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她前往梳妝過後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微微揚起嘴角,也才從房門出來先朝著廚房的方向過去,準備替她準備屬於她的早餐。
沿經大廳已經能看到離開或是在大廳休息的旅人,老人家對他點了點頭,他也與以往一樣打了聲招呼之後走到陽台廚房,抽出吐司、幾顆蛋和從冰箱裡撿出一些她不排斥的菜色,簡單煎過淋了點蜂蜜展開排在盤子上,放好刀叉決定讓他這次不用手拿食用早餐。連著果汁擺放就定位,轉頭再次把袖子捲好開始沖洗剛使用完的廚具。
洗臉整理頭髮基本動作很快,回到房間坐到他的床上找出包包裡的化妝品內容物開始上妝。
只有補妝的化妝品也就勉強蓋在臉上至少把微微的黑眼圈以及脖子被留下的痕跡遮著了,許多精力都花在刷睫毛上,白色的睫毛膏抹在上頭勾出捲翹濃密,腮紅和口紅點在臉頰和嘴唇抹勻,僅此而已她的妝就完成了。
最後再噴上屬於她香味的香水。
「好了!去找他!」習慣路線了,果然她的出現引起不少旅人的眼神,看到軾德便上前再次給予擁抱。
「早餐呢?」
「啊、那邊。」指了指早餐擺盤的位置迅速將手擦乾,這才想到自己的手臂待會還要換一下藥。手擦乾之後第一件事情是用雙手捧著人的脖子親親容光煥發的人,順著勾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到份量適合少女的早餐前。
一旁也還在使用早餐的人得承受這般簡單卻不失刺眼的光芒還真是辛苦了。
如英式早餐般的吸引著她動起餐具果不其然被他料理過的食物都能變得更加美味,臉上表情也是滿足。
「好好吃喔!」坐在她對面的有福了,她的每一口都會深得她打從心底的笑著,可能是太久沒在歐洲吃到像樣的食物了。
喝一口酸甜的果汁引發食慾大開又繼續開動了。
「法斯提斯要不要吃?」沾有蜂蜜的吐司被她徒手拿起撕一口大小的詢問對方。
以張嘴代替回答了她的詢問,上前將她手邊的食物佔據嘴邊,注視著她雙手臂撐著桌面慢慢的把口中的食物咀嚼吞下。
她似乎沒過問自己怎麼沒替自己做一份,他自己這才想起這回事。思考是否要再做一份避免她問起早上自己醒來的那段時間在做些什麼,幾秒便放棄這個打算,如果她問起就照實回答也罷。
「妳這樣份量吃得還夠嗎?」雖然經過多次餐桌,已經拿捏了少女的食量,保險起見還是詢問一下。
「夠——該不會是我和你一起吃的吧……咦?」比起問他是否已經食用不如說一早就犯蠢的認為又做了什麼愚蠢的行為。
原來一個人能吃的份量那麼少嗎可是別人感覺吃的比這盤食物還多很多……怎麼辦我吃了好多…
緩緩把盤子移到兩人中間。(……
「我、我吃飽了。」果汁喝一半的遞到對面,沮喪的扶著臉頰看著旁邊。
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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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過了,這盤都是妳的。」所幸還是自爆自己已經吃過這回事,又把盤子推回到她面前歪頭湊近看了看她的臉龐,擔心她是不是考慮過多所以說自己吃飽,叉起著一塊蛋湊到她的嘴邊。
「再吃多一點不然一下子就餓囉…還是要我餵妳?」覺得她本來就吃得夠少了不管怎麼樣那是基本要吃到的量,不能給她敷衍過去。(
騙人一定沒吃。
「……我吃飽了!」鵝黃看一眼對方,聞到蛋的香味往叉子上看上去脆脆的焦黃邊緣的蛋白吞了一口口水硬脾氣的再往一旁撇去。
「趕快吃吧,你要吃飽才有體力。」聞到廚房大家都吃著早餐洋溢笑容覺得自己可能被老爺爺討厭了的牽拖。(民宿老闆:
無奈依她的脾氣很難說服,默默的把叉子放回盤子裡,雙眼仍想著什麼注視著她的方向。
「…如果我去做我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妳會把這盤吃完嗎?」雖然說已經早就吃了兩人份的三明治,心想以她的說詞大概是覺得自己還沒吃過,才把剩下的份留給自己。
比起說服她自己已經吃過了說不定假裝承認自己其實還沒吃說不定還比較快,就這樣用這個方向去跟她溝通吧。
「真的?」上當了,眼睛真的看著他總覺自己好像也吃過了什麼但記憶十分模糊。
不,不能那麼快斷定,要看到他做出才可以。
「我要看到才算。」看向他表示雙眼會直盯著他做出一模一樣或是比這還豐盛的早餐不然不會善罷干休。
「……好。」太好了,能說服她其他什麼都好。深呼吸一口氣又把袖子捲起來,拿起鍋子從冰箱裡拿出
的食材,開始著手處理,一邊還回頭注意著她的表情。
紅藍∣量跟少女盤中一樣多
綠黑∣量比較少
耐不過飢餓,在他準備食材時一杯果汁提前被飲盡,少年回頭還剛好看到放下杯子的少女,她以冷靜內心慌亂的模式若無其事的把杯子放回去。
「法斯提斯再多吃一點,這樣不夠你的牙縫!」她在監視著。
聞著眼前吃到一半的早餐卻不能再動口是多麼難耐,因此壓制肚子的叫聲看著他的背影做飯。
好帥呀……
每次眼睛很享受他做菜的背影,還沒吃過就被征服了七成。
做菜背影之前的表情可就沒那麼帥氣了,一臉嚴肅還自知不會讓她看見,一邊悄悄的把麵包的背後挖空一些並且用蛋蓋著。(
嗚……
要撐著點啊肚子,倒不如說還真的會很撐。深吸一口氣將餐點處理好,坐到她對面。
「……我開動了。」豪邁的把麵包一口塞進嘴裡,一邊盯著她確定是否有持續進食。
當然不知道他已經吃飽,從他入座拿起、熱騰騰早餐和塞入口中的過程都看得仔細觀察他是否有遺漏任何對他不利的少份量。
「………你——」那雙眼神,一早就被懷疑人品。
幾秒之間還在看他是否有心虛的表現。
「——感覺還很餓,你的話感覺還能再吃。」他都快撐不住了但那樣的吃相顯得他的食慾似乎還不錯。
說歸說還是有拿起叉子把他剛剛想要餵食的那口吃下去了。
她開始繼續食用的當下表情溫和了不少,繼續把對他來說太多的食物慢慢塞進嘴裡。
因為很飽所以除了一開始的裝模作樣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吃的不是很快,甚至幾度停擺只是看著她咀嚼,而後意識到不能讓手邊停下來才又叉著一口菜塞進嘴裡。
「等等能幫我換藥嗎?」穿插一些話題掩飾自己行為的突兀,說話時能暫時只是擺動叉子不把食物送進嘴裡。
「沒問題。去大廳弄嗎還是房間弄?」房間的話還可以順便退房照這樣看或許後者比較方便有條理。
加快吃早餐的速度,沒有原本的步調低頭急著把已經冷卻的蛋一口一口吃進嘴裏。
等下也要把鑰匙還給老爺爺然後幫他換藥啊還要記得拿醫藥箱。
一步步在腦中想著接下來的步驟。
「去房間吧,比較自在。」看著她加快的速度擔心自己是否會慢得太過明顯,吃的還真是厭惡世界。當然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微笑著,只是一手悄悄的順時針拂過自己的腹部,一邊祈禱自己還能把剩下的吃完。
「妳吃完先把醫藥箱拿回去,我吃完就回去。」心想著自己中午還需不需要進食。
點頭後早餐份量也所剩無多,照他的安排在吃完之後先把餐具拿去流理台清洗並把微笑留給在現場的人前去大廳尋找民宿老闆。
一如既往地他以一樣的表情坐於位子上,如同雕像般的沒有任何移動除了眼皮適時的在乾澀下眨一次才能得知他是人類的存在。
「老爺爺,我來拿藥。昨天,給我的糖果很好吃喔。」小孩子的感想,看著櫃台內的老爺爺和藹的面容多少放鬆了警惕氣氛。
老人家以微笑牽動著白色的大鬍子,拿出白色帶有提把的箱子,又像是見到孫女般的又拿了幾顆糖果塞到少女的手心裏,能夠觸碰到他手上歷經滄桑的紋路。
「睡得還好嗎?」他輕聲詢問。
法斯提斯那邊則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成了趴躺在桌面的一灘爛泥,緩慢的咀嚼試圖把一片不到手心大小的最後一塊麵包解決掉。
拿著糖果的少女撫過粗獷的指尖除了拿到甜蜜也感覺到老人的年紀不禁擔心對方。
「老爺爺才是,有睡嗎?」糖果拿在手上這還能承受另一手拿過醫藥箱確認裡頭他會用的藥和紗布再闔起。
「不要累壞身體了。」年紀也不小了吧……
擔心的不知能做什麼只能以口頭上無力的給予精神支柱。
搖搖頭表示不要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忙的時候有法斯提斯幫忙不要緊,今天沒有那麼多客人。
有機會就常來吧,能跟你們聊天就挺開心了。老人家的聲音徐徐地說道,那不像是客套話,還說再說下去可還怕耽誤到少女的時間,笑著繼續握著鋼筆手寫那些櫃台後的字跡。
少年好不容易把食物豪不浪費的解決後,將碗盤清洗乾淨剛準備要往一樓的階梯下去。
「會再來的,我去幫法斯提斯擦藥。」得到老爺爺的摸頭和糖果,準備回去向人炫耀時看到了要上藥的人。
「法斯提斯,老爺爺又給我糖果了!」手示意他接住手上一把的糖果,終於空下來的手靠近勾著手臂一同走回房間。
短短路程囂張的炫耀被摸頭還有不被討厭的可以隨時來這。
「…妳喜歡這裡嗎?」即便撐著有點勉強的胃,少年依舊仔細地聽著她的高興,頭微微靠在較矮的頭頂輕聲詢問這裡給她的感受。
他很高興少女此刻臉上滿溢的笑容,一個似乎認為自己不具備感受這些溫暖的資格的女性。
…話說是為什麼呢?即使年幼失去父母的人,怎麼樣會有那樣的想法?這些問題偶爾會從少年的心頭萌生,他把這些偶然冒出的問題拋在後頭,因為那些只是無形的疑惑,那些介意沒有半點根據,那便被少年認定只是想得太多。
她現在很開心,這樣就好。
「就如老頭說的,只要妳願意隨時都可以來這裡。」看似有點慵懶的面容實際上正因撐著胃有點恍惚,一個不注意就把體重都負擔在人身上了。一秒過後少年深吸一口氣把重心放回自己身上,與人勾著手臂走進了房門。
「可是我不想來打擾的時候你工作最忙碌的時候,這樣就不能突然嚇你了。」講到嚇人的動機說得挺明白的,走回房間裡讓他坐回自己的床位上,跪坐於他面前的少女把昨天看到的過程實際上場把醫藥箱放好後小心拆解繃帶、棉片。
「接下來我要消毒和擦藥,如果能忍住的話有獎勵喔。」跟孩童說話般的天真,低頭拿出棉花棒沾起生理食鹽水往他的傷口上輕輕點拭。
苦笑了一下之後皺著眉頭在液體沾上手臂上的抓痕時發出了嘶聲,手舉著靜靜咬牙,看來實際上是個很怕痛的人。
他得稍微深呼吸去迎接那些消毒的步驟,被野貓抓的傷很深,至今幾乎沒有被貓抓過如此深邃的痕跡。
看著傷口看著他的表情再看回手上的傷口,皺眉的笑著她知道傷口的痕跡來自於自己吸引到貓的緣故。
「會痛說出來也沒關係的,獎勵我照給。」他說過別再本末倒置想要清淨自己的錯誤是多麼困難的事,想著如果是自己被抓或許就不用承擔這些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傷口。
消毒完後把藥塗上輪迴到紗布和繃帶的步驟,有了昨天的練習今天包的比上次好多。
「…嗚」多了一些細微的哀嚎聲之外就是沒喊痛,直到雙手都包紮完畢他才鬆一口氣。
「謝謝。」稍稍舉起手臂看著整齊的繃帶後手放下來對她淺笑,看著她把東西收回醫藥箱裡蓋上。
「說好的獎勵——」把醫藥箱內容物收回置於一旁扶著膝蓋靠近他的身邊,伸手拉著他的外衣從口袋中拿出剛剛的糖果,拿出一顆綠色的薄荷糖在他眼前晃並放到他手上。
「嘿嘿!」依然認為從老人拿到的糖果是種鼓勵,自己又吃一顆了。
…她很開心呢。
欣慰地笑著一邊將手中被交付的獎勵放進嘴裡,第二次從她那裏收到開心的糖果便也不意外獎賞會是這個,不過她的表現或許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獎賞。
但願能長久的在她身邊欣賞這副美景當然是再好不過。
招了招手讓她也一同坐在床邊,雙手勾著她另一端的肩膀,頭微微靠在較近的那端肩膀上。
「昨晚有睡好嗎?」一早長時間的觀察多少能知道少女大概睡著的時間比自己更晚一些,他把這當作一般的問候,一邊喀喀響得把嘴裡的薄荷糖咬碎「這裡應該多少睡得不習慣吧?」
「還好、床有點小,可是醒來能看到你可以抵免。」肩頭讓他靠著不亂動呼吸的起伏也逐漸微小至不驚動人。
他們倆同時平和安靜幾秒必定認真的吃著口中的糖果,隨著糖果在口腔內融化相處時間隨之減少。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她知道對方晚上有班不想讓他多慮
「…都好,陪我。」先是把大抵上的想法說出來,除非她有事。依他黏人的性質,勢必想在下次見面之前再多點能夠給自己有一段時間回味的記憶。
以往會說想陪她,這次倒保留自己任性的意識要她陪著自己。
「在我去上班之前都陪著我,然後陪我去上班。」緩慢輕喃著自己的願望,仍擺在肩上的頭腦微微轉向思考著有什麼事情可以做,正好見著昨天的牙痕還淺淺的位在她的脖子上。
…會太明顯嗎?還是是因為近看?
手指摸了摸咬痕的位置,就連腦子裡思考的事情都歪了一邊去的想著明顯程度之類的問題。
「不可以摸啦剛剛稍微用粉餅遮住了。」手往一樣的位置摸去並牽著以防他的破壞,在這安靜的空間裡突然聽見外頭的雨聲,原本冷忽的天空這下變得更陰沈。
在雨中散步是很浪漫的事前提之下穿的夠,穿不夠保暖的人往窗戶方向看去。
感覺又能待在室內過一整天了。
「啊,有做點心的材料嗎?」想要過的充實就是放下懶惰去做些什麼。
「…這禮拜才補過材料,應該是有。」方才跟著她往雨聲看去發愣好一陣子的人回頭盯著她說,一邊回想著冰箱裡的材料。
「──妳想做什麼?」被這話題吸引過去便就沒再注意她身上的什麼,安份地牽著她的手。
「櫃台後面有員工用的廚房,可以去那邊看…啊、那邊我可以隨意使用,所以不用擔心的。」既然要做點心就去能夠使用比較久的地方吧,少年所考慮的除此之外,器具也比較齊全。
「不確定有什麼……可以做千層蛋糕嗎?」問著手另一端的人靠近整理他的瀏海指尖順到一旁替他勾耳後成了習慣。
只要煎好多片的餅皮然後鮮奶油抹上去擺上水果重複好幾次就能完成,這種甜點她也是會做只要有時間和所需材料。
「有鮮奶油嗎還有水果。」如果沒有她願意為了這次體驗去超市迅速採買。
「…直接下去確認。」印象中有的少年怕給予人太大的期望,牽著她的手起身決定直接帶她到廚房去。
再度沿著走廊下了樓梯,手上拿著順便要交回去的醫藥箱,這次跟老爺爺寒暄還了東西之後順便提了想使用廚房的事,老人家點頭揮了揮手便看著兩人往櫃台後面的門簾走去。
方形空間的廚房裡樣貌小巧但齊全,是一般歐式田園家庭會有的格局,灰綠色的櫃子和米白色的亮面桌,少年直徑走到冰箱前打開確認少女方才所說的材料是否都在。
「…有,我看看…」拿出了鮮奶油、藍梅以及蛋糕基本上都會用到的蛋糖牛奶放在中間的桌面,又沿著上方的櫃子找出低筋麵粉或玉米粉等她可能會用到的材料。
「…妳需要什麼材料和工具跟我說,我都幫妳找出來。」一邊把櫃子闔上一邊往她那邊看去,她成了這次的主廚。少年相對比較少做甜點,真要做自己還得回去翻一次食譜。
「謝謝。」他已經拿的東西差不多,看到放蛋的下排有無鹽奶油也拿出就不需要多餘的材料,千層蛋糕就是那麼簡單。
腦袋中回想可麗餅餅皮所需材料並把會用的集聚在一個大碗周圍,確認這些無誤拿另一個碗倒入牛奶加熱向他說明鮮奶油可以最後做可以先做卡士達醬待牛奶熱了一點就關火的請他先攪拌卡士達的材料。
兩人拿著量杯、量匙和秤子把所有需要的份量量出,這段期間就像做實驗般的精準紗恩臉上也掛著不能犯錯的認真表情一邊看著他的天生手藝就連準備材料也是如此快速。
留守鍋子時專心的眼神便也不難在她面前流露,為了攪拌再次好好地把袖子捲好,聽著她的指示每把一個步驟的材料處理好就會往她那邊看去。
「這樣可以嗎?」這個問題頻繁的在此期間輕聲詢問,默默記住這些戰戰兢兢的步驟。
「嗯,接下來就開始把他們都混合吧!記得砂糖要分批參入喔。」覺得他一定沒問題的就先做可麗餅餅皮麵糊,其實她只是在使用筆電時在網路上看人做過實際上她準備了材料但因為沒有動機也就沒後續了。
就是不斷的手動攪拌,捏捏手稍微伸展再進去埋頭做出滑順的麵糊。
「做得如何?」互相了解對方的效率也是很重要的。
「其實煎可麗餅餅皮是最耗時的。」拿起平底鍋等待熱鍋。
「──嗯,還行。」看著擔心她手痠,確實的將東西混合好,同時也滿心期待著這次是由她主導的點心。
…希望一切順利。
「…喔?感覺很困難?」一邊攪拌著一邊微微俯身盯著其他處理好的東西與觀察著鍋子下開的火,期待的盯著她將麵糊倒下去定型的瞬間。
他所期待的接下來可是急需消耗時間與耐心的步驟。
「沒問題的!」小火微微煎至邊緣捲起並做出準備翻面的舉動,既害怕失敗又興奮而心跳加速的對著自己打氣。
「我可以——」手一動的餅皮飛起來了。
順利嗎
往天花板看著自己所謂的沒問題,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換你。」這示範不成還想讓對方嘗試,大概是心靈創傷了。(
「——不行,失敗了要記取教訓再嘗試一次!」直白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握住她的手抓回鍋柄,不管天花板上的東西還貼著拿起麵糊又替她把鍋子倒了一層薄薄的麵皮液。
「再試一次。」堅毅的雙眼注視著她,握著她的手緩緩的放了開來,讓她看著時機行動。
那或許是家訓吧,失敗了就重複直到成功為止,少年不自覺的將習慣的那套套用在她身上,那是屬於家人才會有的標準。
有成功嗎
「——…」煎餅皮為什麼要那麼認真……
些許不願意大方表露於臉上,手還被捉緊拉不開只好聽從人的指引把注意力集中於平底鍋上,不經意的一揮反而成功的翻面煎有漂亮的金黃色。
成、成功了!!
