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TAG. HGWS_Skoll 時鐘塔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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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穿便服裙擺及膝,除了匆匆套上的—帶有家族徽章—墨綠色長袍外,茉伊亞覺得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扮的如此隨便。些許凌亂的茉莉黃捲髮在後腦勺,隨著動作宛如尾巴輕巧的飄起,她懷念的笑著獨自一人穿梭在熟悉卻又陌生的城堡。
走過的每個地方她都能想起,在不久以前她也曾經在這裡和某個人或是更多,不同顏色袍子的孩子談天、遊玩、探險……

「這裡沒有什麼人呢。」放慢腳步茉伊亞發現自己已經疏遠了人群,思考和回憶總是不知不覺的讓她陷入其中,結果就是她走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時間已近用餐時刻,哈迪便先行去有賣熟食的攤販打算購買一些餐點,在彼此的默契下這樣的分配史克爾倒也沒有異議,儘管獨留他一人待在時鐘塔庭院,但現下的他卻也偷得一絲清閒。
史克爾安靜地望著時鐘塔底座似乎出神,並沒有注意到女子的出現,待他回過神來時,瞧見了許久不見的友人,讓他雙眼不禁微微睜大顯得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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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多了這個塗鴉啊……」茉伊亞看著院內雕像上和記憶起衝突的塗鴉。無奈地看著或許是哪個學弟妹的傑作,她輕聲笑著。

「嗯……咦?」抽出魔杖她看似隨意的揮了下把塗鴉清除掉,滿意的轉過身才發現後方不遠處熟悉的臉孔。

玫瑰金的長髮和那雙屬於他們的虹藍色。將近一年聯絡不上本身就夠讓她擔心卻又不敢過度關心,他似乎比印象中又瘦了點……但這些猜測完全阻止不了她此刻雀躍的好心情,「好久不見!」
「茉伊,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你。」見著是熟識的人,史克爾顯得情緒提起不少,語調也輕快多了。
「你剛剛擦掉了什麼?」並沒有看清對方方才的舉止,他有點好奇的在對方手上的魔杖來回掃視一眼。
「我才是呢。」走向青年茉伊亞說,墨綠的袍子在她身後翻起好看的波浪。

史克爾詢問的同時她剛好也把魔杖放回的套中,「不知道是誰在那個雕像上加了一道鬍子,雖然很有趣但總歸還是不太美觀。」回頭茉伊亞看了一眼後方的藝術品聳聳肩,「就當……做好事?」忍不住笑出聲來。
「照現在有那麼多校外人士在校內參與活動...我想犯人可不侷限於學生喔?」聽對方這樣解釋,史克爾不禁莞爾的帶起笑意回應道,畢竟因為返校活動的緣故現場閒雜人等不少,會一時興起在雕像上添上一筆的並不會只有學生也說不定。
「很有可能。」

「你最近還好嗎?」雖然有些遲了但茉伊亞還是決定詢問對方的近況,「很久沒有見到你和哈迪了,他也有來嗎?」雖然她並不認為史克爾會一個人返回城堡。

「聯絡不上你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張開手她細細的算著一件又一件她想要和青年說的事情,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他去買些吃的,應該待會就會過來了。」偏了偏頭,史克爾這樣回應,見女子湊過了身,他也空出了身旁的位置給對方。「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慢慢說給我聽。」女子細數的纖細指尖微微顫抖,史克爾大抵明白對方心底在想什麼,但他仍是放緩了語調帶起柔和,讓茉伊亞好能釐清思緒。
她和青年分享了這一年工作累積下來的趣事和疲乏。坐在玩伴的身旁恍惚間覺得他們長大的速度太快了,茉伊亞知道自己改變了,同時卻又希望這個改變並沒有太過的明顯。

「這些年下來……」她停頓了下,「我好像漸漸的可以理解父親、母親和他們的所謂"家族責任"。」轉動著拇指上繼承人的象徵,「你也知道的,雖然是責任……但那個人還是很有耐心的等待著我。」

