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門上的鈴當發出小小的聲響，從門口直直望去，店裡感覺沒人在。
店裡傳來平穩的噠噠聲，似乎是裁縫車的聲音。
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幻聽，把手邊的一道車完才轉身離開工作台，探頭看看門口－－
「啊、歡迎光臨。」沒有馬上來接待真失禮，趕緊把身上的線頭拍掉，走到門前把門整個拉開，「請進。」

「貴安，黑碌哥哥－－」禮貌地點點頭，微笑問好後走進店舖內。透過能力知道店裏並不是沒人，只是對方好像還在忙，便一直沒有上前打擾，靜靜在門外等待。
簡單看過店舖，很多東西在那對姐妹花的工作室看過呢……賓心裏默默想著，在其他地方看還挺新奇的。

「是賓嗎？」感覺很不一樣，靠聲音和眼睛猜測。
「我記得你要做藍色的裙子，對嗎？」走去把座位區的椅子拉開，擺手示意請坐。

「哎呀？還以為要再次自我介紹呢，沒想到這麽快被發現了。」只用指尖遮住嘴巴，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
「是的。」乖乖走到對方示意的地方，坐下。
「謝謝－－」
「因為是做裙子嘛，我就乾脆穿女裝來了……可能也只是自己的心血來潮。」想想又再次開口。

「你的眼睛很好認啊，沒搞錯就好。」
「這樣也是不錯。」轉換心情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打扮，總覺得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太一樣，「我去幫你泡杯茶吧，先坐著休息一下。」店裡還有上次人家送的餅乾，也拿出來好了。

「阿，是水晶糖一樣的眼睛？」想起對方前幾天說的話，不禁笑了起來。
「好的－－」看著黑碌走進儲藏室，聽話地乖乖坐好，心裏暗暗期待著等一下的點心餅乾。
……坐了不久，想了想後便把圍巾脫下來，摺好，放在大腿上。

「是啊，很少看到這麼漂亮的眼睛。」回答完後轉進後台。
記得上次好像有提到奶茶，走去拿出茶香味重的茶葉。
把熱水倒進茶壺中，轉動了計時器後，走到櫃子把餅乾拿出來，隔著瓷盤在火上微微加熱。
「久等了。」端著托盤出來，用腳把門帶上，走到桌邊把茶具布置好，倒入紅茶並將牛奶和方糖放在一旁。

「請隨意。」最後把加熱過後飄出蛋香的餅乾放在桌子中央，「圍巾要不要掛起來？」沒有馬上坐下，而是站在賓的旁邊詢問。

「……謝謝。」被直白地稱讚連賓也有點害羞起來，連忙低頭道謝。

主人離開的時間其實也沒甚麼好做的，便繼續橫看四周，最終目光停留在旁邊的布料展示框上，看其他顏色的同時，尋找著跟原本的小禮裙差不多的藍。
良久，門再次被打開，飄來的是濃厚的香氣。就這樣看著對方托盤中的點心，一直到自己身旁……彷彿可以看到眼中的小星星。

「阿，這個嗎？那就麻煩了。」在黑碌開口才把注意力帶回來後，遞了圍巾給對方。

「果然黑碌哥哥的客人真幸福呀－－服務真周到。」微笑著說道。

「難得有人來當然要好好招待啊。」撇去來閒聊補衣服的媽媽們，一天的來客數也沒幾個，邊說邊把圍巾掛起來。
「賓真的很喜歡點心呢。」沒有錯過對方發亮的眼睛，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那就邊吃邊說說你想要怎樣的禮裙吧。」

「呀……真不好意思……有點忘形－－」雙手捂著臉頰，妄想可以遮住臉上的緋紅，後來稍微冷靜下來便伸手拿了塊餅乾。

「嗯，我本來是一套裝的深藍裙子，但其實我有點想要高腰的吊帶裙呢……我還沒有過這樣的款式。」說完才咬下涼在手邊的餅乾，咀嚼，淡淡的甜味慢慢擴散至口腔。

「阿，好吃！」

「沒關係的，放輕鬆吧。」也喜歡客人用輕鬆的心情討論委託，比較能把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高腰的吊帶裙－－」拿著鉛筆，在便條紙上寫下來，稍微想像一下感覺很可愛
「哈哈，好吃吧！這是上次來的一個小姐送的。」拿起茶杯啜了一口，「是她自己做的，做的像外面賣的一樣！」

