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地掐著時間點走進會談室,佩洛沒有帶任何打發時間的東西,只是手插著口袋走了進去,隨便往椅子上坐下來,仰頭看了幾眼天花板,再看了眼桌面,靠著椅背閉起眼睛假寐了起來。
大約一刻鐘後,會談室質量甚好的門鎖傳來細小得或許只有哨兵能聽見的機關換位聲,黑髮藍眼的嚮導拎蔗一個紙製的白色方盒出現在門邊,腳步安靜而輕快地坐上另一端的沙發。
佩洛在門鎖轉動的那一刻睜開眼,以平靜的視線觀察走進來的人;在看到是那副自己近來熟悉許多的面孔時,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不覺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埃別克?稀客啊。」
他並沒有看塔發給自己的預約名單,所以對來者沒有任何預期,更別說是這個他覺得應不會熱衷參與這項額外活動的人,竟不只參加了還來造訪自己。
空氣中一股甜味繚繞,他坐挺身,打量了對方一眼後將目光落在那個白色方盒上,略顯訝異道:「你帶了蛋糕?」接著笑道:「專門帶食物來會談吃給哨兵看,興致可真不錯啊。」
「因為我想吃,而且剛好打了雙份的折。」
帶來甜點的少年前傾上身,雙手食指拇指往相對的方向略一施力,便拆開了以特殊油墨簡單印刷上店家商標的純白外殼,露出兩個以金色厚紙板和軟塑膠片隔離的水果卷。
「--分你一個?」
埃別克拎起用膠帶固定在包裝內側的塑膠小刀,連著紙製底座,將裹著滿滿的生奶油拌什錦鮮果的淺茶色戚風蛋糕切片推向對面的哨兵。
隨後,他抬起未執刀的非慣用手--雖然沒有言明,但那明顯是他要進行五感調整之前預備的慣用手勢。
佩洛看著被推向自己的精緻蛋糕,越發濃烈的甜膩味道讓他反射性地微蹙起眉,卻在轉而望向埃別克時又鬆開了,尤其是瞧見對方抬起的手之後。
「既然是你想吃的,我這算是奪人所好嗎?」他聳肩調侃,「你可以選擇一個人把他們全都吃完--基於你的緣故,我倒不介意在會談中欣賞一齣吃蛋糕秀。」
「奪人所好嗎?我想成好東西要與人分享呢。」
懸空的手指彷彿抓按著空氣裡看不見的琴鍵一般,輪番進行收折再伸展的移動,直到哨兵的敏銳的五感閾值舒適地滑進與普通人無異的區段之中,埃別克這才收起右手,順勢拆下壓克力叉子、端走離自身較近的一份甜點,一氣呵成地靠上會談室舒適的沙發靠墊裡。
「你如果不吃,我自然會把它解決掉--而且我吃不快,到時真的就要看我表演吃蛋糕了。」
似乎為了配合這個玩笑,他特別誇張地翹著三指拔掉漂亮的小插牌,又換上甜點叉斜下刮落一大片雪白的生奶油覆面--像是蛋糕表面上演了一場小規模的雪崩。
感覺自己的五感逐漸遲鈍到再也聞不著甜膩的氣味,佩洛舒適地欣賞著姿態一派隨性放鬆的埃別克切蛋糕的模樣,笑道:「雖然我很期待你的蛋糕秀--但這時候的標準回答或許該是卻之不恭?」
他端起桌上剩下的另一塊蛋糕,隨手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裡,而後為這個味道意思意思發表了意見:「真甜。」各種水果的味道都糊在一起了,不過身為哨兵,能無法清晰分辨出每一種味道亦不覺得刺激,也算是稀奇的體驗。說到底對他來說食物只要能飽腹就夠了。
他拿著叉子擺弄了一下蛋糕,沒有繼續吃下一口,而是問道:「你喜歡吃這樣的東西?還特別帶了過來,怎麼今天看你興致還挺高的啊。」
「很甜嗎?可能是我以前居住的環境就吃得比較甜吧。」他暫時停下切取一小塊蛋糕、沾上奶油送進口中的舉動,喃喃自語般地隨意找了第一個能想到的原因。
