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熱心店員所找來的幾本推薦書籍，並堆至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望月的嘴角同時牽著淡淡的微笑，感謝的話語直到店員離去一段距離後這才連同表情恢復了常態的平淡。

她輕嘆了口氣，視線望著自己身旁幾乎要堆成小山的童書；本來只是作為打發時間看看而已，卻在店員見著自己的「特殊狀況」後過於的熱心下演變至此——將錯就錯，順便替艾斯特挑本課外讀物好了。

對還不熟悉閱讀日文的艾斯特而言，用詞簡單的童書正適合，打定主意要好好閱讀挑選的望月稍微拉緊了身上的披肩，戴上眼鏡，伸手便是朝左手邊最上頭的書本伸去。

而後，沉入文字與圖畫構成的世界。

　　若要說出外，其實栞也並非特別喜歡走到外頭，但只要精靈說想要一齊出去逛逛又突然覺得沒什麼所謂，只要是和這個人在一起的話去哪裡都沒問題。
　　「上次在圖書館看過一位老師的繪本，很好看喔，小栞也一定會喜歡的，我們一起去買吧？」
　　走入一間規模較大的書店裡頭時，精靈笑著道出今天的目的，栞乖巧的點頭，可以讓精靈喜歡的肯定是很美好的繪本吧？當她這麼想時，他們已經直接走入童書區，栞好奇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人，而噓也注意到那個人而停下了腳步，爾後他非常突兀地稍微蹲下身去看著放在女子左手邊的書，緊接走開去將自己剛才說的某人所繪寫的繪本放在最上頭。
　　很想分享，可是又不能打擾別人看書所以只好這樣。

大略的閱讀完了手上的兒童版文學，望月闔上了書。
內容沒問題，但既然是外國經典文學的話，艾斯特早就看過了也不一定……腦中思考著這類的瑣事，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這裡的情況，只是抬手繼續拿起左側書。

垂眸，封面上多彩而繽紛的插圖令她困惑的簇起眉間……她有拿過繪本嗎？
正想著要不要請店員放回它原本在的地方，又一次的抬首，映進眼簾的便是和周遭如此不相符的純白；望月錯愕地望著眼前的白色身影，罕見的銀白髮絲和中性的外表……莫名地給人種不該存在於此的錯覺，好似方才閱讀的書本中出現的外來者，然而最讓她在意的或許是那單只的眼眸－－那是和艾斯特相似的淺薄荷色。

意識到自己盯著對方的行為有些失禮，望月匆匆避開了視線，再一次的看著手裡的繪本。

零碎的情報於腦海中拼湊，閱讀的時候她總是容易忽視周遭……難道是？

微微上揚了語尾，小心地提問：「那個……你想看，這本書嗎？」

　　當對方闔上書時似乎在思考，而在旁邊和噓一起等待著女子打開繪本的女孩見人在與精靈對上視線後有些發怔，但很快又移開視線，並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詢問了問題，而噓只是揚起嘴角搖了搖頭。
　　「不是喔，我想妳看這本書。」介於少年與少女之間的中性聲線醞釀著溫柔的情愫，緊接他又打量了放在對方左邊的那堆書，「這些妳全部都讀過了嗎？好厲害喔！我不是懂很多字，所以這些書我都沒辦法唸給小栞聽呢。」
　　他擅自跟人搭起話來，還用婉惜的神情摸了摸站在他旁邊的女孩的頭頂，而栞只是繼續好奇地盯著對方看。

平靜的聽著眼前對方柔聲的話語，望月眨了眨海綠色的眸子，試圖想以聲線去判斷更多對方的資訊，卻僅是徒勞；聽著對方解釋著自己的行動，不打算辜負對方好意的望月暗自地記下了書名與作者，話語中多了點理解：「是這樣啊……謝謝。」

