夏瑞這才猛然想到艾敏先前可是和那群人纏鬥在一處,會被自己突如其來這一下嚇到也是正常的。
早先自己大概是打得順手,頭腦一熱就使出夢華宮的看家本領,這下可尷尬了。
「對不起啊,艾敏姑娘。這迷迭散吸入了也不要緊,沒有毒的,只要別聽到琴音就沒事了⋯⋯」她不好意思的說。
「琴音...?!」她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你手中的琴,「聽、聽到會怎麼樣呢!」會身體不由自己主的瘋狂跳舞、像個醉鬼流著口水之類的嗎...?!想著想著臉色不由得有些糟糕。
「欸......這個嗎......」夏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這是夢華宮最基礎的武學,吸入迷迭散的人若聽到門派特有的夢華十九譜,就會被迷惑心智,硬要說會如何,就得要看奏曲之人彈的是甚麼曲子了。」
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艾敏臉上不安的表情,趕緊解釋道,「不用擔心,我剛才彈奏的樂曲只會造成致昏暈眩的效果,稍有內功的人都能破除的......」
這是用來對付這種街頭流氓最方便的手段,對於學過武的江湖人士來說,幾乎不會有太大的效果。當然,今天這樣的情況也是夏瑞自己一時疏忽而造成的局面就是。
「啊...是這樣啊。」少女臉色稍微好一些,轉而笑嘻嘻地看著倒了一半的漢子,
「那麼這群莽漢我們該拿他們怎麼辦呢?」
「怎麼辦⋯⋯放這兒就好吧?」夏瑞也沒考慮過這樣的事情,所以這話說的有些遲疑。
「那就放這邊吧,反正也都不是甚麼好人,讓他們在這吹會兒風吧,嘻嘻。」艾敏把幾個昏迷在巷子口,有些擋路的漢子給搬開,向著你招手,「那我們趕快離開吧!再不走等官府的人出現可就麻煩了呢!」
「好。」夏瑞手腳麻利的收好自己的樂器,在艾敏的帶領下,兩人很快的就離開那錯綜複雜的巷子,重新回到大街上。
「接下來⋯⋯不知道妳要往哪兒去呢?」她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有些無所事事,故而問道。
「我嗎?」走出了巷子,艾敏瞇著眼看著附近的建築,看來到了市集的中間呢......
「我要去買這個天南城,最好吃的包子!」他揮舞著手,指著右邊街頭的末端,那裏明顯的有一條人龍從街角的店鋪中排出來一大串。
「百年老店,皮薄肉汁多,口味也在這幾個年頭多了不少新口味出來,今天更是有限定出籠的叉燒包。」少女口若懸河只差口水沒噴出來的努力介紹著,言末,一臉燦爛的對著夏瑞講著,「夏瑞姑娘要不要同去啊?」
「是老店嗎?好啊,不試試感覺太可惜了!」
聽著艾敏形容那包子的滋味,連夏瑞這樣對鹹食不甚在意的人都覺得胃裡的饞蟲被勾起來了。
跟著女孩來到長長的人龍後排隊,聞到其餘百姓手上剛出籠的包子,那味道確實讓人感到胃口大開。
「艾敏,這包子店除了叉燒包,還有什麼推薦的口味麼?」夏瑞踮著腳從後頭張望,卻看不清那遠處的食牌子。
「推薦口味嗎?」艾敏站在對列中掰著手指細數,「平常還有最熱賣的多汁招牌肉包、內含七種不同蔬菜的翠綠包、小孩子較喜歡的紅豆餡豆沙包......」她思考了一會,「夏瑞姑娘比較喜歡甜的還是鹹的?」
「甜的。」夏瑞毫不猶豫的說。
隨後感覺自己這樣會錯過其他不錯的美食,趕緊補了一句:「鹹的也可以啦。」