「?!」什麼都沒說緊抱著少年開心的兩人一起搖擺著身子。
「——」笑容隨之侵染並真誠的替她感到高興,被突然擁抱之餘一手還注意的接抓著鍋柄,一手跟著她緊抱回去。
「——弄得好漂亮。」還有好幾層要熱,看她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之後提醒他東西還在鍋子裡,看著她順利的把完成的麵皮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的盤子裡。
接手鍋子嘗試的念頭一時之間並不在他腦海裡,畢竟看著她親手製作和開心可樂得很。
難得被他誇獎還帶著笑容紗恩喜悅的心想能做甜點真是太好了。
「還有很多要做,法斯提斯可以先去旁邊休息。」接下來一樣的動作要不斷重複所以向他提議了他可以去一旁休息。
說完當作人已經沒有站在原地並專注的煎製片片薄餅皮,一匙等於一片一片需要上下需要40秒大概能弄20幾片這樣耗時時間。
把頭髮勾於耳後認真的減少碗裡的麵糊。
見她專注的模樣持續著他便不打擾,倒沒退到哪裡去,而是在不會影響到她行動的範圍外近距離撐著桌面看著。
──啊、拍張照紀念好了。
默默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又拍了一張她專注的樣子,這可是稀有的畫面,盯著拍好的畫面看像是看著女神一樣的倒抽一口氣。
收好手機,默默地先把已經不會用到的材料收回該有的位置,回神時大概四週又不知不覺維持著整潔,而他仍在原處桌面上,趴著關注她把剩下的薄片煎完。
慢慢的堆疊成有厚度的餅皮覺得差不多的把他們拿到後頭少年撐著臉的桌面上。
看他完成的卡士達醬拿起刮刀嚐一口甜蜜說不出話以舔上唇的封印這美味。
「你自己有吃過嗎?」不管有沒有的回答把刮刀靠近少年嘴邊並讓他自己拿著。
從冰箱拿出鮮奶油液和砂糖放桌上準備打發。
不知道有沒有電動打蛋器不然可要練手臂肌肉了。
從櫃子裡慢慢尋找。
當她忙著尋找什麼,少年正緩緩地湊近刮刀舔了一口,即使不笑也能從睜大的雙眼看出少年甚是喜歡自己親手調出來的味道。
「──啊、在找什麼嗎?」回神看到她翻找著什麼,朝著她準備的材料看了幾秒後猜想是不是在找打蛋器,便打開較高的櫃子把猜想的東西拿下來。
「這個嗎?」
「好像外星人能讀心術呢!謝謝。」拿過電動打蛋器後打發鮮奶油,鮮奶油經由加入砂糖後漸漸的硬化打至鮮奶油能直接拿著碗倒過來都不會滑下來的程度鮮奶油就這樣完成。
把冷卻的卡士達醬和鮮奶油刮刀混合綜合一體成卡士達鮮奶油。
卡士達鮮奶油和餅皮,桌上就只剩下慢慢一層一層鋪料的動作。
「皮然後抹皮再抹重複慢慢疊上去——換你。」終於讓少年動手了,站在一旁盯著他做。
…外星人…
意義不明的在心中默念幾個字,他繼續雙手撐著檯面欣賞了好一陣子,被指示的動作時他才接過刮刀看著中間微微凸起但不致於破壞蛋糕平衡的奶油厚高,抹了一塊奶油上去,雕刻家兒子的慢工粗細活多少能在這裡發揮作用,手腕手臂靜靜的平移。如果有能夠旋轉的底部就更方便了,他的腦子又想著類似這樣無關緊要但也表示著專注的想像。
皮與香氣漸漸堆疊成看似雛型完美的千層,中間也沒忘了把切半的藍莓夾進去,他把最後一片皮鋪上時稍微後退看了看,為了勾回那些依從著重力的瀏海幾次找了指尖貌似乾淨之處把頭髮勾回去,臉上不經意的留著一點鮮奶油。
「好厲害呢……」他的甜品手藝親眼見識了,指尖觸碰到沾有奶油的那側指腹一抹清除一口就塞入口中品嚐。
……果然有點甜膩不過有藍莓的話應該沒問題。
「接下來拿保鮮膜包好冷藏幾小時後就能切了!」放到冰箱後又變成沒什麼事能做,拿起刮刀刮著碗內還有剩的鮮奶油大方的舔著。
「──喔、」眨眨眼便將用完的廚具收集起來至一旁沖洗,多少還是得小心翼翼的避開手上的纏繃,水流便開得很小,讓水輕輕流過,一邊讓泡沫盡量不超過手腕線。
「要一起給我洗…嗎…?」回頭伸手望見大方舔噬奶油的少女笑了笑,將手上的水從衣角抹去後,伸手替她把大方到沾上鼻尖的奶油抹去,照樣舔進自己嘴裡。
「要泡點茶嗎?」既然要等就順便先喝點東西,靈光一閃想到這還能幫老人家倒一杯。
「好啊!」舔了嘴角不再品嚐容器上的白色物體,坐到椅子上等待他的服務。
「法斯提斯,老爺爺會想吃我們做的千層蛋糕嗎?」從一開始也有這樣的打算,但老人家吃了這個沒問題嗎她這樣想。
「──啊、應該可以的,給他吃一小塊的話。」老人家不知道喜不喜歡吃蛋糕,但是品嘗他八成不會拒絕。接過容器慢慢的把瓢盆都洗淨放回原位之後,拿出透明的茶壺與茶杯和茶包。沒加其他東西但拿了一小杯冰糖放著,靜靜的煮開了熱水之後便開始將茶香沖泡。
那是他這次帶回來放給民宿的茉莉金萱,雖對茶沒什麼見解,家裡長輩硬是塞進他的行李裡,便也就這麼泡著喝的。
「…妳老家…習慣喝茶嗎?日本那邊的…」放了一點膽子試探性的問著她家裡的事,挺怕問錯問題,打算要是她沒接著問就會就此打住,把茶壺的杯蓋蓋上,等待時間過去時坐在人的斜對角。
關於她的生長環境幾乎就是一團霧,甚至不知該從何提起的人,說對這部分沒有興趣絕對是假的。
茶香會滿逸在空間中氣質提升不少也帶有期待以及放鬆的效果,撐著雙頰望著斜對面的人。
「我不知道……沒看過,不過有人拜訪的時候會讓客人喝茶。」為什麼提到他們……
「我對他們沒什麼印象。」應該說沒有辦法常常聚在一起互相知道對方的習慣及興趣,同為家人但每戶人家定義盡然不同。
「…嗯。」
…還是算了吧。
沒什麼印象幾個字出來時他就抹去了繼續深入的打算,話題就算接到自己家也會讓人難過,於是伸手朝她的臉頰以拇指抹過她的嘴角,又假裝將拇指拿到嘴邊舔了一下。
「…奶油,現在沒了。」學她雙手撐著臉頰與人斜望,內心後悔著自己妄然對家庭不圓滿的人提出好奇的問句。
怎麼回事………
閉眼讓他滑過臉頰那一側眼睛對焦到他的指節上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的事實。
「法斯提斯想說什麼?」不確定這樣問會帶來什麼樣的事情但埋在心裡不斷猜測只會落得心慌慌。
「如果是哥的話他還是會喝茶的……家人的話。」把手伸直於桌面欲牽起他的手,就目前看還沒有任何反應。
她持續著自己覺得不該持續的話題令他眼神飄渺了一會,雙手交錯擺在胸前沉眼望著無一物反光著自己瞳色的桌面,停頓許久才又抬起雙眼。
他把自己心頭纏繞的焦慮和謹慎擺在一起,頭緩緩點下順而說出句子的第一個字。
「…妳說過希望我看著現在的妳,我也覺得這麼做很好。我不該問那些會讓你感到難過的過去…那可能會讓妳想起父母,這點我沒先仔細想好,所以…沒事,這樣就好。」默念著好奇會殺死一隻貓,但看在她對自己想說些什麼感到好奇,少年依然仔細的把自己原本想問的連著歉意說出來。
「我對妳的生長環境幾乎一無所知,只是偶爾會有這樣的想法而好奇…啊、並不一定要告訴我什麼,只要有任何妳想避開的談話直跟我說明我不會勉強妳的。」儘管自己的好奇或許哪一天會不小心又問起什麼,他仍希望有些問答並非強制性的,一邊說一邊緊張得搓揉著自己的手指。
「以後要是我問起關於家人的事情,可以就當我在問妳哥哥的事情就好。」就目前看來以她的定義來說或許就是如此,他希望自己並沒有搞錯她對家人的定義。
「………噗!」望著他慌張的神情以及動作笑得出聲。
「謝謝你那麼擔心我。」笑得差不多走到他的身後傾身抱著溫柔體貼的男人,靠在背後不斷的告訴自己他不會瞭解了出生背景而貶低不停的替自己打氣。
「我會說的,願意聽的話。」清清喉嚨的望著其他地方準備心情。
「小時候因為這身外表至今仍帶來很多事情,在我懂事時聽說我的父親初次看到我後再沒正眼看過我一眼,所以我做了很多事想要吸引他注意——冒著大太陽拔花放到他的床邊、在他眼前來回走過好幾次、把高檔貨裙子剪壞等等的。」想起那段時間的大小事不禁又笑了,笑自己的天真。
同時看少年的反應才會繼續說下去。
「──結果妳就繼續裁剪衣服到現在,擅長把布剪成高檔的衣服。」被她治退的緊張之下得以讓欣慰而靦腆的笑容展露,話語間接意指為她如今也是個出色的服裝設計師。從她的敘述之中甚至能感受到她至今仍有的調皮或故我,他靜靜地繼續聽,慢慢地將她的樣子再次清楚的描繪。
原來她的父親是這個樣子的啊…似乎除了雙親在她年幼早逝之外,又多知道了一些事情。仰起下巴往後上方看去,雙手輕輕地捧著繞在他身上的手臂。
「在一次事情上父親回頭看了我。當時他的朋友到訪,我們……我和哥也在父親身邊,在外頭風吹過我的長髮那一次他有看著我了。」想起當時銀白色的飄動帶來了注意的感動哽咽的希望著還能再被高大的父親看著並保護這頭長髮。
「母親好幾次想把我的頭髮剪掉而父親卻說『讓她留長髮,這是女孩子該有的模樣。』」多虧這一句成為她的精神支撐至近幾個月,以往都是努力的保養的自己的長髮。
她為了下一個願意正視自己的男人抉擇重大決定。
「法斯提斯喜歡長髮還是短髮呢?」又到了二選一時間。
「……我?」不經意的在她述說回憶時聽到自己的名字,他還花了一點秒數釐清她確實在向自己問話。
「…嗯——好難決定哪……我喜歡妳現在的短髮、可是也喜歡最初遇見妳的時候。」要從她身上擇一對他來說永遠都是難題,這跟從兩個一百分的考卷裡選擇一個第一名出來一樣,或是雞蛋裡挑出骨頭還得看出骨頭上的細紋差異。
「慢慢留長,覺得太長了就剪短,這樣我就能看見每個階段的妳……」心花怒放都寫在臉上,下一秒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興奮,這才咳了幾聲喉,稍微伸手把茶壺的杯蓋拿起,拉了拉牽動茶包的線,又再次把壺給蓋上。簡單的動作讓茶香又四溢著,一手把茶壺稍微端起,倒了一些到杯子裏晃一晃抿了一小口。
接著把杯子遞向說了不少話的少女,似乎想讓她喝一口看看。
「喜歡長的又喜歡短的好花心哦!」有點病態的感想稍稍忽略見他含笑的把杯子接過,茶香四溢嗅聞療癒清香撲鼻而來,吹動茶面層層漣漪,觀察杯緣的金黃色能了解是個會品茶的少女。
視覺完接著嘴唇靠近品嚐,整個人像是老奶奶的雙手捧著茶杯哈氣。
「………呼,好美味喔。」很滿意的答案。
「英國的茶?」畢竟英國可是世界出名的紅茶國度所以好奇的問。
「台灣的茶。」即使有點羞愧於自己說出來的話,他仍仔細地欣賞著她喝茶的一舉一動,並輕聲回答。伸手把另一杯茶倒好,扶著暖暖的杯子推到少女面前。
「…能幫我拿去給他喝嗎?」示意請她拿給就在門簾外旁邊櫃台內的老人家喝,一邊把第三個空杯子拿在手上倒滿,準備給自己。
「哦?還以為是英國的呢…台灣還真是不可思議……」她驚訝的是她的見識淺短,事實上台灣的茶葉也是世界有名。
提起杯耳另一手去接住杯底的走到老爺爺在的櫃檯那,沒有特別穿過只有他們能進的位子,在旁邊把茶端給老爺爺。
「法斯提斯泡的台灣茶請喝。」尊敬的把杯耳位置好讓他輕鬆拿起。
老人家瞇著的雙眼稍微徵大了一些,鬍子因笑容牽動,高興地接過杯子,用比平常還高昂的聲音跟少女說了句妳真貼心謝謝,捧在手心裡呼了幾口氣。
「也幫我謝謝法斯提斯。」慢允著茶香一口把杯子放在一邊,緩緩處理事情偶爾再喝上幾口。少年在廚房裡也喝著長,靠坐在桌邊半闔著眼把杯子靠在嘴邊沒怎麼動像是在發呆。
老人家的微笑以及確認沒事便點頭的回答少年在的地方,在他的發呆無可救藥時伸手從後頭抱住,往前趴的偷偷親吻到露出後頸的三角刺青。
「老爺爺跟你說謝謝。」不知道能賴在背上多久,不斷的蹭著吸收男友力量。
法斯提斯的味道……趁現在他還不會推的時候!
撒嬌總不讓他知道身在幸福的表情,害羞罷了。
「——」這次成功的沒有發出驚嚇的聲音,但眼還是睜得大大的愣著,幸好她現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過肩膀倒還是掩飾不住的縮了一下。
沒打算隨便亂動,這個空間充斥著溫暖的色系,不驚擾便能維持一段時間。他慢慢的把茶杯放上桌面,雙手慢慢的撫到手臂上,紅點綴著臉頰謹慎的連呼吸都不敢太過強烈,閉眼稍微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往她靠著。
「…妳真的很喜歡從背後抱我。」說著自己的觀察隱約笑著,手指小心翼翼的穿入抱著她的指縫。
「不習慣也要讓你喜歡。」蠻橫的小女孩個性,抱著他總是沒理由。從後頭撥動藍髮看到耳根泛著紅笑出聲的偷彈耳根。
力道
的玩鬧。
多虧昨晚的經歷,在身後漸漸模仿起少年的對待,在後頸留下無數的碎吻並偷笑著。
在這只有他們兩個的空間做什麼似乎只要不發出過大的音量就不會被發現,所以在倒三角刺青附近咬第二口作為昨天身上被咬無數的回報。
離開的表情很是成就感。(
「…呵,我當然喜歡——」不時仰頭深吸著氣與微弱的嘆息從口中透漏,有些不經意的陷入被挑逗的情緒,一手摸著被輕彈的耳根沉浸在那些猝不及防的刺激,即使自知不想發出太大的聲音仍在附近被咬下時發出短淺的聲吟。
他很容易被這點調情的舉動帶著走,自知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這點特別又被放大的少年仍讓人抱在後頭,稍微轉了身把原本遮著耳躲的那隻手托著她白皙的下巴,指腹劃過接觸自己背部無數次的唇齒,臉離唇瓣貼合不到一根指頭的距離。
「…別在這裡,我會忍不住。」側臉朝著一旁的牆壁盯著,咬痕處接觸空氣的溫差讓他更明顯的感受到確確實實的殘留位置。
「——不要鬧我啦!」他的舉動使她睜大雙眼目睹這幾秒的瞬間一手把他的臉推開,覆在雙眼上的手始終沒移開。
一定又是開我玩笑………
害羞的心理建設數次內心不斷貶低自己這才鬆口氣的把手放開退開兩人之間距離替空了的茶杯倒入熱騰的茶隨意走動。
先被挑逗的人被人反說是在鬧,被迫退開的人內心委曲的鼓著臉,一手撫了撫臉頰像是依然珍惜被推開而被觸碰的肌膚。
「我是認…抱歉。」譴責自己簡單的輕舉妄動,認真兩字被自己打斷,盡失將話講完的勇氣。過了好一陣子才也拿起杯子靠回桌邊抿著舒緩身心的茶香,殊不知對方只是害羞而非對自己的行徑感到反感。
就算被她知道自己極度誇張的迷戀,他仍保持著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雙手捧著杯子低眼看著茶面鏡射的扭曲,靜靜地感受溫暖上身的水氣一邊盡可能放空自己緩緩地將杯中的液體飲盡。
「…茶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帶一些過去妳那邊放著。」
「帶來的話可以泡給我喝嗎?」變本加厲的使用他,泡茶不是難事何況家裡也有其他的茶葉,不過依然會以不知道怎麼泡的回應耍蠢。
「如果住在我家的話就不用常常跑來跑去呢、」帶著笑意的走到少年對面坐著。
「不過你要幫老爺爺吧?如果他沒有你應該有很多不方便。」這樣想便覺得做出輕率的發言或許會給人帶來困擾。
搖晃著杯子讓沈澱浮上來。
「…當然。」確實,自己的存在勢必幫助了老人家不少,他需要我,這或許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在這裡住了那麼久一段時間。
「…我很高興妳有這種想法,我也曾經…這麼想過…或許哪一天真的可以…」語尾的低沉以喝茶蓋過,維持剛才延續的謹慎,掩飾使他不小心喝得太快,引來了一陣嗆咳聲,茶杯迅速的被放回桌上一手垂著胸口。
「咳、呵…」抬頭望著人苦笑自己的冒失,真是遜斃了…真希望自己在他面前能夠更加穩種一些,稍微緩和一些的少年緩了口氣,紅著的臉難說是因為羞愧還是只是單純的咳到上接不接下氣。
「說或許好像哪天老爺爺怎麼了,不要說或許……太不切實際,小心我不等你喔?」後面的話被他的咳聲蓋住,雖然只是一個惡作劇威脅但不希望對方會信以為真。
看著他咳的痛苦還保持冷靜不禁失笑,從外頭也能聽到她的笑聲。
「老爺爺有家人嗎?」同時有著這樣的疑問。
「…沒有,他一個人。」緩和呼吸一邊說著曾經在聊天之中獲得的訊息,「他說這間民宿老早該收了,在奶奶離世之後…當時我正好晃到了這裡……當時還沒打算留在這裡,不過在幾次不小心幫了他之後,他問我打算在這個城鎮停留多久,」挺起腰身悠悠說起了以前的事情,一邊再次把茶湊到嘴邊。
回想起當時,那還是他拒絕與更多人接觸的時候。就連老人家也是他避免接觸的對象。
「當時因為剛到這裡很少獲得什麼幫助,我沒有任何理由突然離開好不容易找到能夠好好休息的地點,他也很好心的給我比較多的時間付住在這裡的錢,所以我說…或許住到這間店結束為止,但絕對不會給他添麻煩。他說了解之後沒有再說什麼,然後又過了幾天,他問我能不能幫忙,在這間店收掉之前。」
故事一不小心說得有點長,他盯著她的反應。
「我答應了,結果不知不覺,在當地找了工作、然後一直住到現在…偶爾會好奇老人家究竟哪時候會把這間店結束,也至今都沒有再過問他這個問題。」
少年此時還並不知道,老人家這麼做有另一層涵義,一些因他而起並且至今的決定。
「我想……在你遇到他的時候就成為家人了,老爺爺除了需要你的幫助也喜歡你陪在他身邊吧!」真好。
欣慰這般溫馨的故事,提出兩人住一起的想法在聽聞故事後顯得可笑,此時少女只希望他能陪到老爺爺至長命百歲不然能第一眼對她微笑的太可惜了。
住在一起這種話當作沒說過吧。
這樣的決定輕笑的滿意讓茶見底。
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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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並沒有更深的去理解背後的含義,認為這是單純的客套話,說什麼喜歡自己陪在身邊呢…不過是正巧還沒有打算把民宿收掉。少年單純這麼一直認為,也就真的決定住到老人家打算收了這個小空間的那一天。
兩邊的打算都不曾講的過於明白,但卻隱隱約約的扶著雙方走到了現在。直到哪一天少年真的好奇問起,不然或許這件事情不會有讓少年恍然大悟的一天。
「我是也把妳當家人看待的…啊、抱歉——自顧自的……」總又不小心說得太多,他會為自己那些八成被當作鬧話的真心話道歉,只因為不想被她推開。
伸手把同樣空了的杯子放回桌面,是時候轉移話題了。
「…啊、好期待蛋糕呢。」
「是這樣沒錯,你會明白的。」覺得他遲鈍到不可思議的境界,這就是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的道理吧。
努力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後被他接下來的話打出愣著的眼神於桌面,抬起頭來時眼睛已經微笑了。
「不會,呵呵!」面對『家人』始終如一平靜,把他的話聽聽過去鬧話成玩笑話成習慣。
走到冰箱前手指觸碰包有保鮮膜的蛋糕離完成還需要一點時間把空杯都拿去流理台清洗一邊跟坐在椅上的少年說
「你在這我要回家一趟,再過大概半個鐘頭就能吃了,記得留一塊給我。」不計雨天的麻煩確定後摸著裙子才想起手機在房間不能叫車。
準時吃藥的意志力帶著腳步往房間走。
「…回去做什麼?」放著杯子不說,原本幾乎要被打回原形的懦弱叫囂著跟上前,在走廊後頭尾隨詢問。
倒沒阻止她的意圖,可是很想跟著過去。
「我可以陪妳回去一趟?」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為什麼又能不計一切的想要待在她身邊,即便有股莫名的距離感……想想又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對勁。
「……稍微看不到我會想我?」仍繼續走著自己的步伐很快的就被他追上,望了一眼身旁的人默默牽起手來走回房間。
開鎖後才把身上帶來的東西準備好就連等下要退還鑰匙的手續準備好才看著少年,似乎在等他。
注意到等待的行為便快速跟到她身旁,表現得確實如她所說的只要有辦法就一點都不想離開她。或許太久的見面間格時間對他來說比他想像得難以忍受,潛意識會替他記住這些事情。
主動牽住對方的手低著頭,並沒有回答她剛才的提問,畢竟不被當認真的機率蠻高的,偶爾少年還是會拋棄語言單用行動表示。
叫計程車並向老爺爺做出退還鑰匙動作後很快的坐在車上,靠在他肩上如之前睡著的感覺差別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明確,靠在頸窩的頭鑽了一下舒服的發出聲音。
其實他跟上來少女是開心的。
「等下我要去換衣服可別偷看了。」紗恩的突發玩笑正常上演。
「…嗯。」簡單的諾言只要說了一直以來都會遵守,無論是不是玩笑。少年一手輕摸少女的後腦勺,內心高興的接受她給予的舉動,在她有意願靠近自己的時候也稍微比剛才放寬心一些的給予大方的倚靠。
雨聲細碎的打在車窗上,少年向前注視著車子的雨刷和被推開仍會鋪滿車窗的水紋,偶爾盯著反射鏡裡的她,光這樣足以讓此刻的他感到心滿意足。
車子停在少女的宿舍大門前,無傷進入建築物中他仍自主性的牽著少女的手心和手臂。
一路帶到了她家門口打開鎖的瞬間想起房間內的精彩。
冰箱內空的剩下果醬以及調味料、流理台有多數的馬克杯、布料隨地散佈走到正中心能發現這是颱風眼意外的只有椅子周圍是乾淨的,完全看不出是否有飲食甚至睡在床上。
臥室則為兩個禮拜前的整齊,這段期間的生活圈都在客廳的位子。
按下熱水壺加熱,沖洗其中一個馬克杯並在裡頭放了一個普通的茶包又忙著把沙發上的布放在桌上招呼著人。
「抱歉有點亂。」謙虛了。
何止有點,這還真讓少年有忍不住想要幫她清理環境的衝動。在混亂中求生存靜靜的看著茶杯和四周的精彩,不能想像這兩周沒見面少女的生活作息是多麼不忍直視。
「…都在…趕作業嗎…?」雙腳整齊靠攏,不知道要是問他能不能整理她會不會生氣…會生氣的吧。回想起第一次來到這裡也是忍不住收拾,還真不敢相信那是同一年的黑歷史。
…不,還有什麼是不能相信的。
「…我不在的時候妳都有好好吃飯睡覺嗎?老實跟我說我不會生氣。」被激起照顧慾的人婆婆媽媽的擔憂起來,盯著她看。
綠色盯著她看。(
「有——」說謊成慣的人面對這樣的質問顯得謊話自然,一切都很自然的拍拍他肩要他別擔心的比讚手勢。
帶著微笑去服裝間把衣服換過後是件連身的洋裝,順勢回到廚房裝一杯水的走進浴室鎖門的去做回家的目的。
拿起藥罐倒出藥錠逐顆吞入適量的顆粒。
不想讓他知道……
吸吐自然的靠在門上滑下至坐在地面放空。
渾然不知少女真實目的的他安分地不去打擾她換裝,做在沙發上也沒有動手將所見的凌亂整理。那話說得自然,但他仍擔心──他開始考慮過要是自己沒班的時間都過來替她處理基本生活的話這樣她就不需要去煩心這些事情。
例如吃飯、例如就算晚上沒睡也把她通常的睡眠時數觀察出來、例如偶爾陰天的時候能帶她出去散步走走──
此刻的他打定了主意,以後就這麼辦、下班只要民宿不需要人手就直接到她家。臉神因思考跟平常比起來格外嚴肅,一手撐著下巴會讓人誤以為是想在這片凌亂之中尋找線索的偵探。
仍坐於地面藥物副作用的無力感席捲而來,昏沈乏力的水喝完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地面看著上頭的窗想起必須讓老人家吃到蛋糕,靠著意志力扶著地面緩慢起身擦拭好幾次讓神智清醒的精油在鏡中微笑練習一番。
要這樣……這樣的笑容才不會讓法斯提斯擔心。
走出來後看到如此嚴肅的少年聯想房間環境給人不好印象,走到廚房無力戴起白色的透膚手套溫水清洗馬克杯。
「……你在忍耐吧?對不起我會趕快整理。」科技海綿的威力清洗無需力道,仍仔細的清洗著各種容易被放過的角落將茶漬清除。
「…欸、沒——」話沒說完就起身跟到廚房,表情這才變回以往,看著她洗杯子一邊思考著剛剛決定的事情要不要現在先提醒她一下……
……
…先不要好了,下次直接過來之前再跟她說一下就好。
「…辛苦妳了。」學她從背後吧自己抱著,他的身高能輕鬆地把下巴勾在她的肩上,閉眼吸吐,無聲聞著少女身上換了的洋裝。
「…需要我幫忙整理的話隨時跟我說,我會很樂意。不過現在現在還是先休息吧,整理之後再說。」
「呵呵不要緊。」繼續忙著手邊的事,耳邊的輕語似乎沒有傳達到耳裏,剩下杯子倒立在瀝水架上的聲音。
………
擦拭過手後望著自己弄得殘局退開難得的擁抱走向客廳把地上的零碎布料拾起。
抱起手邊較重的布料默默做起收拾。
「你可以隨意走在能踩的地面,我先整理。」頷首的轉身跪於地面撿起扣子等的細節。
「…」都跟到人家裡了要是涼在一邊似乎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探頭想要幫忙整理房間才發現房間居然是最不需要整理的空間。
他又將探進去的頭縮回,眼看她撿著地上的物品,他在她稍微有點距離處隔著一個沙發在後頭把地面上的零碎物品拾起並在地面上開始簡單的把碎布或扣子分類了起來。
專注於抱起捆捆布料放於箱子後空間回到原本的寬大,放鬆一口氣心情下一秒看到人幫忙趕緊收回的牽著他的雙手牽至沙發上坐著。
「天……我家真的很亂抱歉還是回到位子上好好坐著,可以嗎?」這次把感到丟臉的情緒明顯表現,知道不說他一定又會起身繼續做志工動作,把牽著的雙手緩慢放到他的大腿上幾秒要他認命聽從指示則把被他分類的小物撿起集合成一類放到盒子裡。
…
沉默且苦惱的皺著眉頭,直到鬆下了表情後嘆了一口氣,夾雜著千萬複雜的情緒終究是決定順她的意。
「…好,我待著。但是我還是想跟妳說,我真的願意替妳分擔一些事情。」低頭望向她,雙手交錯緊貼著腹部,一手揉捏繃帶的位置不讓觀望的視線從她身上離開一刻。
「謝謝你的用心良苦。」選擇性忽略三番兩次他的救援呼叫到結束吸地等的善後入少年眼底沒有特別請他分擔也就結束了整間的打掃環境。
「呼……」抽取衛生紙的折一半敷在額頭上坐到少年旁不顧身上的薄汗靠在身邊捉起大手主動蹭著像少年在獎勵自己的努力。
「這樣就好了。」偶爾陷入著與他快樂的相處不會被誰或人事物打擾,讓他偶爾成為只會陪著自己、專屬等幻想。
期間他都隱隱約約的盯著少女的方向看。
直到她結束打掃的旅程,少年原本帶著因沒能參與打掃的格格不入感不斷的用良心譴責自己,這才多少有點了解了這件事情似乎是對她來說沒無所謂的。
「辛苦了。」手暫時抽離她的手心到了她的肩上,緩緩用一點力道替她按摩,不在意他身上的汗甚至就算她整個躺上來他都不介意。
按摩沒多久鬆開主動的靠近起身把他的臉沒理由的埋入懷中,一臉滿足的幸福傻笑幻想中的世界。
要過完傻笑階段心神冷靜才把他們之間的距離分開。
「我們回去吧?」扶著額頭的說著,一刻不讓自己真正的做休息的時間。
「──?!…」她若看著他的表情,又能見到精彩的經典,雙眼睜大了幾秒之後,一動也不動的靠在裏頭。那對他來說是多麼樂見,乖巧倒是雙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過了好久才慢慢地摸索到自己腿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擺放。
「…才剛打掃完,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嗎?」再三想讓她稍微停下腳步,但若她執意想出發他也就順著她吧,光是要求她陪著自己對少年來說已經足夠任性。
「唉……如果我休息了可能醒來是三天後了。」在意識下孤獨感漸漸湧生不經意地感覺字眼也沈重些,為了不讓愚蠢溫柔的人浪費擔心把話留在嘴邊盡量清醒不嗜睡,當作沒說過的彎腰親吻和他對眼了眼神飄移。
不能在他眼前發作……
「你才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你可是最需要體力的人!啊、我的床你可以去睡喔!」輕微拉著人的幾根手指,輕輕拉著的指向臥室的位置。
「──我、沒關係的。」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休息反倒被人說需要休息,撇眼看了看時鐘。
時間目前來說並不趕,或許能睡個早下午覺之後再回去吃蛋糕也說不定,雙眼看了看致予吻、實際上光聽說詞就知道很累的人,思考著怎麼做才好。
是睡得不夠嗎?對她來說在那邊果然不是很好睡吧?