「偶爾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生活才不會顯得這麼無聊,所以我就來拜訪你,就像你之前一樣。」他以煞有介事的口吻解釋,風信子色的眼底半是含笑,半是認真。
「也可能是因為終於要從這裡離開了,所以多了一點莫名其妙的感懷?距離你上次進來我的會談室,差不多快要兩個月了。或許可以繼續探討那個關於『未來』,或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題。」
他聳聳肩。
「我?我那是應付義務結果撞了運,正好預約到你的會談。我可懶得為了一點娛樂自找麻煩。」佩洛聳肩笑道,「但願我這般坐檯賣笑能給您無聊的生活多添幾分趣味啊。」
他接著挑眉微微傾身,帶著點探究地瞧著埃別克,「不過感懷?我以為你更希望離開才是,為了你的——正常生活?不帶一點留戀地。」他動手比了個走的姿勢,很快又放下了,隨即向後靠上椅背,垂眸吃了幾口蛋糕後舉著叉子道:「那麼就聊聊吧,發揮一下會談的剩餘價值;是要我親切地問一問你最近如何呀,還是分享一下在這僅僅兩個月裡你有什麼新發現,又或……」他揮了幾下叉子,忽而興味地看向埃別克笑道:「談談對合作伙伴的事情考慮得如何?」
「說到合作夥伴,我之前才拒絕掉一個。」
有一瞬間,埃別克閉上眼睛,笑中挾帶惋惜的語氣驀然嘆息。
「不過我當時太震驚,以至於處理得不是很好,而且,看到同學們最近各個搶著登記結合申請,我倒越發認為自己還沒辦法和哨兵建立良好的精神連結--也不瞞你,我的腦子大概有點問題,要不然你或許會是個挺不錯的搭檔對象。」
他以半透明的叉尖指向覆於略長的劉海之下的太陽穴,藍眼逡巡著打量佩洛的反應之餘,亦不失原本的輕鬆神色,彷彿所言僅是閒話家常的一小部分。
「當然,理智上我會不帶留戀的離開--我也不覺得我在離開後會非常想念這裡。」感到十分有趣,他也效仿一會哨兵模仿人類走路時,輪番交叉兩指的動作。
「但是你知道嚮導的體質,我可能多少還是被周遭離情依依的氛圍給影響了?再者,在這座溫室裡被豢養了不短的時間,人性總是會一不小心就貪圖安逸和熟悉的環境,我也對自己有點意外。」
嚮導換了個雙腿交疊的坐姿,小幅度地撇撇嘴,做出一個不甚苟同的自嘲神情。
「無情?當你這麼問的時候,不就已經失去意義了嗎。」佩洛感到逗趣地笑道,看向埃別克的眼神隱隱透了點鋒銳的光,閃瞬即逝。「我提合作夥伴的時候你可沒有那麼震驚啊,恐怕那個人提的並非是這樣的關係吧。」他促狹道:「看來我錯過了一齣狗血好劇--雖然也並不太令人提得起勁,娛樂的效果還不如蒙頭睡上一覺。」
他搖了搖叉子,彷彿失了點興致,注意力轉到了手上的蛋糕,有些無趣地續道:「我看腦子沒問題的人大概不存在,哨兵嚮導可不就更是高發群嗎?至於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想來也不需要這些制式的浮名;你這般在意,看來你想求的也並非只是夥伴而已吧。既志不相投,也不用再多提,沒勁。」
他瞇了瞇眼,吃了口蛋糕。「不過沒想到你還挺善感的吶,埃別克。所謂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安逸溫室裡的產物嗎?而你,看來也沒真認為自己能成為溫室裡普通的一株花啊。」
「你知道這樣叫什麼嗎,」他抬眼看向對方,勾唇笑道:「自欺欺人啊。真是個恰適的詞。」
