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陰鬱的早晨。
早上七點,和樹跟早已起床多時、正在客廳看天氣預報的乾坤兄弟打了聲招呼。
不像平常一樣的開始胡說八道,雖然臉上還是掛著一貫的笑容,今天的他卻顯得異常安靜。在和兄弟倆各自吃完早餐後,他馬上返回自己的房間內。
莫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和樹才從房間裡走出來,他的身上穿著剛剛仔細熨燙過的黑色西裝,耳上平常會配戴的耳飾今天全都沒有戴上,而裁剪合身的西裝讓他的身形看起來更加筆挺。
「那,我出門了。」精心的打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得體,沒有多餘的廢話,和樹在經過客廳正要前往玄關準備出門前,他朝兄弟倆笑著道別。
「再見。」將手上的餐盤放入水槽,兩人眨眨眼目送不同於平時打扮的麻生出門,聽著實心的木製大門緩緩關上的咖噠聲,他們不約而同的吐了下舌頭。
「感覺~」
「好不舒服~」
打開水龍頭,乾任水沖在沾著麵包屑和奶油的盤子上,用疑惑的眼神跟坤對看。
今天的麻生很明顯的跟平常不一樣,不管是安靜的早晨或者平整的黑色西裝,哪一項都讓他們打從心底感到詭異。
瞇著眼打量了一下和平常同樣整潔有序的客廳,不知怎的,他們總是沒辦法不在意剛剛很明顯不同往日的同居人。
「走吧。」水龍頭的水被輕輕的關了起來。
早晨的街道並不熱鬧,此時只有一些店家正開始準備營業,而空氣中還充斥著清晨露水的味道。
和樹輕輕深吸,冷冽的空氣直衝上他的鼻腔,吐氣,他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變得更加清晰。
他保持一貫的沉穩姿態走在道路上,嘴上勾著與以往沒有任何不同的微笑。
走了大約十五分鐘的路程,和樹最終在一間花店前停下腳步。
低頭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再抬頭看向花店門口,玻璃門上掛『OPEN』的木製招牌,他輕推開門,鈴聲隨著開門的動作連帶響起。
──過了五分鐘,鈴聲再度響起,從店裡走出來的和樹此時手上多了一束白色梔子花束。抱著花束,他接著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好冷……」將戴在臉上的黑色口罩往下拉了拉,坤小聲的嘟囔了幾聲後又再度把口罩上拉。
在清晨的街道上,他們穿著輕薄的T恤和長褲尾隨著麻生,錯估了夏季早晨的寒冷,過於輕便的服飾讓他們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們看著麻生緩步走進了一間花店,忍耐著不直接走進去看麻生在搞甚麼花樣。
兩人就這樣在街角小小的嬉鬧了一陣,內容無非就是哪個女孩有榮幸收到來自他們奇怪學長的花束。
直到五分鐘後,隨著遠處清脆的鈴聲,乾看見了麻生懷中揣著的一束白色梔子花。
「……哥哥?」推了下開始發楞的乾,坤不明所以的看著走遠的麻生。
「……不,沒什麼。」一陣雞皮疙瘩爬上了乾的背脊,他打從心底希望那是因為寒風的吹襲,而不是因為他心中的猜測。
穿過大街、走過小巷,彷彿在回味著什麼般,穩重地、緩慢地,他似乎刻意放慢了前進的步伐。
一陣冷風吹過,夏季的早晨還是稍顯涼快,和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但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
事實上,老早在出了花店門後,他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跟隨在自己身後的存在,雖然大概知道兩人是出自於好奇才跟蹤,但他也並沒有打算要甩掉或揭破兩人的意思,而是維持自己一貫的速度持續前行。
沒有任何多餘的對話,也沒有任何的長久停留,這段路程充滿著梔子花甜甜的清新香氣。
曾有人說,那大概就是初夏的味道。
-
整趟路程大概花了一個多鐘頭,在經歷了漫長的路程以及一兩次的轉車後,他終於到達目的地。
一直待到走至墓園的門口前,和樹才笑著轉頭,往某處喊道,「你們兩個,不陪陪我嗎?」