「...如果是甜的,除了我剛剛講的紅豆餡豆沙包之外,還有烏豆沙內餡的。」隨著兩人的閒聊,隊伍又向前了不少。
「雖然我還是推薦今日限定的叉燒包啦......要不然......夏瑞姑娘可否考慮都買來嘗嘗呢?」
聞言,夏瑞是很自然的點點頭,「好啊,既然都來了,兩種都試試看。」
恰巧先前「運動」了一番,肚子也餓了起來。排隊的人龍前進的很快,不用很久就輪到她們倆;夏瑞先點了自己的份,才偏過頭問向艾敏:
「妳想吃什麼?」
艾敏很自如地喊著,
「我要五個叉燒包,兩個現在吃三個外帶!」點的很順口,看來是沒少來買包子。
只見店家應答了一聲,沒多久,熱騰騰的包子就送到了兩人手上。
艾敏也不管燙手,趕緊的咬了一口,「哈...哈!燙!嗯!好吃!」雖然燙的幾乎拿不住包子,少女還是迫不及待地咬著剛出爐的叉燒包。
夏瑞先拿出叉燒包咬了一小口,嚐到面皮不薄不硬的厚度,滿意的眯起眼睛,輕輕吹了幾口,才連著內餡一起咬下。
「唔⋯⋯確實好吃!」她看到艾敏被燙的說不出話,趕忙提醒:「慢慢吃!」
快速的將一整個包子吞下,艾敏有些羞赧的對你笑了笑,「我這不是急嘛......」第二個艾敏就緩下速度,一口一口地慢慢品嘗,也是吃的滿面笑容。
見對方沒什麼事,她這才跟著繼續品嘗那包子。雖說夏瑞對甜食情有獨鍾,不過面對其他種類的美食,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
「⋯⋯可惜我過去幾年來天南城都錯過了這樣的美味。」啃完手上的叉燒包,她一臉意猶未盡的感嘆。
「別擔心,你這次不是就遇到了美食嗎?」三兩口,包子就消失於口中;艾敏拿好外帶的那份包子朝著你笑道,
「天南城也不會跑掉,夏瑞姑娘還可以多來幾次。」
「說的也是。」夏瑞吃完自己買的份,估摸著改日可以再來這光顧。
「不過有在地人帶路就是不一樣,以前我也嘗過一些傳聞中的美食,味道也只是一般罷了,差點錯過這樣的好味道。」女子感嘆。
「哈哈,美食這種東西可是隨時都在增加呢。」她一臉饞樣的看著手中的袋子...但是這是要帶回師門的可不能隨便吃掉。
忍住慾望,抬頭直視著你,
「那麼夏瑞姑娘,艾敏可要先回去一趟了。」
她舉起手上裝著包子的袋子,「這些可要先帶回去呢,畢竟,包子還是趁熱吃好吃呀。」
「好的。」夏瑞認同的點點頭,「那妳快拿回去吧,小心別被妳師兄逮著了。」她打趣的笑道。
再怎麼說,女孩都還是偷偷跑出來的,也不知那包子能不能撫平師長的怒火呢?
「好的,那麼夏瑞姑娘,有緣再見了。」女孩笑得燦爛,向你招了招手後往一旁衝刺,沿著街邊的牆一步步跳上了屋簷,看來是打算按照原路線回去,
「希望你在天南城玩得愉快!」
「多謝了,有緣再見。」笑著朝屋頂上的艾敏揮揮手,看著女孩俐落的身手翻過屋棚消失。
抬頭望了一下天色。
想著趁時間尚早,先去客棧租個房間,省得晚點客滿。畢竟在這種有大活動即將到來的時刻,一定會有很多人要入住的。
夏瑞調整了肩上的琴袋,很快的融入天南街上,轉眼間便分不出她的身影。
感謝艾敏中來跟夏瑞玩
艾敏好可愛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惡夏瑞大姊姊嗚嗚嗚屋(?
哪有她超傻的
打架打一打還會誤傷隊友那種<<<<
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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