「我是啊。自欺欺人,這用來形容我貼切不過。我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依舊不斷地把自己繞進去。」
面對對方的笑容,埃別克轉轉眼睛,抿出贊同的笑意。
「相對普通人類,哨兵和嚮導的腦子本來就不正常,不過我想不會有人要一個有自殺傾向的嚮導,就算是足以誇耀的S級,那又怎樣?怕不是把兩人一起害死,這點我還有自知之明,只是大部分的人從來都沒看清楚罷了--而我也還不想把名為信任的刀子隨便交付給人。」
「不如說是毒氣室裡養出的花朵吧,沒毒死也離不開,別忘了每三個月得回來一次的規矩。」
手中的叉子轉了個方向,他抑平嘴角,低頭挑出一塊水果丁咀嚼下肚。
「就是因為太善感了,這不是挺令人厭惡嗎,不然我就不需要問了。」
「自殺?那有什麼難的,人命何其脆弱,如何讓你十幾年來還沒成功過?」佩洛好笑道,「既然只為求生命終結,又何談信任。埃別克,你真是想求死嗎?若為求死,有何可懼。」
「既然待在這裡也是安逸,過普通人生活也是安逸,有差嗎?」他聳肩,又吃了幾口蛋糕。
「因為我痛恨被人掌握?我不想被當成誰的所有物。」
埃別克咬著叉尖,模糊語道。
「這就是最矛盾的地方了:我曾經是很想活下去的,無論遇到什麼問題,似乎都能為一個獨立自主的未來盡心努力。
直到我有一天忽然發覺這未來大概是我一廂情願,既然我沒辦法親手處理掉造成我痛苦的原因,殺死自己或許是最快從現狀解脫的方式,這個想法就像幽靈一樣時不時地湧上心頭,直到現在。」
他攤平雙手,深吸一口氣而後繼續說話。他的嗓音變得略微縹緲而平板,像是在念一本與己無關的敘事詞。
「但是,呵、很矛盾的是,我又很想親眼看那些人陷入痛苦掙扎,死後也不想聽見對於自殺毫無益處的唏噓和惡意嘲弄的議論。
雖然一個死人在意這些很荒謬好笑,但我大概是傲慢得無可救藥,就是不能忍受這些可能。」
「看他人痛苦掙扎就不會受人唏噓嘲弄了嗎,傲慢的埃別克啊。」佩洛放下了叉子,一手支頰,眸型被笑出了小小的彎弧。「說到底,你沒有死的覺悟,怕生又怕死,還妄談死生。既自立維谷,那就盡情掙扎吧。痛苦掙扎那可是人類最美好的品質了,可不是嗎?」他輕聲道:「你無法讓人痛苦掙扎,於是將迫害施加於自己身上,或許你該拿鏡子隨時照看自己……多看看那令你自己滿足的神態啊。」
「一直都在關照著喔,畢竟是這麼切身的笑話。」埃別克撥弄扶手上被切剩一半不成外形的水果捲,從喉嚨中滾出幾聲低沉的笑聲。
「我還在期待我哪一天頓悟放棄掙扎,掉到哪一邊去呢。」
停下將底座上殘餘的糖粉混入奶油塗平的無聊舉動,他安靜片刻,總算加快了消滅食物的速度。
「和聰明人說話真是不太一樣。」又一次吞嚥之後,埃別克回視顏色相近但淡薄些許的青色眼眸,唇邊含著淺淺的微笑:「我這麼說可能只是我的腦補,不過我們似乎共享了某方面的相似,是什麼造就現在的你呢?」
「笑話?」佩洛挑眉,嘖嘖道:「你也太高看笑話了。而現實最曼妙的或許就是,此生此世你都將無法放棄掙扎,或仍為自己的放棄繼續懊悔痛苦。」
「什麼造就了我?」他插了一塊水果舉起,視線依附其上,輕聲絮語:「血與肉與骨,疼痛與飢餓,逃亡與殺戮,逼仄的死亡與過載的五感,四百天的吵嚷無法成眠——」他將水果塞進嘴裡,模糊不清地道:「——相似嗎?我不覺得,埃別克。如果我是你,我一點也不想死,也不需要獨立自主的未來。」
他用叉子比了比自己的喉頸,笑道:「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好了,做不到,那就承受自己做不到的後果。痛苦掙扎的美在於欣賞,可不在於體會啊。」
