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一到劇團便先走向團長室向團長報備一聲,並說明腳色分配的部分可以恢復以往狀態後,立刻被丟了新劇本,「這是下一季的腳色分配,其他團員已經開始練習了,你隨後跟上吧。」團長丟下這句話後,便埋頭敲擊著鍵盤。
離開團長室,幸一邊看著劇本一邊走向團練室『明明我都還沒來,就把我分配村女A的腳色啊.....說的也是,好歹社群軟體都改回原本的樣子了,團長又不是鑫怎麼可能會沒發現呢。』
來到團練室,裏頭早已練習正旺的程度,幸簡單的向一旁待命的團員們打招呼,確認目前排練的狀況後,便坐在一旁等待,『他今天沒來嗎....?』眼神飄移著。
就在對方用視線收尋著自己的身處,但很抱歉目前看不到,因為…
「抵達!」突然高喊著這話語從遠處的大門口衝了進來,外場的人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紛紛笑出調侃著,冷個半死又下雨,堵車什麼的自然是會比平時晚到,將自己的物品收拾了一下,接過了今日的一些流程表單以及劇本,雖然自己並無餐與劇場,但總會要求一份劇本好讓自己明白大家的角色以及故事。
揹起了相機走來了團練室,安靜地走入就拿起了相機簡單的拍攝並且測光調整最佳光線,當然,鏡頭下也看到了坐在一邊等待的幸。
『哼嗯?來了啊…』
既然沒能找到人影,幸自然就低頭看起手上的劇本,完全沒發現後來才走入的鑫,全神專注地聽著團員對應的台詞,一邊找著劇本上的橋段。
這是團長原創的劇本,描寫著受到詛咒離開家鄉的主角,為尋找破除詛咒的方法走遍世界各地,其中的所見所聞正是故事的內容,這已經是系列劇本的第三部。
幸則飾演著給予錯誤訊息讓主角陷入困難的村女A,看著到差不多的橋段,便將劇本放下,同時與離開的團員交錯面對著主角。
「自由的旅行者,如果您有所求,在那座山的山頂上,有位知識淵博的隱士,相信他能為您帶來你所需求的東西。」幸帶著不自然的微笑,舉起的手微微顫抖,接著緩緩的往後退,並轉身跑回場外。
聽著台詞繼續流逝,幸默默地走回原本的位子低頭看著劇本「....嗯,情緒表達感覺還可以再修改的樣子....」
「演壞女人啊?」提著相機扮舉在肩膀位置走近人,遠看或許還看不太出來,近看就能看出自己似乎沒睡好,也感覺彷彿瘦了,但自己並無察覺,畢竟對自己來說只是沒什麼有食慾罷了。
「手抖的模樣像是中風一樣,是要演老人嗎?」就是這股欠揍的回應,懷念。
幸專注看著劇本,聽見熟悉的聲音瞬間一頓「.....只是一般村女而已,而且老人的抖法才沒那麼微弱....」不但沒敢抬頭,更是將臉埋進劇本裡面。
看人的模樣挑眉,但真要開口問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畢竟造成現在這個尷尬的局面應該不是自己,只能當作是閒聊的回應:「哼嗯~」拉了長音後,便離開人的視線,來到中央大家練習的周遭,幫團員攝影。
『啊啊,人家小白目都這麼自然地來搭話了,我這沒用的東西啊啊啊....』幸動搖之大,幾乎沒辦法專心地對劇本,只能慶幸自己的台詞就這麼一句而已。
不怎麼專心的看完整場排練,便是成員們交流討論的時間,因為自己的部分太少,很快地就沒事的離開交流圈圈,坐在一旁角落,用劇本當掩飾地直盯著忙著拍照的鑫『等他空閒下來,再去和他搭話吧....來都來了,就是要來面對現實,加油啊幸!你辦的到的!』。
就在今天的事情都已經告個段落,的確是空擋下來了,但沒有停下來的走離開了團練室,反倒是整理起了東西準備離去的樣子。
幸一見鑫離開,動作迅速地起身「鑫!」才剛跟上並喊出口,就見到鑫正在整理的動作,愣了一下才開口問「....你要離職了嗎?」說的也是,現實果然沒有那麼幸運。
聽見了叫喚,停了下來,聽到接下的話,真是讓自己錯愕:「…啊?」發出了疑惑,對方說的怎麼好像誤會了什麼。
「…我沒有要離職啊…」東西整理到一半,因為聽見了對方說的而停了下來,接著補上:「我....收一收...........下班啊…?」這人是否發呆到忘記時間已經可以解散了?