「……陪你掃墓?」抿著嘴唇,乾牽著有些退卻的坤從轉角走了出來。
大約是在兩個街口前,路上寥寥無幾的行人臉上大多帶上了哀戚的神情,即便是夏季的盛陽照耀,似乎也無法動搖人們臉上的陰霾一分一毫。
乾深深吐出了一口氣,,揉了下太陽穴後悔為什麼不在花店前就轉身回家。畢竟就連剛剛沒注意到麻生目的地的坤都敏感的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悲傷。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們特地和麻生搭乘不同的車廂,還幾次差點跟丟,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什麼時候發現的呢......」進入墓園,一邊領著兄弟倆前進,也沒有正面回應對方的問題,他心神不寧的幽幽低語,「嘛,說不定是我們心有靈犀呢,呵呵。」
雖然遇見兄弟倆後的他跟平常一樣,開始微笑的說些胡言亂語,但此刻的和樹眼神卻多了一股難以窺見的淡淡哀傷。
或許是受到身邊景物的影響、也有可能只是單純不想讓兩人知道這份不怎麼美好的小祕密,他的內心的那股憂愁隱隱升起。
無奈地暗自嘆了口氣,他也開始變得敏感了嗎?
「......到了。」
三人在刻著『花岡舞子之墓』字的墓前停下腳步。
和樹率先走上前,他將手上的梔子花束輕輕放至墓前,並開始簡單整理一下墓前的雜草,他的一舉一動、每個力道都十分溫柔,彷彿像是在呵護一個重要的寶物一樣。
無聲的動作了好一陣子,最後他在一旁的神社取水,從墓碑上頭澆水洗淨後,才娓娓開口:「跟妳介紹一下,他們是我的朋友。」
跟在對方身後,他們沉默著沒有搭腔,小心的繞過了幾座墓前因為無人打理變得雜亂細長的花草。
坤看著前方像往常一樣開始胡亂講話講得天花亂墜的人,卻感覺到一種不同平日的沉重籠罩著麻生,就跟剛剛幾個從他們身側走過的路人如出一轍。他抓著乾的手也悄悄加大了力度。
看著麻生放下手中的花束,他們跟墓碑保持著一步之遙,安靜的看著麻生打理著墓前的花草,直到麻生開口。
「妳好,我是蓮見乾……他是蓮見坤。」垂眸看著被水澆濕,暗了一片的墓碑,他介紹完自己後卻遲遲等不到旁邊抓著自己的坤開口,小小的嘆了口氣後,便也順便介紹了自己的弟弟。
樹葉隨著風的吹拂沙沙作響,靈園在被定期維護的成果之下顯得乾淨整潔,不但不讓人感覺詭異,反而還多了一分莊嚴。
他背對他們,闔上雙眼,感受吹過的涼風、以及逐漸在空氣中擴散開來的濃濃花香。這一切都讓他的心情平靜許多。
三人沉默了片刻,忽地,和樹開口:「──我知道總有一天還是得告訴你們這些事情。」
他轉頭,苦笑,眼底充斥著無奈與憂愁,那或許是他第一次將自己深層的情感赤裸裸展現在他們面前,「畢竟我曾經說過想要更了解你們,但在那之前,我想也必須讓你們知道關於我的事情。」
他很清楚他們都還不夠了解彼此,而現在正是個機會。
坤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不同於平時一樣調笑的麻生和乾,靜靜流淌著水的石子地板,一股沉重的氣氛似乎充斥這寬廣靜謐的墓園。
「……」乾閉上嘴直盯著面前苦笑的人,他看不懂對方眼睛裡滿溢的是什麼情緒,更在意現在站在自己身旁的弟弟的心情。
如果知道是這麼沉重的事,我寧願你私下告訴我就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吞回,他知道現在不是愛護弟弟的好時機,沉默了一陣子後,只硬梆梆的講出一個字。
「嗯。」
他微笑,開始娓娓道來。
「......我原本,對偶像之類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
和樹述說他與舞子結識的過程,包括舞子是個多熱愛歌唱、多憧憬舞台的少女;包括他曾經是個有多厭倦鎂光燈、多看不起演藝圈的男孩。
「要是我當初沒有遇見舞子的話,我想我現在肯定還過著既無趣又漫無目的的生活吧。」
他回想兩人曾經做過的約定,約定要一起就讀橙星、一起畢業、一起出道、一起在舞台上歌唱。
「就很多方面而言,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幫助她實現夢想。」