但是蛋糕,好不容易一起做了…否則他願意陪她現在再睡著,直到上班時間到了自己安靜地離去。
「…我想跟妳一起吃蛋糕,也想陪妳休息…願意回去跟我吃完蛋糕之後陪我躺一下嗎?」下了權宜之計的決定,雙手將她的臉捧著近看。
兩人自有時間一到離開的打算紗恩自然同意他的說法,柔軟臉頰被捧的兩團肉滿出自然而然的往他的手背打下去了。
往窗外看又是一片冒著雨與白霧昏暗的天空,手機叫了計程車來之前又有一點時間,於是想在這段時間把自己打扮的美美。
「我要去補妝一下。」推著他的胸口讓他穩穩靠回沙發椅背。
後仰靠到了沙發上頭順著他遠離的方向望著,回頭靜看前方等待她補妝。心想還好她對這個提議沒有什麼異議,一邊把馬尾鬆下來重新綁上,也稍微重整自己的外貌,即便如此,他所需下的功夫也遠比她少許多。
他不清楚化妝什麼的,母親並不在此下什麼功夫;妹妹甚至將美定義到另一個層面去,所以只從一些稍微愛美的同學身上看到沒被教官禁止的程度。且先預設她不會那麼快好,一邊把手臂上一直捲著的袖子慢慢捲下來,一邊開啟手機偷偷看起自己手機螢幕裡的東西。
回到房間化妝品都擺在眼前有充裕的時間可以補妝讓自己變得體面,拿起粉撲不斷的往臉頰上輕柔拍打開始了妝的重點——眼睛的部分。
眼影棒在上頭來回掃於眼皮替自己抹上一層的橘紅色再推開睜開雙眼睫毛補強抹上胭脂以及紅唇完成簡易奢華的妝容,何況本身不會化出專業級妝感,簡單就好。
「法斯提斯可以過來一下嗎?」拿著電棒燙輕聲叫喊外頭的人似乎想叫他幫她弄個造型。
——?
隨喊聲湊到了少女附近,看著她臉上些許的差異與手上拿著的工具,不明所以的等著她說些什麼。
「…怎麼了?需要幫忙什麼嗎?」他不確定自己能幫什麼,或是她單純只是想要讓他看看之類的。
「可以幫我弄造型嗎?」微笑的要求從鏡子能看到身後的人,突然想起之前在台灣看過的撒嬌方式。
「拜託——可 以 嗎?」撒嬌的聲音硬是把聲音提高一些的手擺於胸口嬌弱感。
這樣他會認為我可愛嗎?
「…可以啊、可、可是…什麼樣都可以嗎?」那明顯有點被弄亂了陣腳的他在鏡子裡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當然不用看光聽也夠了,說話都快說不完整。
走至後頭扶著她的肩膀,他也盯著鏡子裡那豪不能抵抗的人,深怕要是弄得她不喜歡該怎麼辦。
「都可以呀!只要是你弄的!」牽著放在肩膀的手搖擺幾下的交棒把有熱度的電棒燙交給人。
原來他喜歡這樣啊……
嘆氣的思考如果那麼可愛就會有加倍的疼愛。
「………」眼神瞥向一邊安份把手放到腿上。
「別燙傷了,燙到我沒關係。」乖巧坐正等待他的動手,一邊對著鏡子微笑。
「……喔…那——啊、不對,話說回來,我其實沒有用過這個。」對於她將這件事情放心的交給他勢必有點高興,然而手上這根工具即使看人用過。
他可是連半點的注意事項都不清楚,便沒有信心聲稱知道該如何使用。
「…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除了可能會燙到之外?」一手以指縫順著她的頭髮,一副擔憂的樣子望著鏡子裡微笑的人,一邊調適自己的顏面表情讓自己不看起來那麼緊張。
「給我吧。」聽到他沒有使用過不敢讓他嘗試會弄傷的事把電棒燙拿回來弄捲髮過程。把頭髮分批夾起、打直電棒燙的夾起髮尾往內捲。
「?!」才剛開始手指沒有針線活的靈敏觸碰到高溫的電棒燙聳肩膀的無聲往指節吹氣。
過一會覺得好多這就繼續燙出一捲一捲蓬鬆自然的捲度。
對著鏡子專注的弄燙頭髮的動作然後把他晾在後頭了。
「……」突然被晾在後頭在原地愣了好一陣子,意識到自己似乎無用武之地,這才默默地退到後頭,直接靠著牆邊坐在地面消失於鏡子裏,盯著她忙碌的手和背影,不打擾也不離開看得見她的視線範圍。
噴上定型噴霧完成微捲波浪的慵懶髮型,東西都放於桌面完成這些繁瑣的美化程序。
想起剛才叫了人,看著鏡子他已不見蹤影側頭看向門的方向也沒發現他。
「走了嗎?」只有她的時候莫名多次的嘆氣表情很平靜的對身邊的事物感到無感及無力。
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少年整個人直接往前自由落於床面趴在床上做出打水般的腳程。
然而一切舉止都看在他眼裡,這才安靜起身,在人還沒注意到時蹲下又跪到於她一側的床邊。以為我離開了嗎?不知道少女的心境轉變如何…
想著自己在她身邊的意義是否重大,又或是要是自己不在她身邊的話就無需顧慮那麼多、明知最想待在她身邊的是自己,卻也無法阻止那些偶爾冒出來的想法。
他搖了搖頭,悄悄的從後頭爬上了床,在不碰到她的前提下向前爬,雙手和身體都跨過她於上,即使再怎麼小心,意識到床無論如何都會造成塌陷,便決定不再維持自身的沉默。
「好了嗎?要出發了?」出聲並微微靠貼到床上的人,並不是突然出現但帶著幾乎是突然冒出來的錯覺出現。
「法斯提斯還在——」轉身正面的正躺於人身下,雙眼直視他壓在上頭的手腳仍感到不可思議。
「………我以為你走了。」慢慢鼻頭冒紅的往上用力抱緊少年,不管形象的雙腳的腿力夾緊腰部揪心的。
「不要嚇我!」這才是她本能的撒嬌方式雖然有些粗暴但很真實。
「——哇呃、」極度意料之外的舉止衝擊著原本還直視著她的視覺忽然向下,撐著的雙手疏忽大意失去力道被人緊緊的抱著。少年倒抽一口氣,換他成了被嚇到的人。
儘管力道帶著粗暴,少年倒在回神之後笑著鬆了一口氣。
「沒嚇妳,只是看妳那麼專注就安靜的縮著…我可不會就這樣離開妳。」雙手稍微把自己撐起來一些些不讓自己的體重整個壓在她身上,但基本上還是趴靠在少女柔軟的身上。要是他在起來多一點她大概就成了一隻無尾熊。
如果能讓人都一直維持著那麼近距離的視線就好了——
想著奇怪的願望手指捲了捲她微捲的白,每當臉湊得很近的時候總會想親臉頰的近處,這一次也不例外的在她臉上輕點。
「要一起走了嗎?還是要再躺一下也沒關係。」
不要,再讓我抱一下、真的很難得的機會——
可惜內心的想法傳達不到身上機能也或許是身體明白幾秒的撒嬌浪費相處時間,用力閉著的雙眼在溫熱的唇離開臉頰後四肢放開恢復兩人自由。
「起來吧!我休息夠了。」躺在床上的少女三思不該做過多的心靈依靠,過一會兒整理自己的頭髮等著少年從身上離開。
跪坐在少女身上的人雙手打直撐起身,似有迷戀的持續盯著她整理頭髮,本該起身讓人能夠脫離床面的法斯提斯遲遲沒有實際做出這個舉動,反而在又過了幾秒之後,再次靠近她將自己的臉埋在她肩膀上的床中。
「…助嗚序序具唬(再一下下就好)。」埋住的聲音即使沒被埋住對方也不會聽懂,憑他難得能限制她的行動,哪怕是她想起來了,少年仍想繼續沉浸在快要到與她離別的倒數裡,只剩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有一部分得拿來準備上班。
又再趴在她身上趴了
分鐘。
繼續趴在上頭的人施加的重量對她來說沒什麼。雙手漸漸的從他的腰部往上撫去回到抱著的狀態,差別在於這次溫柔多了。
「更捨不得你離開了……」側頭靠近的脖子呼吸在上頭淡淡吹襲,模仿著人嘴唇附在上面沒有離開。
偷偷印了個唇印在脖子上只要他沒有去觸碰或許能一直保留著直到發現為止。
她說的話他到能聽見。
趴足了時間的他這才將頭離開床舖一些距離正看著少女,對脖子的唇印豪不知情,他仍在已經塗了口紅的唇上輕輕的點了一小塊面積,那不至於太過明顯的色系再他抿唇之後更為淺淡,隨著自己起身稍微將跨坐的雙腿後退了一些將她扶坐,改以跨跪的姿勢,一腳往後站就能離開床面的他持續依依不捨的相望,離開這個床面之後就離離別越來越近。
「…走吧。」他說,帶著微微的吐息和只能從綠色的眼中看見的笑意。
知道自己不該再耍任性後慵懶的爬起身,在床上側躺一邊的模樣又像是正在拍攝一樣的唯美。
只差一公分就能看到內褲的距離女生都會自然的拉好裙子保護自己紗恩也不例外。
小心的扶著他的手兩人也就離開床的約會往現實前進。勾著少年的手臂離開家裡往樓下的計程車前往民宿。
回到車上再次靠在人身上表現親密。
「…希望老人家會喜歡妳做蛋糕。」用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說著,唇往著少女的頭頂靠,呼吸一口氣抬起下巴讓人靠在自己的肩頸一側。
「如果他喜歡,以後再多做一點給他吃如何?」
「如果喜歡的話我就有做的動力了!」開心的牽著溫暖的手,靠在身上感受他的溫度以及氣味。
「你呢?喜歡的話會希望我再去做嗎?」她在意老爺爺更在意對方是否達到他的味蕾這是目的。
「不喜歡的話——」啊、哥不在英國……
思考著該如何是好。
「——無論如何都喜歡妳認真做料理的模樣,沒辦法不喜歡的……」說著真心話然而好怕被人忽略,不自覺的越講越小聲。視線沿著手臂看下去,指尖順著指尖滑動。
就算不好吃我都會把它吃掉。這種話在相對之下就更難說出口了,直覺告訴他他所想的事情是多麼真摯的荒繆。
…好希望自己更有自信有點。
不明理由的往她的肩頭埋住自己的臉,吞下他自己還無法說出來的其餘肉麻。車子再一個轉角便抵達目的,司機還在兩人離開前不經意的從少年的脖子上看見隱約透漏的唇印。
聽見他的可愛發言往裡頭鑽鑽髮香直到抵達離開座位,在付款時注意到司機的視線手指堵在唇邊無聲請求保有秘密。
跟著人走進民宿門口向老爺爺主動點頭打招呼,心裏更期待之後兩個男人的食後感想,往員工廚房走去。
「她做了蛋糕,想讓你吃吃看。」先行開口跟老人家說了一聲,老人看外頭沒人,便看兩人走進廚房,一邊在櫃台旁探頭進去盯著兩人廚房裡的舉動。
在她打開冰箱的同時少年把牆上吸著的刀子拿下來,順手從下面的抽屜櫃裡拿出三個盤子和小叉子。
走到廚房紗恩拍打軾德的手臂像是不斷跟他說為什麼要把做蛋糕的事跟老人家說。
「本來還想說這是你做給老爺爺吃的!」小聲的邊罵邊拍打,力道
。(
想想還是算了,端出蛋糕謹慎的拿刀往下切好薄薄幾片,從剖面能看到療癒的堆疊。把它置於盤子中央叉子放一旁感覺完美的拍了好幾張的照片。
「好了!……可以請你拿去給老爺爺嗎?」還是謙虛的想把功勞歸功於少年。
「──啊、打別的地方啦!痛、」 壓低音量但仍持續進行著將刀子交給少女的動作,一臉委屈。盯著她切片、拍照、回神的時候一盤蛋糕安穩的被交到了手中。
「…嗯。」端著蛋糕轉身要出廚房的時候撞見門口偷瞄進來的老爺爺,微微漲紅的臉回想剛剛有沒有做一些不想讓人看見的舉動,一邊慌張的扶著老人的肩膀回到櫃台。
「──嗯,蛋糕,給你的份。叉子在這裡、吃不夠裡面還可以──」
「昨天你們還好嗎?」打斷少年因為害臊而像機關槍一樣沒有停過的嘴,他搔了搔後腦杓在一陣沉默之後看著笑臉迎人的老人家。
「很好──」一語微笑之後老人家伸手摸了摸有點身高差的頭頂,正是做到櫃檯位置上。
「拿椅子吧,叫她出來一起吃。」少年領著吩咐點了點頭,轉身回到廚房門簾後的空間,確認少女這邊的狀況如何。
內場的少女坐於位上等待著老人家的感想卻看到少年很快的往這探頭,手指交扣於胸口的怕是自己想的那樣。
「怎麼了嗎?」老爺爺不喜歡?