轉來轉去她終於開始邁入主題。
茉伊亞記得好久之前她曾經和緋娜說過,他和他非常的不同,有時候又有那麼一點相似的地方,她任性的抗拒最終卻還是和生活投了降。「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傷害他的事情,」鼓起勇氣她提起了另一位壓在心裡深處很重要的人,卻沒有膽說出他的名姓,「我想我會永遠記得他,但是時候往前走了,對嗎。」

像是說著什麼天大的祕密,幾乎沒有發出聲的,她朝對方細語著:我訂婚了,史克爾。
安靜的聽茉伊亞絮絮說著工作及家族的事,那些對他而言彷彿是隔了很遠的事情,只有在對方提起時才似乎讓他有如大夢初醒般驚覺,在這段時間中恍若已經經過許多。
即使如此,但眼前的女子仍是印象中的溫柔婉約,他能見到倒映在對方眼底的點點光影,就像是一抹染在翡翠畫布上,逐漸擴展的色調。他恍惚想著對方所提的家族責任,那樣的東西對現在的他而言似乎有些不切實際,但至少眼前的她在其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平衡,縱使起步不穩,但跌跌撞撞終究會走向筆直,然後踏穩自己的步伐。「……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選擇,我想,只要自己不後悔,不管想走怎麼樣的路,終究會有走向寬廣大道的一天。」史克爾的唇角牽引起弧度,他偏著頭向女子微笑,「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的,茉伊。」
對方落至話語後尾端的唇形並沒有遺落他的目光,史克爾並沒有女子想像中那樣露出訝異的神情,他的眉梢更加添上柔和,然後輕聲開口:「我知道,恭喜你,茉伊。」
儘管對自己未能到場參與對方訂婚儀式始終抱持著歉意,但史克爾仍滿心誠摯的給予對方祝福。
「有時候我覺得,你們比我自己還要更相信我呢。」她好笑的說到。她並不是沒有自信,而是覺得她還有太多太多該學卻被她逃避掉的課。

「我知道你知道,你的邀請函還是我自己寫的呢!」茉伊亞假裝抱怨的口氣說著,雖然當下在會場只看到"家族代表"時,真的有點失落但事隔將近一年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想這些不經意的舉動是她信任和還是很依賴對方的習慣,說難聽點她就只是在和兒時一起長大的對象撒嬌罷了。

「開玩笑的。不用太放在心上,那天也沒有說特別到哪裡……」說實話那些枯燥的交談和象徵性的儀式對所有人來說大概就只是過過場,象徵象徵友好的等等等等等。
「我只是想親口和你們說罷了。」那些場面話遠遠不及她真正的感覺,有些事情不自己說出口意義就不一樣了。
「我們認識那麼久了,這是理所應當的吧?」聽見對方這樣說,史克爾不禁輕笑出聲,女子這樣調笑的模樣讓他不由得想起過往那個眉眼歡笑又略帶任性的女孩的模樣。

「嗯,哈迪有告訴過我你有將邀請函寄過來亞琛,只是當時我們恰巧不方便出席,但他都有好好收著。」即使對方有確實將邀請函寄到亞琛的住處,但那時候他們的確並不待在那,而哈迪也沒有與他多說這些事,事情終究是錯過,也讓他心底不免有些遺憾和愧疚。「說到這個,哈迪應該那時候有寄賀禮給你們吧?」彷彿是突然想起似的,史克爾微微擰起眉這樣問道,似乎是即便無法參加,卻還是擔心哪裡有不周到的地方。
茉伊亞還是很好奇那一整年眼前的人都在哪裡;做了什麼……或是說發生了什麼。
「有,你不要擔心!」她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相信我,事情都好好的,包誇我這邊。」茉伊亞笑著看著對方皺起的眉頭再三的保證。

「不說我了,你呢?這一年不見我感覺你好像……瘦了點?」她不太確定的說出這個形容詞,用在男性身上似乎有些奇怪。
「那就好,因為有時候他也是在有些事情上顯得不上心...」大概是熟知了對方的性格,有的時候容易會疏忽一些小細節,並在無形中給旁人帶來困擾,因此史克爾偶爾還是會多少留意一下哈迪的處事。

「有嗎?」並沒有對女子的詢問予以承認抑是反駁,史克爾順著對方的目光微微掃視了下自己單薄的身板,臉上的笑意似乎淡薄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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