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生兄弟兩人約在國際機場見面準備一起劃位,但稚那和初季卻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快半個鐘頭才出現。
「對不起!遲到了!」遠遠的看到應該是已經等候多時的兄弟倆,身上大包小包的初季上前就是一個道歉,而姐姐只是稍微點點頭,道歉的很輕描淡寫。
「其實沒關係啦,這些等等就要拿去托運的……」還來不及把話說完,空早就主動將自己提的包包拿走,只好接受好意道了謝。
在一旁的稚那則是非常自然的把剛拿到手上的包包又塞還給了陸。
「這個你就不懂了,陸。」雙手抱胸,一臉理直氣壯「我可是瘦弱的女孩子耶,拿著這些東西我一定很快就會累了、累了的話就要大家等我、大家等我的話行程就會延後、行程延後的話去的地點就會變少、去的地點變少,大家不就不開心了嗎?所以為了旅行愉快,能者要多勞嘛。」說著自己的一套理由,還拍拍陸的肩膀要對方好好的拿著。
「事不宜遲,我們就去托運劃位吧!」也不想想剛剛遲到的是誰,拖著一個登機箱後就往航空公司的櫃檯走去。
看懂空的唇語後,初季搖搖頭表示這不算什麼,提著行李跟上姐姐的腳步。
坐在等候椅上,稚那一臉快要睡著的表情,初季則是呆呆地放空著。
聽到了空的咳嗽聲後初季馬上開始翻找包包,拿出一個不算小的密封袋「咳嗽不舒服的話我這裡有噴藥喔,要是真的感冒的話我也有成藥……啊,還是先吃個喉糖怎麼樣?」邊說邊從裡面拿了一個個分裝在夾鏈袋的藥,還塞了幾顆喉糖到空手中。
稚那倒是因為不想被傳染而往旁邊多坐了一個位置。
「離登機還有點時間,我去投販賣機好了,空不舒服的話就喝水吧?陸想喝什麼?」拿著零錢包站了起身。
「沒關係,反正要買的話就一起。」看空和陸都沒有提出想要喝什麼,於是打算自己決定。
買了兩罐礦泉水、一罐茶和一罐運動飲料後回到了原位「水給姐姐和空——陸要哪個?」下意識的都買了對身體比較沒負擔的罐裝飲料。
接過水,稚那看了一眼坐在初季和自己中間的陸「你幹嘛坐在我跟小初中間,你喜歡我嗎?」扭開瓶蓋喝了一口後又關起來。
稚那瞇起了眼,開著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但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手用力的擰了陸的手臂一把,哼一聲的把頭撇開。
「不用啦,只是水而已,想要咳嗽的時候就喝一些吧。」初季握起了躺在掌心的零錢,塞還給空。
看著兄弟倆的互動,稚那站起身,好像終於找到反擊機會的感覺一樣,湊到陸的旁邊說了一句「兄控。」吐了吐舌頭說完,就拉著初季的手往登機口去「小初我們去登機。」
初季則一臉尷尬的被姐姐拉起身,稍微側身向兄弟指指登機口「一起走吧。」
「哼——所以你這不就承認了嗎。」用一個這個人真奇怪的表情看著陸。
由於是國內線的關係,乘坐的是左右各三排座位的小飛機。
「不好意思,請給我們眼罩——」看見正在發毯子的空服員,初季舉起手幫姐姐要了等等睡覺要用的眼罩,順道問了兄弟是不是也有需要。
把眼罩遞給姊姊後,看到空似乎很興奮的幾乎要貼到窗戶上看風景,初季忍不住輕笑了出來——空的形象跟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差很多呢,他不禁這麼想著。
「你們第一次坐飛機嗎?」好奇地問問兄弟。
聽到陸的回覆,想起那天在天台時空向自己說的種種。不知道空有沒有找到機會向陸說明了?
「對啊,因為很喜歡所以就一直戴著了。」伸手摸了一下耳環上鑲嵌的青藍色水晶「雖然我自己現在是看不到啦,但是這個藍色真的很漂亮。」
「陸是不是只戴黑色的耳環?」順著話題想了想,好像只看過對方戴黑色的。
就在談天的過程中,飛機緩緩地起步、加速、傾斜起飛上了高空。
一直沒有加入話題的稚那早已經戴上眼罩,淺淺地入睡。
抵達機場之後,一行人快速地通過了海關,在機場的接機處等待事先預約好的接送車。看兄弟倆拍的起勁,稚那也稍微順順裙擺、又提了起來,示意初季也幫自己拍幾張照。
過沒多久,出租車公司打了電話過來聯絡初季,說是車已經到了接送處。
「拍的差不多的話我們去坐車吧?有沒有想要先去什麼地方?」拿起手機的記事本思考了一下「雖然有查了一些必去的觀光景點,不過我跟姐姐想說跟你們兩個討論過後再決定,海遊館、植物園、首里城、國際通、美國村,還有……琉球村?」簡單的敘述一下有什麼觀光景點可以去「反正包車來了,想去哪裡都可以。」
「都去也是可以啊,嗯……海遊館離機場最遠,先去那裡吧!從最北邊玩回來~」拍拍空的肩膀,確認地圖之後,初季在記事本上打了一些文字。
「我想去玻璃村,裡面好像有很多漂亮的裝飾品,而且只有這裡買得到的。」戳戳初季的手臂,示意要弟弟把這個地方規劃到行程裡面「你呢?」禮貌性回問,但其實不是特別想知道。
「有嗎?我們感情有很好嗎?」看看空又看看陸的想了想,於是決定上前勾住陸的手臂,開個玩笑「如何?陸覺得我們感情好嗎?」露出了有點壞壞的笑臉。
「啊、都忘記謝謝你了,很可愛喔~而且沒有很大盒,不會不小心吃太多。」說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戳著陸的手臂「像空這樣子的個性和行為,感覺女孩子會很喜歡呢~陸要多學著點啊~」
「我當然是女孩子啊!從生理上、心理上還有外觀上,你到底哪隻眼睛看不出來?」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陸,咄咄逼人的繼續湊過去「上次在商店街跟你一起穿情侶衣、吃東西還有買巧克力的時候明明是滿可靠的,怎麼過一陣子沒見就退步?」
初季一臉無奈的看著姐姐對著陸大小聲,似乎不想進去趟渾水的樣子,於是默默地和空一起研究著地圖。
「空要坐前座嗎?」想了想三個人一起坐後座應該是稍微需要肩靠著肩才能坐得下,讓四個人裡頭年紀最大的空坐前座好像也比較好,於是點點頭。
「那個、我們要先去美麗海水族館。」向司機說完後看了下時間,現在過去的話應該剛好開館「然後在那邊……預留個3小時應該夠吧?」
「被逼又有什麼關系,我們不是很好的完成任務拿到了免費機票嗎!」沒好氣的說著,不自覺的把聲調也跟著提高「你應該要謝謝我激發你的潛能!」
這兩個人似乎可以吵個沒完的樣子,初季無奈的直接坐在兩人中間的座位,希望這樣可以抑制他們兩個不要吵起來。
「這邊的水族館好像是有名在他的鯨鯊還有海豚秀,似乎還有世界規模最大的水槽呢!」中間的座位很適合將頭探到前方,於是就用這樣的姿勢和空聊了起來「原來上次的節目空有參加啊?剛好我們四個都沒有分到同組呢,不過偶爾和別人出去玩玩也蠻開心的。」
「想說機會難得,我跟姐姐都有參加——房間……嗯,對啊,這樣比較合適吧。」完全沒辦法想像稚那跟別人一起住的畫面……而且就算不是跟自己睡一間,半夜也會打電話叫自己過去吧。