「這沒什麼，童書的用詞大多也不會太艱難，頂多偶爾出現的漢字對孩子會有些棘手。」重新正視眼前的人，她禮貌性地掛上了淺笑，在話語中完美的藏起為什麼會不認得字的疑惑，直到提起了小栞這個名字，望月才意識到女孩的存在，和那道好奇的目光。

她朝著女孩的方向小弧度的揮了揮手，用著和孩子對話時會有的語調：「你好呀，今天是和家人一起的來嗎？」

　　嗯嗯，這樣我是不是替老師做了件好事呢？可是書很好看所以才想要推廣出去而已。
　　對方率直地接收了自己的好意後便解釋起童書的用詞來，他認真地嗯嗯的兩下點頭。
　　「我也不是會很多漢字呢……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看童書來學習，雖然聽說有辭典這種東西。」
　　他喃喃著這些無關重要的事情時，見對方向小栞打招呼，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跟他人接觸的小栞稍微嚇了一跳，然後又對人揚起微笑、頜首打招呼。
　　「唔……精靈不是我的家人喔，可是我們是像家人那樣的關係？」她回答之後就抬頭望向噓，「是這樣嗎？」
　　是不是如此噓理當是完全不清楚的，他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再者對家人這個概念本就模糊不清，但他還是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對喔，小栞真厲害呢。」
　　他說著又摸了摸咖啡色的頭頂，栞因為被稱讚而高興地嘿嘿笑了出來。

原本只是隨意的問話而已，還猜測著兩人可能是親戚或手足的關係，卻察覺到對話中的一絲絲詭異，雖然兩人間氛圍的十分溫馨就如同真正的家人一樣，但望月卻隱約的覺得也許他們的關係並不太平常……是多心了呢？

繼續將疑惑吞入回腹中，望月應和著女孩的用詞打趣的開口：「是這樣啊，小栞看起來跟精靈さん很要好呢。」微微笑著的稱讚兩人，同時摘下了眼鏡，暫時不打算再閱讀。

或許是突然興起，也許是那只讓人眼熟的淺色雙眸和孩子的在場，望月難得的繼續延伸了話題：「童書作為熟悉語言使用的教材確實很適合……兩位今天是來找可以一起閱讀的書嗎？」

　　聽到對方的回應栞揚起了高興的笑容點頭，「是的，精靈對我很溫柔喔！」
　　說完就馬上抱住噓、用臉頰蹭了蹭他，對於這種撒嬌已經見怪不怪了，噓也只是繼續摸頭——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取悅到她。
　　「啊，我們是來買我之前看過覺得不錯的書的，就是剛才推薦給妳看的那位作者的繪本。妳呢？」他回答完對方的問題也順勢反問過去好讓話題延續。

真親暱。

不自覺的觀察起女孩和「精靈」的互動情況，像這樣親暱的擁抱和撒嬌確實較少發生在望月自己和艾斯特之間，她想也許是因為艾斯特畢竟是男孩或者是他們作為師生這層關係的因素影響。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不好。

「嗯……要挑選給我學生的課外讀物，所以先來書店看看內容。」將滑落的墨色髮絲撥至耳後，她決定不要提起跟店員的小誤會才好。
「剛好是跟小栞差不多年齡的孩子……不過沒想到，精靈さん也會看童書呢，是很中意嗎？」好像已經習慣稱呼對方為精靈的方式，儘管對方看起來有一定年紀，對話中顯示的種種跡象卻讓望月覺得像是在跟兩個孩子對話。

　　「原來如此！學生……啊，妳是老師嗎？好厲害呢！」
　　聽到對方的回答噓露出驚喜的神色回應，而栞表現出感到驚奇的樣子，對於女子的問題噓也是嗯嗯的點頭。
　　「因為童書的內容很有趣，是我作夢都不可能去到的世界，所以我很喜歡喔！」而且童書作者的想法也很耐人尋味，書上的字也比較簡單又容易學習，「那妳喜歡看什麼書？」

「目前是在做老師的工作沒錯。」輕描淡寫的帶過了自己的職業，她並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回應會給兩人帶給如此的反應。