「嗯……！知道了。」見對方如常地微笑總覺得輕鬆許多。
「哇，好厲害！嗯……我要好好珍惜地吃才行－－」仔細地品嚐著美味……似乎稍微變得有點活潑了。

「阿，剛剛想到的，裙子的邊緣想要花邊……！」吃的同時，看著對方一筆一筆地勾勒出想法，自己對裙子的樣子也有更多主意了。

「等他下次來我再跟他說，有個小客人吃的這麼開心的事情吧。」照著對方的想法畫在草稿上，「他應該也會很開心。」
「吊帶想要細的還是寬的？」試著引導一些比較大項的設定。

「嗯……寬的！」簡單回答了問題，因為賓最終把注意轉到了紅茶上，倒入牛奶跟一塊方糖，攪拌，深紅與白旋轉混合慢慢變成淡咖啡色……賓似乎很喜歡這個過程。

小啜一口，淡淡的笑表明了他的滿意。
「很好喝。」

「你喜歡就好。」畫上寬的吊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經不燙嘴的紅茶。
「背後喜歡什麼款式？」畫了X、Y跟II三種造形的吊帶，趁著簡單決定款式的時候腦內思考怎樣的花邊比較合適。

眨眨眼，放下茶杯坐直身子想看清楚一點，稍微歪頭思考著。
「嗯……雖然都很可愛的感覺……但果然要X的吧，嗯！」最後一句像是同意自己的說法般嗯了一下。

「好的。」做了筆記，「目前是這個樣子。」把紙整張轉過去給對方看。
寬吊帶、背後交叉、圓裙和裙擺有小小的花邊，感覺隨意搭個襯衫就很可愛了。
「要不要後面加一個結？」淡淡的在後腰部畫上一個蝴蝶結。

「阿－好！」用力點點頭，原本已經很可愛的裙子。加上蝴蝶結更是錦上添花。

「嘻嘻，像這樣子從零開始設計我還是第一次呢，感覺很有參與感。」雖然自己很多衣服都是馬戲團的裁縫師們做的，但賓看到的時候，已經是雙胞胎們設計好的圖紙讓他選擇和作小更改罷了，今天倒是有個新嘗試，挺新鮮的。

「嗯，感覺不錯吧！」只要客人有時間就會這麼做，「這樣這件裙子的一部分也是賓做的了。」
「最近開始變冷了，要不要用厚一點的材質？」厚厚的毛料裙子也很可愛。

「嗯……有點高興。」沾沾自喜……。

「厚一點的……材質？像是…怎麼樣的？」對布料不是很熟悉，就算讀了心也有點一知半解。
「可以看看嗎？」

「好，等我一下哦。」起身走往櫃檯，拿了幾片樣品過來。
「摸摸看。」拿過來的有毛料、麂皮、厚棉布以及絨布，「不喜歡也有別種方法可以保暖，所以不用勉強。」襯在裡面之類的。

把對方遞來的四種厚布料逐一摸過後，思考了一下，又摸了遍。
「嗯……吊帶的話………」小聲地喃喃自語，歪頭，手放下巴邊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厚棉布……？嗯，厚棉布。」聲音有點不肯定，但最後又重覆了一次表明自己的決定。

「好。」筆記上去，把幾塊布隨便的扔在旁邊的人台上，「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看看筆記上有沒有缺漏。
「那讓我量一下尺寸吧，裙子上還想加什麼東西可以隨時跟我說。」先起身到圖桌，覆上全新的圖紙，再把便條紙貼在上緣，「請。」拿出腰包裡的皮尺，走到店中央的圓地毯邊等待對方過來。

「嗯……！」喝了一口奶茶才從坐位下來，又怕讓黑碌等而快步走到對方身邊。在圓毯上站好，同時腦中也努力思考裙子有甚麼要加減的……想得有點入迷，在外人看起來在發呆的賓。

「那我開始量了，如果碰到你不舒服請跟我說。」在對方回答前先開始比較不會介意的部位，迅速的量完便轉身在圖紙上寫下一大串數字和單字。
雖然不是很想打斷對方思考，不過為了禮貌起見還是停下量測的工作，站著等待答覆。

裙子從頭想到尾，暫時沒有要改的吧，注意回到對方身上……
「？」正疑惑對方怎麼停下動作時，又意識到自己走神得太嚴重，因尷尬有點臉紅。

「阿阿……不好意思……」

「沒關係。」向對方微笑，表示真的不介意，「那我要繼續了？」

「嗯！拜託了。」重重地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不要太分心，乖乖配合對方量尺寸。

在對方回答後立客繼續進行量測，雖然說會觸碰到身體不過大部分也只是蜻蜓點水般的滑過，一樣是量完後再一口氣寫到圖紙上。
密密麻麻的部位名稱和數字，因為筆跡的個人風格太過強烈而難以辨識，變得像是只有書寫者才能讀懂的密碼一般。
「這樣就好了。」在圖紙的正中上方寫上大大的『Bing Smith』，轉頭看向賓，「有想到其他想加上去的東西嗎？」