「欸?啊、不是啦,今天收這麼早啊?」幸一聽是自己誤會了,有股把勇氣用完的感覺,打哈哈的揮著手,但說什麼也不想就這麼退縮,「那個⋯等等有事嗎?要不要去吃個飯?」
「…。」將自己的東西默默地收拾,聽完對方的邀情,揹起了包包,感覺上到這裡都好像很尷尬似的。
「好啊。」聳了個肩膀扭了下脖子,答應了對方的邀約:「但是下雨捏,要去哪吃?」
「前面轉角有一間不錯的麵店,走過去不到十分鐘,如何?」鑫的答覆意外的讓幸稍微冷靜下來,馬上提出意見。
「好啊,那等你吧。」畢竟自己已經好了,對方剛剛還只是追出來答話而已,看著人回應著。
「ok,五分鐘後門口見囉。」幸笑說著便轉身奔向團練室,抓著隨身包,向團員們簡單道別後,立刻往門口和鑫碰面,帶領走向餐廳。
「那間麵店是我意外找到的,不貴又好吃,老闆也是同好喔。」
「老闆也是?真酷。」聽見是同好,自然地回應著,雖然說是自然,但是白癡都看的出來自己其實很努力不在意,走進了店裡感受到溫暖,比起外面的溫差裡面真是天堂。
店面的裝飾簡單,櫃檯上放了幾尊模型外,牆上除了菜單也掛著一些熱門動漫海報,但撥出的BGM卻是各種動漫音樂,熱門的冷門的都有,隨手拿了點餐紙和筆後,和鑫找了個角落坐下。
「你先看吧。」幸將紙筆遞給鑫後,慣性的拿起手機出來滑。
「真是個同好餐廳呢,真是不錯。」看著裡面的裝潢跟樣式,還有撥放的曲目,坐了下來接過菜單,聽從對方說的自己先看了起來,決定好自己要吃什麼後再把菜單轉交給對方:「好了。」
「是吧,不過還是有點低調就是了。」幸笑說著直到鑫將餐紙轉給自己後,才將手機放下,迅速的劃了平常吃的東西便起身拿去櫃台,順道帶了飲料回座位「我幫你倒檸檬茶喔,還是綠茶比較好?」,將兩杯飲料放在桌上詢問。
「都可以,謝謝。」隨意拿了一杯,拿走了檸檬茶,結果在等待的時候有點小尷尬,頓時捕捉到該聊什麼。
「.......啊,對了,三月的場你會去嗎⋯⋯?」話題恐怕只能從彼此知道的事情下手了。
幸喝著綠茶滑著手機,看似鎮定,其實正慌的思考要找什麼話題才好,直到新的提問,視線才從手機離開「啊,那場我會去,有和人約團,鑫呢?」
「目前是沒有........」回答得有些心虛,畢竟還在是男朋友的時候,場次基本上會跟女朋友形影不離,但現在已經不是了,自然也就打消了當跟屁蟲的想法。
「那要一起來嗎?雖然說好像有團員會帶上親友攝影師,但是不是很熟。」幸自然的提出了邀約,「而且你的構圖我還蠻喜歡的,啊,還是你有事情?」自然的對話連幸自己都在內心下了一跳,並默默在心中得意讚許自己『想做還是做得到嗎。』
「是沒什麼事情,也好啊,反正我沒有約。」順勢就這樣答應了,雖然內心OS著『為什麼我要這麼爽快答應啊!難道忘了這傢伙騙了自己三年的感情嘛!三年!』但這樣想還是笑著回應了。
一直抱持著會被拒絕心態的幸,被連兩次答應的答覆,反而愣住,雙肘靠著桌面,兩手掩面,雖說距離事發當天確實過了相當的時間,鑫如此自然的態度讓自己懷疑起當天是否根本沒把真相說出口。
「那個.....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幸雙手抹過臉後,一手撐著頰,另手平放在桌面並直視著鑫「你現在是怎樣看我的?」