「所以是我想錯了,縱然你好似對大部分的事物也毫不在意,能說出這番話的你確實和我不太一樣。」
埃別克撐捧著臉頰,漆色劉海下方熒熒搖曳的亮點直勾勾地盯著兩根小尖刺的餐具指往膚肉包覆的食道與氣管,眼神裡增添了某種近似於發現新事物時的意外之色。
「你在說一個關乎於自身的慘劇,但你說得像是在譜一首詩歌,我想你也不需要我多餘的唏噓。以及我不能不更贊同的你的結尾,說得真好,如果可以真想將剛剛那席話好好裱框起來。」
他輕笑,因為一瞬間自身也無法釐清的愉快,真誠而純粹地。
「既然距離上次已經快過去兩個月,容我問你,你會去向那些逼迫你至當時境地的、不管那是什麼,報復嗎?」
「你對大部分的事毫不在意嗎?可在我看來你卻在意過頭了。」佩洛笑道,「否則你怎麼會事事掙扎掣肘呢。」
「啊,詩歌或者慘劇。」他再度一手支頰,瞇起眼勾唇道:「都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在這樣的世界,有何者不是慘劇,」他一瞬露出了些許悲憫的神色,轉而又被略顯扭曲的笑替代,「又有何者是真正的慘劇?」
「而報復?」他視線凌厲地轉向埃別克,富有深意地低沈笑了幾聲。「那麼你知道是什麼讓我淪落於此嗎?」他神情怪異地瞧著對方好一會,才伸手同樣用叉子比了比自己被墨髮遮掩的太陽穴,意味深長地輕聲問:「你說呢,埃別克。」
「不過呢,當初讓我浸泡在血裡幾天幾夜的人。」他喉間震動著愉快的鳴響,「啊,是的,我會好好感謝他的。這禮數怎麼能忘了呢?」
「稀有的物件就是會因外力淪入不能自主的境地中,你是打算這麼表示嗎?但和你剛才說的一樣,慘劇要放在一段距離外,才適宜欣賞,真假或程度倒不重要。」他習慣性地彎曲指尖,輕輕敲了扶手兩下,視線飄往塗布白晰的牆壁上。
「我不在意的事情大多止於與我有關。至於人,可能因為我是個嚮導?我不相信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越是能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越會發現即使處不來的人,和或多或少和自己是差不了太多的……我還比較擅長為別人生氣呢。」
他聳聳肩,「那就像在路上看見鬼,想當作看不見不存在,卻還是沒辦法完全習慣。如果嚮導可以被比擬成操偶師,我大概還在被絲繩絆手的狀態裡?」
「而你作為哨兵,會做什麼來感謝他呢?」
接下那道刀鋒般的目光,埃別克感覺到佩洛陸續放輕了聲音,於是也與之維持相似的音量,又是追問。
「你認為呢?」佩洛挑眉笑問,唇邊的弧度凹陷,取代了所有未竟的話語。「你既非我的嚮導,也並非我的目標,既如此,還是繼續保留你的好奇心吧。」
「一名S級嚮導,」他感到有些無趣地垂下眼,用叉子撥弄著多餘的奶油,隨口道:「你沒想過那是精神的主導,而非接收器嗎?十指靈巧的操偶師,卻反成了人偶的傀儡,白費了那一雙巧手,真是令人惋惜啊。」接著他搖頭嘆息:「你聞過足以刻入骨髓的腥味,聽過足以刺穿大腦的呻吟,嚐過足以刮破喉嚨的血肉——」他抬眼朝埃別克笑著愉快續道:「——看過被囚禁而徘徊不去的靈魂嗎?」
「也許你沒有,但我以為你所聽見的人心,足以比擬。因為外力?不……這不過是世界的真相如此。」
「是的,雖然不是你所說的全部,但我已經體驗過了,至少一部份的縮影。」接續在哨兵跌宕起伏的語句之後,嚮導的回應彷彿一把音色溫潤的中提琴,奏著若有所思的回音。
「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要爭鬥,這些事給我的第一印象總是傷感……可是世界確實以這種模式運作至今。」