「呀……雖然剛剛是走神了那麽久，但暫時甚麼想到甚麼呢，真慚愧－－」回答完稍微往前一步想看看黑碌寫的筆記，眨眨眼，哎呀……認出了自己的名字，其他…如果當時回過神沒有讀心，賓可能真的看不懂了。

「感覺好厲害……」但一想起靠這些數字就可以做成一件衣服，又開始佩服對方。

「不會，畢竟已經挺完整了。」說要加東西其實也已經沒什麼必要，只是想確認對方的喜好而已。
「那這樣就差不多了，你想先結帳還是之後付？」要寫收據還是得確認這些東西。

「嗯……後付吧！我告訴亞伯先生價錢再付……阿，就是之前的說貴族，和他說好要件新的裙子。」何況自己的金錢狀況也不太捨得去定做衣服……既然有這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

「那你等我一下哦，先坐著吧。」
走回櫃檯，從抽屜拿出一張邊緣燙金的紙卡與黑色的信封，拿起丟在一旁的鋼筆用娟秀的筆跡寫上對方的名字，但接在底下的說明又用亂七八糟的文字寫著『Morpho』，似乎是幫這次的作品取好了名字。
輕輕蓋上店章並簽名，隨著一張紙條放進信封中再折下來，信封面上的金色剪刀與店名讓人能簡單辨識信封的來歷。
「價錢我放在裡面了。」把信封交給對方，為了理想的材料，裙子的價格變得有些嚇人，不過是之前說的混蛋貴族要付錢，他也就不那麼介意。

其實有點好奇黑碌寫的東西，但被叫坐下也不好意思直接過去看，只好老實地回到座位，咬著餅乾偷偷地使用能力。
自己的名字後，讀到的是隻藍色蝴蝶，賓不解，為甚麼要寫蝴蝶的名字呢？可惜沒有答案。再來就是那可怕的價錢，害賓喝奶茶時有點嗆到……
「咳，咳－－」oO(哇……幸好是亞伯先生付錢……)心裏僥倖想著。

「好的，謝謝……！」雙手接下黑色信封，心裏有點猶豫要不要問那個蝴蝶的問題。

「你還好嗎？坐在這裡慢慢喝沒關係的哦。」以為對方是喝太急嗆到了，拍拍背。
「不客氣，這個要收好哦。」雖然自己能夠記住客人的臉，不過還是要形式上做一下。

「唔唔，沒事沒事……」連忙揮揮手，告知對方自己沒事。
「知道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一是不知道怎麼問呢，之後再問問亞伯吧？放鬆後又拿了塊餅乾吃，打算把它們吃完的樣子。
「黑碌哥哥之後還有預約的客人嗎？」

「沒有，不過不能保證不會有人來就是了。」坐回對方對面，倒了一杯涼了的茶。
「你呢？接下來有打算去哪裡嗎？」

「這樣啊－－」咀嚼咀嚼。
「唔，沒甚麼特別的……」該不會自己留在店裏會打擾吧……賓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顯得有點慌張，吃到一半的餅乾也停在半空。

「阿……會不會打擾到……」

「不會啊，平常也沒什麼人會坐在這陪我聊天。」目前沒什麼事要做了，姿態也變得比較放鬆，把桌上的鉛筆拿起來轉了幾圈，「所以我很高興哦。」
「不過也不用因為這樣就勉強自己待著啦。」怕給對方壓力，補充著，「賓是在馬戲團工作的，對嗎？」

「阿，嗯，算是吧？我不是正式團員。」低著頭沒看對方，正為讓對方高興這事暗地沾沾自喜著，笑得有點靦腆。

「因為不常去的關係……阿，說起來，我很多衣服都馬戲團的裁縫師姐姐做的。」想起這個而重新抬頭看對方。

「馬戲團的裁縫師……所以之前那套貓頭鷹也是他們做的嗎！」自己主要還是做日常服或是禮服，沒什麼機會去做表演服，所以印象深刻。
「希望有機會也能見見他們。」

「嗯……！是喔，她們都很厲害。」對方看起來很感興趣的樣子。

「不知道黑碌哥哥最後有沒有去看表演，那件衣服還可以反轉穿變成另一個樣子喔！」說起來都是莉莉娜的點子呢。

「嗯……她們好像一直都呆在馬戲團？團長還給她們留了間工作室。」

「嗯，我有去看，連反轉後都那麼好看真的很厲害。」因為演員也很可愛的關係，記得特別清楚。
「這樣啊……那要遇上感覺挺困難的……」雖然有點可惜不過也沒辦法，能看到作品就該滿足了呢。