『哪壺不提提哪壺!』瞇眼笑著心中各種吶喊。
「.................。」像是接棒一樣,這次是換自己抹臉思考著自己要怎麼回應,捏著下顎擰著眉頭才回應:「咳.....就,同好。」
『好像也只能回答這個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心中大喊。
「同好嗎?.....說的也是,這樣比較好。」幸釋懷地笑了笑,並聳肩「抱歉,問了奇怪的問題。」
沒多久兩人的餐點送上桌,比一般外面的店要多的份量以及簡單的小菜,幸邊吃同時將話題直接轉向近期的新番以及遊戲。
「沒關係。」面對這樣的問題也只能這樣回答了,跟著送上的餐點享用,一同聊著最近的話題,並總有些哪裡不同之處,大概這個同好,曾經親暱過了三年,重點,該親的都親了。
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個人的忠告『…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想起那個神經病說的,果然是我太愚蠢了嘛。』對,就是哈恩。
就算邊聊邊吃,幸能避免視線接觸就避免,鑫突然的停頓感到疑問,抬頭看向「怎麼了嗎?」
「…呃,突然想起了一個神經病說的話而已......」咬了口食物咀嚼,接著喝了口飲料才彷彿像是鼓起勇氣的正眼看著幸。
「你要老實回答我,我很蠢對吧,就是個白癡是吧?」突然問的問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大概就只是為了找話題說話吧。
「嗯?」幸喝著湯聽著問話「與其說蠢,不如說神經大條吧,比起白癡不如說是白目,好不容易跟女朋友一同出門,竟然是拉著衣角走,我都傻眼了,一般男性不會這樣吧,而且才剛交往就拼命吐嘈自己女朋友的也真是我遇過的頭一遭了。」
一邊說著最剛開始相識時相處的狀況,想到第一次要告訴鑫真相時的摩天輪約會,不免放下筷子掩面『啊啊.....該不會就是從那次開始...』
「居然說我白目,畢竟都是我第一次啊!各種相處我也都是第一次啊!」無辜的反駁,各種欲哭無淚的回應,講到這裡又一副逼機臉:「可惡,還我三年的感情啊啊啊啊啊…」真想一頭撞死的感覺將臉黏在桌上。
「不不不,就算我第一次跟女生交往也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幸對鑫那無辜的反駁,快速擺手吐槽,看著黏在桌上的鑫,幸嚼了嚼小菜小聲道「....繼續交往的話就還你啊....」
聽見了那個小聲地應答,猛然抬起了頭用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的倒是容易,我可是…」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旁邊有個熟悉的目光,正直直的盯著這裡看,正是妹妹大人。
「喔喔喔!跨過那個檻終於妥協在一起了?噎!」但是抱住的人不是哥哥我,是對面的幸,對,是幸,還用著我從來也沒看過的撒嬌模樣,撒嬌著幸:「那今天晚上就來家裡吧!我回去跟媽媽說!嘻嘻嘻!」什麼話都不能解釋,蹦跳就離開我們面前。
