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回到自家公寓時,二階堂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著皇日謠緩步回到自己所住的位置。
開了門之後,有一隻全黑有白襪子和白領巾的貓咪,跑過來蹭了蹭二階堂的腳邊。
「乖啊,我先把朋友扶過去,等我啊。」二階堂語氣柔和地對著腳邊的貓說。
當二階堂把皇日謠扶到沙發上後,他先去拿了止痛藥和一杯溫開水遞到對方的面前。
「先頂著用吧?」
然後,他抱起蹭在腳邊的貓咪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開始逗弄著貓咪。
皇看著二階堂遞來的水跟藥,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緩慢的、艱難的,自己把藥給吃了下去,吃完之後就乖乖的靠在沙發上。
視線轉向二階堂跟貓的方向,乍看好像是盯著瞧,實際上是完全沒有對焦,一點反應都沒有。
注意到某人的視線,二階堂蹭了蹭貓咪,放她下了地板。
「皇醫師,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一直看著他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想說吧?
對二階堂的話好像沒有反應的樣子,但卻往二階堂的方向倒了過去。
「換藥......」
皇也不知道自己倒到哪裡去,反正就是趴著不動了,疼痛的感覺消耗太多體力,而且時間也不早了,開始有點犯睏。
腦中一瞬間閃過工作的事,但馬上就被皇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
這傢伙痛到暈了過去了嗎?
二階堂挑眉看著這個才見過沒幾次面的男人,就這樣大剌剌的躺在自家沙發上,這感覺真是奇妙吶。
不過,既然都把人帶過來了,那還是把事情做的完整一點吧。他拿了醫藥箱過來之後,幫皇日謠脫了上半身的衣服,幫他拆掉繃帶之後,重新上藥把傷口包紮完之後,再幫對方把衣服穿戴回去。然後,二階堂又繞回房間裡面拿了件毯子蓋再皇日謠的身上。
做完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二階堂又開始跟自家貓咪玩了起來。
「你......」
皇抱著毯子,瞪著二階堂,綠色的雙眼蓋上一層水霧,然後淚水竟然就這樣滿溢而出,他把整張臉埋到毯子裡。
「好痛喔......你好粗魯......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啊......」
皇的聲音伴隨著哭腔,悶悶的傳到二階堂的耳裡。
「我要是想殺了你,你應該沒有辦法在這裡跟我說話呦?」
二階堂還是笑盈盈地看著皇日謠。
只不過是換個藥就可以痛成這樣,這醫生還真是細皮嫩肉啊。跟某個傢伙不一樣呢,不過話說回來,看對方傷成這個樣子,不曉得對方的工作會不會受到影響?
「啊,客房在那邊,你等下想睡了,我再扶你過去?」二階堂抱起貓咪,「我先給這孩子弄點吃的。」
對於二階堂的話,皇沒有回應,因為沒把臉抬起來所以也沒看到二階堂那張笑臉,只是安靜的趴在沙發上沒怎麼動。
好歹二階堂也是警察、也是有武力的,所以這裡姑且也算是很安全的地方吧?
皇這樣想著後就無法抵擋睡意的侵襲,決定先睡了在說。
工作的事已經安排好了,應該沒有問題,明天要去坐新幹線......
思考到這裡就中斷了。
給自家貓咪弄完食物陪牠玩上一小會之後,二階堂回到沙發附近後才發現某個醫生已經睡死了。
看著睡在沙發上的人,他嘆了一口氣,還是把對方抱了起來,帶去客房內安置。
在把對方放到床上時,他小心翼翼地拉過了被子蓋在對方身上,確定好對方沒有問題後才離開了客房。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這個傢伙吃得少,不知道會不會半夜餓得起床呢?
這樣想著的二階堂繞回廚房去,看了看冰箱和剛才拎回來的食物,思考著要不要先熱一熱。
可能是體力透支、也可能是止痛藥的威力,在二階堂把皇抱到床上去安置這移動過程,完全沒有其它反應,很安穩的睡著,還無意識的抓著棉被抱著。
現在的皇看起來就像個精緻的西洋陶瓷人偶,美麗但脆弱,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
至於二階堂所想到的事完全沒有發生,皇意外的睡的很好,沒有中途爬起來過,直接一覺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