「你真的很沒禮貌欸。」越過初季的背,稚那又用力的用手捏了一下陸「我當然要跟小初一起睡啊,會幫我按摩、保養、綁頭髮的就只有小初了,你又不會!」哼的一聲又把頭撇開,感覺是吵累了。
見狀,初季向後坐了一些,用手親暱的撫著稚那的臉頰、順順頭髮、自然的讓稚那勾著自己的手臂並安撫著姐姐,看姐姐似乎不打算計較的時候才又把頭靠回去椅背和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聽了陸一番話,稚那只覺得是在大驚小怪,吐吐舌頭又把手臂勾緊了一些「嫉妒我們感情好是吧。」到達目的地下了車才把初季的手臂放開,拿起手機在入口前的廣場自拍。
「沒關係,我們經常被這麼說的。」見空還這麼特意得來道歉,勾起嘴角要對方別這麼介意「再說,陸說的是事實嘛,或許因為我們一直都是用雙胞胎的理由來做這些事才沒感到哪裡不對吧。」聳聳肩,拍拍空的肩頭「我們去買票吧。」
「對不起呢,是不是我們走太快了?」看到空一直追著三人跑的情況,初季牽著稚那的手停下腳步「我們走慢一點好了,前面通過海牛和海龜展區之後會到海豚潟湖喔,好像可以摸摸海豚呢!」邊看著園內地圖邊說著「摸完海豚之後可以去看看海豚秀跟鯨鯊的餵食秀。」
「!」冷不防地被戳了一下後背,稚那整個人身體僵硬、背也挺了起來,似乎還不小心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白目。」紅著臉頰,一副被侵犯的表情,緊抓著初季的手臂往後瞪著罪魁禍首。
「海豚應該不會咬人的啦……我想。」初季則又是一臉尷尬的打著圓場「啊、就是前面那邊。」還好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互動區,剛好上一組觀光客結束了體驗,四個人很幸運的直接可以跟著訓練員一起和海豚互動。
到了一旁換上館內準備的潛水衣,一行人下到大概只有腰部高度的水池。可以跟海豚親親、擁抱、玩耍——訓練員是這麼說的。
「滑滑的…!」進入自己小世界的人還有另外一個,初季整個人蹲坐在淺水中任由海豚用前端輕輕地撞著自己,伸出手摸著海豚的前鰭和鼻尖「好可愛——」
「嗯,我是生氣了,怎麼樣?」不打算離開岸邊太遠,輕輕地用手撥著水面「反正你又要說我任性、說我公主病了吧,那就隨便你說好了。」其實對於戳弄是不怎麼在意的,但是剛剛被這樣突然的舉動嚇到,雞皮疙瘩爬了滿身,自然心情變得不怎麼好。
「我才不是這麼好被東西收買的人。」雖然稚那還是和剛剛一樣冷冷地回答,但態度似乎有稍微軟了些「如果真的要道歉的話——跟我說『稚那超可愛,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就是稚那』,然後摸我的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看,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而初季看到空滑了一跤後倒是很緊張地想要站起身過去查看對方有沒有怎麼樣。
「哇啊!」沒想到正要走過去空的身邊時,被調皮的海豚從身後撞擊,向前跌到水中,還好只是整個人弄濕了而已,沒有受傷「哈哈……我們都弄得濕答答的了……」擦擦臉上的水湊向空的身邊「還好嗎?」
收到稱讚和摸摸的稚那微微地瞇起眼睛,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原諒你了。」也沒有經過對方同意的,伸出雙手擁抱了一下坐在自己身旁的陸,但是很快的就放開手「我在這裡就好,你可以去和你哥哥玩。」搖搖頭後,看到跟著空之後跌倒的初季稍微皺起眉頭「笨蛋小初……怎麼這樣也能跌倒……」
「游泳嗎?這裡好像也有個翡翠海灘呢,雖然它是海水浴場但也可以游泳的!」搖搖頭,初季把浸了水之後顯得有些過長的瀏海整個梳起「沒有喔,只是剛好被海豚推了一下才跌倒的——等等一起去海邊吧!」
「處的不錯嗎?……我覺得空跟小初他們兩個怪怪的,至少在我的記憶中小初沒有跟別人這麼友好過。」稚那倒是忘了以前都是因為自己纏著初季的關係,兩人都沒有什麼知心朋友「要結婚的話也不是近幾年的事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臉上的表情彷彿寫著:初季不可能找到女朋友。
「陸想當歌手?嗯~雖然現在才一年級,不過要是畢業之後我也想直接進演藝圈當偶像,或是就學期間就有機會的話也不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入學後就努力的開始讓自己擴展了些人脈,尤其是在這種以後同學都可能會變成圈內人的環境下。
聽到空的一番話,初季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下「好啊,我想去看鯨鯊!感覺很壯觀呢!」為了怕空再次滑到……也有點怕自己又跌倒,於是拉著空的手走到陸和稚那坐著的岸邊「我們去把衣服換回來吧~」
「好啊,但是歌寫的不好唱的話我可是會直接說出來的喔。」不擅長討好別人的稚那先給對方打了個預防針「他們兩個好像玩夠了?準備去換衣服吧。」
「唔!」走在空前頭的初季突然身體感覺好像觸電一般,腦袋也停了下來——他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脖子會被碰到「空……」遲疑了幾秒後,緩緩地轉過身面對空「剛剛那個好舒服,再一次。」臉頰有點紅紅的說著,不過不是特別的明顯,不注意看的話大概察覺不出來初季有臉紅。
比起陸的顧慮,稚那倒是沒有特別去留意,很自然的就握上了朝著自己伸出的手一起去了更衣間。
另一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空要將自己拉到同一個更衣室,但初季還是乖乖地跟了進去。
空的觸碰沒有第一次突然來的那樣敏感,但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覺得很舒服。
「嗯。」對於空的疑問,初季乖巧地點點頭回覆「很喜歡脖子被碰的感覺……但是剛剛那個太突然了沒有心理準備………」想起剛剛如同觸電般的感覺,露出非常放鬆的表情。
「唔……嗯……」空說的敏感帶,初季不予置評,只是又被這樣碰了一下總覺得心裡癢癢的,像坐雲霄飛車停在上坡的感覺,沒有繼續升高也沒有打算落下。
用自己的手摸摸後頸,果然跟被別人觸碰時的感覺不一樣。
雖然很想跟空說『可以繼續摸沒關係的』,但思考過後還是決定就這樣算了。褪下潛水衣,迅速地擦乾身體就換上原本的衣服。
由於今天只是穿了很方便穿脫的洋裝,稚那比初季和空早一步的換好出來。
「他們兩個怎麼這麼慢。」邊用手指順著長髮邊站到陸的旁邊等待另外兩人的出現。
明明還沒給對方一個回答,陸就已經開始幫自己綁起了頭髮。被初季以外的人碰到頭髮,稚那心裡很不踏實,想起陸幫空編辮子的畫面,要是他把自己的長髮綁成一大束像村姑般的長辮子就麻煩了,至少也分成雙邊吧!