確實感覺就像是在跟兩個孩子對話，聽著那些天馬行空的說詞，她差一點兒要把眼前的精靈跟艾斯特的樣子放在一起對比。

將手抵在嘴邊，像是在思考又或是考慮：「嗯……散文或者小說，偶爾也會讀點詩集……最近的話，旅遊文學吧。」

「因為能夠藉由別人敘述而知道自己無法到達的遙遠地方的事情……在這點上，我們也許有點相似。」眼裡有著不易察覺的一絲落寞，望月輕撫著還放置在腿上的那本繪本。

現在的話……就是想旅行也不行了呢。

　　他沒有上過學也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可以見到老師還是讓他很開心，而栞應該也覺得很意外會在這種地方見到老師吧。
　　「啊……都是我看不懂的東西。」因為漢字太難了。
　　當他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同時察覺到對方那一點情緒時，抱住自己的栞就已經上前輕輕跪在對方面前，柔軟的雙手也一起撫上其腿上的繪本。
　　「世上一定有著只有妳才看得見的風景，所以就算無法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也沒關係喔！」

視野中突然出現的纖細手指一同碰觸著繪本上繽紛而炫目的插圖，望月抬起了眸，迎見的便是過於純粹的雙眸。

看來……是個細心的孩子呢。

小孩好像總是能夠輕易的察覺到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情緒，儘管這並沒有道理。

微微瞇起了眼，望月輕碰了碰那雙細軟的小手，盡可能為自己帶上溫柔的笑容：「……謝謝，我想確實有些事物是只有我能看見的。」

抽回了手，朝著自己方才放著書本的地方伸手而去，並沒有錯過那張失落表情的她轉而換上了有些輕鬆的口吻。

「既是童書，也類似旅遊文學的書也有喔……想看看嗎？」

朝著白髮人影那方亮出了手上書本的封面，希望多少能引起他的一點興趣。

　　溫暖的指尖輕輕碰上自己的手，因此而露出乾淨笑靨的栞再站起來，小跑步回到噓的身邊，在她回到自己旁邊的時候薄荷綠的眼眸迎上一個小小的金色人影——《小王子》，封面上這麼寫著，他便有些疑惑地偏過頭，但很快又笑起來：
　　「想看！」
　　「我也想看喔！」栞也舉起手跟著應聲。

看著兩人如此輕易的就被轉過了注意力，甚至是因此興致高昂，望月幾乎認為自己是身在教室中。

「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替你們讀一小段。」想起了剛才所獲得的情報，比起交給對方自行閱讀，也許用像說故事這樣的方法來引起閱讀興趣會好得多。

　　「好喔。那麼……」
　　他左右張望一下暫時無人的現處，便就地而坐並抱住栞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好了好了，那就等妳讀了喔。」
　　二人明顯都很興致勃勃，比起自己看書還是讓人唸書更棒呢。

見兩人已經打定主意的在她面前就地而做，像這樣的場景讓人聯想書店中偶爾會有的閱讀活動，儘管其實望月所修習過的並不是幼兒教育，陪著艾斯特讀書久了，自然也替他讀過幾次書。

「小王子這本書呢，說一位飛行員不幸的遭遇事故時，遇見了一個來自外星球的奇特小孩－－小王子，他們一邊在對話的過程了解彼此，還有聽小王子訴說他旅行經歷的故事。」望月轉了轉眼，決定簡單的只如此提到，同時將繪本放至別處，翻開了小王子。

「小王子去過很多很多星球，他當然也來到了地球，那些經歷如果能夠自己去看的話會更有趣……所以今天我就講一段自己最喜歡的地方。」盡量讓聲音維持在輕柔而沉穩，望月熟悉的翻起書頁，停在她始終中意的那個章節－－那是小王子遇上狐狸的章節。