「——喔、那個,他說把椅子拿出去一起吃吧,外頭沒人。」說完雙手各拎起一張椅子,扭了扭脖子像是在跟她說把東西帶出去似的,優先靈活的將兩張椅子端出這個空間,像吧台般擺設在櫃檯正對面。接著回頭打算除了大塊蛋糕本體之外,替她把蛋糕和餐具都端出來。
「啊?啊、好。」同少年平時的愣的一下,流利的身後至少不做到妨礙,兩人以接力的方式讓這段搬移的過程省一點時間。
泡了茶的都準備好待少年就坐稍後換少女也上去了椅子兩人都看著老爺爺。
「老爺爺快吃吧、法斯提斯做的。」眼神示意他表現一番,就算如此還是不承認大部分皆由她本人負責。
「才不是我──」
「──呵呵呵…」
還沒說完一聲輕笑從老人家的鬍叢中洩漏而出,看來他意識到兩個人的功勞推託,便也不去猜測究竟是誰主導的蛋糕。
「…笑什麼呢…挪,吃吧。」依照剛剛被打的經驗要是現在爆料每一層都是她煎出來的她一定又會打過來,乾脆不再爭論這個之後也能跟老人家解釋的事情,又把盤子拉近一邊催促他品嘗。
老人家靜靜地挖上一口塞入嘴中,仰天看著天花板慢慢地品著味。少年緊張的看著決定直到他說了自己的感想吃後才有辦法安心的食用。
少年在一旁看著決定少女在一旁自然的吃著蛋糕然而沒有看向正面的老爺爺,是害怕他的負面反應、是方便在一口氣逃離此處,口中的甜味竟成了無味。
好還是不好——不好的話就說是我偷偷在裡面加獨特秘方好了!這樣大家也能好聚好散……
僥倖心態不禁衍生。
「──嗯,多麼美味的千層蛋糕…」老人細碎的呢喃笑著挖開第二口,轉頭發現少年還盯著自己並沒有動口,繼續動著自己的叉子提醒他自己也快點吃。
「別動不動愣著啊…妳說是不是?他常常發呆是吧?」再次呵呵笑地望著這才終於安靜且被講得有點害臊的少年把蛋糕塞進嘴裡。層次淡甜散發,這才慢慢舒展開來的表情表示了蛋糕如他所想般的完美。
「很成功喔,紗恩。」側頭開心的看著人,她早已開始食用,他也是這時才發現。
『嗯!太好了!』
這是一般情況少女的反應,大方開朗的笑容會有的情緒,然而這次她看到老爺爺以及少年都有繼續吃下去的畫面。
「——嗯,太好了……」頷首靦腆的含著叉子害羞著,內心放下好多的藉口認真品嚐蛋糕。
吃蛋糕只要一隻手,看中這點在老人家看不到的視角私下拍拍少年的腿比讚之外左手放在他腿上享用甜點。
回應著她一手覆蓋於手上,轉而成了牽握的姿勢,不想太快速的把盤子裡的蛋糕清理完,但還是吃的比兩人都還要快速。
「我再去拿一塊。」老人家正端起茶杯喝著點點頭,少年習慣性的看著少女一眼起身才慢慢將牽著的手放開、走進廚房。
高興的切下第二塊蛋糕,在廚房偷偷拿起手機把蛋糕的樣子拍下來,思考片刻,他走到廚房門口,偷偷將兩人難得的畫面拍下來。
留著少女和老人家在一塊,從容的速度享用蛋糕,看著面容的滄桑痕跡帶有笑容有一份實質厚重的沈穩。
……不知道能不能問。
「老爺爺,你當時看到法斯提斯有什麼感覺嗎?」當他不在的問本人感想,事實上他也在不遠處看著兩人。
「…嗯?什麼感覺啊…我想想──」不好使的記憶力但能能回想起最初他來到此地時的模樣。老人家放下叉子,雙手平擺在盤子兩側,眼皮稍微睜開一些,看著少女。
「他很簡單的得到了我的注意…總是很沉默、看起來有點、無助…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我永遠都記得他依然默默回頭…替我把散落一地的蘋果都撿起來、然後不發一語的、連道謝也不做出任何回應的樣子。」
符軾德站在門後遲遲沒有走出來,回到蛋糕面前避開了兩人的對談,開始裝忙的將整塊蛋糕切片完成。
「『如果行動了就是真的是他願意這麼做』,不是為了獲得什麼,就連感謝都不懂得跟人拿…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語畢再度拿起叉子,切下蛋糕小塊朝她擺了一個類似乾杯的動作。
「…如何?這也是妳所認識的法斯提斯嗎?」
「嗯!他一直都很溫柔體貼的,相對我昨天情緒不穩他還是耐心在我身邊陪著直到冷靜為止。」叉子放在盤子上不禁向老人家訴求自己依然自責。
「不止一次給他添很多麻煩卻沒有讓他高興過……希望他能遇到可以讓他高興的人事物。」認為目前還是給不了他快樂至少真心祈求或多或少只要是一件小事也能讓他高興就能達到少女的期望。
盲目下只有少女沒看見他會因為自己的出現影響他的心情。
沒渴望從老人家口中尋求一絲安慰端起杯子吹動杯內的液體小口的喝著。
「…妳又怎麼能肯定他沒在妳身邊感到高興呢?」老人家雙眼睜得可大,那可與他所知的情況並不一樣。
「法斯提斯…他不常與我提起別人,唯獨偶爾會稍微提到去找妳,原本死氣沉沉的人…像上了拉開的弓的箭似的,想直奔到妳身邊的人哪不高興…呵呵…看他是多麼迷戀妳。」如實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再度伸手摸了摸聽得出來不甚有足夠自信的少女。
「他一定不介意妳找點麻煩給他的…既然他會待在妳面前,就代表他能夠在妳身上找到了自己的意義……無論何時都願意為妳撿起落於地上的蘋果。」老人說著自己對疼孫般的人的見解,咀嚼著蛋糕,對她微笑,眼睛瞇成了一直線。
「就問妳一句話吧…妳如今是打從心裡願意跟他在一起的嗎?」
「不能單方面問我兩人之間的問題——老實說我希望他可以跟我永遠在一起前提在那之前不會被別人搶走,或許他也能在別人身上找到意義只是慢了點。」說起外表的分數以及儀態少女才是容易不斷被誤會的對象,沒想過自己會是如何心思都在私底下放在少年身上老人家能一眼看穿。
「……我也想替他撿起地上的蘋果可能做得不好所以他才沒有怨言、我想太多太遠太自私了。」為愛煩惱就因為聽到老人家說的迷戀想起他對自己訴說愛慕不禁還是笑出聲了。
靜靜地檢視著眼前明顯予人心心相映的少女,久違的傾聽著年輕人甜蜜的苦衷。
「你們兩個,太像了…太像了…」細碎而滄桑的嗓音呢喃於笑之間,認識兩者幾乎用相似的擔憂與愛注視著對方,那是難能可貴,卻也會因此遮蔽著兩人多慮的雙眼。
旁觀著清得很,清到只是頭一次談話都能在隱約替兩個只為對方著想的年輕人擔憂。但身為旁人,他只能等著他們意識到──為了他人而開始為自己著想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為他人著想。
「他的想法跟妳一樣、他害怕的事情跟妳一樣…害怕著自己會毀了對方的心意…用這個,換個方向思考吧,或許就能更加看清一些事情──」
「…思考什麼?」幾乎只聽到這句話的少年連著切好的整塊蛋糕和另一手中的小盤蛋糕,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老爺爺一邊說著不知道前文是什麼的話語,雙手還輕輕捧拍著少女的臉頰,看上去就是個疼惜孫子的老人家。少年一邊說,一邊坐回座位並將蛋糕擺好,好奇地盯著少女和老人家看。
「………謝謝您。」垂眼含蓄的表達感謝之意少年這才終於從廚房出來還帶著已經切分好的大蛋糕。
「思考老爺爺在跟我爭奪你,哈哈!」扭曲了前面老人家給予的金語當然她把這些聽進去了。反捉老人粗獷沒有彈性的手背開心的牽著他人。
等到他坐到身旁這才拿起叉子繼續食用,然而卻沒有胃口的含著一口蛋糕。
奇怪……我應該很喜歡吃蛋糕才對。
「…怎麼了嗎?」臉側著幾乎快整個貼到桌面上,只為了好好看著她的臉。他很少看見她有點發呆的狀況,好奇著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沒、沒有!我、我我只是在想你應該要趕快吃這樣就能早點休息了,晚點不是要上班嗎?」急忙的用有邏輯的話回應,又繼續硬塞蛋糕入口中勉強著最近不對勁的味覺。
似乎該換其他的藥副作用太大了。
喝茶試圖解開身體的煩憂。
「…不用緊張,我抓得準時間。」半闔著雙眼給予對方一個淺淺的微笑,動手切第二塊蛋糕在叉子上,對於她的反應覺得毫無異常,便也沒有在做其他針對性地詢問。
「倒是妳如果累了的話,不用勉強陪我去上班也沒關係。那是我的任性,我知道妳還需要休息…雖然還是…如果可以再陪我剩下的時間的話當然是很高興。」蛋糕送入嘴裡,聲明顯示著他內心那股說不清的矛盾,台後將手覆蓋在她的膝蓋上來回輕拍著。
「很樂意接受你的任性!放心吧、我會陪你去的。」牽著他的手表達強烈的心情,簡單一句話結束少年對她的期許,的確如他所說的需要休息但也聽見後頭一句剩下的時間她也想把握相處時間。
後來可能在家待著的時間更多了很對不起他每次隔好幾個禮拜期待見面…啊、是說他真的都會在下班時過來?
……不、應該不可能。
兩人甜蜜的互動皆被看在眼裡紗恩依然不介意,讓他看見少女並非隨意然而很認真。
「謝了。」收下她給予的答應轉頭靠近她的頭頂親吻並發出小小的吻聲,他是很直覺的做完這個舉動之後才想起老人家看著全局。眼球往老人家那邊看去顯得有些彆扭,而對方並沒有多說什麼,維持一貫的慈祥終於把那一片蛋糕解決。
「…法斯提斯,」喚了一聲少年的名字後意味深的盯著他看,少年緊張的看著對方心想會說些什麼,然而最後只是換來一個簡單的摸頭之後,他便起身暫時讓兩人有點最後的私人空間。
「我去洗碗啦,你們就隨意吧,感謝你們的招待。」端著盤子緩緩的走進廚房,空間裡頓時只剩叉子和茶的聲響。少年這才斜頭躺靠在她的肩上,一手攬著腰展現出極度渴望撒嬌的樣子。
「之後幾天妳應該都很忙吧?」打從心裡確認的事情稍微提及,倒沒什麼特別的意圖…或該說意圖早就定下了或許會干擾對方生活的決定。
「會很忙是因為趕快結束才可以跟你長時間待在一起。」傾頭將頭也靠在另一顆頭的一小角依然蹭著他的頭髮伸手順著他靠過來的撒嬌。
經過與老人家的對話後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說個明白這高個兒才知道自身想法。
把他肩膀撐起互相對視鵝黃認真的態度和他說出內心話。
「我想要長時間跟你待在一起,非常想!……可能又要讓你等了這段期間要好好照顧自己。」法斯提斯他在這生病老爺爺也會照顧,沒事的。
想到最壞的打算仍有辦法解決後安心了些。
「──妳是說真的?」溢於言表的喜悅從語調之中也能感受到,法斯提斯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認真的聲明這一點,本來沒寄予什麼過大的期望,這句話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再次確認自己並不是一廂情願或等著哪一天被人推開。
「──我也很想,但也不想催促妳,所以…妳也別太勉強,我希望妳別因為我弄壞身體。」手心貼著對方的臉頰稍微壓低頭的高度給予淺淺的親吻,那大概快要成了不偶爾出現就會有些不自在的舉動。
話說回來並沒有告訴她自己心中下的打算,畢竟要是提前被阻止的話就沒有機會那麼做了。賭徒心態在這裡起了賭心,也實在是太想那麼做。
「有吃飽嗎?平常感覺吃多一些…這也不用勉強,剩下的帶一點回去?太多送給咖啡廳的同事也可以。」
輕柔的吻使她心情輕鬆不少,離開唇的時候眼神還癡望著給予放鬆的唇瓣。
「給你的同事也給店長吃吃看或許下一次就會出現這個糕點了,不過要做限量因為所需的時間有點久。」替他做了更多的考量沒有強調自己胃口的事,也有逃避的可能。
沒有給他留在原地靜思的時間,離開了椅子捉著手揮動數下指了該回房間休息的暗示,在她的時間觀裡隨時分秒必爭。
「…我把剩下的收回冰箱…小睡一下就出門。」反觀在少年的時間觀裡時間還算充裕。
微笑用指腹輕觸她的臉頰與唇邊,看懂她的指示便把盤子和蛋糕端回廚房,同時也與準備回到櫃台座位上的老人家擦身而過,找了幾個保鮮盒分別裝給紗恩、留一盒給這裡、一盒給今天有上班的人之後,就隨著她回到房間,先行從衣櫃裡把上班穿的白襯衫和長褲整齊地擺放在桌上。
拿到了保鮮盒雖表情平常內心有著濃厚的飽腹感看到都有些不舒服的心理作用。
回到房間看到少年拿出工作制服整齊擺好,坐到桌前檢查著他的完美,連同襯衫的線條都被燙的平整,覺得他適合成為家庭主夫的非錯覺。
既然他要小睡我就在這等吧。
跪坐於原地來回摸著襯衫的平順打發時間沒有打擾的心情。
「…妳要不要也躺一下?」設好鬧鐘擺在床頭,回頭看到跪坐於地的少女,一手伸向她詢問著,那並不勉強,但也不希望讓她在這裡覺得無所事事。
「……啊、我來哄你睡覺。」忽略。
沒有離地的手扳著地面滑到他的床邊把枕頭拍軟待他把髮圈鬆開讓他退回枕上拉著棉被總算是弄好睡覺的基本條件。
自然的親吻額頭、親吻臉頰最後親吻唇邊。
「現在可以睡了,我會陪在你旁邊。」趴在一旁不打算進去佔用一半夠微小的空間。
盯著她又在喬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夠側臉看著她,閉眼微笑安分了短短的時間之後,除了微微的鼻息之外便沒有其他額外的聲音訊息。
能夠快速進入休息模式,八成隨處都能睡的人。
直到手機的鬧鐘響起。
鬧鈴是很一般的內建鈴聲,就如少年本人一樣的樸素。
在只有短暫的睡眠時間只有乖巧的望著他的睡臉偶爾捲著藍色的頭髮意外的耗時。
好,她在快要一同被睡意傳染時鬧鐘響起的嚇到肩膀用力聳著瞬間炸毛,平撫自己後沒有關掉鬧鐘膝蓋跪著起身對著床上的人手靠近的戳了好幾下。
「起床囉——要上班了、起來。」唯一不同在於從地起身壓在他身上給予他一醒來就被自己嚇到的近距離。
「──嗯…」開機模式一如往常的啟動,伸手盲摸了幾次因為想要關鬧鐘卻關不到而皺起了眉頭,努力睜開眼睛,過了四五秒才意識到眼前的驚喜,當下猛然睜開雙眼之後鬆了一口氣──
是啊,她在我家陪我休息。
整理好狀況但身體還呈現疲憊的狀態,他又含糊的唉了幾聲之後把人的頭抱住,沉默將近十餘秒。
「…等我…一下……」嗓音十分乾燥,他也希望自己能盡可能地從半昏半醒中脫離。
「……不要,我不要等。」捉起他的手再一次的望著眼前晃神呆滯的少年推著臉頰肉。
會遲到的——啊、對了,可以先換衣服!
手伸進被子冰涼的指腹滑動在他的肌膚上從下往上把衣服捲起至一半。
本以為要做什麼羞羞的行為互相比較了手的溫度一口氣的把手心印在他身上。
「——!?」倒抽一口氣的起伏完整的傳遞給少女的手,瞇著的雙眼再次看了看她,手一邊緩慢的抓起一隻冰涼小手,用極度緩慢的速度放到自己臉頰上。
「……」意識朦朧之中想把自己冰醒,漸漸的眼睛才終於能真的睜開,並且看著一旁的女性。
「…紗恩…人為什麼要工作——」講著明知故問的話,這才伸手把鬧鐘成功關掉,眼睛一閉讓人以為他又要睡回去。
「好啦!不可以睡!」含著笑聲揉揉臉頰肉拍好幾次的臉頰希望他能保持清醒。
「會來不及的、」把他扶起讓他好坐於床邊五指深入髮內替他梳順沒有休息的時間拉起讓人站立,但一切行為都很緩慢。
「怎麼樣才能讓你清醒點?」抱著腰靠在胸膛上。
「…再五分鐘…就好…」一手揉著自己的眼窩,站著一手靠在她的肩上,頭斜一邊緩緩地打著呵欠,靜靜地讓身體清醒。
陷入片刻的沉默時少年朦朧的視線仍盯著她看,越靠越近幾乎整個下巴都要貼到她的額頭上方。
「…我要洗臉。」心想這應該是催促自己清醒最快的方式,不過說著又把額頭靠到了少女的肩膀上。
看到這般模樣還是讓他多撒嬌了,伸手抱緊著人蹭著低下的頸窩沒有再催促直到他說洗臉的提議破壞剛建起的心情。
扶著他走去對面直到他能扶好洗面台的邊緣自行退回到房間不多打擾。
在房間內玩著手機乖巧等待。
終於將昏沉之意洗去後一邊把頭髮梳順盤高,漱洗完畢回到房間後看人在用手機,毫無預警壓低身姿親吻了一下同樣扮演鬧鐘的少女。
「久等了,我醒了。」宣言打直腰,雙手開始如他所言,流利地將上衣脫去,套上一件內襯的長袖後才拿起工作用的襯衫俐落的穿套袖子。
「啊、醒了。」恍惚一秒的回神把手機放置一旁從下扣起扣子直到第一顆拉好領子平順的整理白襯衫,自然的再遞給長褲把換下來的上衣折好放於桌面。
「褲子換好給我。」簡單樸素的扶持著,然後就背對著人給予人空間。
換裝全程都沒有機會意識到脖子上的痕跡,在她的視線之外換好褲子,一邊將袖子拉平遮住繃帶並扣好。
換做是平常會在上班的時候把袖子捲起來,或許是不想讓人撞見擔心,轉頭拍拍少女的肩將褲子交到人手中,背起了隨身攜帶的斜背包,再度確認自己的頭髮綁好。
在原地沉默地看著對方,自己檢視了自身的狀態之後雙手稍微攤開像是在詢問對方這樣覺得如何。
回頭替他的外表從上往下瞧了好幾眼比了可以的手勢後折好褲子放到一旁。
看他差不多了手上前勾住手臂親近的靠在他身旁。
「走吧?」沒有告訴他脖子的秘密可能等到他的同事發現就有差了。
另一手拿起裝有蛋糕的盒子等著出門。
「恩。」勾著纖細的手臂經過走廊和階梯,一路併行在大廳遇到老人家跟他告別,推開門沿著紅灰色系的街道前進。
上班地點與住所的距離莫約10分鐘,這點小路且看在時間對他還算充裕的狀況下他沒有必要叫車,他讓少女走在街道內側,把剩餘的相處時間默默延長。
「等等回去要好好休息喔,睡個三天都沒關係。」畢竟10點下班之後大概就能晃過去…當然如果,她到時候要是睡著的話,便也不會去打擾。
「三天後醒來……我一定會很後悔。」垂睫的眨眼著看著地下走著,畢竟目的是回到家後不能再浪費一分一秒。
看待他的玩笑是認真的畢竟三天後醒來那是不能說的事實。
是啊……昨天讓他做了很多浪費時間體力的事他才需要休息才對。
「法斯提斯要多休息注意身體不要生病。」外頭已經沒有雨的侵襲拿著盒子安靜的享受剩下不多的時間。
「…沒事的,我身體沒妳想像的那麼糟。」笑著聳聳肩一手把她的頭髮往耳後勾,時刻注意著地面的水灘一邊躲過並不讓她踩到。
「第一次…那一次,真的是意外。」指的是在台灣發高燒那一次,大概只要少女覺得自己身體不好都得怪那一次印象。
「沒那麼糟?」在他沒反應時往背上稍微出力的打下去,像之前看到他父親見到他時的拍下去的力道一樣,以為是友好關係。
拍下去後又繼續說著像沒發生過一樣。
「雖然好像不是高興的事可是有那一次的意外讓我能照顧你我覺得值得。」勾著他手轉過一個轉角繼續走,感覺到腳程漸進的加速以為暗示即將遲到跟著加快。
「──嗚、」背整個拱曲差那麼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當然把這想成這樣打他是為了印證身體弱不弱這回事。
…所以說為什麼是物理?
「我這樣說似乎也不好…但是…老實說那次…被妳照顧我也覺得很慶幸…畢竟根本沒想過妳會就這樣衝過來…而且還是屬於妳跟我的回憶。」說著才注意到步伐並且有意識的放慢,沉浸在思餘片刻。
回想起來果然還是很糗,少年因而笑了幾聲,紅染透了臉和耳根。
要是當時沒有說漏嘴,或許自己現在還是個暗戀的人,然後時間久了,他會自行逐漸疏遠眼前高不可攀的存在。
「走慢點,鞋子潑溼就不好了,不會遲到的。」假關心對方鞋子知名實不想太早抵達與人分開之地。
「鞋子被潑濕我無所謂。」譬如請人保養或是再買雙新的就好。
輕快的步伐鞋跟敲響仍快走著比寬大步伐的少年還快些,他的阻止反而讓少女跑的更快,高跟鞋和手上的盒子意外的不是跑步時的累贅。
10分鐘的慢走路程大大的減少時間,兩人更是縮短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她是故意的。
白色身影下強忍著不發出虛弱的聲音,胸口起伏不定的強弱分明仍發出歡笑聲。
不明此一的少年最終依然隨著少女的步調跟上,我還奢求什麼呢?我只要成為注視她的人,就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事。更何況彆扭和撒嬌都已經鬧夠了,不再多出隻字片句去擾亂對方的心情。
抵達咖啡廳,少年停下腳步在不至於擋到門口的側邊,雙手牽著她的手腕輕吐著依依不捨的氣息。
「…再親一下就好。」稍微把臉湊近,緩著快步後的吐息,空氣中的濕氣還在,那跟放眼望去總是充滿雨水表面的地面和諧,少女的銀灰色髮四周彷彿起了白色的霧。
白色的霧淺淺漸失,那是她大喘的氣息。在氣息放鬆後拉著人往小巷縫隙更裡面的地方,不想把盒子放在地上的拿穩因此沒有伸手擁抱。
主動性的吻也就印在嘴邊。
「………今天也要加油。」離開嘴邊又親了另一嘴角為上班加油的打氣。睫毛的抖動在離開的這些那些還是微笑的讓人安心。
「…嗯。」渲染著面容的笑望著少女深邃而細緻的雙眼,這才終於雙手延著指尖脫離,朝著上班的地方走去仍不斷回頭、揮手,直到走出轉角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踏上台階伸手將店面的玻璃門推開。
徑直走入員工區,開始在工作前置的時間裡把蛋糕擺在桌上、把背包塞進自己的櫃子裡。交班之前大概都會沉浸在這份久久無法自拔的喜悅與幸福之中。
背對著他走過轉角後開心的連蛋糕都一起與她跳一支舞的輕快腳步,後一秒冷靜思考自己做出的行為是多麼粗魯而站在原地頭頂冒煙。
過一會回到現實繼續走著,拿著盒子心想這能當三餐吃又有一個身為宅女的理由。
想起脖子上的唇印。
「——……」
他不會沒發現吧?很明顯,他可是很敏感的人。
走了兩三步,站在已經有距離的路上回頭。
「………」她已經不確定了。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開心成這個樣子。」不知道同事是哪時候進來的,沉浸在個人的小世界裡他當然沒有察覺。
收起笑容跟人打了聲招呼,順手指著蛋糕是女朋友做的,說那可以吃。
「喔…!所以你們……難怪。」
「…什麼?」
兩方向視沉默的同時正好另外兩個同事走了進來,一陣打招呼聲暫時打斷之間的對話,少年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想到又再次提醒蛋糕的事情。
「喔,女朋友。」
「女朋友啊。」
「……對啦,你們是怎麼樣——」
「是草莓蛋糕嗎?」
「哈?不是……是藍莓。」
少年用一臉困惑的表情看著那群想說什麼沒說的夥伴,當下沒能從他們提到的關鍵字裡頭聯想到什麼。直到其中一個人再也看不下去,伸手點了點近看明顯的印記。
「這裡。」少年仍半信半疑,直到好不容易聯想到少女中午似乎曾咬他的痛,連忙用手摸了摸倒三角形四周。
「——什麼、這邊?」
「嗯,就那裡,咬痕。」
「要不要幫你拍照做紀念?」
「不、不用!」
面容滲透著紅直達耳根,他把衣領稍微拉高,就怕客人看到在後面胡言亂語。
不然其實內心處於十分高興的狀態。
同時間——
「你男朋友好像在跟全世界的人宣示他的身分。」
「什麼意思?」
看來她為了分心跑到常去的服飾店光顧,除了把自己做的蛋糕分享給熟識的店員順便在沒有老闆娘在的時候稍微偷懶一下卻被問了她已經用遮瑕膏遮住的地方。
「這裡。」指了脖子的那塊,不明顯但的確有一個痕跡的存在。她的提醒紗恩也不得不注意的擋一下了。
「他應該是一時興起。」
「你怎不想他是故意的?」
「不會啦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確定?」
「確定。………確定。」說了兩次。
「我是不在意啦、但妳這樣沒問題?加強一下吧?」
「………我補一下好了。」還是輸給心理作用了,另一個店員欣慰她的選擇後拿出淺膚色靠近的替她補強。
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故意留下來的,但那對他來說不重要。
「…要下班的吃一吃快滾啦…盒子裡有放叉子。」
在眾人面前刀子口的習慣雖然改了不少,但轉移話題的時候仍會出現這種模式。一名女同事撕開一塊酸痛貼布,就這樣貼在他的後頸。
「欸、好涼!」
「至少能擋著,你隨時想撕掉也可以,就當作蛋糕的回禮吧。」
「…要謝也是謝我女友……」
即使如此他仍彆扭的向人道謝,一邊打開蛋糕的盒子,用溫柔許多的表情招待這群人。
「幫我留一塊給店長,我要先去櫃檯交班了。」說完推開門進入工作模式,笑臉中混著一絲今天下班之後的期待。
「妳是不是又瘦啦?」
「應該沒有。啊、」手臂被扯了一小塊的肉喊出呻吟。
兩個女生無憂無慮的享受當下的服裝時間,換上一身外層有亮粉的薄紗洋裝腰部的地方顯得鬆垮。
想要開心的接受他人的稱讚又覺得在男友口中聽到一樣的話或許心情反應就會更大。
「他從來沒有說過我變瘦只說抱的動我,好像把我比如成東西一樣。」
「男人都這樣,他們從出生到死亡最不會的就是誇獎女生了。」
無言以對因為她也覺得這是真的,單純女生之間的感情事互相交流(抱怨)讓心情好過些。
「吼,好好吃…真令人羨慕。」
「她不是模特嗎?就是這個──」追蹤少女IG的人正好在其中,瞬間追隨人數又增加了三個。
休息室裡的人邊吃千層一邊聊關於法斯提斯的事情,當然這些少年並不會知道,他們早就議論這個神秘的少年很久了,抱持著好奇但不犯著人的態度。
聊著人的天南地北還不忘將最後一片蛋糕留給待會會進來休息的店長,上面替少年貼了轉告的紙條,雖然語氣和愛心一看就知道並不是少年本人所為。
而他本人呢?今晚上班的時間或許會覺得流逝的格外緩慢、格外難熬,但那不會成為工作時專注時偶然分心的理由。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回去休息了嗎?或是其實還在外面晃?偷偷看向時鐘的頻率並不少,也不停的倒數再次與她相見的時刻,雖然也不一定會在今天見到就是…
此刻若想告訴自己「期望別太高」,想必是沒有用。
「下次新貨來了再跟我說!」揮手道別的提了一袋衣服心滿意足也放鬆心胸的往沉沉工作量前進。
希望店長還有他的同事吃到蛋糕會滿意。
回到家直接進服裝間把剛買的衣服也就是那件如仙女的洋裝,穿上是她現在最開心的事,轉了幾圈後脫下來帶去縫紉機處修改一番加了精緻的細節。
機器的聲音打破安靜,開心的期待待會穿上會是想像中的完美當下的她只穿單薄。
10點,晚班的時間結束,就連回民宿10分鐘的路程都不想浪費,帶著背包和蛋糕的盒子難得自己叫了計程車,直朝著她的住所而去。
一邊把已經不涼但實際上並非酸痛理由貼上的貼布撕掉,一邊走在今日的秘密計畫上,傳了一封不會讓人知道意圖的訊息給對方。
【還醒著嗎?】
【剛洗完澡,怎麼了?】
手機稍微滑動回應。
身體周圍散發淡淡濕氣以及香氣洗完澡後舒服的坐在桌邊擦拭頭上的濕潤,這次將作業移至電視前操作,電影持續放映仍不影響一個小時前的認真。
在那之後的十幾分鐘少年都沒有回應,訊息窗顯示著已讀字樣,過了好一陣子,少女的電話在一旁響起。
撥通電話的少年走在建築物的走廊上,一邊前進一邊等待少女接聽。
奇怪……為什麼這個時間還會打給我?