「不過,你怎麼會認為,我沒想過那樣的事情?」
埃別克忽然又笑了,彎起的眼縫像琉璃色的新月。「或許現在還不是,但以後會是的。如果我想要不倚賴任何人、也不想隨意被人控制,我至少還知道要先成為自己的主宰。甚至更進一步操縱他人,這絕對是必要的——連普通人類也能透過別的手段達成這事,沒道理我不能辦到,上一次會談的事情,我可不是說說而已。」
將最後一小口切塊送進嘴裡,他含掉叉縫之間甜膩的碎屑,偏頭為上一段話題做出結論。
「那麼如你所說,我便繼續保留我的好奇了。我可以預祝你武運昌隆吧?」
「那麼希望你能在殺死自己之前達成所願吧。」佩洛笑著聳肩,將蛋糕吃完,剩了一圈白奶油。「蛋糕也吃完了,看來也算不負你剛進來時的興致?」
「是的,而且比我預想得更加有趣,感謝你犧牲睡眠時間的相伴。」他稍事閉了閉眼,淡色的唇線彎起滿意的弧度。
「那麼,承你吉言?」
嚮導起身收拾掉散落在桌面和椅面上的破碎包裝,手指順帶輕勾示意佩洛把手上的垃圾也交給他。
佩洛挑眉,興味地笑著將剩下的東西交給埃別克,嘖嘖道:「怎麼會是犧牲呢,與你談話一直是在這島上少有的樂趣,何況這還是我今天的工作呢?」接著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讓珍貴的嚮導感到有趣,那可是A級哨兵的榮幸了。」
埃別克只是無聲地輕笑,將一桌殘骸全掃進垃圾桶裡,隨後拎起他慣常隨身的帆布提袋。
「雖然我不會是你的嚮導,但看在今日一點點的愉快時光上,」嚮導藍色的眼睛很亮,像正午太陽照射下的海面,「還別忘了我預留的一份好奇還押在你的未來裡?」
意有所指地說完,他勾起一絲愉快,大步走向門邊拉開門把。
「希望是令人振奮的結局啊。」
「如果你還會存在於我的未來,當然,屆時我也不會吝於提供你這麼一點樂子。」
佩洛笑道,跟在對方身後一起離開了。
感謝埃別克來找佩洛聊天…!感覺這一篇當作佩洛在這個企劃的收尾挺好的wwwwww這次會談也聊了不少東西呢u////u感謝埃中陪玩!
刷到佩洛的背景覺得意外+略開心...
!!!
雖然很尖銳但也滿謝謝佩洛幫他釐清了什麼的感覺,這次是A級哨兵牌手術刀…!
覺得這兩人在會談室聊這些略危險是我的錯覺嗎 其實直接問他都滿會講ㄉ不過大概平常也沒人會想問他(沒朋友(對
哨兵牌手術刀wwwww也感謝埃別克一直忍著(?)陪他聊u////u 感覺兩人對話還是滿有趣的wwww
可能會談結束會被重點加強洗腦ㄅ(幹)但我覺得上一次談的東西好像比較危險(ㄟ
對上次談的東西也很危險,這兩人應該照三餐洗腦吧很難管教耶
難怪某人就被慰留就近看管了嗎可以這很符合邏輯(!)
佩洛的話就是,很利!需要二度過濾翻譯,然後真的滿有趣的wwwwwww喜歡思想的碰撞UwU
很難管教
吼 真ㄉ
然而某人還是被流放ㄌ!!!
可能因為太危險了怕會哪一天殘殺教官(殺不了ㄛ二度過濾翻譯wwww!!! 辛苦ㄌ各種ㄉ
多虧ㄌ寬容(?)ㄉ埃別克!
沿襲了上次會談的感覺wwwwww兩次會談的內容感覺都滿棒u///u 大感謝埃中給了兩次很有意思的會談經驗Q///Q!思想碰撞讚讚uu
超喜歡你們的會談的啦,都談到一些從不同視角切入核心的想法,在旁邊看就覺得好爽喔
tempforone: 我確實是想來個有頭有尾但具體而言還是謝謝佩洛和佩洛中的發揮UDU!!! 期待角色之後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