正當稚那還在想著那些有的沒的,陸已經把自己的頭髮打理完畢,用手摸了摸好像大概能夠想像自己被綁成甚麼樣子,但還是拿出了隨身的小鏡子前照後照的看著。
稚那不是很懂,這名少年有時是這麼的細心和貼心,但有時候卻又是這麼的不懂得體貼女孩子。
不過果然還是懶得去想那麼多,轉了個身和陸道謝。
而對從更衣間出來的兩人堆起了平常的一號微笑後,上前牽起初季的手。
沿著園內的指示步道,一行人來到了名叫『黑潮之海』的超大型水族箱前,準備觀賞鯨鯊的餵食秀。
相較於兄弟兩人的反應,身為當事人的稚那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發生什麼事了,只覺得為什麼陸突然往自己身上搭。
聽到空的耳語,初季點點頭,牽著稚那就這樣四個人移動換了個位置「有看到是什麼樣的特徵嗎?」想要保護姐姐的心態讓初季促使問出口,站直了身開始張望四周。
「好痛……」稚那被彈了一下後,雙手重疊平攤壓著自己的額頭,委屈的喊著痛「又不是我的錯……」聽著兄弟倆對自己說教,嘟起嘴有點不滿的樣子,但沒有繼續說話。
「他們沒有惡意,空跟陸都是在關心姐姐才這樣說的。」初季彎腰湊到稚那的耳邊,輕輕地說完後也摸了摸稚那作為安撫。
聽到這裡的稚那倒也是難得安份的點點頭不多說什麼任性的話,但手還是放在剛剛被陸用指頭彈過的地方。
「唔唔……」被陸摸摸頭之後緩緩的把手放下,非常吃稱讚這一套的稚那似乎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的不滿「可是這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那你要好好保護我喔?」說完便主動的從初季背著的包包裡抽出一件薄外套穿了起來。
當注意力放在姐姐身上時,又突然的被觸碰到脖子,內心的雲霄飛車也就又上升了一些。
雖然還是牽著稚那的手,但用另一隻手臂把空往自己身邊摟了一些「這樣子斷斷續續的碰……害我很敏感耶……」以小聲不打擾姐姐的音量說著。
初季摸著被空輕親的臉頰位置,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又好像很正常——總之那種感覺實在是說不太上來。
但看見空把注意力移到了水族箱裡的鯨鯊,自己也就不繼續多想的繼續看著表演。
「是嗎?我是知道小初遇到麻煩事的時候會先道歉再來好好談啦——」稚那看了看好像想要炫耀自己很強壯的陸「不過用力氣解決問題倒是蠻新鮮。」生長在被保護的好好的環境下,對打架一類的事沒什麼概念。
「剛剛說的翡翠海灘好像就在出了水族館的附近而已,那就去看吧?」聽到他們說起了海邊,初季拿起週邊地圖找了一下所在位置「不過既然都來沖繩了,去海邊的機會也挺多,我們訂的飯店的旁邊似乎也有私人海灘。」對著空說。
「沒辦法,要小初打架的話絕對會輸慘的,而且要是臉受傷了怎麼辦。」提到了這個,稚那也對著陸念唸了一下「就算很會打有時候也要忍住,你可是要當知名歌手的人不是嗎?要懂得潔身自愛。」
待初季確認好了路線後,繞到紀念品商店逛了一下之後就走到了翡翠海灘。
「真是的……」看著陸這樣的舉動和回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噘起嘴輕呼了一口氣,搖搖頭後又湊到了初季身邊勾起手。
踩著湛藍色的淺灘,聽到空提議的初季疑惑地抬起頭「玻璃工坊嗎?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明明很期待的空居然沒有下水去玩?真奇怪……雖然是這麼想著不過還是拿出地圖看了看位置「不過那個玻璃村在最南邊呢,最後一天再去比較順路,這附近的話……要去看櫻花嗎?這附近有八重櫻的公園,還有……叫做NEO PARK的動物園。」思考了一下後這麼說著「還是想去比較有自然景觀的地方?這附近也有瀑布!」提了幾個比較近的觀光點。
「都去的話……那就先去看櫻花然後再去動物園?瀑布的話就下午吧。」決定了之後初季就把地圖收起,笑著跟空說其實沒有關係的,畢竟他們這麼隨性的來旅行,行程其實也沒有規劃的很緊湊,基本上就是在這三天內想去哪就去哪。
沒有參與空和初季的談話,稚那提起自己的鞋子蹲著撿起幾個漂亮的貝殼和細沙在手心拍了幾張照片後,看到陸拿著筆記本好像在寫些什麼,於是好奇的湊上前去看。
「自己作詞作曲?很厲害嘛。」
「感到快樂的歌……嗯……或許是這樣吧。」對於陸打開來展示的筆記本,上面寫畫的東西稚那其實只有半懂而已「但如果是能打動人心,像是——聽了就會哭出來的歌?之類的,我更喜歡呢。」每個人喜好不同嘛「好啊~彈給我聽吧。」姐弟兩人都不是較有創作天份的類型,看到陸這樣一有靈感就能寫成歌曲覺得很好奇新鮮,點點頭就答應了。
「走吧。」拍拍空的肩頭,初季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司機告訴他接下來要去的地點和約在哪裡上車。
離開海灘後一行人又坐回了車上前往現在櫻花正盛開的八重岳櫻之森公園,乘著車過不了多久就開始看見沿途綻放的深粉色櫻花。
沿著櫻花綻放的道路,車子在一個大型空地停了下來。四周被爭艷的櫻花樹們包圍,中間處雖然有些設施,不過看起來應該是給小孩子玩的。
「空已經決定好要上藝術大學了?感覺時間會過得很快呢。」聽聞,初季覺得有些感慨的說著「雖然還不知道畢業後要去讀哪裡……不過有空的話還是可以常常像這樣一起出來玩啊!大家一起來玩比較開心嘛!」難得可以交到感情這麼深的朋友,不免感到有些寂寞,不過又不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面了!
一旁的稚那倒是對這個話題沒什麼反應,在初季說完後只是點了點頭,就在一旁抬頭看著櫻花。
「謝謝,但是我沒有準備禮物喔。」稚那沒有拒絕的接過粉色海豚吊飾,想了想後才說「最多……就只能在你臉上親一下當作祝福,要嗎?機會難得喔。」用手指輕敲自己的臉頰說著。
初季則是向陸道謝了之後,一臉『我就知道姐姐會這麼說』的表情。
聽到了空的疑問,初季聳聳肩「不知道耶,還是我們去找找看吧!」說完就讓大家都下了車,悄悄拉起空的手打算去附近找有沒有淺色的櫻花。
「是嗎?不要就算了。」稚那聽到回答沒什麼特別情緒的點點頭,放下手把吊飾收進包包「剛剛小初好像對著你哥哥說什麼要去找淺色的櫻花……結果他們兩個人就不知道去哪了。」下車後才恍神了一下,就已經不見兩人蹤影。
雖然有點不安,不過至少還有認識的人在自己旁邊,就沒有像以前一樣瘋狂的打著訊息和電話要初季回來自己的身邊。
「純淨的感覺嗎?那麼下一次冬天來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東北還是北海道看雪?」比起淺色的櫻花,乾淨純潔讓初季想到了一望無際的雪國。
兩人就這樣走到離下車處有些距離的小徑,道路旁也全是滿開的櫻花樹,但就是不見空想看的淺色櫻花。
走著走著前方的樹林稀疏了些,從中望去看到了蔚藍色的大海。
「這裡好漂亮——」忍不住讚嘆,這才想起自己把姐姐給丟包了。……不過有人陪著的話應該還好才是。