「我說…你是怎麼收買我妹的.............」這次觀望的態度是一種身為哥哥的怨。
「嗯?」幸瞧鑫話說到一半便停下,順著視線轉頭看去「欸?!妹妹!」看妹妹一臉興奮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就看著女孩蹦跳離開店面。
接著耳邊邊傳來鑫哀怨的問話,抓了抓後頸「不不不,我什麼也沒做啊,就只是跟她說話而已⋯⋯」
「到底是哪裡深得我妹喜愛阿,他從沒跟我撒嬌過的說,虧他長得這麼可愛。」覺得從沒被妹妹當哥哥看待的自己覺得難過,繼續張口吃著晚餐喃喃,接著又只能深呼吸的開口:「所以,待會有空嗎,要來我家嗎…?」妹妹都這麼邀請了,但為了尊重,還是問問對方。
幸無奈笑了笑,雖然能被妹妹親近不是件壞事,但有時還挺傷喉嚨的,完食的放下筷子,正拿起手機滑,鑫突如其來的問話停下手指,有些驚訝地看著鑫「…我能去嗎?」
「當然可以啊,有什麼好不能的,妹妹都邀請了,肯定也會回去跟我媽說,所以如果你願意,我當然就帶你回家啦。」好像一副很無所謂的說著,即便沒察覺說的話似乎哪兒怪怪,但就是邊咀嚼邊回應著。
鑫的回話讓幸是完全傻愣住,接著才掩面笑出聲碎念「呵呵,才剛說你神經大條呢⋯⋯這根本沒神經了吧⋯⋯」
笑了一陣才看向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去啊,不過後果我可不管喔。」
「啊?笑屁啊?」看人就這樣笑了,可惡,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張臉也是杏子的臉,笑起來當然一模模一樣樣啊,總有些動搖了。
「能有什麼後果?我家裡的人都不討厭你,到底是吃了什麼杏子股,氣死我了。」口中喃喃哀怨著回應,很明顯地說出已經讓家人知道的事情,可能還被噱了一翻的樣子。
『當然是繼續交往的誤會啊。』幸笑撐著頰在心中想著,聽鑫的哀怨嘟噥十分不良的笑出聲「大概是因為我品行優良的緣故吧,那要走了嗎?」眼看吃得差不多,將手機收入包包提問。
「唔啊,還真是敢說啊。」聽人誇讚調侃了聲,接著一起收拾了物品起身:「嗯,差不多了,可能回去還會再吃一波吧。」說著回到家的情況。
「我是還可以啦,那就走吧。」幸看鑫收拾的差不多,直接起身走去將飯錢付了,直接到門口等人帶領。
「怎麼感覺你很期待的樣子?」看人這麼豪邁地把錢給付了,這時候想起了什麼挑眉看望:「是說,之前我們一起出去的時候,都是你偷偷結帳的對吧。」邊走回自己停放機車的路上邊問著。
「錯覺啦。」幸對於問題笑笑地回應,隨著鑫的帶領跟著前往「嘛...畢竟最初是出於我自己私人的理由才持續下去的,總不好讓你替我付錢的吧,而且我也沒偷偷好嗎,光明正大的付只是沒讓你看到而已。」聳肩回答。
「哼嗯?你肯定覺得我這個男人很窮吧,過的經濟拮据還想要帶女朋友出去玩來耍帥。」到了自己停車的地方,拿起了安全帽戴上也拿出了車廂內的副駕駛安全帽給對方,整理了下物品後啟動機車。