在剪裁布料時打斷了手邊的作業,但看到顯示還是接起來了。
「哈囉?」
「…嗨,紗恩…嗯──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是我現在可以去找妳嗎?」電話另一端的人接通電話後停下了腳步,正好站在她的居住地門口,直視著銀灰色的門把。
…
我怎麼不直接按門鈴就好?
「咦?怎麼——現在嗎?可是家裡很亂……」慌張的停下手邊專注在手機上另一頭傳來的對話,順勢仔細聆聽對面的背景。
……無聲的。為什麼是這個時間來!!?
這原本就是一時衝動的興致,都到緊要關頭的時候這才愧疚爆發。
對啊,憑什麼打擾她。他沉默了兩三秒決定打消念頭,為了不讓她知道已經過來甚至已經在門口,這件事他決定此刻不提,悄悄的吐了一口氣。
「…不方便嗎?沒關係,我這就離開──啊、不是、」
掩飾沒做的齊全,口頭上還是露餡了。少年懊惱的抹了抹臉,那些細微的懊惱聲也傳進了手機的另一端。腦袋一片空白的法斯提斯愣在原地,腳默默地踩了兩三步迴盪在走廊準備離去的步伐。
「咦?」咦???
愣了一秒什麼也沒準備的拿著手機衝往玄關打開門的看見少年身影踩著赤腳跑並往後抱著阻止看起來剛下班還穿著上班前白襯衫的少年。
「呼……」才跑沒幾步就大口喘氣至沒那麼疲累才開口。
「為什麼特地來?發生什麼事了嗎?」完全沒想過是因為自己而來的。
「…沒事…單純想來找妳…」如實答覆一併轉身雙手將人抱著,內心些許的驚訝和感謝,有點愧疚又擔心她就這樣踩出來的裸腳,突然稍微蹲低出力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讓她整個高於自己也不自於讓腳掌落地。
「我可以打擾妳嗎?」雖然這麼問但實際上已經打擾對方了,他自己也知道。
真的?
「 嚇!?」離開地球表面,腰部被捉起的像抱貓一樣的抱起來,雙手扳著肩膀慌張的雙腳揮動。
「可、可以!手受傷就不好了!快放我下來!」對於身材的事一直耿耿於懷,無論已經能被少年雙手抱起的體重還是覺得身材沒有合乎標準的極度在意。
答應對方是揭開掙脫的最快途徑。
「…嗯。」聽到她答應有點開心的微笑,然而他並沒有在即時將人放下,而是維持這樣的姿勢小心翼翼的進到人家門,才緩緩鬆手把人放回地面。
「…打擾了。」低頭看著地板對著亂來的自己仍收留的人畢恭畢敬,再來大概只要能夠看著她就覺得足夠了。
「隨意不要緊、」
回到地面抽幾張濕紙巾替腳底消毒並走到廚房洗手端一杯熱茶遞給人。
「可以先洗澡或是先休息一下都沒關係。」語畢頭髮勾於耳後急忙把堆積在沙發上的布放到一旁讓出一個能躺的空位子。
雙手捧著茶站在一旁,看到一旁的裁縫作業正進行了一半,直到她把布都擺置一旁,持續思考自己的行為是否太過自我。
「…我這樣妳會很困擾嗎?…擅自就這麼跑過了…」其實他已經有過前科,就在剛開始交往的第一個月。不過再那之後似乎都挺乖巧的,畢竟不希望對方被自己嚇跑。
「我不會這樣想,看到你很高興。」把他拉到沙發坐著一同坐在旁邊把腳落在沙發上,勾著他的手臂輕靠一小部分想顯得嬌小。
「軾德,你今天來真的只是想我而已嗎?」沒有忘記他的病態反而記得非常清楚,她知道這人還是有很多顧慮不會貿然在一個疲憊後還來這。
「…想見妳是…主要原因啦…畢竟知道妳比較難抽空出來,我也願意體諒這件事情,畢竟是無法控制的…既然妳比較難離開家裡…就想說倒不如以後我都過來陪妳就好了…」含糊的解釋著自己的動機,要是做得過多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黏人都還是個未知數。
…要是她表明很煩以後就不這麼做了,名為符軾德的少年在心中下了這樣的決心。
「…妳可以繼續縫衣服沒關係,不用管我…話說妳吃東西了嗎?」果然不禁在意著。
「已經吃了——」倒抽一口氣想起盒子還留在店裏。
轉移他話題的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過來陪我的話如果我對你做消耗體力的事你會累壞吧?」把手靠到襯衫上撫過襯衫的鈕扣。
曖昧不明的談吐實際上是會提到對方可能會看不下去環境的遭亂而動手清理。
「──啊啊啊、沒關係不要緊啦、這樣累壞的會是妳…明明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百分之百的誤會一邊雙手制止似乎要解扣子的手,就成了緊捧著雙手並的直視著人的狀態。
關於晚餐暫時成功的被唬弄過去了,倒是不明的撇開視線還紅透了臉。
「快、快去忙吧,要是我害妳衣服做不到進度我可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什麼累壞的會是我?是還好?」牛頭不對馬嘴。
「我會忙的,在那之前還是——」掙脫他的雙手,雙手恢復自由權往他一個個的扣子掃過快速的如機器般的效率,把扣子解開後還試圖幫他卸去工作的衣物。
「真、真的不用顧慮我──」根本還來不及再度阻止就已經把扣子解完,知道該說真不愧是與扣子為伍的設計系還是什麼的嗎…
在她把襯衫都解好扣子的時候又再次抓住她的雙手手腕,雙眼瞪得大大的「那個、我去洗澡──」扶助她的肩膀讓她往沙發後方靠,作勢朝著浴室前進。
…不好…是很期待見到她可是還是不能打擾到她的作息…
「咦?啊、裡面還有衣服沒脫掉……呢。」跑了,話還沒說完就跑了紗恩不解為何留下歪頭望著浴室門的少女。
……要幫他拿衣服。
再一次的做運輸衣服的工作走到服裝間拿出舒適的睡衣及四角褲沒有為貼身衣物感到驚訝的敲叩門外。
「…啊、謝謝……抱歉麻煩妳了。」從關上浴室門脫掉上衣之後,心裡就充滿著愧疚,但是那份愧疚轉變為剛才貌似逃避她的舉動。
想著她會不會因此不滿之類的,戰戰兢兢的打開門,發現只是一如往常笑容的少女替她拿了衣服。謝過之後不瞞思緒的補上一句道歉,希望她不介意自己的行徑。
「道歉什麼?」只是帶笑不放在心上。
遞了衣服闔上門讓他去做清洗的動作,自己則回到作業到一半的位子。
不能辜負他的希望。
踏進一堆布堆之中伸個懶腰揉揉手指,抓起布和縫紉機機器開始奏起頻率的音樂。
他其實明天中午還得去上班,不過為了看她,這點來回路程似乎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全身衣服脫去開啟水聲,對於自己來到這裡的行徑實質充滿了實驗性和緊張感,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換上舒適乾淨的衣服之後靜悄悄出了浴室門,跪在沙發旁摺疊工作服、收進小背包裡的同時拿出蛋糕的空盒子、走進廚房開最小的水量沖刷擺著晾乾,全程都在不打擾她的狀態下進行。
回到沙發座位旁趴了個能觀望她工作的姿勢,肩上還披著攔截頭髮水滴的毛巾,就連開吹風機打擾她都覺得太奢侈,一手戳揉讓頭髮緩緩擦乾。
他走到身旁感覺到人影的揮動這才注意到他已經洗完澡並進行揉乾頭髮。
「頭髮不吹乾嗎?會感冒哦——」抬頭示意一下儘管屋內有暖氣但頭髮放著不吹依然會感冒的暗示,欲起身替他擦拭。
愣了一會才發現腳麻的坐回原位,在這時候碰到她的腳一定很刺激。(……
要是我能讓符軾德碰她的腳就好了,可惜沒有辦法(幹
「…等等吧,妳忙妳的沒關係。」說完這句話就繼續盯著她的方向看,似乎暫時沒打算把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的打算。
…
視線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的腿,因為褲子的關係顯露無遺,倒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持續盯著同樣的位置看,雙手交錯趴在沙發把手上,下巴靠趴著有一種他快要睡著的錯覺。
一個被阻止紗恩坐回原位保持不亂動,手向下伸的小心揉捏一邊認真的看著設計上的草稿。
手指撫在纖細白皙的腿上稍微出力也能從肉眼感受到年輕的水彈肌膚。
看了一眼人下一次再看一眼他的眼神仍看著這邊,是不會特別介意仍覺得被監視著。
「軾德想睡的話不能在這裡睡。」對垂落的白髮勾勒耳後並把長至肩膀的頭髮綁了一個小馬尾。
「不會啦──」臉上帶著滿是睡意的笑容,還傻笑了幾聲,能跟人處在同一個空間這點還真是容易滿足。
「妳就繼續忙妳的………」
洗完澡的舒適外加這裡的溫度讓人昏昏欲睡,有就這樣睡著嗎?
不是說不會睡嗎?
又是再一次的打斷她手邊的作業,從浴室裡拿出吹風機找到插座開到最小的風量替他吹頭髮,藍色的飄動就像海浪般的隨風飛揚,待乾的差不多時把頸邊的毛巾抽走替他蓋上毯子。
端詳一下覺得可以後就把機器拿到平常的工作區背對著他繼續作業。
呈現著晚班的疲憊,跟以往差不多的時間安穩的入睡。
機器的聲音響得很規律,所以並不會將容易驚醒的人吵醒,就這樣睡了
個小時的時候才又恢復意識。
清晨蘇格蘭的天空依然昏暗,從窗外透進來的光染著淺淺的藍。瞇眼朦朧的還能看見似乎沒有休息的少女,心想著現在究竟幾點。
…
安靜地盯著人看。
「……呼。」完成一件了!
拿起弄好的服裝轉了一圈的將衣服摺起然而感覺到手腕痠痛暫時停下手邊起身拉筋。
站在地面與肩同寬的雙手摸到腳踝同時發出微小的呻吟。
「嗯——」換下一個手往背後拉筋,看得出來很勞累,也沒注意到以為還在睡眠的少年。
度過了開機時間之後腦袋開始運作,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的同時繼續維持著同樣的睡姿,擤擤鼻子盡可能不讓她察覺自己已經清醒,這得以讓他再默默的關注她一陣子。
…應該是整夜都沒睡吧?她的科系需要那麼疲累嗎…難怪都沒辦法好好吃飯睡覺。
心想著,悄悄起身,他以匍匐後退的方式從沙發上踩至地面,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明明沒有吹頭髮,卻不知道為什頭髮沒有因為濕著睡覺而呈現奇怪的形狀。起身踩著往浴室的微弱的步伐,倒也沒刻意不想讓她發現,只是依然不想打擾她。
連門拉上都極度緩慢到不出聲音,直到洗臉的水聲響起才有可能引起少女的注意。
「嗯?」針線活一段時間聽到一個屋內不該出現的聲音回頭一看少年已經不在沙發上了這才停下手邊看到了遠方的天空微微發出晨曦的光。
……
似乎也很習慣這樣的時間了。
走到門旁等著少年出來,似乎給他一早的精神所以準備要嚇他。
洗臉時已經先將頭髮全部盤高到後頭,以冰水提神,拿起放在少女家裡的牙刷牙膏靜靜地看著鏡子刷了20秒漱口,再次開啟水流做最後的清潔,精神飽滿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嗯、等等先偷偷幫她做早餐吧。
打定了主意的少年,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將浴室門靜悄悄地打開。
出來的瞬間沒有衝到他面前而是把衣襬往上拉的將雙手碰到結實的腹部上冰鎮的無法在短時間脫身。
無論多久手的溫度不會因為腹部的傳導熱能給影響持續散播著冰冷。
「早安,要離開了?」無論是否將會鬆下惡作劇的雙手往回走向作業區。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冰度嚇到人臉如發燙般的紅,太突然致使少年反射性地把衣襬往下拉,那也只不過是把她的手埋在自己的衣服底下,一點效用都沒有。
「──嚇死我了、」相對溫暖的手敷到少女的臉上,上下戳柔一臉抱怨之後還是給予人一個秒數不短的親吻。
「…還沒要離開,幫妳做完早餐再走…現在餓嗎?想吃什麼?」還捧著人一邊解釋自己接下來的規劃,額頭靠著額頭隨時都想替被冰凍的腹部報仇。
今天還得從少女的衣櫃裡拿中午上班時要穿的乾淨白襯衫,當然,如果中午前趕得回去也能直接換,畢竟現在才一清早六點。
只是不確定自己會在這裡耗多久就是了。
「不用做啦我不餓。」肚子餓了也不敢承認不能讓對方知道家裡可是只剩下茶包能入嘴裏,冰箱唱很久的空城記了。
「如果你餓的話我可以陪你去吃早餐。」推開少年停止當下的舉動把綁起的小馬尾放下來了。
『陪』而已,頂多喝早安茶舒緩一整晚的精神緊迫。
「…妳不餓?」意料之外的回答令少年有點不敢置信的盯著她看。
……但是我來這樣的目的就是替她處理這些的,這樣反倒給她添麻煩了,我不要。
「——我不想在外面吃,不然我先幫妳弄點東西就好,妳餓了再拿出來吃。」說完逕自朝著廚房走去,對於冰箱的狀況毫不知情且正快要揭露。
「?!」再這樣下去……!
在他身後的少女慌忙的思考該怎麼做時敞開雙手望著少年神情表現的自然。
「軾德,可以現在抱我嗎?」難得提出要求,這是遲早問題但還在掙扎著,素顏下的微笑顯得更加清純自然。
「……不想要可以說也沒關係。」高機率失敗的反激法,擅自演的慢慢縮回雙手等待他的反應。
「──?」回頭疑惑的看著她再自然不過的行徑,但若是她的請求他哪會拒絕,一副真拿妳沒辦法的表情走到她身邊雙手環抱,讓她的頭側躺在自己懷裡,靜靜地拍著頭頂。
「我怎麼可能不想要…不過那麼突然是怎麼了嗎?」真是容易被說服的男人(...
很好,上鉤了,成功的第一步別著急——
在懷中的少女表情緩慢從微笑轉為捨不得,雙手輕輕靠在人的懷裡抬頭望著連這點都揭穿不了的少年。
「才不是突然,是真的很想要你抱我!……」 好想打哈欠。
「果然……不能嗎?」揪緊的眼眶漸漸泛著水面的漣漪。
沒有去戲劇系真的是浪費一身才華。
「——好、好啦、我不問了……」雖然她的行為突兀,然而看到眼眶泛淚下意識認為有什麼難言之隱,這便成了一時成功說服的案例,緊緊的把人抱住。
……雖然擔心她到底有沒有事,總之等抱完了還是要去幫她弄早餐。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什麼都可以沒關係。」緩慢拍著背輕聲提醒對方,一舉一動都謹慎著。
又莫名奇妙讓他傷腦筋了,總之不能讓他繼續待在家裡。
雖然成功的讓他說出都可以的話,愧疚溢出的不禁感受到對方不樂意強迫他人接受不是好的表現。
從這時候起不是演戲而是情緒上漲。
「對不起。」感慨吸鼻子用拇指指腹抹掉眼淚,同時把自己與他人之間距離小心推開。
「陪我出去散……算了,能得到你的擁抱就足夠了,對吧?」退後幾步的對人微笑。
「…妳還好嗎?」這下子更擔心對方了,而且自己還不能分擔對方的情緒,滿滿的無力感。除了擁抱之外只剩擁抱能做,又不想深入過問,於是他這次主動抱住,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懷著什麼樣的思緒。
「我幫妳弄點食物吃了心情說不定會好一點…餓了再吃就好不要勉強自己沒關係……這樣好嗎?妳弄衣服弄了一整個晚上,我不希望妳太累。」
唉……早該知道遲早會被發現究竟在瞎忙什麼…是因為怕丟臉還是被責罵這是我家如果我被罵豈不是奇怪嗎?
心情難以捉摸連自己也很難控制需要外來物長期的守護自己。
「軾德擔心自己就好,我一直都很好。」一瞬間對得來不易的擁抱無感放棄掙扎力氣及口水再次把他迎來的主動推開,離開他的身邊慢步回去拿起大頭針對準剪布的形狀根根細針插下去。
「………」縫針是她能解煩憂的方法。
「…」那看起來才不像很好的樣子,於是把事情歸於她有什麼自己還不足以信任到讓人提起的前提,靜靜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沒有食材,該補了。這附近的超市七點會營業,走過去買一些這幾天的份量應該沒問題。
「──我出門一下,等等再麻煩妳幫我開門。」抽出外套穿上之後就帶著手機和錢包走出人的家門,背包和昨天穿的衣服都留在沙發上。每當少女出現這樣的狀況少年反而會越極力的想要給自己一些對她的價值,快步朝著能夠買齊材料的超市。
如果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連自身所給予的關懷她都不需要,至少還能給予物質上的幫助吧?
點頭當作聽見後聽到零碎的聲音以及開關門聲這才認知到他真的出門了。
大腦控制不了自己無法停下手邊也無法做出除了縫製以外的事像是被封鎖在一個容納單人的空間裡。
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冰箱被翻過了生氣了嗎?
留著疑問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時將進過了40分鐘,他花了一些時間搜刮幾天份的材料與現成能食用的乾糧,提著兩大袋購物袋按下她家的門鈴。
途中其實他一直在思考,回想她的反應並反省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是因為昨天不小心睡著的關係嗎?可是想不到其他理由──
這樣說起來自己明明說了不會睡著的,她有可能對此感到不高興嗎?皺著眉頭望著自己因為出力提著袋子冒著青筋的手臂和與之交錯的繃帶紋路,這才注意到昨天忘記換藥了。
…這又有什麼?根本不是顧自己的時候,我來這裡是為了幫她。
深呼吸等著門開啟,畢竟現在沒有手可以自己把門打開。
門鈴響起看了監視孔再開門看到的是雙手提著兩大袋未知,慌張的接過便順手的看了袋內充滿食物,是個讓她減肥無法成功的前奏。
「我居然忘記幫你換藥了抱歉,請去沙發坐著。」輕鬆的提著兩袋重物到廚房的檯面上下一秒把急救箱找出並替他拆解繃帶的交纏。
「買那麼多吃的明細可以讓我看嗎?」突然在意他的無意義消費,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
「……不,對不起。」仍心知肚明換藥的重要性所以並沒有做什麼掙扎,但心裡持續默念著歉意的少年一聽到她要看明細的時候慌忙的瞪大了雙眼。
「是我的錯、對不起我無論替妳做了什麼都沒用…我甚至連醒著看妳做作業都辦不到……還來這裡盡是給妳添麻煩、對不起——」懊悔的不知所措,就連買了東西這一點都深怕被否定,搞不好自己的任何打算——何止擁抱,就連食物對她來說毫無用途。
光想到這就將幾乎快拆解完繃帶的手臂縮貼至腹部緊握拳頭,視線無法正視著她、等待少女宣告自己的無用武之地。
「嗯?你本來就該睡覺呀?不需要替我做什麼也不覺得你做了什麼添麻煩的事。」手伸進腹部替他繼續拆解繃帶,聽著他那段話不禁覺得自己再一次的傷害他。
「聽著,軾德你完全不用替我做那些事你只要陪在我身邊就好,什麼事都不用做。」因為我只有這個最低要求可是他或許看膩我了。
謹慎的把布拆開後拿出棉花棒沾取食鹽水在上頭細細消毒。
「…就是辦不到嘛……」看著一行行的抓傷輕聲呢喃著,依然沒有放開自己深鎖的眉頭。
「…如果我跟你說『妳顧好妳自己不用管我』,妳就能忍心這麼做嗎?……是我要是如果不能替愛的人做些什麼的話很難受……妳又不好好照顧自己…」承認自己有些婆婆媽媽,少年這才抬起雙眼盯著不知道現在會擺著什麼表情的少女。
「——……」面紅耳赤咬牙切齒的表情。
生氣著然而被他突然襲來的告白搞得害羞的說不出話來而皺眉著。
我當然能照顧自己是哪裡的錯覺……
天……為什麼能若無其事說——一定是因為我又不知覺的做錯什麼,尤其他終於看不下去很委婉想讓自己做黑臉……這樣就說通了。
半真半假的用極度負面的想法灌輸自己卻還是笑出聲了,內心滿足的低頭把微笑放於此刻。
「假如現在的我生病了也會照顧嗎?」換支新棉棒塗抹藥膏上去,用了引以為傲的日本藥膏藥效會快速些,兩手都好了這就捆著新繃帶。
「…妳要是生病我就請假來照顧妳…妳不相信我也無妨,但是妳不准生病。」他不懂對方的表情轉換究竟是什麼,但總覺得還什麼話說出來都會被當玩笑話的錯覺。究竟該怎麼樣讓人不懷疑…只要還是現在的我的話就很難吧?那還不如說透了,剩下要不要相信並不是他能決定的,也不想說得太多。
再次低頭輕吐了一口氣,短短的時間內究竟要表現得多矛盾,分明多麼期望對方能夠在更加樂於寄託依靠於自身,想得太多的少年仍就討厭著現在的自己,盯著慢慢纏繞完整的繃帶。
很不快樂的樣子。
照顧我就沒有錢的意思吧?明明讓我花費就好了。
與其重度信任他人她接受的是自己的利用價值,認為情侶間是互利關係所以才能長久。
「假如而已我不會生病。」苦笑的回應少年,熟練的調整好手上的繃帶雙手捧著皺眉蹙額表情的臉頰親吻試圖轉移他一臉明顯一頭熱的注意力。
「不是想做早餐嗎?」另一個轉移。
「…嗯。」彆扭的當下不知道該露出高興還是困惑的表情,但沒忘了他在這裡的目的,默默的把食物提起走進廚房,第一件做的事情是把種類繁多的材料塞滿整個冰箱的上下層。
自找的事情他會完善的處理完。他將高麗菜和蔥慢慢地切成絲條,混了低筋麵粉和蛋下去大量攪拌後,不過一點時間就把鍋子熱了,將麵糊煎成好幾個小圓餅的形狀。
他本來就打算做整天份的食物,煎完一批擺到盤子上又再接連煎了好幾塊──就算她拒絕食用自己也能全部吃完的量之後,把每塊直徑不到五公分的蔬菜煎餅分成四五個分裝擺在廚房準備放涼,三盒,等涼了準備放進冰箱裡,要吃的時候能夠拿出來再用烤箱烤。
拿著其中一盒覆著叉子走到她身旁的桌邊放好,自己則是空了手坐回沙發。雙手抱著胸靠在沙發椅背上。重複這樣的動作好幾天都無所謂,只要能替忙到連冰箱補材料都沒有時間的少女打理好,儘管對她來說多餘還是會這麼做,除非她把自己拒絕於門外,或是被自己這樣擅自妄為的行徑雷到再也不跟自己來往。
「…吃不吃都無所謂,不餓或是不喜歡也不用勉強自己,我會負責處理乾淨。」說完後又起了身,不明理由的走進浴室把門關上、還把人家的浴室給鎖了起來(...