「嘻嘻……真高興。」指的不只是衣服，還有讀到的稱讚……？
「呀……她們是，有點……不愛出門……」輕搔臉頰，有點小尷尬地乾笑著。

「整天到晚都在研究不同的服裝和喜歡的事上，對其他事都有點不上心呢－－」

「嗯，我覺得有能熱衷的事情很棒啊。」其實自己也常常有想做的東西就很長時間不出門，任性點甚至還會擅自不營業做自己的事。
「你呢？有沒有什麼興趣？」總覺得一個勁地討論別人的事情有點奇怪，把話題拉回對方身上。

「我嗎？我……」手指著自己問題後，又放下，低頭思考。
「我喜歡園藝。」瞇眼微笑著。

「……不是很有趣的興趣呢？」拿起茶杯小啜一口後，又吃了塊餅乾。

「不會啊，你看我縫鈕釦應該也不會覺得有趣吧。」不知道賓把花草種在哪裡呢⋯⋯在裙子繡上低調的花紋吧？
「我就沒辦法照顧這些花花草草⋯⋯常常一做事就好幾天悶在家裡，連飯都忘記吃。」想到過去枯死的無數盆栽就覺得很可憐。

「呀，這樣對身體可不好，只有一個人住所以要多注意才行……」不小心又婆媽起來，就愛操心別人卻不怎麼管自己。

「……唔……更正，比較算是一個好友的興趣才對？一個跟媽媽一樣的人……以前在鄉村一起住時有個小花園，回來後就只剩個花盆呢，沒錢住大點的地方，哈哈……」有點自嘲道。

「呵呵⋯⋯謝謝你。」這習慣的確是有點不妙。
「真可惜啊⋯⋯」不過自己也沒辦法給什麼幫助，店就這麼小間也不能種花，「不過人生還很長，總會有機會住大房子的嘛。」雖然自己完全沒資格這樣說就是了，活這麼久還是盤踞在自己的小店，不過自己也喜歡這個樣子。

「但小房子也有小房子的好呢－－而且，我也不需要那個花園了。」也碼不會怕安靜的大環境，賓似笑非笑地說著。

「哎呀，不過我喜歡布偶娃娃喔！說起來常被說像女孩子呢。」喝了口奶茶後轉了話題。

「布娃娃啊⋯⋯上次才有人送一隻兔子娃娃來做衣服。」不過做完就還回去了，沒辦法跟賓分享覺得挺可惜的。
「現在店裡只有這兩個。」起身去工作檯拿了兩隻黑漆漆的娃娃，大概是手臂的長度，放到桌上，「雖然可能沒有小熊那麼可愛就是了。」是兩隻軟趴趴的蠑螈玩偶，稍微有點重量。

「穿可愛衣服的兔子娃娃……呀，真想看看－－」沒能讀到娃娃的模樣，正感到惋惜時，看到人已經起身拿了兩隻黑色娃娃回來。
「不……不如說有另一種可愛的感覺……」對從未見過的娃娃抱有滿滿的好奇，伸手捏了捏娃娃的臉。

「這是黑碌哥哥做的嗎？」

「是啊，雖然不是很精緻。」把其中一隻抓起來捏捏，「因為他們黑漆漆的，其實一直都放在桌上不過很少被發現。」

「欸－－」轉頭看向娃娃原本在的工作檯，一開始在看布料櫃的賓也的確沒發現這兩隻小可愛。

「黑碌哥喜歡黑色嗎？」見對方把一隻拿來後，自己也忍不住抱起留在桌上的黑娃娃，比想像中重了點。

「喜歡啊，黑色跟白色一樣，可以跟各種顏色搭配。」雖然看起來沈甸甸的，卻也有高級的感覺。
「而且也比較不怕髒。」沒有把娃娃放回桌上，而是放在腿上，「很方便的顏色 」