「嗯?帶女朋友出來耍帥倒是沒想過,不過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的生活確實是挺拮据的不是嗎?失業中的男人。」幸接過安全帽戴上,等鑫整理完後跨上機車,對於不用再擔心需要遮掩的裙子,突然欣慰了起來,繼續道「所以你帶女朋友出門玩是為了耍帥?」
「欸,雖然多虧了你讓我有份工作,但也因為那樣我們剛開始並沒有常常出門不是嗎。」太過自然的對談都沒刻意留意到現在目前的狀況,等待對方上了車後行駛前往回家的路上。
「不是耍帥,而是為了女朋友面前想要有帥氣的一面不是嗎?可靠什麼的。」
「是沒錯,不過我剛也說了吧,我是為了自己私人的理由才沒有馬上揭穿,所以買單那種事不可能讓你承擔啦。」幸坐穩後拍了拍鑫的後背示意OK,機車行走再回鑫家的路上,有些懷念的速度感。
「帥氣的一面…?拉衣角?」忍著笑不免舊事重提。
「哀噁,是齁,好像一副我一點用也沒有一樣。」在路途上聊著,也一直聽見對方提起拉一角的事情無辜:「煩噎,我就沒種啊!」對於剛開始第一次約會不敢牽手而拉一角的舉動,居然被記到現在,恥。
幸不再需要煩心曝光的事後,比起杏子的狀態,更能開心的笑出來,雖然無良,但心中那股開心的情緒就是怎麼也壓抑不住。
不知不覺就到達鑫的家門口,脫下安全帽,看著門口緊張感油然而生,雖然鑫媽和鑫妹是早就知道的,但那天然的鑫姊知道弟弟被騙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明明是帶同一個人回家,但心情卻大不同呢…唉。」自顧自的喃喃嘆了氣,整理好物品後拿了鑰匙進了家門:「我回來了。」呼喊著提醒著裡面,這時候馬上就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衝了出來。
「歡迎回來!」是妹妹先出來招呼,接著才是慢慢的從後方探頭的姊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這個方向。
不管如何只能鼓起勇氣跟著鑫前腳踏入後腳跟上「不好意思來打擾了…」幸馬上就看見興沖沖跑出來的妹妹,接著對那默默探頭的姊姊,有些靦腆的微笑點頭。
當然,妹妹就牽著幸的手,用著非常開心的表情像是得到天籟一般,帶著人走往客廳,當然跟姊姊擦身而過時,姊姊用著他那看似無辜的面容盯望了幸許久,又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知道姊姊想說什麼,但也只能抓了抓後腦跟上,然後用著沒關係的表情看著姊姊,但姊姊還是一臉不捨,他就是這樣的姊姊。
「呦,歡迎。」媽媽的招呼打破了沉默。
鑫姊的反應可是無言的戳痛幸的心,但也就被妹妹拉著走到客廳「伯母好,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了。」雖然是第一次用男裝的模樣來鑫家,但鑫家的人應該都知道了,就沒有保留的打了招呼,只是沒有跟著鑫妹入座,就站著等後來跟上的鑫。
「不會,歡迎你來,坐吧。」看著老媽將口中的菸安置在菸灰缸上,脫下了圍裙後邀請入座,而我也拍了拍幸的肩膀跟著老媽回應:「坐吧,我媽的手藝你也不陌生。」笑著自己坐了下來,妹妹坐到幸的另一邊,而老媽就坐在對面,跟姊姊一起。