他回想起那時,在他要準備回去德國、同時也是舞子手術的前一天,舞子堅定笑容底下淺淺的不安。
「『實現她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這就是我來讀橙星的理由。」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卻能感受到濃濃的哀愁。
「......很浪漫,對吧?」深吸一口氣,他再度轉身背對兄弟倆,雖然無法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帶著顫抖的語氣卻揭破他看似沉穩的表面,「我想,當初會輕易幫助、並且答應你們來我這裡住,可能是因為在你們身上讓我有種既視感吧。」
他承認,每當見到他們,就會有種舞子還活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他想幫助他們,就像是當初他想幫助她實現夢想一樣。
但和樹很清楚這種想法是不應該存在的。他們不是她的替代品。
聽著麻生平淡的敘述著他與名為舞子的女孩相知相惜的過程,乾能感覺到麻生的動搖,也能感覺到在麻生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時,坤微微用力的手掌。
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口氣是為了眼前室友的悲傷故事或者是為了自己兩人無非是被投射在名為“舞子”的人影裡。
「我、」
「……所以是因為舞子?你一直想著舞子來幫助我們?」打斷了乾的嘆息,坤的語速急切,比起悲傷或惋惜,裡頭更多的是不知來由的憤怒和不可置信。
他也不懂自己為何突然向對方發難,麻生對素昧平生的他們伸出援手是事實,不論原因為何。
「你覺得我們,是她的……替身?」
「......。」沒有回答,他的苦笑成為了坤對自己質疑的默認。
有股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的異樣感,他無法反駁對方的話,因為那確實就是事實,他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但是──
AG☯乾坤兄弟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說話啊。」見對方只是朝自己露出一個苦笑,他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嘴角卻不自覺的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
「坤、」
「乾,你根本不明白,他覺得我們跟那個叫舞子的女孩一樣,他覺得我是她的代替品!他從來沒有正視過我!他、」打斷乾安撫的話語,坤朝自己的哥哥叫出聲,寧靜的墓園只充斥著他不敢置信的聲音。
「坤。」握住了坤的右手,他低聲又喊了一次,暗紅的眼珠緊盯著自己的雙胞胎弟弟。
止住了情緒失控的坤,乾用空著的手按了按太陽穴,他連客套的微笑都擺不出來,只是滿臉疲憊的向靜靜站在墓前的人開口「我們先回去了,你……早點回家。」
牽著彼此,他們轉身離開,留下了麻生還有一句低聲的怨言。
「……真是夠了。」
待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後,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面對坤的怒吼、以及乾的無奈,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挽留的話也好、解釋的話也好,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佇立在舞子的墓前,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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ㄝ~~~謝謝麻生中
我討厭吵架拜託快和好
不哭不哭 感情好才可以吵架啦
謝謝乾坤中
你是不是欠揍
你們文筆好好...
((千言萬語化作小並..
