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很早的時候，就被挖空。

逐漸沒落失去了力量的家族在絕望之中，看到了那名有著先祖的面貌的孩子之後，為了振興家族的他們抓緊了希望，再也不放開，將孩子從裡到外塑造成他們心目中的『神』。

神，亦即偶。

所以孩子成了偶、成了只剩皮囊的『空殼』。

成了空殼的孩子無法理解人與人的感情交際，在他眼裡那就是隔絕在各種算計的濃霧之後的虛偽，手握著的喚靈家傳寶刀是他唯一能掌握住的，包括因為成了殼，而由『外』納入的那些『存在』。

孩子擁抱自己逐漸無法辨認的情感。

冷，是這時的他唯一能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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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消散重新化為無害的水晶球，靜靜的被擱置在在黑暗中那僅有的雪白咖啡桌面上。

怎麼覺得......被強迫推銷了？

由於自家主人怎樣都不願意說出自己的願望，橡才離開家門想說找些甚麼小禮物誘惑、孝敬主人，只是當他走到那傳聞的巷子附近時，一個走神隱約看見了有道巨羊的黑影經過眼前，一時興的他跟著巨羊往巷口內鑽，接著等他踏上某個台階之後，他就被迫拉近了不屬於他的過往幻影之內。

好不容易熬過說是愚蠢都不為過的三頭動物的故事，看著雪花崩散重新凝聚成精巧的水晶球，而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正站在無光的黑暗之中──唯一看的到的就是位於正前方的單人座小桌椅。

「......」感覺有不好的預感。

橡試圖在這空間內召來隨處都有的靈魂，很快發現現在只有自己被隔絕在這裡，本來還算悠哉的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環著手不客氣的對著營造出這異空間的『空間主人』詢問。

「你想要甚麼？」

一如他所想的，不可能得到任何回應，倒是雪白的桌面上出現透明晶體，一點點的自桌面中浮現重新購造成快透明的菱形水晶。

「......」沉默，但卻勾起了笑容。

以『物』易『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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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討厭交換，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或著恐懼著。
伸出手的疼愛將孩子的自我往外剝奪，牽過的手卻被銬上了無法掙脫的鎖鍊，握緊的拳頭被一根根的扳開，只剩下冰冷的空氣。

孩子討厭交換討厭麻煩，可是當他成了空殼之後，也成了個容納一切的黑洞。

「『羊』大人......」

站在顫抖著身體啞著聲音的發了狂的長輩面前，孩子手接過家族流傳下來的寶刀，這時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他模仿著先祖的笑容輕輕微笑。

哼著小曲調離開家族固守的小古城的少年，在不遠處的小鎮上聽說了鎮上正逢女巫詛咒的災禍臨頭，鎮上的領主打算召募兵馬前驅討伐，少年想著如今既已自由，那作點善事也不錯吧。

於是少年提起寶劍，踏入了戰場的廝殺。

故事就是這麼簡單……嗎？

橡扶著額頭，氣息不穩的靠在那張邀請的椅背上。

一直到試圖動手時，橡才想起幾年前交給芙露的妖刀還在對方身上，自己倒是安穩的陪同主人過上好陣子沒有殺伐的養老生活，沒遇上事情還真不會想對什麼攻擊。

面對這隔絕的空間，橡就算動用了單純的攻擊性法術，自然只會徒勞耗費力氣，他只能不甘願的看著自動提取自己記憶的晶體逐漸成實體。

而他也只能閉上眼睛任著記憶裡的少年繼續行動。

少年進入戰場之後很快的發現各處瀰漫的怨魂一遇上自己，就像是猛獸遇上肉塊的飢渴，獵殺後的女巫，真假女巫的怨怒迅速攻占自己的那層殼，而他無法阻止。

身體溫度迅速轉冰幾乎失溫，難受的他耳邊只能聽到詛咒和哀號，但同時他也注意到，自己的力量竟疾速成長。

這讓少年既是驚恐，又是沉迷，很快地就跟所有會踩上泥濘越陷越深的所有人一樣，他從被動逐漸變成主動，最後開始如野獸的尋覓著獵物。
漸漸的他在獵人之間也逐漸有了名氣，而少年自然早就把人當成另種與存在看待。

他是獵人，女巫就是單純的獵物，女巫吸取人們的恐懼維生，而他只不過是把女巫的力量(靈魂)納為己用。

世間力量就是這樣循環流動，而他不過是其中的一環──所以他一直的往前走，就算被血肉纏上雙腳，被腥臭味和足以聾了雙耳的吵雜為伴，他不曾思考停下來......

咚──

雪白的桌子硬生生的被翻倒，橡遮著臉對著令人煩悶的空間怒喊。

「出來！」他伸手輕摀自己的胸口，主子就算怎麼吸收怎麼消化，他總有些壓底的在裡頭。
「真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嗎？」維持了好些年的管家面具徹底剝落，他本來就不是管家那種畢恭畢敬的個性，是野獸、是沒有自我的羊。

橡，冷靜一點。

他感受到漆黑的空間有了其他人氣的流動，耳邊的噪音被某種『聲音』給壓了下去。

然後他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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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救我？
「心血來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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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自床上坐起，他還思考著該準備哪些甜點或早前飲，可是很快地發現這裡的環境過於單調到一點人氣都沒有，昏睡前的煩躁經驗又很快地湧上心頭。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坐在一旁椅子，低垂頭的黑髮......少女？少年？

對不起......

少女或少年這樣說。

看著可憐兮兮分不出真身的少年，橡發覺自己完全沒有像是作弄自家主人那樣的興致，他揉了柔自己的額頭，「給我解釋一下？」
聽到這要求，黑髮少年又抬起頭猛力點點頭。

在聽著少年解釋時橡很順手的跟少年借廚房開始打理早點，他看著瘦弱的對方猜想也許就是靠著魔力而沒其餘進食──怎麼自己變成真的管家一樣的嘮叨了。

而少年的理由也很單純的，只有傳說等級的幼獸會搞出的玩笑話。

空有力量卻被長期圈在龍窩裡的小幼龍，因為好奇世界的廣大和渺小，擅自離開巢，因為謹記著不得隨意現身的族內要求，牠變採用隨機抓路人抽取記憶又換取記憶的方法來獲得知識......感覺需要好好教一教。

隨便弄了點間蛋火腿......這裡的食材實在不像家裡廚房那樣齊備，又順手熱了杯牛奶塞給小幼龍，直到這時橡才想起一件事。
「那我在這裡多久了？」
「到今天四天。」眨著明亮的眼睛如是說。
「......」

把水晶球和自己的記憶凝聚的水晶要過來當作賠禮之後，比較不怕人的小幼龍蹦跳的跑過來拉住橡的袖子。

「那你為什麼會聽女巫的話呢？你們有甚麼契約？」

直到這時橡才真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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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扯扯
中間橡暴怒那邊把我家網路弄斷了好幾次，一直到我心裡想說「橡乖啦，等一下就結束了」.......網路就連回來了OUOOOOOOOO

我家孩子都是蠱王，會陰掉我的網路的蠱王

[Nig-橡] 【nigrita】【無色的咖啡廳】TAG芙露 (完) 後續就是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