「嗯。」幸雖然來過不少次,但好歹這是第一次以真實身分出現在家裡,為了除去這份緊張感,除了跟著鑫以外,大概沒別的辦法了。
入座後順著鑫家的習慣用餐,雖然說要吃,不過剛才才吃過的麵食可還沒消化掉,只以不失禮的行為下慢慢吃。
「嗯?你們不是吃過了?吃不下別硬吃啊。」老媽看著動筷子的幸關心的開口,接著我拿起了筷子吃起了菜:「是啊,才剛吃飽,但我想吃點小東西。」沒吃飯,就是吃點菜色。
「所以幸哥哥什麼時候要來當我們家小孩。」妹妹大人語破天驚,嚇壞了我,因為太可怕了,剛吃在嘴裡的菜差一點從鼻孔裡噴出來:「咳咳咳咳咳咳。」嗆死我也。
「沒關係,我還年輕,可以多吃點。」幸笑著回應鑫媽的關心,雖然這麼說,但基本上也跟鑫一樣吃點菜色而已,飯則非常少許。
雖然多少有心理準備,但鑫妹豪不在意場合和時間的提出那應極為敏感的話題,多少還是有點嗆到,只是沒有鑫那麼嚴重而已「妹妹妳這麼快直戳重點你哥承受不了啊。」幸有些哭笑不得的回應鑫妹。
「是嗎?」歪著頭看著兩位哥哥,想說些什麼便被老媽阻止,像是要妹妹乖乖吃飯少說話,妹妹才因此而安靜了下來,頓時客廳只剩下電視的聲音,慘了這份寧靜。
「我吃飽了。」姊姊最先開口,一副就是悶悶不樂的神情將飯碗收拾,就默默地去了房間,看在眼裡的我超級無敵尷尬啊,畢竟姊姊比較保守,面對這樣的家裏面,只有姊姊最替我感到難過吧。
「姐姐....還好嗎?」小聲地開口問了老媽,老媽一臉無所謂的邊吃著邊盯著電視邊回答我:「不好,他比我更像的媽很擔心你呢。」
「是你你會怎麼安慰女生?」這時候只好小聲地詢問幸的意見。
比起沉默鑫姊的情緒大概是這整個家中最讓幸有壓力的了,看著鑫姊默默地走離客廳,無形的壓力不但沒離開,反而更沉重了。
聽著鑫小聲的問話既妹妹之後的哭笑不得「家人的安慰和一般女生的安慰不一樣吧....」小聲地回應,撇除自己與家人的溝通無法給鑫幫助,光是鑫姊不開心的理由八九不離十是自己的時候,更是什麼意見都給不出來。
『一般來說也是完全分手去交個正常女朋友,然後與我斷絕關係吧....但這種自殺式選項怎麼可能選嗎....』吃完碗內最後一口菜,說聲謝謝招待,便帶著碗到廚房清洗。
「好啦,你們自己來啊,媽我待會有工作。」老媽看了看時間,趕緊把飯吃完收拾,走到了廚房看見幸正洗著碗,彷彿像是當作自己人一樣地把碗放入碗曹:「謝囉,掰。」意思就是幫洗然後匆匆地出門。
留剩下我跟妹妹還在吃,但妹妹一整個就是對我沒興趣的,盯著幸看,看不下去的我開口:「幸的背後都要被你看出一個洞來了。」
結果妹妹居然給我一個鬼臉說:「管我!」,「哎呀…你這丫頭。」當然是一臉臭小鬼欠打的臉回應。
「路上小心。」先前已杏的身分來鑫家時,多少幫忙做了不少家事,因此並不在意多了一個碗要洗,幸十分習慣的接著洗,並笑著目送鑫母離開。
將洗好的碗放進烘碗機收好後走回客廳「怎麼了嗎?」
「我妹說他很喜歡你,喜歡到想娶你了怎辦?」支頰看著電視,擅自替妹妹做出結論,但這句話一出,可氣壞了我妹,他滿臉通紅的鼓頰:「哥哥是白癡!」拿了衛生紙盒往我這裡丟後,跑回自己房間了,怎麼,我今天白目天使上身了嗎?