關於馴服與被馴服的話題，在世上的誰與誰之間都是毫無關係的。

對狐狸來說，小王子只不過是個小孩，跟其他成千成萬的小孩沒有分別，狐狸不需要小王子，小王子也一樣不需要狐狸。狐狸對於小王子也只不過是一隻狐狸，跟成千成萬其他的狐狸一模一樣。
但是，假如小王子馴養狐狸，這兩人就彼此互相需要。彼此間將是世界上唯一的。

有人說這是作者對於如何與人和他人做朋友的過程，細膩地藉由狐狸與小王子間的互動如此簡單的描繪出人與人交際間所需要的樣子。

「狐狸說：「一般人忘記了這個真理。但是你不應該把它忘掉。你永遠對你所馴養的負責，你對你的玫瑰花有責任﹒﹒﹒」「我對我的玫瑰花有責任﹒﹒﹒」小王子重複地說，以便牢牢記在心裡。」

語畢，望月輕喘了口氣，讓喉嚨休息了會後才又抬起眸望向在面前的兩人。
「這章就到這裡結束了……不知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兩個人狀似第一次聽人說故事——起碼噓是的——所以都帶著滿滿的期待細心聆聽女子的話，在對方簡介過書後還一致地「嗯嗯」的點頭表示明白，待到對方開始用平緩柔和的聲音輕輕讀出故事時，他們彷彿被那道嗓音領著進入了故事的世界，能夠想著狐狸對小王子說話的畫面，那是一個非常可愛的景象，即使兩者對對方而言其實都並不重要，他們會擦身而過、宛如從未見面，但要是小王子馴養了狐狸，那麼彼此就是對方的唯一了，這豈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嗎？因為世界上能必然成為對方唯一的人一定少之又少了，大家都把自己看得最重要，不是嗎？

　　「我覺得這是很棒的故事喔！」栞再度高舉手回答女子的問題，「狐狸和小王子可以成為好朋友很好！而且也教會小王子好好對小玫瑰的地方很溫暖，因為總是有很多人得到了就很快放棄、完全忘了要負責任呢。」
　　說到後面的栞看似不太高興，語氣變得有些不忿，曉得是怎麼一回事的噓就伸手摸摸她的頭，彷彿在無聲地說「我是不會放棄妳喔」那樣，緊接也跟著笑道：
　　「我也很喜歡這個故事，小王子在地球看見不同事情又學習更多，甚至是懂得了要對自己所馴養的負責任，這應該是很多大人都會忘記的事情吧。」
　　他也試著說出感想，但本來就不太擅長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也只是依栞的話再加上一點自我感受而已。

「……喜歡的話那就太好了。」嘴邊牽起了淡淡的微笑，儘管那並沒有持續太久。

「雖然繪本也很不錯，閱讀一些這類的文學作品也是很好的選擇。」伸手將印著金色小人封面的書籍遞給了眼前的兩人。

「真正重要的事物是肉眼看不見的，希望你們也可以好好的珍重這些事物。」
頗有師長姿態的說著書中的核心概念，她決定不戳破他們眼前的自己也算是大人的事實。

　　「嗯……雖然也並非不看文學作品。」
　　他接過書時不由得沉吟了一下，正如自己所說的因為漢字懂得不多，所以看一本文學作品就會一知半解，但他確實是對內容和作者充滿興趣的，但相對要花更多時間了。
　　「是的！」
　　就在栞朝氣勃勃地回答對方時，他就露出相當不解的表情，狀似在思考那句話的含義為何，半晌才有所反應。
　　「我一直都是把看得見的東西當成重要的，因為……沒有看不見的事物是要我看重的呢，所以……我不太理解。」

身為教師的直覺令察覺到了白髮人兒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喃喃低語著的話語更是令人放不下心。

……

就當作是因為那抹的相似幼綠色的關係吧。

「既然不了解……那就需要學習了呢。」伸手朝著自己的背包掏去，很久沒這麼做讓她的動作有些緩慢：「給，我的名片，想要讀書但是有問題的話可以問我……上面都有聯絡方式。」
雙手遞上的紙片上落著幾個大字，望月累。