「要~~」稚那沒有多加思索的湊上前,不過不是牽手而是用手臂勾了上去。
就算偶爾一個人外出,其實也都會緊握著自己外出包包的背帶,有東西可以碰著的感覺讓自己感到安心,當然如果是有體溫的話更好。
「我們去那邊吧。」指著看起來像是休息位置的區塊,有著長椅和稀疏的小販,但那邊的櫻花樹是這附近裡種植的最密集的區域,不時涼風吹來,遠遠的也能看見那方櫻吹雪的美景。
「空很怕冷啊……如果真的要去的話就要多帶些暖暖包了,或是去泡溫泉?」似乎真的是想要去玩,初季認真的思考著。
「吹氣感覺癢癢的……」似乎對輕輕吹的氣比較不擅長應付,肩膀縮了一下「可是碰著好舒服……可以再、多碰一些。」像動物放下戒心時會把肚子露出來一般,初季微微的把頭部向前低,拉出了脖子的筋和脊椎骨的線條。
「我都可以,只要拍的好看就好。」看陸拿出手機,稚那又想了想「還是用前鏡拍好了,我們一起。」說完,撥弄著自己的瀏海等待對方按下拍攝鍵。
「唔……!……我…說可以多碰一些……但不是咬啊……」感受到兩排牙齒在自己頸後留下痕跡,還有溫熱的濕黏感,臉又染上潮紅「感覺很微妙耶……」從沒被人咬過脖子,應該說正常也不會有人就這樣咬對方脖子還舔了一口「空其實很壞心眼的嗎?」這次倒是沒有親吻回去。
這樣的舉動讓初季想起平常姐姐的無理取鬧,於是只摸了摸空的頭。
「好像可以吧?忘記了——皇冠?」稚那手指輕輕的放在嘴唇上回想著前幾天初季唸給自己聽的導覽,聽到後面的詞後又有些不滿的噘起嘴「你是不是又想暗諷我公主病。」跟遲鈍的初季不同,對於這種話稚那特別的敏感「隨便你說好了,哼——反正就算是公主,稚那也會是最可愛的那一個,而且玻璃皇冠感覺就不是這麼簡單能做的,做壞了我可是要好好的笑你。」說完後就放開勾住陸的手,拿起手機把剛剛的照片存起來後,打著訊息給初季。
「也不是失望,只是覺得越認識空好像就越知道了空私底下和在外不一樣的地方……」在空放開手後,初季有點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後頸「怎麼說呢……跟一開始一直給空添麻煩的狀態相反,有種很想照顧你的感覺。」搖搖頭,表示對這樣的舉動不介意的,只是有點受到驚嚇。
「啊,姐姐傳訊息來了,抱歉沒有找到淺色的櫻花……」傳訊息的話應該是姐姐他們看得差不多要走了吧?「從沖繩回去之後再一起去附近的櫻花公園看看有沒有淺色的吧?」
「陸說的話好矛盾。」一下被酸說是公主病,一下又被稱讚很可愛,稚那心情有點複雜的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開心「不過他們到底是要不要回來……該不會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吧……」自從車停下來後也過了一段時間,稚那把隨身的小包包抱在胸前,希望他們兩個可以快點回來。
「我知……」——知道空不是稚那姐姐。
原本打算這麼說的初季又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的確自己是有好幾次都把空當作是姐姐在對待,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偶爾會在空的身上看見稚那的影子。
「嗯。」應聲點點頭,走在空的身邊沒有牽手的沿著原路回去。眼角餘光看著空的藍色髮辮,想起剛來這裡時提到上大學的事情、又想起空說要把頭髮染回深色、還有陸幫空綁起髮辮的舉動。
要是某天,在學校以外的地方遇見深色髮色而且沒有綁上辮子的空,空也沒有主動向自己搭話的話……說不定就會認也沒認出來的直接擦身而過吧——想到這裡,初季開始覺得有點失落,為什麼自己就是沒辦法把人臉辨認清楚呢?不過氣味…有氣味的話就算對方沒有開口說話,自己也能主動認出來吧!
腦袋越想越遠的初季就這樣不自覺的把臉往空的頭髮上靠去。
稚那乖乖地接過牛奶糖,看了一下後只是把糖收起來沒有打開來吃,但是稍微站靠近陸了一些。
走在回程上的初季被空這麼一問,思考著要怎麼樣解釋剛剛自己在腦內的小劇場,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又被對方說的『小心點』給弄糊涂了。是不是剛才自己的那個壞心眼說錯話了?
張嘴本來打算道歉,但兩人已經走回到可以看見稚那和陸的位置,看到朝著自己過來的姐姐,一個不注意就錯過了道歉的時機——只好等接下來有獨處的時間再說了。
「對不起,我們剛剛去找淺色的櫻花樹稍微晚了一些。」伸出手摸著稚那的臉頰後又牽起手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去下一個點吧?瀑布跟動物園跟這裡的距離都差不多,想先去哪個?」
聽到陸說的話,初季擔心的往後偷看了一眼,卻只看到正在捏著陸的空。
……果然還是趕緊找到機會道歉吧。
「你們都沒意見嗎?那~動物園好了?那個動物園裡面有什麼啊小初?」也跟著回頭看兄弟倆,稚那發現到空的反應怪怪的,照理說這個時候他都會說些什麼的才是。
「我記得應該是有一些本島種植不出來的植物,然後可以摸摸水豚、開放式的柵欄園區聽說到處都有鳥在四周……也可以餵食一些動物的樣子?」邊說邊坐上了車。
稚那悄悄地湊到初季耳邊問剛剛兩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初季表示好像是自己說錯了話,等等打算找個機會道歉。
這次初季覺得自己理虧,沒有把頭又靠在空的椅背上,擔心空會因為這樣更生氣,暗暗的在心裡想著待會要怎麼道歉。
空似乎和自己講錯話之前的態度差不多,雖然想正常的聊著天但初季心裡還是有些疙瘩。
這次,換姐弟兩人跟在兄弟身後,他們往哪走姐弟就往哪走,而初季也不好上前去打擾他們兄弟倆,只能默默地拉著姐姐的手走馬看花。而稚那實在看不下去弟弟的那張苦瓜臉,伸手捏著初季的耳朵說「等一下再幫你製造機會,小初可要好好道歉喔。」
看到前方兄弟兩人分開了行動,稚那拍拍初季的背後就率先走到陸的身邊,側著臉指指空走開的方向表示自己會留在這裡拖著陸。
暗示完初季之後,稚那也只是悄悄的跟在陸的身旁,沒有做什麼舉動以免太早曝光。
收到指示的初季點點頭,往空的方向走去。看到在老虎區前隔著玻璃對著大貓微笑的空,忍不住先是用手機偷拍一張側照才靜靜地湊上前。
「空,剛剛真的對不起,我不該說你壞心眼的……」不敢多做什麼肢體接觸,只是直直的站在旁邊「如果你生氣的話我向你道歉,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氣消、不要討厭我就好……」就像之前的想法一樣,空對自己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初季並不希望空心情不好、也不想被空討厭。
「所以空……沒有生氣?沒有討厭我嗎?」初季愣愣的聽著對方說話,搖了搖頭「我並不會不喜歡空對我做那些舉動啊,要說回應……空希望我怎麼樣回應?」想了一想,覺得對方或許是在說那些親吻過後自己也親回去的舉動。