幸聽聞無奈笑答「你認真的嗎?」剛說完便看到妹妹氣紅了臉,丟了衛生紙就跑了,雖然幸也是頗喜歡鑫妹的,但他清楚那只是對妹妹的喜歡,跟愛戀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不去安撫一下妹妹嗎?」提問的同時幫忙收拾空碗,把沒吃完的飯菜放入冰箱,才將剩餘的空碗盤一次洗完。
「我想現在最棒的安慰應該是你出馬喔,他很崇拜你的。」任由幸幫自己家裡處裡剩下的事情,彷彿一切自然一樣,或許因為還有個姊姊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似乎對幸就沒這麼火大了,如同母親說,幸自己本身也不好受。
「也不是我惹他生氣地啊,怎麼是我去安撫呢。」幸哭笑不得,將事情處理完之後走回客廳並坐在鑫的旁邊跟著看電視,沉默會才又開口問道「…我說啊,你這樣豪不拒絕我,意思是我可以期待嗎?」
「因為我去安撫他只會更火吧,你是他的偶像,能跟她說話他會開心點。」回應了幸的話,接著本來安靜地觀賞著電視,聽見了旁邊的話語,疑惑也沒半點疑慮的回應:「期待什麼?」沒有看著人繼續盯著電視。
幸微側首看著毫無動靜的鑫,都快不知道是真少根筋,還是刻意裝不知道了,也是這時才注意到鑫因沒睡好而有些憔悴的臉,伸手摸向鑫的臉頰道「…期待可以繼續交往下去。」
「............!!!!?????」原本看著電視有點睡意,被這樣碰觸而完全驚醒,才意識到對方話語中的意思,不敢動彈,也沒有閃躲,只是有些楞著的面容盯望著幸,正努力地思考著要怎麼回應,就這樣僵持呆住。
看鑫愣住的面容,不安感讓幸產生了些許退縮,抿了下唇,趁著現在鑫的家人都不在客廳的這一刻,『不拿出勇氣就不是男人了!』這麼想著慢慢靠近鑫「我可是為了認真告白才戳破真相的,雖然說過不給答覆也沒關係,但是你這樣毫不防備我,是要默認這份關係嗎?」
「呃?」戳到重點了,對方說的東西盡然讓自己去思考自己的行為是否打算逃避還是默認,但說默認也不對,畢竟沒有親暱舉動,除了現在彷彿要怎麼了的狀況,但對方愈是靠近自己,自己就愈是往後,而靠到了沙發角落半躺姿勢,才趕緊伸手推拉開距離:「欸?阿不是!不....不是你說還可以當朋友的嘛!」
鑫越退,幸便越是靠近,從原本坐著到幾乎跪在沙發上,直到鑫實質用推拉開距離才停止靠近,聽鑫趕忙吐出來的說詞,靜了一下半瞇起眼眸「要是你跟你喜歡的女孩告白,被發了卡還說可以繼續當朋友,事後還是繼續撒嬌找你聊天,你覺得這種朋友會成立嗎?」
「繼續當朋友是建立在你明確拒絕我的狀況下吧。」幸嘆了口氣,往後退坐,有些無力的垮下肩「真的非女孩子不可嗎?你明明曾經也說過喜歡我的…知道是同性就不行了嗎?」
瞧人主動的退開,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無奈的撇過頭抓著頭:「我知道,只是我也還在吸收,我也知道這三年來我對你的付出也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只是我得思考一下啊…畢竟生理上我還是喜歡女生的啊…」知道說這些真是會亂刀割傷人,但若是不說明白,明明自己不喜歡還這樣欺騙的話,不就雙方都受傷嗎:「而且.....!?」話還沒說完,這時看到了孰悉的身影,居然是姊姊,姊姊有些嘟著嘴用著無辜的表情,又似乎想要裝作很成熟的樣子,走來我跟幸之間的空間,一屁股坐了下來。
「.......鑫鑫的父親,不…我們的父親,拋下了我們一家,母親一個人獨自養大了我們全部,而鑫鑫在這個家是長男,對於....唔唔....」說到這裡居然自顧自的淚珠潰堤。
「.....姊姊,你不用特地過來說這些的。」更無奈了,伸手拿了面紙遞給姊姊。
『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幸順著鑫的視線看過去,根本心一驚,默默地看著姊姊就這麼走來並坐在自己與鑫中間的位置,聽著姊姊突然自白的話,雖然不多,但讓幸從滿臉問號到心情沉重。
雖然知道鑫家是單親,但因為身份關係一直不敢再提起,鑫身為長男的事情也並非沒想過,突然在一次面對這個話題,幸幾乎語塞。