　　他雙手伸過對方遞來的名片，眼神有些茫然，但並非因為對方出口的提議，而是名片本身讓他疑惑。
　　這是第一次看見的東西呢……
　　將之前後翻轉打量的他沒注意到從自己腿上起來的栞也走近到對方面前，揚起笑容作自我介紹：
　　「我叫神樂 栞，請多多指教，望月老師！」說完還對人伸出自己的手。

「請多指教，神樂 栞同學。」重複了一次她的名字以便記憶，望月輕柔的用雙手捧住女孩伸出的手；手裡的溫度是如此的溫暖，真實的不行。

「嗯……那麼精靈さん？要繼續這麼稱呼嗎？」並不明白他複雜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這個人給望月的感覺實在太過純粹而難以捉摸……空靈，也許她該用這個詞彙去描述。

　　捧住自己的手相當的溫柔和溫暖，暖流自心底流過讓她露出更愉悅放鬆的笑靨；而被點名的噓則馬上回過神來，將手中的名片放入褲袋裡並從地板上站起來，其實對於稱呼他一向並不拘泥，但還是對人笑著搖搖頭。
　　「我叫噓，多多指教。」
　　語畢，他也學習栞那樣向對方伸出自己冰冷的手。

片刻的訝異閃過眼色，接著在地沉入深綠的海底。

她並不是沒有想過對方為外國人士的可能性，但聽見那樣可說是「詭異」的名，卻是完全為預料之外。先是朝女孩用笑了笑，望月禮貌性的打算去迎向噓所伸出的另一只手；依著體感所傳來的冰冷低溫和方才女孩的溫暖是如此截然不同。

「請多指教，噓同學……手有些冷呢，要注意身體才行喔。」輕拍著噓白的有些病態的手背，望月用稍微壓低了些，卻能讓兩人都清楚聽見的聲音說著：「小栞同學的話，一定會好好照看著精靈的，吶？」

語畢，將眼前兩人的雙手交疊，望月看似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顯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對對方點了點頭，緊接觸上栞溫暖的手，二人相視而笑後，栞也牽起對方的手。
　　「絕對會的，因為是精靈救了我嘛！望月老師也請好好照顧自己，今天真的謝謝您，下次還可以聽您唸故事嗎？」
　　當聽到栞這話時，噓也馬上用期待的神情看向對方。
　　「我也想聽！」

「嗯？啊……我其實並不常來書店。」突然的提問讓她有些慌張，單手輕碰著下唇，似是在思考著。

游移的視線有些心虛，但當接觸到那兩人的視線……

「你們知道這個城市裡的大學嗎？也只有那麼一間就是了，我在哪裡工作，如果有先打電話過來約時間的話……」

不行，她受不了那種閃閃發亮的眼神。

「我可以再為二位讀書，也許下次還能讓你們見見我的學生。」

　　對方開始游移視線，栞以為望月是否要推卻時對方再徐徐開口時她的情緒就越發的高興。
　　「真的嗎？謝謝老師！一定會去那裡打擾你的，也想和老師的學生聊天喔！」
　　噓也跟著她的話用力地點頭認同，然後指著自己手上的書。
　　「下一次還可以再唸《小王子》嗎？」

「嗯……我相信他會很開心的。」掛著微笑，艾斯特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朋友，多些可以對談的對象一定是好事。

「……要繼續唸小王子嗎？當然可以了。」她以為對方會希望多聽些故事，也許是真的很喜歡，或者是想要理解什麼是肉眼看不見的重要事物吧。

「要是想看其他國家的書也可以喔。」

　　「我也會很開心的。」
　　以前沒什麼朋友，直到現在只有精靈一個，要是可以再跟其他人交朋友就好了，栞充滿期盼地想著，噓便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還有什麼書想要聽，然後稍微偏過頭問道：
　　「嗯……望月老師有什麼推薦的嗎？我不是很懂這方面的事情。」
　　雖然聽說其他國家的書都很好看，但對於這方面接觸的他而言，果然還是詢問別意見會一些吧。