「要說老實話的話……這些事情除了跟姐姐以外我都是第一次做,不知道該怎麼拿捏分寸……」畢竟跟姐姐已經從出生就一直生活到現在,自然很了解該如何去相處對待,也互相知道對方需要和討厭的地方。但
和空認識,也不過就是進來橙星後的事,對一直以來都交友不深的自己來說,哪些舉動是可以、哪些舉動是不行,都還在學習當中。
「如果空不喜歡我哪些舉動我可以改的,只是需要時間……,還有我的確是有時會把對待姐姐的那一套搬出來對待空,但是……」說著說著開始有些吞吞吐吐,想著該怎麼說才好「但是我沒交過什麼朋友……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合乎常理的接觸,但是我很重視空所以才用對待親人的方式來對待空。」
「我會努力把你作為相生 空來看待的,所以…請你教我……」講到後面似乎有些心急了,輕輕的用手拉住空的衣服下擺。
「真的……?」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大堆,但空只簡單的回覆了自己,但果然這種時候還是別太死纏爛打,對方說是就是了。
「好,可是如果空對我有什麼不滿的話都可以說出來的……姐姐也罵過我,說我很不會察覺別人的心意……」乖巧的點點頭,也握住了空的手說著「對了,空喜歡老虎嗎?我記得導覽上面寫著這裡有可以拿著大冰塊讓小老虎舔的付費互動……要去看看嗎?」決定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畢竟自己的心情非常容易現在臉上,於是轉了個話題。
「抱著的時候……會想抱回去。」不太明白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初季還是老實的回答著,也舉起手放上空的腰間。
不知道這樣的答案算不算合格?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就這樣把手放在空身上。
「長頸鹿……普通,可是他的舌頭很長,有點可怕。」雖然不是很想站上去看,但稚那思考了一下後還是把手扶著,跟著陸站上了矮階。
「好。」初季點點頭,總之就是想幹嘛就幹嘛的意思……吧?大概「那麼就一起去吧?應該就在附近而已。」原本是打算就這樣和空一起去找,但聽到了空的疑問就停了下來想了一下「其實剛剛就是姐姐上前去找陸,然後要我來跟空單獨道歉的……有陸在的話姐姐應該沒問題的,而且——」拉起了空的手,露出牙齒笑著「我想跟空一起去看小老虎,剛剛你才說做想做的事就好不是嗎?走吧。」說完也不等對方回覆的離開大片玻璃的展示區,打算尋找跟小老虎互動的地方。
「不要笑……我是認真的覺得可怕的……」看到長頸鹿用又黑又長的舌頭捲起旁邊的樹葉,汗毛都豎起來了。
「嗯……聽說水豚很可愛,我想要看水豚!」被摟抱了下來後道了聲謝謝,指著地圖上面標示的水豚展區說著。
「總會找到的嘛,你看,在那邊!」走出展覽區沒多久就看到一旁的人群和工作人員,互動區裡擺著幾張椅子。
從一旁觀察,似乎是遊客可以拿著一個大冰塊在手中,而工作人員會抱來兩隻小老虎放在遊客兩側,小老虎則會乖乖的在一旁舔著冰塊。
「不知道老虎在舔的時候可不可以摸摸他們?等等問問工作人員吧,我們去排隊!」
到了水豚區,稚那盯著在水池中悠游的水豚眨了眨眼觀察著「嗯……你這麼一說的確很像,而且跟我預想的不太一樣。」看網路文章總是說水豚很可愛很療癒,不過實際來嘛……自己可就不這麼認為了「雖然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樣可愛啦,還以為是小小隻的……不過看起來很好抱的樣子,應該會讓人很有安全感吧。」趴在欄杆上,隨意的拿起手機拍了幾張水豚張開嘴巴的照片「陸有想要看什麼?」才來沒多久似乎就想去看看其他動物了,於是問問陸的意見。
「怎麼了?頭髮翹起來了嗎?」被空揉著頭髮,初季下意識的也用手撥了撥自己的瀏海,臉上帶著問號「啊、輪到我們了,過去坐吧!」
兩人被工作人員安排到一個白色的雙人長椅上,塞了兩個大冰塊後就把兩隻小幼虎放到兩人身旁。小幼虎看到冰塊就嗅了嗅湊上前去站到兩人的大腿上乖巧的舔著冰塊,一旁的工作人員則是拿著相機替兩人拍照留念。
「那這樣的話,我要買娃娃。」收起手機站起,伸了一個懶腰後轉過身看著陸和他手上的地圖「好啊,你帶路。」還沒到現場看過之前似乎都是一樣的表情,沒有特別說喜歡或是討厭,點點頭答應了陸的提議。
「欸?是嗎?需要……我學狗叫嗎?」不知道初季是不是腦袋轉不過來,講了奇怪的話。
拿著冰塊靜靜的看著小老虎舔食,看著看著初季的腦袋也開始放空了起來「嗯……養寵物就是這種感覺嗎……」倒是沒有很在意空沒有和自己互動,感覺兩人都沉浸在被治癒的氛圍裡。
時間結束後,工作人員過來把小老虎和冰塊拿開後示意兩人可以去前方領取紀念照片。
「空剛剛有摸到老虎嗎?」倒是自己剛剛有些慌神忘記趁機會多摸幾下。
稚那接過飼料後點點頭道了謝,似乎很習慣也不排斥被別人照顧。
「老鼠……」跟陸牽著手到了天竺鼠的區域後,蹲下身子用雙手把一隻花斑的天竺鼠捧在手心「很可愛……可是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捏碎了。」放了幾個飼料在手心,望的出神。
「陸,如果是你的話會用什麼樣的詞形容一個女孩子?」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剪一半未免也太難過了吧……」似乎不是很同意這個辦法的樣子,初季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機把照片翻拍「再洗一張就好啦!這張先給空吧。」感受到空靠過來還握住自己的手,於是又趁機把臉湊到空的髮絲旁試著要把味道記起來「空的洗髮精……是薄荷味道的嗎?」像狗狗認人般地嗅了嗅之後問著。
「我只是覺得這種小動物看起來很脆弱嘛,我的力氣也沒有這麼大啊。」搖搖頭,不知道陸到底除了公主病之外還有把自己想成甚麼樣子。
「我也覺得女孩子很可怕,表面上他們把妳當朋友,私底下他們把妳說的怎麼樣妳都不會知道。」噘著嘴,語氣中似乎夾帶不滿「但是……陸你形容的那種,或許就是大多數的人喜歡的女孩子吧。」待天竺鼠把自己手上的飼料吃完後,輕輕地放了回去。
「就當作你是在稱讚我了……」雖然感覺從陸口中說出來就有一種好像被酸的感覺,不過就意思來說應該是在稱讚自己吧?「獨立就再看看,我喜歡旁邊有人陪的感覺。」
「我想去看羊!」飼料餵完了之後,拍拍手和裙子站起身,指了指對面柵欄比較大的地方。
「因為這樣我聞到這個味道就知道是空,而且聞到這個味道的話就會直接聯想到你。」因為臉被推開,就往旁邊移了一些「……啊不過洗髮精好像很容易換耶。」說完之後才想起這個致命的錯誤。
「之前好像有提過我不會辨認人臉差別?所以才想說除了外觀之外……嗅覺也是一種很直觀可以讓大腦聯想的方式,我會好好的把空記起來,先從味道開始!」完全沒想過自己現在的一番話要是被路人聽到絕對會被認為是變態。
悄悄地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姐姐傳來要趕快回去她身邊的訊息,意思是可以再多跟空待一下?