「…或許會讓妳們感到困擾,即使如此我還是喜歡鑫,只要鑫沒有拒絕我,我都不想放棄。」看著哭花臉的鑫姊,幸十分堅定地說著。
他說得出口我可聽不下去,滿臉羞恥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自己只有掩著面容無奈:「到底喔…」這什麼像是求婚的宣言,但姊姊視站在自己這邊的,難得看到這樣的姊姊不知道會說些什麼,只看著姊姊吸了吸鼻子,用手努力的把臉上的淚水抹去,最後用著難得一見的認真的眼神盯望著幸。
「在我們家,男人非常的不可靠,因為不知道哪天又會像父親那樣自私的拋下家人離開,還是用最不好的方式,幸子你能發誓不傷害鑫鑫嘛!」
「..............................哈?」對,傻眼,姊姊大人您在公三小,我聽完部由德發出了疑惑回應。
鑫姊認真的問話,不只鑫傻眼,連幸都傻住了,本以為會被要求離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問話。
不改堅定的神色的注視鑫姊的雙眼「我發誓,我絕不會拋下或是傷害鑫,請姐姐放心。」
「我不放心,因為我不相信男人,畢竟你已經這樣對鑫鑫,我要怎麼相信接下來的事情是不是又是假的。」鼓著臉頰認真地看著幸,但因為姊姊的模樣就是讓人生氣不起來,畢竟是個傻萌的姊姊。
「姊...慢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深深地覺得我的家族存在地位非常地不保。
「或許一開始是因為謊言才在一起的,不過現在正因為不想辜負鑫的感情,我才自己將謊言戳破,如果會拋下他或是傷害他的話,這個謊言我沒有必要自己揭穿。」幸看著股著臉頰的鑫姊,更是認真的回答「我真心想用自己最真實的模樣跟鑫交往,還請姊姊再給我一次機會。」
「....嗯,既然幸子都這麼說了,不過,要是在欺負我們家鑫鑫,我、我、我就.....」想要說點什麼很帥氣的威脅警告,但一瞬間不知道要說什麼,邊說著邊東張西望邊思考著要用什麼警告,才拿起了桌上的縫紉剪刀在幸的面前開啟:「喀....喀嚓喔!」用著,很認真的,表情。
「.........................................姊。」我的姊姊,就在剛剛,把我給賣了,現在好了,全家人都覺得我跟幸持續交往了。
「嗯,沒問題。」幸不改認真神色的點頭,瞧鑫姊似乎放下心的離開,才忍不住笑出聲「從之前來的時候就這麼覺得了,鑫的家人們都好特別啊。」
「我也見識到了,男人在我們家的地位真的是超級渺小................」虛脫般的癱軟在沙發上,彷彿像是抽乾靈魂般。
「這下好啦,恭喜~你是我們家的小孩啦,噎~~~~」自暴自棄一樣地說著似乎不得不答應在一起的結論。
「嗯?」看著自暴自棄起來的鑫,無奈笑起「如果能當你們家的小孩應該會很幸福吧,不過這不是他們說的算吧。」
「我想聽鑫真正的意思,不是被家人左右的意思,就算要花些時間去吸收思考也沒關係。」幸邊說邊靠近癱軟在沙發上的鑫,「我喜歡你,在你拒絕我之前,我還能有所期待吧?」
今天一整天的相處,就是一直聽身邊這個人一直在告白,一直講一直講一直講,不感到恐懼也一把羞恥,撐起身子擰著眉看著那交往過三年的面孔,只有滿臉的不好意思:「別再說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你了............」撇過頭喃喃,搔了搔了臉接著:「我需要時間吸收..........」
聽見鑫沒有直接拒絕自己,反而笑開臉「嗯,謝謝你。」
說完也沒有過多的舉動的從沙發起身「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先回去了,明天見啦。」
「嗯好...」如果是過去肯定會留下來的,但現在身分微妙,也就不阻擋別人的離開,跟著起來送人來到玄關。
「回去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