如往常看到他烹調的過程有著主婦的錯覺畢竟自己不是賢慧的人。
在他用完後並說完話以為是廁所般的短時間結果進去後一段時間仍沒走出擔心他是否在裡面發生什麼而貼近門上心跳打破好幾次的無聲。
對方獻出多少心力少女仍沒搞清楚狀況,或許是選擇性的忽略。
「不餓的理由是希望忙碌可以替我塑造好的身材,我想聽到你對我說妳變瘦、變漂亮了……也想聽到你誇獎我,我知道要你說出這些話很難所以等我我會變漂亮還請給我時間。」就像讓你開心一樣,給我時間證明我會做到。
美化節食的說詞,門的距離隔著鎖感受自己的無力感以及微小的沮喪回到位子上等他出來。
「……」一陣子之後他從鎖起的浴室裡走出來,本來逃避式的想要躲在裡頭,讓她無論想不想吃甚至是把食物丟進垃圾桶裡他都不會看到,然後等時間差不多了他會出來、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怎麼可能把存在感降低……都闖進她家裡了。
出來的人反覆咀嚼著少女方才隔著門板說的話,是這麼做才肯跟自己說明情況,那些不說他也不會意識到的情況。
「……說了也不一定被當作真心的話,而且要是我現在就說給妳聽妳會不會覺得我只是在附和…而我不喜歡被人認為讚賞別人是有什麼意圖的,這是為什麼我很少那樣告訴妳……何況我要是常常這麼說搞不好還會被認為只是為了妳的外表跟妳在一起……」既然她明講了那他也有必要說明自己的想法,包含了藏在心裡那份赤裸裸的不安與多慮在內。
「但是妳一直都很美、也已經足夠苗條了,這些根本不是妳平常該操心的事……要是妳還是不相信也無妨,我也會用陪伴妳的時間證明妳是在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最美麗的女人……」說得巴不得想打死自己,明知又會被人取消的認真一點都不值得在她面前提到。說完這些已經讓自己陷入徹底的尷尬,老樣子,說出口果然還是帶著滿滿的彆扭,雙腳都踩著沙發把眼窩埋在膝蓋上把通紅的臉擋著。
經過他長時間的告白坐到一旁隨著重量沙發凹陷靠在旁邊靠在人的身上手硬是伸進去的勾著少年的手臂天真表示
「就算是最美麗的女人也會有想被誇獎的時候呀!你對我說我才不會想那麼多,只會讓自己變得更漂亮這樣你就可以用更高級的形容詞稱讚我了。你說我漂亮我會真的很開心……你才是不相信我說這樣的話。」回應他這不安的心情,帶著玩鬧把他的低落打回岸上。
「雖然我現在素顏,嘿嘿!」才想起自己穿的隨便臉上清純無比卻沒有得到對方任何反應,或許就像他對服裝的品格沒有任何時尚感。
這樣想的她輕笑著。
撫著柔軟的銀灰,終於在她那一番話裡稍微平復了情緒,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也希望自己平常不忘了把當下看到她的感想說出來。
「…那我…以後只要覺得你很漂亮的時候…我會儘管跟妳說…」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終於一手扶起她的臉蛋慢慢的湊近,雙眼相較剛才安定許多的看進她的雙眼裡。
「──那妳現在會餓嗎?」
「跟我一起吃我就會餓。」在奇怪的點上撒嬌,在忙碌下只有少年的存在才能讓少女吃到正常的一餐。
向前蹭蹭鼻頭強制把他拉到餐桌前坐著沒再多拿一具餐具,有點冷的早餐移到中間替他分切的叉子先把第一口給辛勞的人。
「啊——」
「…」本來想讓她吃第一口品嘗的但被她搶先,遲疑了一下才把自己做的蔬菜煎餅咬了半口。依照他的嘴巴大小本來是能整個直接吃掉,咀嚼的同時也在品嘗根本還不知道味道如何的煎餅。
「…我忘記調味…」吞下之後呢喃著,似乎打算起身到廚房找尋最簡單的鹽巴或胡椒粒。
在他離位時把另一半的煎餅進了口中卻感覺好像吃了空氣般的歪頭問號臉。
「我想要吃鹹一點——有什麼醬嗎?」飢餓過久後最想以重鹹開出美食的道路,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家裡有什麼其餘的調味料等待少年走去廚房再請他尋找其目的了。
翻找著冰箱裡和自己剛才買回來打算屯著的調味料──幾小包番茄醬、鹽罐、胡椒粒、七味粉、醬油和蒜…
看了看就把蒜從整串中撥下來、切碎後把小碟子倒一些醬油混進去。少年出來的時候端著一個盤子和另一盒煎餅,上面有好幾個裝著每一種醬和調味粉的小碟子,其中還包含了一小盤蜂蜜是自己想用來測試味道的。
「…我不確定妳喜歡哪種…妳都試試看吧…對不起設想得不夠周到。」沙發前側的桌子就這樣變得稍微豐盛了一些,總覺得剛才少買了飲料,應該也買一些的。
今天太分神了…明天要弄得更好。
「哇——」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的選擇,看到醬油覺得很親切因此直接把一半的煎餅泡滿醬油的一口吃下去。
看來他也弄了一盤了。
醬油的濃醇味在口中散發著苦酸甜的雜陳卻很開心,沒想到她的鹹是如此的強烈。
第二口將番茄醬和醬油弄於自己的盤上攪和成溫和的味道,避開了蒜的選擇。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
這樣算是可以接受嗎?
看她沾醬沾得那麼豪邁淺淺皺眉揚起了嘴角,好一段時間都只是看著她的吃相,漫不經心地把沾了自己習慣的調醬的餅送進嘴裡。不過這是要留給她的,只吃了兩塊就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廚房裡還有,我等等會放進冰箱,餓了自己熱,只能幫妳弄一些簡單又不會放壞的東西…我中午就要去上班了。」好好解釋自己大概還剩三個小時待在這裡,雙腳縮在沙發椅上持續著他的觀察模式。
跟自己相比對方意外的吃得清淡許多或許是文化差異。邊用餐邊看著他的手邊動作。
「不行你這樣吃根本不夠。」灑了
多的七味粉在其中一片煎餅上沒有經過他人同意塞進嘴裡。
「我知道你要上班,可是……要多吃一點才有體力。」再一次的灑了
的胡椒粉在上頭第二口的蠻橫。
「──嗚嗚、咕、」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就被接連塞了兩大口煎餅,差那麼一點嗆到、有點辣得眼角含著淚,但仍慢慢的把她暴力的愛吞進胃裡。
「…咳、哈…對了…需要幫妳倒杯水嗎…?」喘口氣總歸是有點東西墊著胃,一手握住她拿著叉子的手腕避免她再次毫無預警地將食物送入少年的嘴裡而不是自己吃掉。
看到他吞下去就安心了,完全沒注意自己的拿捏。
坐穩後拿著叉子的手被阻止但她的心可無法阻止。
……
「你要用餵我的方式喝水嗎?需要滋潤滋潤了。」手指抵在唇邊這也是無預警的日常調戲著少年。
「──再、再說什麼呢…妳先吃飽啦。」臉頰紅透了但聽得出來那是她平時最擅長的戲鬧,吞了吞口水偶爾也想讓自己學會怎麼反擊。
不過就目前而言,他還是處於破功的狀態,緊盯少女的雙眼終究是想不到什麼話術能反擊,就只是在她抵著的唇上親了一口掩飾著害羞,這才避開的跑道飲水機前避難,等待出水口下等杯子倒滿。
「…要吃飽。」重申他今天想要看到的結果,自己抿完杯緣後把杯子推到她面前,讓她能在那股重鹹之中稍微清清口腔,肩膀則默默靠著。
杯子遞過沒有拿起杯子而是繼續玩笑著。
「軾德不是要餵我嗎?」貼近身旁指腹不斷點著粉嫩嘴唇把他的臉烙印在鵝黃色的瞳孔裡。
「親我一下我就繼續吃。」還談條件,如果吻一次就會吃東西某方面來說也是挺划算的,無論對誰。
於是他在停滯了幾秒後安靜而主動的向前接吻,這麼一親下去、奪去呼吸的時間又被他不經意的拉的有點長,久久沒有把親吻終止的人慢慢的把對方推靠到沙發靠背、雙手直直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沙發椅墊上。
「…好了,這樣可以繼續吃了嗎?」雙脣離開說著這句話,一邊感覺著嘴裡鹹中帶了點番茄醬味道。大概是在稍微報復逗著他玩的少女,至少覺得這點行動自己還辦得到。
簡直自作自受……
抓緊叉子餐具無力掙脫兼享受著其中柔軟舒適的唇舌。想著
好難得,如果能漂亮的跟他接吻就更完美了。
想著無所謂的事沒有聽見他說的話點點頭的手抵在鬢毛躲避紅熱的臉重新啟動食用早餐直到完畢都沒有再往少年那一面看去,所以他成功報復了。
他在她臉上看見表明著勝利的紅暈,心裡一笑伸手繞到後方揉了揉她的肩膀,便在一側靠著靜靜地不打擾她將早餐食用完畢。
「吃飽了?」待最後的空叉子被放進碗裡,少年自主性的伸手將空殼與用剩的醬料拿進廚房的洗水槽,沖洗依然小心翼翼的不讓水接觸到繃帶,才抹乾雙手、把放涼的儲備糧食放進冰箱最顯眼的層上,輕巧的坐回沙發旁、默不作聲地以雙手將人攬進懷裡。
…好了,今天的大任務完成了!心滿意足的微笑,笑的意味不明(????
「你在想誰笑的那麼開心?」在他清洗餐具時把杯子的水喝盡意識到時已經靠在懷裡,不是認真的提問埋在懷裡聽到身體的主人笑著起伏著胸口。
「今天也要陪你去上班嗎?」算是做早餐的報答,沒有趕人走就不錯了繼續寵著這少年。
「…想妳啊?」聲音比平常的低沉變得更可愛一點的音調,橫在沙發上也帶著人倒在自己身上,那比較像小孩子的嬉戲。
「…如果妳願意我當然歡迎…不過妳會累嗎?整個晚上都在忙吧…要是累了我不會再讓妳跑一趟的…如何?現在有想做什麼嗎?躺著休息一下之類的。」壓低下巴以便看著被自己欄在身上的人。
「我就在你面前也會想我?」聽到荒唐的事還是倒在少年身上笑出聲了。
笑完後趴在他身上四肢壓於沙發上沒有用完全的重量壓住他。
「不行,現在休息的話我真的會倒頭睡好幾天所以我會陪你去上班的。」再次強調似乎很難改變她已經下定決心的事少年應該也了解。
「現在就……陪我聊天就好,比如夏天你要帶我去哪玩?」想著遙遠的事分散自己的睡意。
「…夏天…嗎…」既然連續兩天都堅定地這麼說了,少年也難去勉強她,畢竟還是相信自己的精神狀況個人最清楚。改以認真思考著夏天有可能帶她去什麼地方玩。
「…我們可以好好思考…去涼快一點的地方?例如挪威的小木屋…或是去北極?」既然是聊天就說得很天馬行空,知道她壓上來的重量有所保留便豪不吝嗇的轉身把沙發內側的位置讓給她一些,讓她能半身貼著沙發半身靠在自己身上。
「小木屋聽起來好棒!啊,要去北極的話現在就要計畫了呢……」把天馬行空的想法列入考量,畢竟能親眼看到極光也是很棒的體驗。
認真思考的是否要去找什麼旅行社安排更簡便。
「北極你真的可以?還是從比較簡單的地方開始比較容易接受……全都交給我也可以。」沒有疑慮的向人保證自己的信任度。
「…因為父親說那裡很漂亮…雖然我怕冷,如果能夠去一次看看就好了。」打量著她的頭髮,思考要是她站在雪地上是不是只看得到她那琥珀般的鵝黃。
「…要是在妳那麼忙的時候就開始計畫也太辛苦了,不然把北極當做是妳畢業的旅行怎麼樣?先從簡單的小木屋開始去的話感覺還不錯啊,找附近有小溪的地方。」
「真的會陪我去?」想起未來的時間難以駕馭計畫但是卻給她一時的興奮之情雙眼散發著期待的光線。
「挪威小木屋也是聽說的嗎還是曾經去過呢?」畢竟常聽到他們一家人喜歡戶外的活動想必也有很多的經驗。
「真的,就是想要是能帶妳去的話該有多好。」本來只是隨興聊聊的話題感覺搞不好真的有機會實現,手貼在白髮中上下規律撥髮,接著回答她每個詢問的問題。
「去過,雖然是很小的時候…記憶蠻模糊的──哈哈、」皺眉笑著把他那些稱不上是經驗的經驗分享給她,他還稍微有印象全家人在離開小木屋之前一起打掃的情況。想著想著又笑了幾聲,把手停放在她的肩上。
「那如果是妳呢?有什麼地方想帶我去玩的?」
「我想帶你去希臘,去過了嗎?」擺弄已經留長的藍色髮尾捉起騷動的臉頰皮膚。
「那邊都是白色藍色的建築,環著海非常的美麗從上往下看夜景也很壯觀。」看著藍髮想像至當時看到的畫面,美如畫是那麼的不真實。
「而且那邊的食物都很好吃,搞不好你會深愛的不想離開那呢!」隨便說些什麼食物都會比英國的食物好吃多了。
繼續想著馬麥醬根本是毀滅世界的生化武器。
「——希臘、還沒。」盯著天花板的視線充滿期待的聽著她的敘述,如果有食物又有美景的話他會很樂意去那地方把所有能夠擺放少女身影的景色都拍下來,一併品嚐他口中的美味。
「……嗯——那、」頭髮隨人玩弄了好一段時間後,望著躺在沙發內側的人抓了另一邊自已的頭髮搔回她的臉頰。
「哪個比較藍?我的頭髮跟那邊的建築物。」
「差太多了啦!」笑著阻止臉頰搔癢另一目的則是笑的出聲。
「在黃昏的時候搞不好你能和建築融合喔!之前和建築拍照時一直對焦到身後的白色建築為了拍出一張照片真的非常強調我才是主角的做些動作不靜止拍攝。」
想起當時的確累的像狗一樣不過成品很完美就滿足了。
「那我們可以站在不同顏色裡面拍,剛好。」轉而拉了拉她的一小撮頭髮跟自己的頭髮轉在一起,相較起來少女的髮質柔軟纖細到會有一碰就碎的錯覺。
「那該什麼時候去呢……冬天?春天?」
「因為那邊天氣總是很不穩呢……春天好像比較適合。」夏季去會是熱到最高點冬天去又是極端的溫度更別說秋天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因此喊著春天似乎是比較保險的說法。
闔上眼睛像是閉眼娃娃如果沒說話真的有娃娃的錯覺。
「我有春假可是你要上班吧?」怕這些到最後只是無法達成的往事她不希望他會因為自己牽扯到更多的不便。
「…不用擔心,最長不要超過一個禮拜的話就沒關係。」雖然其實有整整將近三個禮拜的帶薪假可以請,然而那是咖啡廳那邊,老人家他可放不下。
當她閉起雙眼時他就自動安靜了下來,心想如果他沒繼續接畫,就讓她躺著休息一會也行;話題若打算繼續他也奉陪。上下撫摸相對細小的肩膀一邊不知不覺地哼起了低沉的旋律。
「不能超過一個禮拜的話陪我兩天就夠了。」兩天一夜至少確實來過但十分短暫,她也覺得時間是短了點然而這是最不妨礙他的選擇自己會注意些。
「有兩天完全屬於我的這樣能去希臘太划算了。」然後到時候再決定自己去哪玩,一個人的旅行還蠻少嘗試的畢竟之前都有兄長陪同著,算是在未來大忙錢給自己提振精神的獎勵。
閉著雙眼並沒有睡著只是聽他的哼著以及還醒著的抱著人。
那幾乎無法感受到的起伏確實能讓她彷彿像是個人偶,空間因挑高迴盪著沉沉的旋律,也唯有這絲聲響與空氣起著微微的震盪。
「兩天啊…要是能再多個幾天一定也很棒吧…」以為她已經陷入安穩的夢境裡,暫時停下哼聲呢喃著貪。不過也確實能跟他出去玩個兩天一夜就不錯了。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胸膛微微突兀的起伏,照樣維持同樣的姿勢靠著沙發外圍的腳拱起側靠在她的腿上,就這樣安靜地望著頭頂,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笑容。
可不敢強求,從英國到雅典來回大概8小時,48減8的話就有40個小時耶!
天真的少女可沒有想到其餘的時間換算,一陣安靜的輕捏著少年緊緻的腰部。
「不繼續聊天嗎?——」突然睜開雙眼仰頭看到微笑的少年在如此近距離的時候看到紅了兩頰。
「………」再次緊閉雙眼假裝沒看到的照他的想法裝睡下去。
看到她緊閉起眼睛就忍不住趁這時候壓著下巴往她的鼻尖親了一口。
「──繼續聊,我以為妳睡著了…閉眼凝神也好。」其實前一秒還被她捏腰的舉動稍微倒抽了一口氣,明顯是被嚇到。他會一如往常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雖然那並不難察覺。
「…對了,妳做的千層蛋糕,同事們都很喜歡,吃光光了。」突然想到原本昨晚要說的事情,雙手也環進她的腰部。
「下次還要做什麼點心給我吃?」期望下次的料理也是對她給予了高度的肯定。
「真的?呵呵,太好了。」帶著開心笑出溫暖的笑容,那是她覺得做點心的成就感正在發光。
「嗯——提拉米蘇?那個不難的感覺我想我應該可以做做看。」實際上會做的少女帶著謙虛的態度當作是每次少年來照顧自己的回禮,她很喜歡這樣擁抱的感覺出力的將自己鑽進頸窩親吻他的脖子。
「提拉米蘇嗎?……好啊…」脖子的接觸讓他稍微有點措手不及,閉氣把話說完,想起並好奇昨天留下的痕跡還在不在,從背後衣服往上鑽,靠印象摸索到凹痕淺淡的位置。他沒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幾乎快把她的衣服整個都掀起來了,視線向下專注的往難以瞄見的齒痕看去。
…感覺都消退得差不多了,那本來就不是會留得很久的東西。忘了確認自己後頸的痕跡還在不在。
這才拉回蛋糕的思考,雖然自己不到特別喜歡提拉米蘇的境界,但如果是她做的他什麼都願意嘗試。
「!?」莫名奇妙的在無聲中被他的行為嚇著,她擔心對方突然檢查身體是否是在意身材壓重他所以受不了的掙扎,因此困擾的硬是抓著衣襬將衣服拉回原位把過份白皙的肌膚擋住並坐起來扯開他腿上占著的空間離開沙發保持距離的跟他談話。
「在上班前你再休息一下吧,時間到會叫你。」抓著衣服反而覺得丟臉的暫時不隨便靠近人。
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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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地盯著她的遠離,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完全不是她所想的。
「…可是我想抱妳。」抱著被拒絕得可能性,這話本來就對他來說難以啟齒。稍微坐正在沙發上不曾將視線從她身上離開。如果她想忙作業覺得徒留在原地很浪費時間的話那他也不打算強迫她回來坐著。
…畢竟來打擾她的是自己,好像並沒有資格把那麼任性的話說出口。覆水難收,他知道。
「……」因為我肉肉嗎?