「空還有沒有想去哪裡?」
「要小初陪我……當然是因為小初很好啊,只要是我的要求他都可以辦到,外面的男生可做不到這點,而且他是我弟弟。」稚那一邊餵著羊一邊針對陸說的話做回應「弟弟是沒有辦法被取代的,而且我們又是雙胞胎。」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啊。」聽了陸的玩笑,用空出來的手用力捏了對方的手臂一下「害我剛剛還稍微開始有點覺得你人不錯——」搖搖頭嘆了口氣,自己的弟弟是笨蛋,而別人的弟弟是白目「果然男孩子還是要年紀大一點才會穩重有安全感嗎。」小小聲的說著後面的話。
「唔……」覺得空說的話很有道理,沒辦法反駁「就算空這麼說……」初季稍微皺起眉頭,但還是點點頭露出認真的表情盯著空的臉孔看「頭髮借我撥起來一下。」伸出手扶著空的臉頰,順帶把瀏海還有髮辮都撩了起來「唔唔……」很認真的不放過每一個角落,試著把眼前的這個臉記憶起來。
「你的反應好大……」對於陸突然湊過來說的那句話有點驚訝,沒想到自己的牢騷帶來的反應會這麼大「……的確是不想被騙。」聽了陸後句話形容的『成熟男性』,搖了搖頭回答著,但也皺起了眉頭,覺得這個人講話也太過直接。
「不知道,還沒遇過以前都說不準吧,但你的話我同意一半,因為小初也不穩重,可是跟他在一起很安心,說不定只是因為是親人吧。」看著羊的瞳孔,長方形的好像要把人吸進去「至於誠實……我倒覺得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很重要的,雖然我不太會說就是。」草被羊吃光了,於是把雙手搭在膝蓋上。
空的眼睛是清澈的藍色……眼角細細的有些上揚……鼻子、嘴巴、耳朵……
雖然沒有近視,但初季還是微微眯起了眼,模擬著要是從遠處看的話會是甚麼樣子。
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好好的記起來,但注意到了空飄移的眼神,連忙把手放開幫空的瀏海撥回原位「啊!抱歉……看到出神了……」
雖然閱讀過關於臉盲的研究書籍,但裡面也沒提到有什麼可以治療的方法,尤其是像自己這種先天性的,每個人在自己眼裡看起來都差不多,頂多就是五官的分布位置比較不一樣而已。
位置……?位置的話就想要用手量呢——想到這裡,初季又手賤的攤平自己手掌在空的臉上遊走,打算測量空的臉是自己手掌寬度的多少、眼睛的距離又是自己的幾個指節。
「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虛偽的喔,大家都喜歡包裝過後的禮品、喜歡做表面功夫,而偶像還有演藝圈這種東西,又是更加虛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轉向自己的陸,雖然不覺得對方說的是錯的,但自己也有自己一番的見解「說謊的話……當事人或多或少都會感覺到吧,至少我比較敏感,真不真心稍微感覺得出來。」想了想後繼續說著「有時候我會覺得,就算是謊言也沒關係,至少對方還願意說謊。倒是我自己雖然覺得善意的謊言是好事,卻不會說呢。」
「不過這都是跟外人的前提下,親人對自己說謊的情況又不一樣了,要是小初敢跟我說謊……。」話只說了一半,露出了有點可怕的表情,但是馬上就會回原本那張微勾著嘴角的臉拍拍陸的肩膀「好像說的太多了,雖然不知道你發生過些什麼,不過既然都說是『善意』了,那就表示他們有把陸放在心上?但是如果你是這麼喜歡聽實話可以來找稚那喔,不過只接受100字以內的故事跟事情經過,話太多我會頭痛的。」
「雖然是這樣說沒錯……」初季有些懊惱,這種別人能認得出自己、但自己卻認不出對方的情況讓人感到有些挫折「我會努力把空記起來的,所以要是可以的話請讓我多看看你。」雖然看到空臉紅了起來,但還是這麼說著的握著對方的手。
「跟空一起的話,去哪裡都可以。」或許是因為心底真的很想把眼前這個人記起來吧,下意識的想要相處更長時間。
「羊的鼻子跟狗一樣濕濕的嗎?」看到陸摸著羊的鼻子,好奇的問一下。
「小初跟空……說到這個,你知道初季現在戴的耳環和項鍊是空送的嗎?雖然是說送給初季的生日禮物啦,不過他們兩個從剛剛到現在也獨自離開了不短的時間,還是要去找找他們?」思考了一下,雖然自己的笨蛋弟弟大概是沒有什麼戀愛腦,但對方怎麼樣自己可就不知道了「你哥是同性戀嗎?」總之先問問看。
「好啊,走吧。」初季點點頭,可以摸摸小動物感覺很療癒。
走路走到一半,牽著的手突然停下。一臉問號的應對方要求把臉低下後,被輕輕的親了一下「惡作劇?……那我也可以對空惡作劇嗎?」原來親吻對空來說算是惡作劇?「搔癢之類的。」舉起沒跟對方牽著的另一隻手,做出空氣搔癢的動作。
「你都不清楚,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看著陸有點混亂的樣子,聳聳肩「小初喜歡誰不關我的事啊,只要不要影響到我原本的生活。」就是自己需要初季的時候初季要出現就好,其他的時間倒是無所謂「我討厭空幹嘛?」
「喔?你很知道初季聽我的話嘛,說共享……說不定是這樣沒錯吧,不過我跟小初可不是男女朋友,他們兩個要喜歡誰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噘起嘴站起身來拍拍陸的背「嫉妒我的話感覺就像是交往後嫉妒男女朋友的爸爸還是媽媽的感覺不是嗎?我跟小初只是姐弟而已。」
「好吧……」初季有點遺憾的把手放下,不過這也表示空如果悶悶不樂的時候自己可以偷偷搔癢一下讓對方笑出來吧?「應該是吧。」認出了姐姐今天穿的裙子和陸幫忙綁的髮型,點點頭回答著。
注意到空似乎只有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和自己牽著手,是因為姐姐在的關係嗎?……不太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下次再問吧。
「你們剛剛去哪裡逛了?」乖乖的讓空摸著頭,稚那瞄了一眼旁邊不再是苦瓜臉的初季,看來應該是道完歉了,至於初季有沒有喜歡空嘛——這種情況下倒是看不太出來「我要買水豚的娃娃~」
聽到空的疑問,稚那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嘛~是我跟陸的秘密,不跟你們說。」上前在背後輕拍了拍腰後勾住陸的手臂,暗示要陸表現的自然一點。
原本也打算蹲下來摸摸小動物的初季一頭霧水的被陸和稚那拉到一旁。
「跟空是什麼關係?是朋友啊?」歪著頭面帶問號的回答著陸的問題「我很喜歡空啊……交往?交往是指……情侶的那種交往嗎?……欸欸?應、應該沒有吧……?嗯?」對於這些問題,初季回答得很疑惑,搞得好像他不是當事人一樣「為什麼要問這些啊?把空丟在那邊沒關係嗎?」如果是要說悄悄話的話三個人都不在未免也太明顯。
「我就知道。」——早就知道自己的笨蛋弟弟每次都在狀況外,就算空真的喜歡初季好了,鐵定沒有直接的跟初季說明白。
稚那捏了一下初季的臉,臉上留下了紅色的痕跡「問他得不到答案的啦,問你哥比較快。」拍拍陸的肩膀,覺得沒趣的轉身看起旁邊的展示箱。
而初季則是摸摸剛剛被姐姐捏過的地方,一臉困惑。
初季看了看把自己拖到一旁卻又不打算解釋清楚的兩人,一臉無辜的湊到稚那身旁「我又做錯事了?」
「嗯,因為小初是笨蛋嘛。」伸出了手又把初季另一邊的臉頰捏紅「不過這樣才是我的小初嘛,你要是太精明姐姐我就該害怕了。」拍拍初季的胸膛,抱了一下「走吧~我要買娃娃,小初也買些什麼吧。」聽到空說的話後放開環抱的手,換個姿勢像平常一樣勾住初季的胳膊。
到了紀念品店,四個人各自去逛想要買的東西。稚那站在擺放大娃娃的區域,猶豫著要買哪一隻,而初季只是隨意的晃晃,看到喜歡的就放到籃子裡。
