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考Day1,經歷過這麼多次,結果我還是很討厭陪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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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顏色的課桌椅,紅色背景與白色楷體的布條,和十年後考試制度改了又改,卻依然沒什麼改變的高中生與家長的嗡鳴。
認真說起來,我人生漫長歲月中真正在表象上堪稱破敗(與常人嚴重剝離)的學生生活只有高中的三年和雲科的五個多月。也許是在這段人生來在感情跟行動力都最高漲的時期的破碎,讓我總有人生中經歷過的所有學校或學生生活都是惡夢一場的幻覺。
而你倒是相當珍藏這個讓我們的生命死攪在一起的歲月(然後我也拼命反駁地對那段時間惡言相向),你總是很平淡地回答我「沒事了,都已經沒事了。」我知道事實上是:沒辦法的,總之就是沒辦法的。人類總是拿已經過去的事情沒辦法的。
我坐在(正宗的)附中大禮堂,幾十排緊緊黏在一起的紅色椅子,坐也困難走也困難,稍微想改變一下姿勢骨架就會嘎嘎大叫,恍恍惚惚地讀寫真=愛,恍恍惚惚地看到陽子離世前後的文章,坐在一排一排滑手機的家長之間顯得非常怪異的哭。在這樣的場面裡,我才重新理解到那個令人悲傷的事實。
一個人即使願意放下自己的所有、所有一切,也沒辦法真正為對方做什麼。我只能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看著你,就像A只能在醫院裡看著Y斷氣一樣。是沒辦法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沒辦法的。
所有因為自我犧牲不得結果而醞釀出的恨意與不甘心,都只是對愛的誤解,對人生計算方法的誤解。最純粹的愛跟速食的愛解剖開來,也都是無能為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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