「推薦的話……最近我有在讓我的學生讀希臘神話，有各種個姓的神、恐怖的怪獸跟混血人冒險的故事。」雖然真正的在意起來，希臘神話裡面的內容並不是全然適合兒童觀看……但艾斯特看的很開心卻是真的。

「比如為什麼會有春夏秋冬、太陽和月亮為什麼會每天升起落下，神話故事裡面講了很多這類的故事，我想應該可以看得很開心。」

語畢，望月轉了轉眼後又說道：「有興趣的話，之後我可以從家裡拿過來。」

　　「希臘神話嗎……」
　　好像是有聽過這個名字呢，可是到底是說什麼他沒有特別留意，但聽對方的介紹他就冒起了興趣來，馬上再湊近了對方用閃亮的眼神看著人。
　　「妳真的可以帶來嗎？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會有四季和為什麼會有太陽月亮這些事情！」
　　「我也想知道喔！」感受到噓高昂的情緒，栞也高興的參一腳。

感受到逼迫眼前的閃亮目光，甚至還是雙重的注目，望月顯得有些不能直視：「雖然只是用神話的角度解釋……嗯，當然可以，我會放在我的研究室裡，只要你們在我有空的時候過來都可以聽。」

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兩人理解，於是她伸出雙手的小拇指，孩子氣的說。

「可以打勾勾約定喔。」

　　栞馬上伸出小指勾上，噓也跟著做了，然後聽著她唱：「打勾勾打勾勾，說謊的人要吞千根針喔！」
　　「咦？是這樣的嗎？」在放開手那刻噓不由得驚訝地問道，然後做出不安的表情，「我豈不要吞很多很多根針了？」
　　「可是吞針這個只限於打勾勾不遵守而已喔。」
　　「是這樣啊。」
　　在栞好好地解釋過去才終於懂了之後，噓就走去拿起好幾本作者名寫著「椿」的繪本。
　　「那我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望月老師再見囉。」
　　「再見！」
　　見他要準備走了，女孩馬上跑回去牽住他的手並向對方揮手。

「嗯，再見。」維持著在輪椅上的姿勢，望月小幅度的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揮手，直到看不見人影為止。

……

毫不猶豫的卸下嘴邊的微笑，眼裡的汪洋恢復了最初的平靜與淡漠。

說謊的人要吞千根針。
再常見不過的幾句口頭之言，卻讓噓有著那麼大的反應，這不免讓望月有些在意。

還有那個名字……單純惡劣的玩笑？
還是說，這個人的一切都是用謊言構成的呢？

「……真正重要的東西，是肉眼看不見的。」

不知怎麼的，她的腦海裡不斷著重複這句話。

✐

謝謝望月中交流！辛苦了！您的描述好棒喔

非常謝謝噓中願意和這裡交流，幼女跟噓都咖挖一 ！！
天哇您不嫌棄我字很多又囉嗦才是感恩感恩

看來望月的收學生之路似乎還會很長 （望月：……）

看神仙交流使我快樂…你們太厲害了

啊……現在才看到好多錯字，是否該送個噗幣過來呢

Mochizuki0916: 望月老師超棒的，充滿耐心和兩個小朋友說話真的辛苦了 您字很多才棒啊，我看得很愉快O<<（你看看你

pb69dq: 望月中超厲害

望月中只是一條鹹魚，但是有看的開心就好了
參考了噓的劇情來選擇小王子閱讀這邊我個人很喜歡，小栞玫瑰花…… ！！

望月老師是很難對小孩子（天真的眼神）拒絕的人（對）

Mochizuki0916: 謝謝您這個想法，很高興您get到點TTTTTTT
望月老師之後會常常被兩位小朋友的天真眼神攻擊（靠

仔細想想平常也是這種感覺，望月堅強喔 ！

Mochizuki0916: 好卡哇XDD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