…………你們在早晨給我一記大大的清醒針
麻生的無奈和猶豫不捨都好棒的表現出來喔…跟乾無聲的平起平坐感也超棒的……(語無倫次
乾對坤的保護也是,坤自己的想法跟情緒和重視也是,兄弟情誼怎麼這麼深刻……
嗚嗚嗚嗚吵架真的好帶感,可是拜託你們快點和好啦……
你們好會打文
吵架好讚,我要偷窺你們的後續(別企來亂)
moplas: 謝謝森木中
乾坤中ㄉ文筆超棒....愛爆他
(但不是很想直接跟她說(靠邀
nekoyashiki_isui: YA~~~這是我悶ㄉ榮幸
雖然我很怕對有關爭吵的劇情但這次跟乾坤中對得很開心~~兄弟真的好棒
要是有把凝重的氛圍跟麻生的情緒帶出來的話就太好ㄌ!謝謝77
偶也好希望他們快點和好....好希望劇情自己生出來
(幹
yui_7days: 幹你娘笑死我
剛看到名字還想說是誰結果居然是ㄋ
看我還不偷窺回ㄑ!
(靠變態
我們可以加友啊(加屁喔幹)
我看乾坤中轉噗看到ㄉ
你們兩個誇張會對交流欸幹
yui_7days: 我加惹
(速度
對得好爽ㄛ可是我每次都想很慢+打很慢
(交流慢郎中)
ㄟㄟ結好可愛好帥喔!! ㄏㄕ傻眼會畫畫@@
你也太快了吧你好可怕
(幹)
可是高質量!!讚讚!!
謝謝
你才傻眼會畫畫,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的任務來跟我表達一下你對結的感想ㄚ!(在別人的噗裡面幹什麼
yui_7days: ㄟ好啊!我要亂闖你的噗
(靠北喔
ㄟ我偷偷去看ㄌ.....結好好看.........我要抱緊他.....
(110
我也要亂闖你的噗
(不同企劃搞什麼飛機)
好啊⋯給你抱
都給你,可以大摸特摸(幹
yui_7days: 北鼻你已經在闖ㄌ
幹.....偶要吸爆香香結寶
(可怕
&我悶都是麻生一家親ㄟ!!命中注定の相會!
好期待後續喔...
(粉粉欣喜追番)
不想直接說wwwww
感謝ㄋ們
相愛相殺(亂講)
所以才能看到這麼讚的吵架劇情吧!!窩覺得只有夠熟才辦得到
moplas: 追番
我覺得唯一能讓我敢對吵架劇情的人就只有他ㄌ........真的熟到快焦掉才那麼敢
我也很謝謝他能容忍我思考那麼久打字那麼慢....因為我每次回都回超久的
這個我也不想直接跟他說,人家會害羞
(靠北
yui_7days: 幹~~闖爆我!快
(有什麼毛病
命中注定ㄟ~~LOVE結寶貝!跟我回家
(==
來跟窩縮!!來當ㄋ的蘆葦草(國王的驢耳朵)
(((滾喇 我知道妳每次大概都要1ㄍ小時來想……(爆料
我也要當驢耳朵!!!!(????
你也闖爆我啊
(==?
他會跟你回家⋯然後做擺設(幹
moplas: ㄟ等等照故事那樣的話不就會變成全企劃ㄉ人都知道我在偷告白他了ㄇ
生性害羞ㄉ我做不到!不行!
(喜咧靠
yui_7days: 幹好ㄚ!我看到你發噗ㄌ==!
可是我剛剛前幾秒腦中閃過一個文青企劃噗突然被我這ㄍ奇怪角噗入侵的話偶會不會被檢舉啊.......
你好像什麼偷窺狂⋯(你他媽是在靠腰三小)
不會啦不會啦
也沒有很文青吧
我們的任務問題蠻ㄎㄧㄤ(幹
超怪的問題ㄚ!!!(官方:阿不然不要參==
不過大家能把他發揮的很文青我覺得真的很厲害
真的 ㄎㄧㄤ又文青
是不是有人在偷偷稱讚我ㄚ 你可以大聲說出口喔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