方才稚那捏的似乎很大力,臉頰還是紅紅的。
「被姐姐捏的……是沒有很痛啦,只是有點莫名其妙的就被捏了。」搖搖頭表示沒事「啊、這個動物造型的餅乾還有這個果凍想說等等大家可以一起吃、同款但是不同顏色的掛飾剛好也可以一人一個、還有這個我覺得很可愛……」一邊翻著購物籃、一邊解釋著「空不買東西嗎?」
稚那總算是選好了想要買的娃娃,踮起腳尖伸長手想要拿到最上面一排的咖啡色水豚娃娃,無奈身高不夠拿不到。
「陸~~幫我拿~~」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挑選東西,扯扯陸的袖口指著上方的娃娃要對方幫忙拿。
「我也不知道欸,就被捏了。」初季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嗯……就是問了些問題,問我說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喜不喜歡你、有沒有在交往……好像就是這樣吧?回答完之後姐姐就又說我是笨蛋了……」
對於空剛剛握了一下手又放開的舉動,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腦中浮起的疑問「空是不是在有姐姐在的時候都比較不會和我牽手?」
接過大隻娃娃的稚那馬上就抱在了懷中,似乎是蠻喜歡的樣子。
「這個抱起來很紮實,不會壞掉的感覺。」把下巴抵在娃娃的上方,看著陸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不客氣了?」說完就把娃娃塞到陸的懷中給對方去結帳。
「你都會這樣買東西給女生嗎?」等待對方結帳的同時,隨口問問。
「回答?我說我們是朋友、我很喜歡空、然後我們大概是沒在交往……欸?」初季很認真的回想著自己剛剛的回覆,重述了一次後才對空後句的內容有反應「交往?我和空嗎?……交往是…情侶的那種交往嗎?」
……怎麼覺得自己剛剛才向陸和稚那問過一樣的問題,結果現在向空又問了一次,不過剛剛沒得到回答嘛。
「又沒關係,男人跟女人可以牽手、女人跟女人可以牽手,為什麼男人跟男人就會奇怪?都是人啊,姐姐她也不會說什麼的。」——只是說不定會變成一手給稚那勾著一手跟空握著的情況而已。
說完就一臉沒事的把手指勾上空的掌心。
「真可憐,跟我一樣沒朋友呢。」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什麼的,稚那說了這句話後又抱起了娃娃「買房子……等你真的賺了錢、交到女朋友的時候再說吧。」看陸笑成這樣,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不知道買好了沒?」
靜靜地聽著空說著,初季沒有插嘴,總覺得空說的話好像很合理又好像一點都不合理。男人和男人變成戀人很噁心嗎?……不知道。如果當朋友的話,不能牽手或是親吻嗎?……不清楚。
初季整理著腦袋的思緒,不知道該怎麼回覆空的一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顯得比平常嚴肅了些。
「是嗎?那就期待你賺了錢之後買房子給我~」怎麼想都覺得陸只是開玩笑隨便說說而已,稚那也就態度輕浮的回應著。
跟著陸一起走到初季還有空的附近,從遠遠的看就覺得兩人氣氛不對……但誰管他這麼多。
「小初……跟你說買些東西……這是一些嗎?你真的是不買就不買、一買就買很多欸。」一上前去就是先數落自己的弟弟「好啦別摸魚了快去結帳,我想去吃午餐。」推推初季的背要他趕快去結帳。
初季離開後,三個人就站在原地等他結完帳回來。
「神秘兮兮的……」稚那捏著水豚玩偶的腳,左看看空、右看看陸後手拍了一下,發出響聲「好啦——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正好,初季也拿著結完帳的袋子回來「買完了!這個是丹頂鶴的吊飾~很可愛吧~一人一個,東西的話就在車上的時候再吃吧~」給了陸綠色、稚那桃色、空藍色的丹頂鶴飾品,不知道自己離開去結帳的時候有沒有錯過什麼?
「也差不多是午餐時間了,這附近好像有沖繩麵的專賣店……?」想起剛剛稚那說肚子餓了「還是要吃燒肉?拉麵?」邊問邊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司機。
「贊成陸說的~特產一票~」其實吃什麼都沒差,不過既然來了就想吃些特別的。
「那我跟司機說一聲。」點點頭後就四個人一同離開了園區,走到停車處乘車。
在上車之前初季找了個空檔,拿著一個東西悄悄到塞到空掌心。打開一看,是一個小老虎造型的擺飾。
「只有買給空的,不要跟他們兩個說喔——」學著空前幾次對自己做的動作,把食指放在唇上表示要對方保密。
說完,就走回了車上和司機討論著路線。
「沖繩麵的特色是用手打製成的,還有這裡特有的阿古豬肉……空和陸有什麼不能吃的肉嗎?」在前往餐廳的路上閒聊著,剛好提到了肉於是問了一下。
「我喜歡這個顏色啊,粉紅色也很喜歡——不過八十歲還出這種遠門也太折磨自己。」稚那聽了陸這番話,覺得一點道理都沒有,但還是對陸幫自己整理頭髮的行為道了謝。
車子開了不久就在一家看起來很傳統的店面前停下。
「到了,這裡平常好像都大排長龍的,我們好像運氣不錯呢,今天看起來人比較少。」
到了店內,座位也是較為傳統的榻榻米。
被帶到四人座位的桌子後初季幫自己和姐姐點了招牌的沖繩湯麵和蕎麥沾麵「你們要吃什麼?」
點點頭,向櫃檯點完餐後,初季幫忙把水杯都加滿冰水。
「吃飽後去附近的瀑布逛逛順便消化一下,那邊的氣溫應該挺舒適的,去完之後我想說可以去飯店先登記放個行李?或是直接要去其他地方玩也沒關係,看你們。」聽了空說的話,笑著搖搖頭「沒關係,我也是很臨時的找了這些資料,要是有想去哪裡的話就直接說吧。」
「居然和你哥一樣啊——」聽著陸對自己的耳語,稚那輕輕的回應著「會啊,這樣就算沒安全感?」雖然自己是知道自己沒有人陪在旁邊的時候會焦慮,但被陸這麼說了反而有點倔強的不太想直接承認「抱著娃娃睡覺不行嗎?這樣子不是更有女孩子的感覺~?」沒有正面回答,倒是提問了起來。
在一行人聊天的同時,店員將麵送上了桌。看來平常為了應付排隊的客人,料理速度很快。
「唔……」沒有辦法反駁,稚那只好噘起嘴把陸懷裡到娃娃抱了回來「看來你還有一點把我當作女孩子……」看來是還記得陸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世界末日也不會喜歡自己、還有這傢伙之類的用詞。
似乎很介意的樣子,只是那時候沒說出來。
看著兄弟的互動,初季忍不住笑了出來「吃飯要專心吃嘛,陸也趁熱吧?」說完也拿起湯匙喝了口湯頭。
相較於其他三人都點了有肉的湯麵,稚那的是清淡的蕎麥冷麵,手工製的麵條放在竹製盤子上配著簡單的醬汁——看來稚那就算是出來玩,在吃這方面還是很管制著自己。
「怎麼一下又這麼體貼?」稚那細細地嚼著一口麵,看著陸的舉動。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一下暗諷自己嬌生慣養、一下又對自己這麼貼心,果然還是覺得稚那太可愛了吧。
既然這樣——稍微試探看看好了。
「陸,餵我吃~」沒有把筷子伸過去夾肉,只是張開小小的嘴巴示意對方餵食,順便看看陸到底會怎麼反應。
一旁的初季看到稚那的舉動沒上前說些什麼,也有點好奇陸會怎麼應對。
「嗯,應該差不多會是那個時間,如果大家都覺得這樣比較好就去飯店吧,正好空早上沒有在海邊待太久,那就多留點時間在飯店吧,傍晚也能看夕陽。」放下筷子,初季拿起手機找著自己訂房時留的資料,開了一張圖片遞給空「有海灘也有游泳池喔,入夜後海水應該太冷不適合游泳,而且飯店裡也很很多設施……就像個小渡假村一樣。」