掐著腰上的肉再捏了大腿肉。
不明白為何有這樣的想法明明感到十分丟臉但面對他的欲求從來都不會不順他的意,走近他身邊給予一個身高差的擁抱。
撫著藍髮的後腦勺呼吸的起伏也是微微的不做打擾人擁抱自己的感覺。
「我知道我的腰和肚子還有點肉肉的不要說出來喔。」自己倒是說的很順。
「妳怕我說妳…肉肉?」學她的形容詞覆誦著,一邊又把雙手環在她的腰間,雖然自己重申過很多次自己一點都不在意少女的外觀,但也怕自己會不經意地強行灌輸自己的價值觀──畢竟明明自己也很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我會想抱妳是因為妳是紗恩。」不再提及關於身材的任何詞彙,心想著自己是否該常常跟她說她的身材很好…話說是因為我所以在意自己的身形嗎?還是只是模特工作需求?思考著不太確定答案也怕現在提問會敏感到她的話題,悄悄的從腦中避開。
「…我在這裡會打擾妳做作業嗎…?老實說就好,妳還有幾件衣服要趕?」一方面也想確認自己大概會再擅自來幾個晚上…啊、好失禮的自己,明明腦子裡跟自己說這樣不可取,內心卻還是莫名的有膽子這樣規劃。
他還是重複了疊字玩笑氣憤的小拳拳搥他胸口。(力道
……)
在他也有擁抱自己的情況下掃著柔順的藍髮像是摸大型狗一樣,認為這樣摸只要是溫馴的動物都會開心。
「應該不算打擾只是時間的排序問題。」先前提醒過許多次時間是充裕的差別在於少女一直都處在急忙完成只為有更多的時間與少年相處,如今這樣頂多再稍微努力點就好了。
「大概
件就好了,怎麼了嗎?」天真的她還不知道少年的目的。
「…這樣不會很趕嗎?還剩幾天要弄完?還是幾周?」問得越詳細越能掌握時間,單聽下來只是擔心她的作息,雖然也確實有大部分是如此,這也是他為什麼想擅自來這裡觀望的目的。
揉著剛剛被槌的胸口,不知道為什麼蠻喜歡如此打鬧的互動。大概是因為以前也會莫名其妙被妹妹攻擊吧?這樣彷彿兩個人的關係又更親近了一些。
「給我三天我一定會把三件衣服完成。」事實上還有兩週的時間硬是縮緊讓自己精神緊繃狀態到睡眠不能。
桌上的就是其中一件的衣服,沒有過於複雜的設計看從一旁的圖看後來的加工才是最累人的,有時候心想如果還有更多手該有多好。
「不要緊我沒事的。」帶著黑眼圈的人說沒事是睜眼說瞎話。
「……只有三天就要交出這些作業?妳老實跟我說給妳三天是指作業的期限還是『妳想要』三天內趕完?不老實說我會生氣喔。」雙手緊緊圈住她的脖子要她認真回答,如果是死線那當然無法,如果是後者他就要盡全力讓她用不挑戰身體極限的方式調整作息。
他當然不會把「她趕幾天作業他就過來幾天」的決定跟她說,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天忙到要支援店裡。
被抓著無法動彈,眼神往旁邊飄已經是三天內就想趕完的意思。
「難道你會幫我做嗎?明明我只是想要趕快弄好就能空出很多見到你的時間……」委屈著像是她才是受害者般,對方可是擔心極了。
「還是説軾德……不想要難得看到我探班或是去民宿打擾嗎?」她知道接下來對自己不利所以用這樣的反問法。
「…不可以轉移話題,妳明知道我不會不想。」皺眉苦笑為她急於見自己的心情感到欣慰,伸手以指尖抵了一下她的額頭。
「……謝謝妳,妳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可是我不忍心看妳這樣折磨自己逼死線……能夠答應我至少三餐簡單吃一些嗎?每天好好躺著休息一下下也好,要是妳在趕完之後來找我的時候因為太累而睡著不就更虧?…雖然我是會讓妳繼續睡啦、反正能看著妳就好。」
「啊、」被戳了額頭發呆了幾秒。
每次都睡著——看著我就好?
好像聽到什麼……
「那就找你一起睡覺好像也不錯?」認真的對著少年眼神開玩笑,下一秒笑出聲繼續擁在懷裏。
「好啦,會吃也會休息。」真的會做到嗎? 少女說完自己也不確定是否能實現,畢竟在熱情回神過後的時間點總是奇怪。
「至少會有三天不會見面吧?要好好抱個夠!」與其讓他繼續有擔心自己的心在再一次的轉移話題。
「…」這下他可沉默了。
他不想提早暴露自己的計劃、也不想說謊,於是保持緘默就是他的權力。於是也轉移性地捧起人的臉又往她唇上親吻了好幾秒。
「…吃飯睡覺,一言為定。」我會來確定的,所以沒關係。至少在自己的視線內。
下次也不會那麼不小心就睡著…對、至少要看著她躺到床上他才能放心地讓自己也一起休息,這同時是他給予自己的允諾。
「…所以妳這幾天應該都打算待在家裡忙作業吧?」又很自然的問起了確認句。
當作那些吻是他把這段期間想親吻的份一併使用完畢所以沒有阻止他那又有點緊迫呼吸的吻。
「不一定,有時候還是會稍微晚點回家,怎麼了嗎?」其他如突發事件本就難猜測,但一般來說的確是會在家裡忙著趕作業。
「你這幾天都要上班嗎?」是渴望著人能陪著自己的身邊但時間或許都不能對上,蹲下與人平視充滿著渴求還不知道對方已經計劃好時間。
「…沒什麼。」沉著雙眼向平視的人望去,若有所思的用拇指揉過還一無所知的少女的臉龐。
「這幾天都要上班…會很想我?」只是簡短的回答,簡單的微笑竟然不如以往沒露出半點破綻。
看來是備足了心理準備、加上已經有一次成功,所以內心比較穩了,就算做出對自己來說好像還是有點心虛的事情。
「……嗯,我會很想你。」黯淡的眼垂的表情,捉著他撫著臉頰的手如往常珍惜的讓溫暖的手心感受她的溫度。
「不、不過我知道你要上班所以再問一次怕你留在這邊忘記啦!呵呵!」遲鈍的反應著不該在人面前流露真實的情感,笑笑的把話說的像在提醒著人。
想也知道怎麼可能會忘記……他恨不得現在想趕快離開這裡了,好丟臉。
扶著額頭覺得自己內心戲很愚蠢又真實。
「…嗯。」應聲之後又把唇貼近,像是在安慰這個從言語流露出不捨的少女。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內心特別寧靜,而且能清楚的看出少女此刻毫不掩飾的不捨。
「…不用擔心,我還有一段時間…額頭怎麼了嗎?」說完轉而朝額頭上的手親了一下。
還真是把握時間不漏掉每一刻上班前還能親吻她的機會。(
「額頭?啊、」恍神中再一次的被接吻魔親了好幾處卻也不討厭這樣的親密關係。
「偷親要跟我說啦、嚇我一跳。」都快要把他的行為視為理所當然了因此她也在語尾做了親臉的動作大概是與少女相處最溫馨感人的時候了。
「…妳平常不也常常嚇我嘛…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嘛…那我要親這裡。」手指抵回果然還是最喜歡親吻的雙唇,預告之後也毫無顧忌的輕觸著目標,細碎的舉止在之後都沒有表現得太過激烈,畢竟她曾說過一般的親吻是她所傾向的。只要沒有特殊需求他也不會太長時間的放縱自己其實很愛糾纏吻法的渴望。
「妳嚇我的事情還有呢…昨天上班被人看到脖子後面的時候我可慌死了…雖然是有點高興但是還是會…有點害羞的…」這點倒是沒多想的講出來了,至少可知他並不忌諱此事。
「脖子後面?……啊!能告訴大家你是我的還不好嗎?」可還記得脖子處的唇印,雙手抓起藍色頭髮成馬尾的注意尋找然而痕跡已經被洗清。
可惡……不知道他的同事們還有客人有沒有看到,如果看到了會不會以為他很花心?
端詳呆面的少年僅僅搖頭不說話。
現在的他冷靜很多,所以紗恩也主動吻回了那唇吻的微微細膩而長久,臉上也漸漸紅潤起來。
「同事們怎麼說?」唇舌分開掩口有些軟弱的呼吸著。
「…鬧著問妳做的是不是草莓蛋糕…」隨著時間拉長越被拉進沉迷的情緒之中,倒還能好好地回答她的提問。他很樂意持續親吻直到上班時間前,當然還有其他需要把持住的心情。
「很好啊…還是妳想再留一次?」觸碰著微喘的人臉,邊說邊試探性地扯下自己一邊的圓領子,幾乎沒有再去思考待會出發去上班的自己又要再經歷一次那不上不下的心境。
「嗯?好、好啊?」被少年的步驟帶著走,腦袋空白的往圓領方向探去,輕柔的氣息從上掃過然後就被拍了一下。
「差點又要留下草莓蛋糕了,再留下又被發現大家會以為我很喜歡在你身上作記號……」他們看到我的眼神一定會變覺得我很色……
理智打斷他差點得逞的行為,抓著衣服讓冰冷的手再一次探入溫暖的地方探險,指尖緩緩滑動在肌膚上玩弄他的心。
「如果是他們不會發現的地方我可以考慮……」無預警的挑撥著。
「…例如哪裡?」在經歷了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該嘆一口氣覺得惋惜的狀態之後,緊繃著被指尖滑過的每一處。
他一點都不排斥這樣的互動,差別在於有沒有進入狀況會影響他呈現現在的冷靜還是平時的慌張。隔著一服把手貼在她撫經的位置,接著又感受著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與布料底下滑去別的地方,經不起挑撥將人壓靠在沙發座墊上又開始親著她的眼窩或下顎。
「我想想哪裡……呵呵、」碎吻到處留有搔癢著少女笑的出來,摸著他的臉指尖再次啟航。
「比如這裡,或……」指尖滑到胸膛停留幾秒慢慢滑下,情緒控制的有些曖昧卻也止不住當下的舉動。
「但是還是喜歡這裡。」另一手捧著臉頰親吻人的嘴角,開心的也在臉上脖子上留下幾秒。
唇邊和口腔意猶未盡,捨不得打斷毒藥上癮的情緒也受不住曖昧,一手往下撫摸著她的大腿並毫不猶豫地把舌頭探入嘴中,隨著越演越烈的吻偶爾發出讓胸膛起伏劇烈的換氣聲。
他也被染紅了臉頰,幾乎完全放空了腦袋任由自己的野性放縱,雙向的牽引沒有中斷的因素的話就只會不斷加乘。
「還有哪裡嗎?」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之間,他默默地把手緩緩的從大腿上滑進褲管下的大腿內側,他並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這個區塊的觸感。
「啊——!?……啊」柔軟的大腿觸摸性致一觸即發,發出著絕非冷靜平時的聲音而後卻也不能使這份感覺冷卻下來。
躺在沙發上手心撫在胸口大口呼吸著之間變薄的氧氣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卻也感受到他觸摸大腿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敏感的哈氣顫抖。
「還有……」抓著圓領讓少年接近自己的親吻著人,無法自拔的喜歡上接吻的激情不讓自己或他人留有一絲空氣。
腹下的鼓起在被抓下去親吻的時候不經意的抵壓到少女的大腿,雙膝連忙跪在兩側不做過多的接觸。但那在進行到一定程度之後便沒有太大的抑制效用,放棄呼吸的時間拖得越來越久,有些難受但也沒有抗拒的、宣洩在舌頭的力道和雙手揪著她身上的布料。
暈眩使人難以脫離,他最終還是放棄支撐全身,緊貼在她身上又奪息許久,才開始順著下唇往下舔到頸窩和胸口、舌尖和鼻息的鹹味與少女身上特有的氣味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尤其她的響聲於盲目又敏感的意識之中變得更加悅耳。
「好癢……」經過接吻的洗禮身體處處敏感發出聲音即是難耐的胸口高溫在少年頭髮掃過之下更為燥熱。
「軾德………」雙手覆在他的手上點頭答應了可以繼續下去發展成男女兩歡的情節,常常寵壞只要起生理反應就會給予解決的少年。
在這樣的同意下紗恩把衣服拉起卻看到一小塊腰部的肉,默默地把它拉下來。
煩欸——如果把窗戶拉起來暗暗的或許就看不到了……
抓著上衣保護肉肉。
自然在拉了幾次上衣之後察覺到有個阻力,伸手摸到擺在腰下的手,那確實會讓他納悶,即使這份疑慮抵不過按耐不住的感受,卻還是忍著稍微撐起身離開親吻讓自己能近距離看著她。
「…怎麼了?」他怎麼可能想得通理由。盯了幾秒又繼續與人互親,一邊替自己和她將褲子從腰間脫下,起身喘了幾口氣又低下頭來,雙手抓著大腿內側指尖捏揉著腿肉,舌頭從衣服遮蓋不到的附近慢慢往下舔吻、拇指越是往陰紅處靠近,直到他用舌尖繞著四處和淺緣的內側,親眼盯著下體吸允、吐氣、親吻著。「也想滿足對方」這樣的單純思維繞著他轉,不過一陣子的醞釀他才起身緩緩地把形狀塞進去,雙手手指與她十指交扣仗著身長優勢,即使下體扣著還能貼近著臉龐盯著她看,或實行唇與舌之間的交織。
「…不想脫上衣是有什麼理由的話沒關係。」怕說了什麼會讓她逃掉,直到牽制住她的行動才做真誠的聲明。
「謝謝……」能有機會不說少女理所當然的閉嘴不將內心話提出尤其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吸取自己的精力早已經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每次的侵入深吸幾次十指交扣的手一同移到一側緊扣著。
咬著下唇的少女喘氣的同時與身高優勢的少年對視害羞的發洩慾望。
在沒有其他人的打擾下聲音矜持不了,雙手環抱著腰部一方面胸部能被限制擺動主要目的避免被他摸到肉肉腰的存在。
為什麼我現在又希望能趕快結束——
鴕鳥心態說不清。
擺動在進行時很難把唇安穩的貼著,撞到牙齒的感覺也不舒服。他會改以輕觸著臉頰半張著嘴發出炙熱的呼吸與低沉聲吟,每一次挺進越發濕潤他就越是聽到悅耳的叫聲。
同樣穿著上衣的少年這次並不想像之前一樣增加已經夠累的少女後續負擔,早就默默決定這次別把需要清理的分泌物留在她體內,又再持續快速進出之後停了下來,把部位從吻合她的體內抽出來的時候,趕緊用自己的衣擺遮擋住液體的衝擊,讓它只流淌在衣服內側和自己的腹部。
下半身沒有收到熱流的襲擊有些意外,在還沒恢復沉醉於歡愉之中的少女稍微抬頭看到熱流黏稠的沾染衣服。
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前跪坐於他面前鬆開他的手掀起衣襬看到了渴望的熱流。
「軾德的味道……」興奮的低頭舔著那些稠物的地方,腹部經過小舌的清掃濁白也被清除了。
往下摸去看到根部也留著一絲,迫不及待的手指握著舌尖環繞尖端然後再深入的讓根部快速進出口腔,口腔濕潤再次提高根部的敏感。
「……你、應該、已經沒辦法了吧?沒關係。」臉上掛著無可奈何的笑臉,莫名在奇怪的時間點把手放開抽取輕柔的面紙擦拭下半身及沙發表面。
舌肩舔含的觸感意外的離去,抓著手持衛生紙的手微帶著喘息的將語意上似乎還有慾望的少女拉近,再次強制性的把人壓回沙發上。
「…別那麼早清理…妳明明還想要吧?」接著話語的是不顧對方才舔拭過自己下體的口腔繼續給予她脫離不開的吻,一陣交纏同時暫時用手指代替根部觸摸深入時而顫抖持續分泌液體的私處。無法入得太深只能不停地刺激紅潤的表面和淺層,偶爾改去上下磨蹭著自己的興奮處,雙腳跪在她的腿下卡著,等待自己的狀態恢復,期間不曾把深吻攻勢停下。
「──哈、我不會…那麼輕易就陣亡的…在兩次三次都沒關係,除非妳撐不住…」如此危險的宣言總會從還有本錢的少年口中表達出來,他還未曾操到體驗隔天痛不欲生的境界。
的確有那樣的想法但被經過一說難為情的認為不該在這段時間消耗他的體力卻也動彈不得深陷在他的前戲之中。
對了…
推開他的臉好讓自己有喘息的機會同時也看到還在努力的根部抵在私部位置,見狀笑了出聲。
「哈哈、我沒有說這種話……之前你答應過我只要我說、停止你就會停下來對吧?呼……現在停下來吧因為你看起來就是不行。」分明故意說的壞心希望少年把之間分開。
對男人說這種話所給予的挫折感可不小,不過既然對方提到了約定之事,漸緩的喘息與身子一併抽離,跪著將自己爆走的情緒收回來。
…
不甘心。
三個字隱約寫在臉上,雖然跟他平時沉悶的臉沒有什麼差異。在來只是靜靜的拉起衣角稍微擦拭掉嘴角或臉上的漬,完美嶄露著上下身幾近全裸,視線撇向一邊雙腳拱在沙發椅上是在稍微冷靜之後想要遮掩住敏感部位的反應。
「…那妳先去洗澡。」羞愧地漲紅的臉被衣角遮了半邊,等待結束這場交河的她往下一個空間走去。
“沒關係一起來洗嘛!”這種話說不出來,拉開的距離往後坐了一步起身。
「嗯……」感覺到空虛襲來欲求的少女抓緊大腿內側的肉發出微小的呻吟聲,同樣羞愧的踏著一步步走到浴室。
關上門脫掉上衣轉開淋浴的水龍頭靠在牆邊坐著並淋著暖水,手邊的動作止不住下半身的慾望並讓幾隻手指伸入其中。
「哈……啊、」在淋浴下發出陣陣沒有止住的呻吟,幻想著可以不用任何顧慮和他一起的性事。
幾乎同樣的行為也在外面發生著,他不得不以手微微出力揉扯根部下處柔軟的部位,另一手上下擺動自行促使著高潮。跪趴在沙發上雙手釋放著難耐。那可不是他想被她看見的難堪模樣,張嘴大力吐息直到拿起衛生紙把第二次用衣服遮擋的噴發擦掉。
在她出來之前他就這樣維持著下半身的赤裸和上身遮蓋的髒亂,那股自己所製造的味道讓他不禁開始思考這些從自己體內射出的東西究竟在舌尖上會多詭異。
…
這種胡思亂想他可從沒想過要親自探究,會吃應該單純是一種情趣而不是因為好吃吧。他這樣想著,側躺在沙發上把雙手雙腳都縮進自己的衣服裡,一邊摸了摸還有殘留的腹部。
啊……我剛剛在做什麼?
在激動後留下理智和空蕩收拾殘局,身體似乎已經達成目標輕鬆很多。清潔完全身圍上一條大毛巾露出一雙吸引對方目光白皙的大腿,走出來後看到少年撐著衣服的模樣。
「我洗好了唷!」本來想牽著人的雙手卻躲在衣服裡試圖伸進稠液的地區觸碰他。
「等、別碰──」倒抽一口氣,回神的時候他已經往後縮不讓她進來碰自己,意識到這樣她一定會感到吃驚或疑惑自己的舉止,繼續從內側緊抓著下擺,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在原地。
「…我現在…那個…很髒,而且妳已經洗乾淨了,所以不要碰我,不然又會變髒。」至少還能用完整的句型解釋自己剛才拒絕的反應,一邊緩緩地腳踏地面,下體在行走時就沒能遮掩,想等她視線避開之後再走進浴室的少年有點難為情地盯著她看,不自覺的視線會被白皙的大腿吸引過去。
沒有避開視線甚至直盯著對方敏感的地方以及濕潤的衣襬,正在思考著為什麼還會那麼濕時推論了好幾個選項。
走近人並無預警的掀起少年衣襬看到濁白的黏液附著在腹部,紗恩皺眉的笑著。
「哈哈!原來我不能滿足你?」來回矛盾這叫少年怎麼辦?
