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噗>1881年08月04日

(這條河道上的資料都不要信不要信不要信

——又是看到紅鬚的。
利米提亞睜開眼睛。
他知道那則事件——泅入海中的逃犯遭遇巨大的鯨魚。逃脫的希望從他們的身體溶解到海裡化成漆黑鹹水，連同驚呼、叫喊被吞進那散發腥臭氣息的大口。那聞起來像是數不盡的死魚、也像官兵欺負軟弱囚犯的工廠後方角落。
利米提亞的眼前是一隻鯨魚。
巨大的海洋哺乳類浮於眼前遮去半邊天空，吐著一團一團霧氣。整個世界是灰暗的褐色，那筆觸像是藏書室裡修士手繪的圖鑑，脆弱的紙張與墨印靜淌鯨魚慢慢地飄似乎越飄越淡越淡越遠。

而他，像往常一般直挺挺地站著——利米提亞總能感覺什麼時候該瑟縮著降低存在感，什麼時候能鬆動肩骨與脊椎讓他們擺出優雅坦然的姿勢——距離真正坦蕩還有一段日子就是了。他的身體說了這裡只有他，以及緩緩煽動的鯨鰭、炭筆繪製的白煙。炭筆在繪版敲了敲，他又想起那座草原。

金髮青年的腳下是植物的莖葉，既無柔軟的觸感亦無刺痛的知覺。鯨魚平淡地飄。
下一刻，朦朧的光隨水氣蒸起，猶如冬日回暖濃霧被拍薄的樹林，不知從何處出現的樹影讓整個空間不斷地光影交錯……不！那不是樹影，利米提亞認得，是東院一樓的那根樑柱，他認得那裡！緊接是……是鯨魚！他還在、他逼近了！發酵般膨脹的身軀張開的嘴板狀的鯨鬚與毛髮，利米提亞清楚看見看到鯨鬚間深色溝槽，紅色、紅色的殘像在龐大的鯨首掠過時抹遍鯨魚全身，一個又一個小洞憑空刺出。黑漆漆、紅艷艷的汁液從他身上的開口滲出直直滴下，猶如炙紅窯爐溶化的火紅金屬嘶嘶作響竄入青年的大腦，猶如烏黑雨水污濁了他的草原！
他忍不住驚出聲。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