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光著半身,斜斜地站著,平淡地看著一塊豎放在眼前的圓木。他維持原本的吊兒郎當的站姿,單手高舉起斧頭,然後輕鬆的揮下。
在森林的邊界,他就這樣不厭其煩的將圓木劈砍成兩半,彎下身將木塊丟到身後的木塊堆上。劈砍的聲音,和他赤著腳輾過落葉的腳步聲成了這森林唯一的聲音。
很快的,就不是了。
一個甜美的歌聲傳來,靈動悅耳但有些蒼涼。彷彿在訴說一個傷心故事,唱到了心坎裡,聽聞者無不感動落淚。
Vernon似是不太舒服的抓了抓脖子的暗紅色的項圈,然後丟下了斧頭,走進了森林裡。他決定去會一會那歌聲的源頭。
青年走進了森林,太陽透過樹葉,在他黝黑的肩上灑下零碎的光;他踏出的腳步穩健,眼神一邊找尋著歌聲的來源,也沒有被樹根絆到一步。
他走著走著,走到了一處空出來的草地。
Vernon嘆了一口氣。那歌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再去追似乎也找不到了。
向前走了幾步,他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小孩,然後緩緩的蹲下身來,伸出手。
他的上半身待在陰影裡,陽光的碎片灑在他淺藍色的瞳孔裡,亮得懾人心魂;加上很容易給人壓力的身高,待在空地中央的孩子被嚇的連哭都不敢了,淚痕還掛在臉頰上就顧著盯著他看,似是嚇傻了。
又嘆了一口氣,周身的氣息因為那雙亮的如同野獸的眼睛,而散發著讓人退避三舍的氣勢。他一直皺著的眉,紋路更深了。
他張開雙手,持續蹲著,低下頭做出無害的樣子,然後閉上眼睛。一瞬間,那可怕的氣勢忽然就消散了。孩子才剛鬆一口氣,就被一把抓住嬌小的手臂,往森林外面帶。
他準備鼓起勇氣繼續哭,卻發現他已經被抓到村子門口了。那高大的青年已失去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