「阿，嗯，說起來我也很常穿白色的襯衣呢。」低頭看了看娃娃，最後想吃點心的關係還是把娃娃放回去。

「但黑色反而沒很多……？只有褲子是黑色的……」努力回想自己衣櫥有甚麼衣服，又拿了塊餅乾啃，突然發現餅乾好像都自己在吃……

「阿……黑碌哥哥也吃點呀……」

「你也比較適合白色啊。」年輕的孩子穿的黑漆漆感覺也挺奇怪的，把兩隻娃娃疊在一起放到旁邊。
「你喜歡就多吃點。」不過還是拿了一片起來，捏在手上，配茶一點一點吃，「也不能放太久，就把他們吃完吧。」

「嗯……！」見對方也拿了塊，笑了笑便繼續吃自己的，盤子上的餅乾已經所剩沒幾。
「顏色啊……裙子的話有很多不同顏色，因為是女裝顯眼點也沒關係。」想了想這樣話蠻怪的，又補了句。

「我不是在馬戲團表演嗎？原本的樣子穿得太顯眼會被發現的，我又很喜歡亂跑……」

「也是，這樣的確是能避免很多麻煩。」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懶了，調整了姿勢用手撐著頭，樣子有些懶洋洋的，「亂跑啊……要注意安全哦。」瞇起眼睛笑笑。
「附近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嗎？」自己也才搬來沒多久，私人的時間幾乎都在睡覺，其實除了幾間酒吧外也沒去過什麼地方。

「嗯，知道了……！」賓心想有用能力應該就沒關係了，也沒太放上心。

「唔……我好幾年前也住過這裏，最近回來好多地方都變了呢……」歪歪頭，腦裏思索有甚麼好地方。

「阿，東街有家非常好吃的糖果店！那裏還有小丑先生送氣球，所以很有人氣呢－－」

「糖果店啊……」放一些在桌上給人隨便拿感覺也不錯……？可以最低限度的招待到趕時間的客人吧。
「好欸～下次去晃晃！」不過糖果店可能就得白天出門了……又得撐傘又得擦防曬好麻煩啊～這種時候最討厭自己的陽光敏感了！

「牛奶糖很好吃喔。」如果要放在店裏硬糖應該比較好吧，賓這樣想，便推薦了自己很喜歡的一種硬糖。
「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oO(原來人類也會有這個體質啊？)深知出門前有多麻煩，便補了句。

「嗯，謝謝你的推薦。」覺得對方這樣說很像糖果店的店員，忍不住笑著回答。
不知不覺把杯子裡的紅茶喝完了，為自己再倒一杯時才發現茶壺也要空了。
「啊，還需要茶嗎？」反正茶也冷了，就不等到喝完再問了。

「嗯……」看了一眼盤上的餅乾，轉眼間已經剩下一片了，想了想，把最後拿起來，掰成兩半。
「不用了，謝謝。餅乾也要吃完了，來，是黑碌哥哥的份。」個子太小了，即便站起來伸直手，餅乾才到遞到桌子的三分之二。

「阿－－」笑著說，似乎示意對方直接咬下去。

愣愣，才意會到對方的意圖。
「啊——」往前
傾身把餅乾咬過來，配了一口茶吞下去，「哈哈，很久沒這樣了，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呢。」抓抓後腦勺。

「是嗎？嘻嘻」不知道這又是學了某個女孩子的互動呢，總之賓是滿足了，把剩下的一半吃掉。

「時間也差不多了，打擾太久也不好呢，那麼我先走了，今天真是辛苦了，黑碌哥哥－－」站起身來，向對方點了點頭。

「嗯，這個先圍上去吧。」把對方的圍巾取下來遞回去，再走去把門稍微拉開。
「路上小心，大概一週後可以來取。」

「謝謝。」接下圍巾包好脖子，圍好圍巾時對方已經把門打開，外頭的冷風一點一點侵蝕店裏的暖空氣。為不讓空間降溫，賓急步上前妄想能堵住入口吹來的風。
「呼，比來的時候稍微冷了點呢。」老實說沒想到一待就待到現在，真是不錯的時間消遣。

「今天謝謝了，黑碌哥哥，期待一週後再見－－」給對方一個淡淡的微笑。

「是啊，趕快回去別感冒了。」送對方走到門外，自己也走到人行道上，淺淺的向對方敬禮。
「嗯，期待你的下次光臨。」該先準備一些點心了嗎？ 揮揮手，看對方遠去才走回店裡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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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謝謝黑碌中肯跟我限交
對不起我回得極慢速t.ttttt

不會啦我也慢吞吞………謝謝來玩……！！！
太可愛了覺得心靈受到療癒……

嘻嘻嘻然後混蛋貴族那邊我快笑死了 黑碌很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