放下衣襬選擇不在意的離去邊走邊擦拭頭髮。
「——什、」明明是她說要停的……法斯提斯內心充斥著「做人真難」這個想法,沒有多做反駁只是吞得一肚子委屈。
「……」到底應該是自己沒有滿足對方才對吧?搞不清楚少女這般說詞的意圖,愣在原地不斷思考著任何合理的解釋——她一定是現在很不爽、不爽我才會說那種話。
「…對不起。」說完才起身進到浴室,門關上靠在門板上嘆了口氣。
點燃了對這種事情的逃避心態,決定之後要再會忍耐一點,或是盡可能避免自己進到那樣的狀態,這樣她就不會對此感到不滿了。
振作之後把衣服脫掉泡進放水的洗手槽裡,開啟蓮蓬頭的水聲。
走到服裝間看著裸身的自己從腰間捏扯一塊肉接著手臂、大腿甚至臉頰思考著許多不足掛齒的小事。
套上一件黑色洋裝從脖子到腳踝連手腕都被黑色的布料蓋的不見膚色。
撫順洋裝看著一頭還有些濕氣的白髮配上黑洋裝接受度高的轉一圈回到房間內看到浴室還有聲音也就坐到椅子上做自己的功課了。
尋找縫紉上的線開啟電源埋頭開始。
洗淨完擰乾手洗完的衣服,就這麼直接掛在浴室裡下身繞著、頸邊也掛著毛巾 ,拉門聲響起、他踏在浴室門口前的地毯上等待腳底的水分吸乾,一邊望著她認真專注的側影。
認真美麗的樣子總會讓他想要拍照,閃過這樣的想法,腳底不再會留下水漬之後踏步朝著服裝間走去。
上班仍然要穿著白襯衫,心想昨天的工作服應該也要拿去手洗晾乾,先穿了一件灰色的內襯並將襯衫隨意套上不扣釦子、黑色七分褲著裝完畢之後又拿著自己前天的工作服走回浴室開始戳洗。
看似如此平靜的畫面,實際上他仍沉浸在男人自尊心的受挫。心不在焉的對衣服戳揉、擠壓、舉凡那些少女因為在外頭看不到的、假借洗衣之名實質宣洩悲傷的緩慢捶擊。
在他出來的那刻心不在焉的有些停下手邊的效率,到他又回去浴室那刻下定決心把事情說出。
好也罷不好也罷至少說出去了或許之後的相處也就不一樣了,有些冒險。
「我在外面等你,可以慢慢來我想跟你說些我剛剛的感想。」浴室門外的少女手扶著門邊望著他努力的洗著衣服點頭把門關上走到電視前的地毯等待。
「…?」
以為一切都已經定案的時候她又現身提議,大概是要再次聲明自己的無能、讓她不滿足的點,應該沒得反駁。用力擰乾白色衣物掛在浴室一旁,有點不想聽她再次重申他以為他已經知道的事。
「…對不起、我不夠好……」走到她一旁劈頭抱著複雜的情緒又再說了一次道歉的話,手上的繃帶有盡可能在沖水的時候避開,他不打算再麻煩她幫忙包紮一次,他的手正扶著繃帶繞處。
「不是那樣!」大聲喊道,那是她受不了自己的情緒。
「就算你說只想和我一起做但一定是我還不夠漂亮所以無法讓你有更多的慾望無法讓你滿足!所以我離開後你又能射了對吧?我剛剛有看到!」真是無可救藥又無意義的爭吵,少女似乎對於身材以及臉蛋有著極高的標準就連自己精緻如人偶的長相也漸漸懷疑。
「……剛剛要你離開是你要上班所以給你時間休息畢竟總是很突然的有感覺了。」扶著桌面起身望著少年迴避的眼神嘆氣後微笑的表情像是把自己的演講說完拍拍他的手臂。
「你沒有錯。……來吧!我幫你換藥!」自以為這樣說對方就懂了對自己再次失望,把醫藥箱從櫃中拿出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就算我再怎麼想上妳,身體也不是完全是我自己控制的,要是我能不用醞釀、能夠不間斷的話我也很想。」就在她又拿醫藥箱過來的時候這樣說著有點赤裸的話,反覆咀嚼著她的話之後覺得錯仍在自己。
「倒不如說要是那樣就能滿足妳的話…要是我能再強一點就好了,可是…不只辦不到還讓妳以為自己不夠漂亮、讓妳對身材自卑、我…對不起……」就算她解釋了全部原因、包含她誤會自己是在她離開之後才射,若是被那樣認為早知道剛才就放著自己的生殖器官不管就好了,越說越認為是自己欲求不滿還要讓人等待這件事請沒有找藉口的理由,稍微後退一步又想把自己關回浴室。
「……當我沒說。」說完就轉身準備衝到浴室裡把門鎖上。
「等一下!——啊、」受他的退身紗恩的手來不及抓住他既沒抓住人還沒有形象的在手心反應不了面朝下的跌到地上。
真的該死。
沈默的不想說話雙手扶起上半身手肘剛滿90度的又再一次往鋪有地毯的木質地板用力磕碰額頭,不斷的再一次直到眼神暈眩才停止。
「呼……今天、我們還有各自的事要做可以不要再看我沒關係可是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影響到你接下來上班的心情。」少女在話中間接咳嗽後闔上雙眼沒說話的靜靜側躺在柔軟的地面上。
第一次跌撞讓他停下並回頭震驚,第二次被地毯吸掉大半的撞擊聲讓他趕忙蹲下把說了一長串胡話的少女用肩扛起,他跪坐在地面嚇得緊抱著少女,沈默許久都不知道還能對她再說什麼。
「…無法辦到如自己的女人所願…那樣心情怎麼可能不影響到………」緊閉著雙眼緩慢撫著她撞擊的額頭,那確實不是說不去想就能不想的事情,或許自己的「當我沒說」對她來說也是一樣的吧。。
「……好丟臉又讓你擔心我沒有昏倒只是有點暈而已,休息一下就好。」緩慢的扶著人的手總是將軟弱的身子展現於人眼前說自己健康什麼的都會變成笑話。
「真的沒關係我也是一時心急你已經很努力了。……就算沒有正眼看你也知道你又皺眉頭了笑一個好不好?」笑自己在最後還是無法讓對方受到傷害,被觸碰的額頭碰到刺痛處還是會皺眉閃躲。
他沒再多說什麼的伸手拿起醫療箱,抹上一層有點涼感的藥、翻找到她之前總是拿給他的蝴蝶結創可貼貼在被他一手掀起的額頭上。不見他打算替自己的傷口做任何處理,靜靜的蓋上箱子,只顧將感受得出虛弱的她抱在懷裡,將她的頭放在寬大的肩膀上、緩慢的在她背上輕拍。
「…妳也…已經夠漂亮了……夠努力了。」慢慢擠出嘴裡的單字湊成句子,今天都不想再讓她難受或自卑,晚上一見面就要把她稱讚個夠。
「……妳靠著好好休息隨時好了就去忙吧,我自己會打發剩下的時間。」要是她再幫我換繃帶時間又要浪費在我身上,只提出這些選項,畢竟自己已經予取予求的夠多了。
讓人安心的味道……不想讓別人聞到只專屬我的味道。
親吻他的唇再次傾靠在身上撒嬌著。
「謝謝!抱歉讓你在這樣的情況下讚美我。」往上滑過冰涼的區塊擺著不動瀏海的雜亂,始終不明白這個人無條件疼惜卻得不到相對應的酬勞,不過能偶爾得到回饋。
「把你帶去上班前我不去做自己的事我要陪你,讓我幫你換藥。」白髮揉著人的頸窩離不開。
聽話的讓人處理手臂,總是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吵架但從來不會吵超過一天,只要少女還肯用親吻和倚靠面對自己,那至少自己大概是還有救。
「妳已經陪我半天了,等等可以送我去搭計程車就好嗎?…要是因為我過來找妳的關係害妳的作業做不完我也會很愧疚。」避免已經整晚沒休息的人跑出去耗費精力,等她把衣服都完成的那天晚上還能陪她出去散步。
「…不是因為不想要妳陪哦,妳可以決定……跟你一樣我也不希望妳累壞。」不停的重申避免她誤會。
「……我已經說過我要陪。」扯下繃帶,年輕的緣故傷口癒合的速度很快也放心許多。拿起棉花棒塗抹藥膏的量也減少了處理傷口的速度也加快不少最後的綑繃帶也需要綑原本的一半就足夠了。
「我可以做完,所以……我要繼續陪你應該說我想要你陪我………」激動的情緒之下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不知不覺的勒著人的手說話了,手被豐滿的胸口夾緊似乎也很難掙脫。
怎麼辦我該怎麼做他才會相信我。
內心一點不平靜。
「——好、好!妳陪我、我也陪妳!約好了這樣可以吧?不要緊張不用擔心、」被她這樣一說也開始慌張的盯著被施壓的手臂,想要安撫她於是馬上就又妥協了,把她抱回懷裡、差點被勒疼的手改以十指交扣在她的胸口,用簡單的舉動表達自己會待在少女身邊。
等等打算再午休片刻就出發,今天的下班時間是晚上八點,不會像昨天晚上一樣洗完澡就不小心睡著的…大概。
今天應該也能順利進來吧?
「謝謝!」回到懷裡盡情享受有人陪在身邊的時光另一隻手環著他的細腰不在乎他身上的白襯衫被壓出微微的皺摺。
裙擺一揮的蓋住露出的雙腳隨之披在地面,安靜的她等著上發條的人偶等著人給予她再一次的動作。
「對了……」把他的手一同移到肩膀擺著。
「可以幫我按摩肩膀嗎?」突然的一個請求,不過這麼一說的確看起來不舒服著。
「…可以啊?」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請她背對著自己,雙手嘗試力道簡單的先捏了幾下。
力道
「這樣會太大力或太小力嗎?」坐在地面上雙腳跨在少女兩旁,讓她至於中間膝蓋就像是座位的椅子把手一樣。
「做衣服的人哪些地方比較痠痛?」接著詢問一些他接觸不到的範疇。
「力道可以,就是那、啊……好舒服…」從按摩開始就不斷發出細小的呻吟在只有兩人的空間聽的清楚,雙手擺放在如把手的少年腿上抓著真像在給按摩椅一樣的放鬆身心。
「腰還有手哈嗯……也很容易肌肉痠痛……不過也習慣了。」手往後伸的稍微把落肩的頭髮抓起,白皙的細頸子從身後看到搭配一身黑的洋裝真是絕了。
「…」那種禁慾的視覺感讓人忍不住多盯著一眼,後來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一個樸素的髮圈,暫時停下按摩替她把馬尾綁好,再繼續替她放鬆痠痛。
「等等可以幫妳按一下手…腰是這邊嗎?」從肩上揉捏慢慢往被部和後腰的位置按摩而下,不停循環著從肩膀到腰間的按壓,當然還是怕她這樣會癢。
「唔!?」往下按的同時似乎感受到一股電流並往前弓著腰。
好、癢——
扭捏的閃躲不時發出憋笑聲最後還是受不了的面向他把手伸出讓他牽著。
「還是幫我按手好了。」發喘的少女肩膀放鬆心卻很累,小手被他握著也就望著人示意著替代方案:
按摩手。
「…好。」牽著的手將其稍微拉直,先從右手開始揉壓,沿著手臂到肩膀又慢慢使力往下。
「…妳怕癢的樣子很可愛。」吐露的話是他所感受到的事實,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件事情,不過他沒有白目到搔癢的太頻繁,只是臉上淺淺的笑著,輕輕的揉捏她的手掌肉。
「嗯?什麼時候不稱我可愛這時候說可愛很狡猾!」臉都紅著了,愣了一秒後手往前不斷揉著少年的臉趁機反擊。
「現在你也很可愛。」臉頰被往內擠的繼續推直到靠近磨蹭著彼此的鼻尖這樣的行為或許在被多次稱讚後像是成就任務般的再次呈現。
「因為真的很可愛嘛…還、還有很多時候喔。」被揉著臉蛋還是能夠正常發音的說話,反擊性的發言直接忽略對方說自己可愛。
…大概是自己不喜歡被稱讚,所以一直以來也不習慣去稱讚別人吧?趁機能在她身邊改變一種習慣好像不是壞事。一層一層的心理建設會慢慢的讓少年的心胸展開,變得開放還久,但只是遲早的事。
左右回蹭著鼻頭吐著笑容,伸手繼續按摩她的手臂,改以一腳靠在她的腰上的姿勢,捏了一些時間之後,頭側著靠住她的肩膀。
「…我需要午休一下,不然等一下工作會恍神。」
被說了可愛當下還沒馬上有感卻在他靠在身上時想到他那差點被忽略更加稀有的發言而從頭頂冒起煙來。
拍拍大腿讓他看到另一雙好躺的大腿。
「要不要睡這裡?」地毯、沙發甚至床的柔軟及舒適與少女身上的肉感相比這只能看他對此的態度了。
「可以試躺喔。」
「…沒關係嗎?」一邊說明自己的顧慮一手倒是誠實的靠在膝蓋上,頭依然躺在側頸處抬著下巴吸了吸少女的味道。
獨處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絲高興,關於這個人今天也只屬於我這樣的想法。
回想起來第一次在她家裡過夜的時候也躺過一次大腿…這樣說來她確實沒有顧慮。
「…」沉默幾秒的思考之後一手撐下地板,打算照她所說的躺了下去,臉和耳根都紅著,大概是因為接著想起自己生澀的第一次。
「在想什麼事呀?臉很紅哦。」除外手還摸著熱燙的耳根,猜想這個人是否在睡前都會想這些有的沒的並拍了他的高額頭,接著往後撫著他的瀏海摸頭從她的喉嚨發出輕聲的哼唱。
「這樣哼歌是你教我的,安心的睡吧。」說完繼續哼。
「…沒、才沒有…」心虛的表現也不必拆穿就知道他的想入非非,他把自己的臉朝著她的腹部靠貼著臉頰,任她撫摸自己的頭髮,一邊聽著旋律靜靜地閉上眼睛,淺淺的笑著。
「…以後都可以幫我唱安眠曲嗎?」那像是單純沒有任何遠慮的問句,實質上他是老樣子在隱隱約約試探著她的想法。
「想繼續聽?如果想繼續聽我會繼續哼下去,只要你喜歡。」總也回著想繼續就會陪著一起繼續的念頭。
微微的呼吸在貼著身上時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頻率,一手撫摸頭又牽著他的手一切在呵護下過去。
順利進入休息狀態的他吐著不明顯的鼻息,雙眼柔和的閉著,即使在睡夢中都能感受到被少女的氣息包覆。
在此短短的半小時休息時間裡,他夢到
紅│夢到自己其實是螢幕裡面的虛擬人物,而且還有人常常對著螢幕裡面的自己說「好辣」
藍│夢到跟小朋友紗恩和紗恩哥哥玩遊戲延續的夢境,最後跟他們道別
綠│他在一群長得跟紗恩一樣可愛的小朋友之間,而且他的視角還牽著紗恩的手。
黑│夢到自己變成吸血鬼獵人,而且神父還是言卜聞
「在夢什麼呀笑成這樣……夢到貓?」可惜猜測上向來都不是準確回答,只是細聲呢喃著等他起來就會被問的提問仍繼續撫著他一頭藍髮。
看著他的睡顏值也欲睏的垂下白色眼睫,看著看著差點睡著的白色瀏海掃過他的臉上留下一抹她常用的洗髮精香味。
呼……好險。
…好香、
夢中被現實影響,視角中的他也聞著少女的頭髮。
向來不會做出夢遊舉動的他伸手抱住了她的腰部,臉還往她的腹部蹭著幾下。
「…紗…恩──」躺在大腿上的男性難得露出那麼可愛的笑容。
啊———太可愛了!!——
雙手捧著臉頰內心大喊。
對了手機!
這是第一次看到最近的距離也是最遙遠的距離,遠觀著那支躺在作業區桌面上的手機距離遙遠不可能起身只好繼續將畫面盡收眼底。
怎麼會夢到我?我變成貓了嗎?
不斷的將他所喜歡的貓做連結。
溫柔又可口的微笑維持到少年的鬧鐘響起,預設的響鈴讓他的表情回復以往、嗚咽一聲把手背放在額頭上,另一手緩慢的關掉口袋裡傳出的聲音。
「——」一動也不動的面朝天花板,他努力的睜開半瞇的雙眼看著朦朧的少女。
「…妳以後也會很漂亮……」前後沒有文,半夢半醒之間講出一些奇怪的話。
「還在說夢話嗎?」不斷拍打著少年的臉有說有笑的,看著時間差不多把他推起坐正。
「你已經睡了一天了哦!你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了!」什麼鼓勵人打起精神的方式還帶著真的很擔心的著急表情期待他被嚇到的樣子。
「──嗯?!」被她的言行嚇到緊張地朝時鐘的方向看去,幾秒時間才將資訊帶進腦子裡,回頭就是把沉重的頭靠倒在她的肩上輕拍她的手臂表示抗議。
「…妳鬧我──」估計還要靠著一些時間,只要經過睡眠時間這個場面就有可能不斷上演。
「哈哈哈!」看到他如自己想的被驚嚇笑得可樂的很。
他的靠著自己也跟著靠在人的身上,雙手從他的腋下環抱著寬大的背把自己的味道默默的印在他身上。
儘管不動半小時現在這個動作似乎也能撐著再一次的半小時。
…………
不知是哪裡來的惡趣味心情偷偷地伸進衣服內掐著他的乳頭似乎想讓他醒的速度快點卻又大拇指一起合作的揉捏著人,她的表情很自然不像發生什麼事。
他下意識的皺著眉頭思考胸前異樣的接觸,幾秒之餘才認知到這個接觸來自少女,一手快速的隔著衣服抓住下面的手。
「──等、別、別這樣、怎麼突然…」紅著臉還醒了,呼吸起伏稍大的抬頭看著她一如往常的自然笑容,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短路而稍微露出疑惑又驚恐的表情,而他的表現彷彿暗示著這樣對於叫醒他有莫名顯著的效果。
「哪有突然?我已經摸很久了。」被抓著人也醒了手就放開沒有繼續做曖昧的肢體動作然而改向往前親吻人的臉頰作為美好的起床吻。
「先去洗洗臉,我去化妝一下。」語畢扶著他的肩膀起身往房間的方向去。
──都知道摸很久也就別提了。
少年心中逕自的吐槽,被她搞得混亂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撐著地面起身,一手扶著上臂實質貼揉剛才被攻擊的部位,除了起床穩之外身上還有一股莫名的餘韻感揮之不去。
…洗臉、去洗臉清醒一下──
他朝著浴室走去,靜靜地把水聲打開並潑在臉上。不是很介意鏡子中的襯衫因為休息有些地方帶著皺褶,開始一一將扣子扣上,看著鏡子替自己重新將馬尾綁高。
已經坐在梳妝台前打扮,先是拿粉餅沾有淡淡的粉均勻抹在臉上刷上腮紅眼影等的細節最後把護唇膏抹到嘴唇上。
啊、對了。
走到了浴室看到還在對著鏡子的少年抵著他的下巴替他也塗抹上有涼感的薄荷護唇膏。
「塗上這個也能接吻了吧!」把護唇膏遞交到大手上替他整理襯衫抓順頭髮,這樣的事情也在日常中漸漸習慣了。
「…」一連串毫無預警的舉動使得他當下一動也不動的愣著,看著比自己矮一截的人屏氣凝神,就像被她用指腹抹過雙唇但還留下了涼意。
「…護唇膏啊…」喃喃她所交到他手上的東西,視線繼續在她身上放著,沉浸在這些已經習以為常卻又覺得可貴的互動。在少女面前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說出他最單純的想法。
「所以等等告別前就可以接吻了。」
「現在就不能嗎?」沒有特別想去捉弄人反射罷了,聽到這類詞都當作是對方的好奇心作祟。
好了,弄好了。
在最後替他折好領子並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完成,弄下夾子幫他夾起兩根黑夾自己的瀏海也趕緊抓順遮住額頭上的創可貼,隨時都可以出門的表現在他眼前。
「…」衝著她的提問,就在她把一切都處理好之後,捧著她的臉頰測試覆著護唇膏的吻。
…好涼。
「──謝謝、可以出發了。」雙手改以扶肩清拍了幾下,錯身而過去到客廳的背包旁,再次確認真整備上班要帶的東西。
「──啊對了,我有一套衣服和褲子在浴室裡晾著,放著就好…我…」差點把今天還會過來的決定說出來,停頓幾秒不著痕跡地改口「我的背包裝不下了所以…」
被親臉頰看似沒什麼反應但她可是開心的身邊冒花了。
把這私心放到一邊回答他的話
「我會幫你處理好的,放心!」這可是個人房間有烘乾機的高級宿舍。
至少只有幾個按壓的操作順著說明書還是可以的!(…
隨少女的自信心看著他確認的很認真暫時沒有打擾,雖然是勾著人的手牽制了他的行動。
「…出門吧。」被人勾著於是在對方不放手的情況下背上背包,看了她一眼到玄關將鞋子穿好、出了門,等她把門鎖上。
「冰箱裡放的那些餅記得餓了可以吃…不要把身體搞壞了、熬夜是在消耗自己的未來…」一連串像媽媽一般的嘮叨碎念,果然還真是放不下心,邊走邊攬住身穿黑裙的腰部,搭車前的沿路就算有其他同學經過都忘了去介意。
「現在也是剛剛你提醒我的未來,那就餵我吃一直看著我照顧我不就能與我共度無數個未來嗎?」本身就不介意那些不認識的眼神,就算看到同系及同班的也都只是揮揮另一隻手繼續勾著少年往計程車處前進。
進車後告訴司機目的地自然的又靠著人十指交扣著。
「你也要吃飽喔,如果被我知道你變瘦我會生氣。」以少女的方式擔心他的健康。
「──好、我會乖乖吃飯。」湊過去蹭她幾下,很難想像自己哪天會因為什麼事情嚷著要跟她一起減肥,又或是吃棉花。
話說她也不知道我的體重…所以即使變胖變瘦好像也不會被知道。實際上骨感與體格只要少一點肉用抱的就可以察覺,少年還太天真了。
「我會的,陪妳走到未來。」直到妳哪一天遇到能夠二話不說離開我的其他人。當然他並不會把最為被自己的事情說出口,就像是說出來恐怕就會立刻實現似的,即使悲觀卻還是但願她在自己身上找到離不開自己的理由。
「謝謝。」也想著對方總有一天會離開全身上下充滿著缺點的自己心境卻是非常平靜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望著窗外一樣的景色靠在一樣讓人安心的肩上差點又要睡著了。
「還記得之前我說想體驗服務生的事嗎?」從他要去上班的路上這才想起曾經說過的事。
「幫我問店長好嗎?等我忙完後可以不拿任何酬勞又或是我可以出錢只要讓我體驗一天就好。」知道店家聽到錢方面的事都會讓步,相對也認為只要有錢很多事都可以辦到。
「──啊、好啊。」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件事情,所以頓了一下,語氣帶著一些上揚。
「總之我問問看店長打算用什麼方式…如果可以我在用訊息問你哪天可以來。」連問都還沒問就已經開始期待,要是今天去問了結果是肯定的,少年可能要維持好一陣子的好心情了。
車子行駛十幾分鐘後抵達了店家的門口,少年沒有等司機開口,用他記憶中的價位將這段路程的錢塞給對方。
「妳要直接搭回去嗎?」雖然這應該不用問也會是結果,說句話只是免得她又在時常上演的搶付錢上插嘴。
「…嗯──謝謝妳陪我來這段路程,我很高興。」門半開一腳已經踩著地面的他,想了想又回頭把她的臉捧過來,直接在司機面前上演唇貼唇的戲碼。(司機:
「!?——不要、每次在離開時、才、說很高興。」手覆上大手手背留下比他還高興的臉,腦袋當機的誇張就連之後的動作都像運作模式過度故障的機器。
天啊……超開心的。
「上班加油……」面對他每次突如其來的吻在內心為之瘋狂著一方面外表冷靜的向走向店內的少年揮手道別坐回位子上開心的捧著臉的請司機繞回原路回去,看到這情況的司機也是什麼話都沒說的遵從她的指示掉頭行駛。
…抱歉,我還只敢這樣子…我會改進的。
苦笑轉身快步走進店裡,高個子還差點因為踩空一個階梯跌跤,推了門又是一臉幸福洋溢的眼神,準備平復接下來持續上班的心情。
「店長今天在嗎?」
『在,在忙,老地方。』
問過早班人員趁著還沒上班前的時間,少年這才開始緊張地思考著該怎麼跟店長開口詢問關於一日體驗的事情。
這樣我要還他一個人情債了,欠他那麼多這次還要麻煩他向他的老闆請求,如果他不敢提要不要現在傳簡訊跟他說不要勉強他………
自認沒有懷疑人的心依然傳簡訊給人了。
『不能的話不要緊並不想強迫:)』傳完後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回去的路程。
軾德📷
6 years ago @Edit 6 years ago
少女傳的訊息在她一路的車程上都沒有被讀取,直到抵達後下了車,訊息的提示音才響起。
【妳幾周之後有空?要找平日】直接開始詢問時間,看來是在確認時段,但是並沒有先行說明任何方案的決定。
那是她走回房間一頭趴在沙發上才看到的訊息,滑開並回應了人
『抱歉現在才看到,我待會再傳給你時間。』
……真的會?
再次倒回沙發上思考著事也摸到了嘴唇上的護唇膏。
也真是蠢只是送一程還化妝…還畫的那麼認真顯得可笑……
的笑著自己放下手機起身隨便一脫的丟到地面只剩貼身衣物的走到浴室吃藥。
【好】
「…她說她去確認一下。」
轉告完後,除了確定了當天以不支薪的方式讓她打工、以及少年要全權對她的言行負責且照顧她之外,就沒有提到別的了。
店長吩咐他先去上班,少年把手機關成靜音,轉為專心的狀態。
一切都要等今天下班之後再轉達了吧。
傳完時間之後回到座位前做拉筋運動後並回去位置上重新面對一次這排山倒海的課業壓力。