「啊——。」露出一臉得逞的表情,稚那張嘴吃掉夾到自己嘴邊的肉。雖然已經沒有太多油花,但煮到入味的豬肉在嘴中一含就化了開來「很好吃~」看來偶爾吃一點這樣的東西也不錯。
初季看著一旁稚那和陸的互動,想著自己平常看起來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好,可別游到忘記回房間喔。」回過頭來繼續和空聊著天,空的語氣聽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訂了這間飯店真是太好了。
等到一行人都吃飽喝足之後,又坐上了車前往附近的瀑布。過了不久車子便在離瀑布不遠的停車場停下,一下車眼前綠意盎然,瀑布的水氣讓四周看起來霧茫茫的。
「走上去就到了,小徑有些石子小心別滑到了。」初季叮嚀了一下大家後就讓稚那勾著手靠在自己身上,往瀑布的方向走。
「還、還好嗎?從這裡摔下去的話會撞到石子吧……」初季有點擔心的看著空,總覺得對方看起來好像還在恍神,一路上也都沒什麼說話。
因為空跌了一跤的緣故,初季在到達瀑布源頭之前頻頻的轉頭關切走在後方的空有沒有跟上或是又滑倒。
到了頂點,稚那放開勾著初季的手,靠近著水池邊撩起裙子蹲下摸著水。冰冰涼涼的。
「有沒有哪裡還會痛?」見稚那自己到一旁玩水,就湊到空旁邊關心。
「掉下去的話就是濕淋淋的美少女了。」稚那不在意地開玩笑說著「我沒有這麼笨手笨腳啦。」但還是伸出手牽著陸。
「扭傷……扭傷……」聽到空這麼說,初季翻起了包包,又拿出他那個像百寶袋般的夾鏈袋從中拿出了一捲貼布「我幫你貼起來吧?不然會越來越嚴重的。」讓對方找個比較大且平坦的石子坐下「鞋子脫下來囉?」低著頭拿起貼布細心的幫對方貼好。
「姐姐她需要我的時候她會說的,像這樣自己離開的話表示她現在不需要我,倒是空受了傷卻又不說才比較讓人擔心吧?」邊貼邊回答著空的問題「等等回到車上就小睡一下吧?到飯店也需要一段時間。」
「時候未到吧。」對於女朋友的話題,初季聳了聳肩簡單回應著「嗯?」正當在幫空把鞋子穿回去的時候突然被叫了一聲,抬起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親了一下額頭「這也是惡作劇嗎?」摸了摸被親的位置,站起身。
「空所謂的惡作劇真不像惡作劇。」想了想後把對方拉起身,順勢在臉頰邊親了一下「像這樣?」好像是想要體驗看看空做這種惡作劇的時候的心情。
「就算掉下去,池邊也比較淺嘛。」稚那說完撿了顆扁平的石子站起,在水上丟起了水漂「陸會丟這個嗎?」丟出的石子輕彈了兩下後落入水中。
「這樣……?」初季似懂非懂的聽著空的話,歪著頭「那……要是哪天我覺得不是空就不行的話,再跟你說?」不知道空所指的情況會是怎麼樣的心情、也不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這麼樣的需要一個人——是和姐姐一樣覺得孤單的時候嗎?
摸摸被彈的額頭,一邊思考著一邊也跟著走向池邊。
「拿石頭的時候要斜斜的,然後用手腕的力量讓它有點像在旋轉,這樣。」稚那倒是沒有恥笑陸打不出水漂,又彎腰撿了幾顆比較扁平的石頭放在陸的指間,身體貼近的握住對方的手演練著手部的動作姿勢「試試看?」
「恭喜喔。」在陸開心地朝自己抱上來時,稚那伸手拍拍對方的腰間「要不要給教的這麼棒的稚那老師一點獎勵?」雙手扣住陸的腰部,微微抬頭眨眨眼望著對方說著。
「好啊。」點點頭接過了空的手機,頭稍微歪著側邊把臉露出來「要拍囉——」雙手從空的肩頭伸到前方拿著手機拍照。
「這樣可以嗎?」拍完後維持手臂放在空肩膀上的姿勢,很主動的直接就把照片傳給自己「還是要再拍一張?」
「不知道欸,看你的誠意~」稚那用撒嬌的語氣稍微使壞地說著,很好奇陸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於是也不打算把手鬆開。
點點頭,初季又拿著手機移動著角度,換表情拍了幾張「這樣的話我會覺得很寂寞的。」聽了空說的話,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空……你上大學之後我還可以找你一起玩嗎?」雖然不想影響到對方的生活,但是卻也不想就這樣斷了關係「唔……可是如果你嫌我煩的話也沒關係…就、那就算了……」
「我又沒有指定要你親嘴——」稚那看著陸漲紅的臉覺得很好玩,反正今天陸都一直在調侃自己嘛,現在該輪到自己反擊,於是故作害羞的說著「陸好色喔~我只是說給獎勵而已,就想要跟稚那親嘴~」
聽到陸大聲的說著話,初季也把注意力移到了稚那和陸兩人身上。看著稚那這樣抱著陸,而陸則是滿臉通紅,無奈的搖了搖頭「姐姐又在捉弄人了……」
「真的?那、那我一定會常常找你玩的!」聽到空的回答,初季原本失落的心情一掃而空,笑得開心的把手機還給對方,一起走靠近在岸邊演著小鬧劇的兩人。
「空~你看你弟弟~想要偷吃稚那豆腐~」看到初季和空兩人走過來,稚那開始亂說話。
——明明就是自己抱著陸不放的。
「你可以……摸摸我的頭,說稚那做的很棒!或是……拍拍我的背,說稚那最厲害了!」忽然被抱起來的時候稚那有點措手不及,想說對方不知道要對自己做什麼,但被放了下來之後還是笑嘻嘻地說著「雖然只有被親了臉頰——但是稚那好害羞——」雙手托在臉頰旁假裝自己有在害羞。
「不是戀人也可以接吻啊~你們太古板了,接吻是表示親密嘛,對吧小初~」也不管自己說的話前後不對盤,總之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姐姐……」站在一旁的初季莫名其妙被拖了下水,一臉無奈的看著稚那「玩笑開過頭了,讓陸困擾的話真是對不起。」走上前去摸摸稚那的臉頰後向陸道了歉。
「討厭,小初不要隨便戳破我嘛。」聽到初季這麼說,稚那把放在臉旁的手放下轉過身「抱歉,鬧著你玩的,不過陸願意親我一下我很開心喔。」用手指敲了敲剛剛被親的位置。
看著兄弟倆就這樣先行往車上移動,初季悄悄的推了推稚那「要不要去關心一下陸啊?」
「空不是說陸沒有生氣了嗎?那就好啦~」稚那聳聳肩,覺得自己剛剛開的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這幾個男生未免太大驚小怪。
「真的嗎……」雖然稚那這麼說,但初季還是有些擔心,拉著姐姐的手跟上兄弟倆的腳步。
跟上前後才注意到,空跟陸似乎氣氛不太對,但沒聽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那個……你們還好嗎?」初季率先出了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如果是姐姐做得太過火了……我跟姐姐都向你們道歉。」邊說邊輕推了推稚那。
「對不起呢,但是不要為了我吵架喔,兄弟要相親相愛的才對——」稚那也點點頭跟著說。
既然兄弟兩人好像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樣子,姐弟就沒有追問。
「空剛剛說想睡吧?可以睡一下喔。」初季向司機說了目的地之後,司機表示車程大約半個小時,於是初季就和空建議著。
聽到要半個小時,原本也想說一下的稚那突然看到了陸傳來的訊息,也沒有抬頭的就在訊息欄裡打著「反正小初現在一定不知道空的喜歡是想跟他在一起的那種,你自己決定。」打完後想了想,又補充打著「但要是空因此都不理小初,小初很難過的話我就要找你算帳。」放了一個生氣的貼圖。
初季有夠呆,中之對的很糾結!但是陸跟稚那玩在一起好可愛!
我覺得我們會對到part3去!(第一天都還沒結束就在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